No.322 普通的展開

「展開有些普通。」

93砸吧砸吧嘴

「不是挺好么？挺王道的，從一開始的拒絕、到半推半就、到沉迷享受…嘿嘿嘿。」

「昂？」

93皺了皺眉

「你說的是什麼？」

「我說的當然是變…呃，掌握魔法。」

我險而又險的重新掌握了自己清楚的精神。

「看他越來越娘化，你興奮了吧？」

但情商為負數的93顯然不這麼想，她直接指出了我未曾言說的興趣。

「什麼話。」

我面色不改，瞪着眼睛義正嚴詞的盯着93

「我只是看到小茄子慢慢成長感到欣慰。」

「哦？那就當是這樣好了，那麼，讓我們快進一下。」

「誒誒誒，你快進幹什麼？」

「啊，因為沒意思嘛。」

93搖了搖空空的爆米花桶，手指點着面前的屏幕

「你看啊，接下來的劇情是小茄子一邊升級一邊打怪，一邊因為變身慢慢雌墮說不定還能跟基友搞點小曖昧」

「……」

前輩，你怎麼這麼熟練啊？

「而且、並且、你還記得我們一開始的目的吧？」

93伸出手腕，伸出食指在自己的手腕上點了點，彷彿自己戴了手錶一樣

「看這個劇情的進度感覺往下還能拍七百多集出二十多個劇場版。」

「我們還是直接跳到結局吧。」

「欸！啊…彳亍。」

93瞥了我一眼

「你想看，回頭我把這個給你發過去。」

「哦~」

一不小心，露出了明顯的情緒變化

「你還真是喜歡這類題材啊。」

93開始拖動進度條

而我沒有繼續追究到底是什麼題材

…

——

…

周遭的景象開始飛快向後退去

93拖動時間

不久之後，她停了下來，貌似找到了關於小茄子成神的那一部分

「就是這兒…噓，噤聲」

…

——

…

倒塌的大樓

崩裂的公路

環繞着我們的景象是一片末世廢土

身體殘缺的行屍在公路旁撕扯著野狗的屍體魚內臟

漆黑的烏鴉在高空盤旋

前後巨大的差距讓人難以相信這是魔法少女題材的片場

符合環境的要素應該是壯漢、機槍和代替金子用來交易的子彈

而不是輕飄飄的魔法少女…

說到魔法少女…魔法少女呢？

處於全息影院的我環視四周，注意到我的93像天上揚了揚頭。

我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之間一束黑紅色的光從天而降

紅光墜落，如同一顆核彈，掀起了數米的衝擊波，將周圍清出了一個真空環境。

待到砂石停歇

紅光本身才清晰起來。

是小茄子

或者說是那時候的紫茗。

她果斷的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從背後的劍匣抽出兩把一長一短的劍來刺進自己的胸膛。

長劍穿胸

鮮血潺潺

但她面無表情，似乎一點也不痛苦，那般滲人的自殘就像是呼吸一樣

看到鮮血流出，紫茗放開手，接着又從背後的劍匣抽出一長一短兩把劍來

她把長劍作為自己血液的引流棒，一步一步繞着圈，繪製出一個六芒星。

「她在幹嘛？」

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法陣有問題，但不敢動用全知怕毀滅這一切

「…獻祭。」

93默默在一旁開口說道，她的手捏著下巴，臉上的表情少見的嚴肅

在我們短暫的交談間

紫茗已經完成了法陣的描繪，並來到了陣眼中心。

跨越時間目睹這一切的我們對此無能為力，只能繼續看下去。

…

——

…

『燭龍，讓一切回到從前吧。』

…

『創造一個沒有怪人，沒有魔法，也沒有我的世界。』

…

紫茗將用來引流的劍刺進自己的腹部

這一次她的表情終於出現了變化

她在六芒陣的中心痛苦的跪地，漆黑的混沌之力被六芒星吸引，源源不斷的從這個世界、從這個星球縈繞過來

那股混沌的氣息隔着漫長的時間，都能讓我與93察覺得到。

「是虛空。」

「還有神性。」

不停顫抖的紫茗抓住了最後的短劍

她雙手握劍，高舉雙手

我看得出她想把那把劍刺進自己的喉嚨

混沌之力化作黑霧，本該無形的霧在我此時看卻像一個醜陋的怪獸集合體，它們不斷朝紫茗靠近、推搡著，好像要幫她刺下去一樣。

在黑霧越來越濃幾乎能做到遮雲蔽日的時候

光出現了

刺目的閃光在被混沌包裹的中心誕生，一掃黑霧。

虛幻的光中若言若現的走過人影

被混沌與光包裹中的聲音模模糊糊

直到光明稍弱的時候我才聽清裏面的對話

『…只要凈化了它們，將倖存者…』

『不可能』

『我只希望你能——』

『淺沼大叔，英雄不就是能拯救所有人的么？』

『…唉』

『沒事的，燭龍可是神器…一切都會從來，淺沼大叔、林擒姐、良馬、魔法局的……』

『未來都會好的』

光明越發暗淡

等到完全消失混沌再次襲來的時候

她朝自己刺下了最後一柄劍

身上的四柄武器齊刷刷的亮起紅光

我看到她潔白的靈魂從屍體上析出然後發出痛苦的尖嘯

幾乎形成實質的混沌，伴着尖嘯聲席捲開來

虛空生物不斷從那其中誕生而出

赫克托爾，將被虛空所佔領。

——

那四柄劍即使紫茗已經變成了靈魂，依舊插在他的身上

不停的給他帶來苦痛

喉嚨處的劍讓他痛苦的嚎叫變得更加凄慘非人

遠遠地，帶有污濁的神性從這顆星球深處浮現

「那些都是隕落的神，劍的材料有古怪啊。」

93的呢喃被我拋到腦後

如果不是不能擅自影響過去，我就想伸手了。

我不知道紫茗原本打算做的是什麼，但卻知道他失敗了。

他的犧牲沒有換來所謂的重來

赫克托耳諸魔橫行，在虛空怪物面前，喪屍都算是小可愛

「要開始融合了。」

93說着舉起了相機，明明是個神…

…

——

…

刺入靈魂的劍牽引著不知什麼時候隕落在赫克托耳的神

衪們沒有神志，就像被肉引來的野獸

「他們的神魂早湮滅了，那些是他們還未消弭的殘留權柄。」

93解釋道

…

劍吸引過來的…權柄。

…

紫茗的靈魂被攪碎了

衪們的權柄暴力的衝進去，將他的靈魂攪成了碎末

凡人的靈魂本難以承受這一切

但就在紫茗徹底消失的時候

那部被當做手機的變身器出現了。

它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如靈魂絞肉機一般的現場

憑藉着古怪的力量穩定住了紫茗的靈魂與權柄

…

機械合成音在虛空怪物的嘶鳴聲中冷漠的響起。

…

『超神試驗開始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