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秋露如珠(3)

第17章 秋露如珠(3)

當年合寫小說的後續,結束在一次飛醋事件后。

那天周五,偌大的體育館燈火通明,充斥着揮拍擊球的各種聲響,羽毛球劃出弧線過網而落,平頭男孩早已無心撿球,朝着球網后的高個男生擠眉弄眼∶「謝觀棋,你妹……不對,你家的那個親戚來了"

穿着黑色短袖的少年回身,一眼望中來往人群里膚色最白的女孩,拽著書包肩帶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突然,她的目光鎖定一處,高舉的手揮動,朝着他所在的斜對角跑去。

「不是來找你的啊」平頭男孩俯下身穿網而過,滿臉八卦,「B區,那不是9班的場地嗎」灰色T恤的男孩右手揮拍扣殺一球,她正好跑到休息區旁,叫出名字的那一刻還引起周圍一陣暖昧的哄鬧。

是他

謝觀棋沒說話,望着男孩女孩相隔半米,面對面交談的畫面,直到女孩沖對方彎眸一笑。「是張昱啊,他們該不會在交往……喂,你去哪」

秋露笑着說「總之計劃有變,現在我們只需要按照劉老師的要求完成競賽題目就好,不用寫小說了。"

張昱點頭,視線越過她頭頂,隨着斜後方而來的一道人影慢慢移動。秋露望一眼便驚喜開口∶「謝觀棋,靚靚說她今晚加班,我去你家吃飯。」

"15班的謝觀棋哎。"「校隊要開始訓練了吧」

「好高啊,看看他和張昱誰比較高」"……"

謝觀棋垂眸看她「待會兒我要訓練。」

「我知道,所以我把作業帶來了。」她張望四下,指著一旁的小台階說,「我坐在那裏等你。」他嗯了聲,又道「怎麼不在教室寫這裏應該會比較吵。」

「我聽張昱說你們校隊今天有小組賽,又是周五,好多同學都來看,我也想來湊個熱鬧。」張昱「……」是因為剛才出汗太多了嗎怎麼突然覺得有點冷。

秋露從包里拿出一瓶未開封的蜜桃汁,張昱見此情形頓悟,就見身旁這個從頭到尾都沒給過他正眼的年級優秀學生代表、校隊副隊長謝觀棋,接過飲料旋開瓶蓋,重又遞迴給她。

「謝謝。」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散過,喝幾口后說,「我包里還有水,你渴了找我。」「嗯。」謝觀棋目不離她。

傻子都能看出這倆人之間的貓膩,張昱站立不安地嗆咳一聲,尋了個借口從三角站位里脫身。

最難熬的,還不是這短暫的五分鐘。

接下來長達一個小時的小組賽,張昱的扣殺對上謝觀棋的攻防就像魔法失效全然無用,那枚重重擊下的球彷彿砸中彈簧,一次又一次在他眼前頭頂劃過絕望的弧線。

羽毛球跌落他腳邊,張昱汗流浹背地掀眼望去,又一分翻過。

」霸王章魚在副隊面前被按頭削,現在已經是一條半死不活的魷魚了哈哈哈」"今天不就是普通的小組訓練賽嗎,副隊怎麼這麼拼?搞得我還以為是什麼選拔賽。"

"你沒發現?掌中寶就壓着霸王章魚打,其他人都會留點餘地,上一局章魚拿了零蛋,給老子笑抽了。」

「還能為啥」有人目光越過人群,揶揄示意,「英雄難過美人關唄。」

高個少年受全場矚目,散隊後下場,女孩笑容滿面,蹦起來望着他,兩人邊說話邊收拾東西。他將書包球具挎上肩,靜看她丟三落四的背影,一隻手按她腦袋,自然地拎過她手中的袋子往門口走,她兩手空空小跑追上他,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消失在喧鬧嘈雜的體育館里。

