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季礪寒大概覺得屈辱,十分抵觸,默默掙扎片刻無果之後,就微微波著眉把頭偏到了一邊,眼睛也緊緊閉住了。
只偶爾才泄露出來他的難捱。
白嬌來到他身邊,摸摸那張英俊的臉,嬌聲安慰道,「哥哥,我不是故意要你難受的……我只是想看看不一樣的你。」
季礪寒搖頭。
「不要?」
白嬌強行捧住他的臉,委屈道,「怎麼能不要呢,你不會生氣了,不打算愛我了吧?」
季礪寒身體明顯就僵硬住了,但他很快就搖了搖頭。
不會生氣也不會不愛她。
白嬌,"什麼,你在說,不,你生氣,你不打算愛我了嗎!"
把他意思故意曲解成這樣。
季礪寒便不動了。
他的忍耐力一樣很強,只要忍耐著不作出反應,才有可能讓對方覺得無趣,儘快結束。
但白嬌註定讓他失望了。
她一個人也演得好嗨呀~
她像一個惱羞成怒的棄婦一樣很生氣地鬆開他,然後居高臨下地冷笑道,「騙子,大騙子,當初用你的榮耀和生命起誓,說愛我到從一而終,這輩子都不會有背叛,這才僅僅幾個月呀,你就變心了,變心了!」
「你說你是不是為了騙取我的身體和感情才騙人的!」
說到這個季礪寒就不能忍了。
他知這是她的惡趣味,但怎麼還能拿他當初愛