「章魚,爽不爽?」「滾。」

「哈哈哈別想了,掌中寶的寶你也敢搶?」「我啥都沒做」「你還敢做」同伴們鬨笑。……

從體育館出來,秋露坐上謝觀棋單車後座,路燈昏黃晚風涼。「謝觀棋,剛才我聽見你們隊友叫你掌中寶。」「嗯,幾乎每個人都有外號。」「那章魚肯定就是張昱了。」

他沒回應,衣袍被風吹鼓,像一隻盤旋高山上空的黑色獵鷹。球場上躍起躬身的畫面在她腦海浮現,那樣鋒利強勢的他,和往日的淡然隨和截然不同,看得她心跳砰更加為他着迷。

「為什麼你的外號是掌中寶」她又問,「是不是想說,你是學校和老師手裏的寶貝」「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燒烤里的掌中寶很好吃。」秋露搖頭晃腦地笑着,「我很喜歡掌中寶。」

風在耳邊呼呼而過,她逐漸醒味這句話里的告白成分,熱意爬上臉頰,兩手揪着他T恤下擺,幾次瞅他背影。

他突然道「你找張昱,是為了說寫作的事」

「對呀。」她連連點頭,「我和他都在文學社,劉老師讓我們一起組隊參加競賽,所以當時我是想找他一起寫小說的,不過今天我跟他說不寫了。」

謝觀棋「即便已經說明白,以後也不用去找他了。」秋露「嗯,我可以來看你打羽毛球嗎」"可以。"他說,"看我可以。"

她咬唇喜悅地笑,側臉小心翼翼想要挨近他後背,他的右手忽地朝後伸來,她眨眼瞧上幾秒,手指慢慢勾上去,五指相觸的那一秒,他握住她的手。

"單手騎車會不會不安全?"秋露臉頰持續升溫,幸福地冒泡。「這條路很寬,沒什麼車和人。」謝觀棋說,「那不牽了。」話雖如此,手卻沒有鬆開。

」別嘛,我想牽。」她正中圈套,攥得更緊。「今晚一起寫作業嗎」

「嗯,要!你要教我哦,把我教會為止。」"……有點難。"

***

近日秋露喜上眉梢,不僅有心思搭配衣飾,在家中也常聽見她歡快哼曲,心情就如每日更換的髮帶顏色一樣多彩。

她過得舒坦愉悅,從家裏各個角落突然出現撲上來索吻他的次數也愈多,活像一隻搞偷襲的小貓。這樣的狀態好似又回到青春熱戀時,感到幸福的人也有他,謝觀棋沒多問,一笑而過由着她去。

寒潮來臨的那晚,秋露提早到家,蒸上飯後便一頭鑽進卧室,橫一隻行李箱在衣櫃旁,箱子裝滿一邊時,門口憑空出現一道聲音在問「你要出差」

「你回來啦。」她驚喜回應,目光仍黏在手機上,手指飛速敲字后把手機扔上床鋪,跑過去抱住他的腰,仰頭等待着什麼。

謝觀棋俯下身,他的唇帶着屋外的寒意,她卻在溫暖如春的房子裏捂得溫熱柔軟。經年不變,熱情不減的回家吻。

舌尖慢慢滑出,秋露意猶未盡地舔舔下唇,望着他的眼睛問"我已經把飯蒸好了,今晚吃什麼"

"蘿蔔燉牛腩,脆皮鴨,再炒個青菜。"他說。

她微微吞咽口水的動作,表示對這頓還未上桌的晚餐很滿意∶「聽得我好餓喲。」

「我去做飯。」謝觀棋視線越過她肩頭,落在那隻整裝待發的皮箱上,繼續問,「去哪裏出差?什麼時候走沒聽你說過。」

差點忘記和他交代這件大事。

「不是出差,是巧一,她要來寧城拍攝,明天下午就到啦。」走進廚房,秋露把粉色小兔圍裙往脖上一掛,開始進入她唯一能幫忙的洗菜環節,"我休了兩天假,連着周末正好有四天,準備去酒店和她一起住。」

聯繫她這周的心情曲線和所作所為,謝觀棋終於明白那句「一聲閨蜜大過天」在她身上是如何百分百印證。他套上藍色圍裙走到她身側,凈手時水冰刺骨,毫不猶豫地單手端走她面前的菜籃「天冷了,你別弄。」

秋露沒拒絕,也不肯走,他做飯時她就愛在一旁閑晃∶「白焰和老闆都感冒了,老闆是被傳染的,我好危險。"

「有沒有戴口罩」

"戴了,現在他倆在一樓辦公,我一個人在二樓。"

這個季節流感盛行,他也擔心她被傳染,休假暫時離開工作室幾天,倒也是好事。

謝觀棋熟練地將白蘿蔔去皮切塊,轉而處理牛腩「朱巧一過來拍什麼」

「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嘛。」秋露眼神勾出暖昧意味,肩膀挨過去輕撞他手臂,得到他挑眉不語的回視后,小聲說,「就是私房照呀,你忘記啦?」

當然沒忘,閨蜜贈送的禮物,八套情趣制服,火熱沸騰的夜晚。

水流聲和刀聲為主導的幾秒里,兩人心照不宣地回憶起某些熱情大膽的畫面。她腳尖朝他,小碎步挪到他身後,在他有條不紊忙活案板上的食材時,側臉頰貼他背脊蹭了蹭。

「又想做什麼」

雖然他剛才沒說話,卻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廚房大自有它的好處,多人下廚也不擁擠,但在他們家,是方便她無所事事在他身邊晃來晃去。

「我馬上要離開四天哎。」秋露將手藏在背後,刻意放慢語速說,「明天你去上班,我就洗澡化妝換上漂亮的新衣服,開開心心去接巧一了哦。」

「每晚給我打電話。」「就這樣」「嗯。」

她品味內心,沒嘗到想像中滿足的甜頭,垂首盯着他步伐移動的方向,他兩步她三步,成為他的小尾巴「你好像還挺開心的,是不是已婚男人都喜歡老婆不在家的日子」

」我開心是因為你開心。」謝觀棋將焯過水的牛腩裝盤腌制,再道,「知道你喜歡她,四天而已,我能等。"

某人揚起的情緒,他不用回頭都感知得到。小手已經爬上他的背,在他手臂、腰腹,甚至臀后流連,毫無禁忌。

「秋小珠。」他語氣暗含警告。「嗯」她不停反進。

謝觀棋反手捉住那隻搗蛋點火的手,向前一扯將她困在他和大理石台前構造的小空間里,低垂眼無奈且縱容「知道了,就今晚,你想幾次?」

他好懂她。

秋露大眼睛裏閃著迫不及待的光「我想用領帶。」「你還是我」那雙漆黑的眸藏了笑。

她扭怩地咬唇,眼底喜悅和羞澀參半「我吧。」……

大大

食髓知味的一夜太難忘,輕易就能被閨蜜察覺端倪。

站在白床前的高挑美女穿一件褐色弔帶,長發鬆松挽至腦後,鎖骨處飛出一支藍色羽毛刺青,下身一條寬鬆牛仔褲,一雙腿修長筆直,終於從相機后側過頭,狀似無奈地說「你要不要自己來看"

床上環膝而坐的人青絲披散,肉桂色針織衫貼著身姿曲線,雙腿似被牛奶浸泡,與純白被單融為一體,少女的美是藏在伊甸園裏的秘密。

朱巧一似笑似嘆地呼口氣。「是我狀態不好嘛」秋露問。

「是好到讓我震驚,就像還沒從興奮狀態里出來一樣。說吧,昨晚幾次?」「拍完啦」

「嗯,回頭我打包發給你。讓你老公放心,你的照片我從不用在店裏,你喜歡就單純拍給你看。"

秋露立馬拽過棉被滾成蛋卷狀,捂得嚴嚴實實只剩一張白玉浸粉的臉,純良無害地沖朱巧一笑∶」幹嘛要這樣形容,我好害羞呀。」

朱巧一好笑地瞅她,徑自往床沿一坐,翹腿回看一張張底片「你初中哪長這樣啊?胸還沒我大呢,你老公的食譜抄我一份,''''太平公主''''當久了,我也來體驗一把"楊貴妃''''的快樂。"

「那我回去問問謝觀棋,他還考過營養師的證。」見到喜歡的人,秋露瞬間化身可愛小金毛,下巴搭她肩頭,大尾巴止不住左右搖晃,「巧一,你不覺得我胖」

「男女審美不一樣,你老公怕是愛死了。」

朱巧一定格一張照片,裏面的女人腰陷臀翹,勾腿搭腮望着鏡頭,領口裏彷彿藏着兩塊雪白鬆軟的舒芙蕾,是單憑視覺便能牽動觸覺的柔軟。

「反正也是他養的,他肯定很有成就感。」朱巧一掐她雙頰,上下左右審視一番,「氣色很好,看來沒有縱慾過度。」

秋露長睫扇動,很正經地說「我都是在自己的正常需求內那個的。」「難道這就是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朱巧一仰頭笑倒。

紅暈悄然浮上面頰,秋露往白被裏微微低頭,聲音罩在裏面∶「我覺得他很好呀。」

十幾年閨蜜,她們一直是無話不談最好的朋友,幾乎沒有禁忌話題。朱巧一平躺盯着天花板,暖黃色的壁紙上綿延著碎花圖案,倘若視線晃動一定會越來越暈,該死的酒店,真懂成年人。

她煞有介事地說∶「不過謝觀棋一直打羽毛球,這個運動鍛煉腰部和腿,你有福的。」言罷又覺得不夠嚴謹,悠悠地向上睨一眼∶「你倆都有福,ple.」

已婚小媳婦詢問未婚女閨蜜「怎麼才能知道牛有沒有累壞」

」干倒了不就累壞了。」女閨蜜瞠目咋舌,「該不會你們家的田一直肥沃,牛也能持續勞作吧」

「沒有沒有,施肥后都要等等的嘛。」

朱巧一」噗嗤」笑出聲「還是那句話,有節制才能長久,可持續發展是怎麼學的好好想想。」

秋露沉思幾秒,扒開被子躺倒在朱巧一身邊,側身看着她,認真得像在討論學術難題∶「我就想趁著老公年輕,多禍害他幾年,他也喜歡這樣。」

朱巧一真是又愛又怕秋露這張嘴,情|欲之事被她談及就像濾過一般,變得細膩綿長又純凈,同時也能輕而易舉就將火燒到屋頂。

「真是烈郎怕纏女啊。」朱巧一回憶往事,止不住感嘆,「想以前的謝觀棋,那個校服扣子恨不得扣到最上一顆,高冷板正得就像上帝沒給他設置性|欲這個選項一樣,遇到你這麼一個色女,真是沒個好腎不行。」

空氣變得安靜,朱巧一好奇她為何突然無聲,這一眼后只有一個想法∶如果她是謝觀棋,持續勞作也願意。

舒芙蕾奶油被擠壓得就快溢出肉桂色糕紙,水蜜桃成熟飽滿誘人採擷,櫻花凍一定入口即化唇齒留香,還有……

還有就是,謝觀棋你這小子,真有口福。

四目相對,秋露腳尖輕踹牛仔褲,小聲嘟噥∶「幹嘛總說我,他可比我浪多了。」朱巧一同樣側身,興緻勃勃地催她更新∶「可以說得再詳細一點,我有時間也有錢。』秋露抓一縷頭髮手中玩弄,眼皮悄悄垂下像在掩蓋羞澀∶「他比我會喘,每次聽了我就……」

「這是我能聽的嗎?」朱巧一笑到岔氣,一手撐頭一手拍床,「每次聊到這種,我的腦海里都是你倆穿校服的樣子,不行,太色了,這條略過,還有嗎?''''「嗯……」秋露頓了會,「不過我比他會叫。"……"

「我的天,你會不會臉紅啊」朱巧一閉眼笑嘆,像是徹底被擊敗,重又倒回床上一動不動。「跟閨蜜說話,怕什麼,我又沒說細節。」秋露眨眼看着許久未見的好友,親密地挪過去抱她「巧一巧一,我好想你。』

朱巧一抱胸蜷縮,笑到瑟瑟發抖∶「秋露珠,你真是世界第一黏人精,我都懷疑你嫁給謝觀棋是不是一個幌子,為的就是掩蓋你每年見我這幾天想掰彎我的事實。」

「我想你,也想他。」秋露抿唇,真誠直白地傾訴情意,「他說我這四天可以好好跟你玩,我好久才能見你一回,從一周前就在期待了。』

「好吧,回家后幫我謝謝他,忍痛割愛。」「我答應他每晚都會和他打電話,今晚就轉達你的話。」

朱巧一撈過床上的相機,取卡后導入電腦∶「和你待在一起幾個小時,我感覺自己都是身上都有甜味了,突然覺得有個男人也不錯。』

「你現在喜歡什麼樣的我也可以幫你留意看看。」秋露趴在床尾看她挑選照片。

"一見鍾情吧。"

「這麼多年過去了,巧一還是這麼浪漫。」「一見鍾情的這個人,要有錢。」「也很實際。」

秋露收到高清照片,一張張下載原圖保存,朱巧一伸個懶腰開始回復客戶信息∶"明天拍完約圖,後面兩天都跟你去玩。

「好啊,我剛才有一個想法。」秋露選定原圖,隨手給置頂對話框發放溫暖,」要不我問問謝觀棋,他留在寧城的同學里有沒有比較優質的單身,我們四個一起出來玩?」朱巧一眉頭都沒動一下,懶洋洋反問「那我豈不是異地戀了」

還沒回復,夜晚九點,如果他沒有工作,大概率是在看書,如果她在,那就是干點別的事了。秋露「我知道他有一個在互聯網大廠工作的大學同學,程序員,年薪蠻高的,就是工作累,不過他有頭髮,長得也很nice.」

「有沒有照片」某人的心弦好似被撥動。「我問問謝觀棋。」秋露笑。

紅點彈出,彷彿一顆即將跳出胸腔的火熱心臟。

今天是寂寞老公今天拍的二條不許商用,跟她說。三條房間開空調了嗎冷不冷她敲下四個字∶好不好看?

三秒后,「老公」兩個字映入眼帘,秋露頓時展顏,朱巧一觀此幕自覺撤退∶「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單身狗要去泡澡了,沒個三十分鐘不會出來,您自便吧。

她走兩步再回頭,決定提醒一二∶「要是你們想電話那啥,記得發信息告訴我,完事了我再出來,怕突然打斷……』

一個枕頭從燈下飛過。

朱巧一冷顏「秋露珠,要麼給我換個枕頭,要麼今晚你睡這個,在我出來后給我答覆。」說完「砰」地一聲關上衛生間的門。

歌聲水聲傾瀉而出,裏面熱情洋溢,外頭闐寂無聲,秋露坐在小沙發上聽線路那頭的呼吸聲。「在幹嘛為什麼不說話

又靜幾秒,謝觀棋低聲道「在處理瑣碎的工作。」

在看你的照片,一張一張,一遍一遍,指尖觸碰冰涼的屏,彷彿能燒起火,身如烙鐵堅硬滾燙。

秋露享受小別後靜謐的時刻「巧一說我今天的狀態很好,照片都不用修,你覺得呢」「很好看。」他回得簡潔,好似有需要忙碌的事。確實如此,雙目緊盯肉桂與奶白,已無心再看旁物,手速逐漸加快,膨脹的熱意即將充盈、爆發,化成喉間緩而重的嘆。

她單臂環膝,目光落在他送的粉水晶手串上,體貼地問「那我會不會打擾你工作呀」「不會。」又一聲嘆藏匿於水聲里,就像伊甸園被黑暗籠罩,「你說,我在聽。」

「嗯。」秋露把兩人分別後,吃過的飯菜,看見的風景,所有瑣碎雜事全部說給他聽,只覺思念泛濫,「謝觀棋,我現在想你了。

他也嗯了聲,嗓音微啞像行於荒漠,連她都能感受到乾涸∶「你是不是感冒啦?聽你聲音怪怪的。」

謝觀棋「沒有,我很好……這幾天別亂跑,周日下午我去接你。」

秋露「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說,周六日要不要一起出來玩?可以把你那個在C+工作的朋友也叫上,巧一說……」

通話時間三十二分鐘,手機微微發燙。

秋露回頭看一眼衛生間,裏面的歌停了,她在掛線前不舍地說∶「晚安,我們周六見。」

電話另一端,謝觀棋抽出幾張紙巾覆上屏幕,咽下喉間因抑制而充斥的血腥味,輕聲說∶「晚安,秋小珠。」

長夜漫漫,月色濃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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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話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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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秋露如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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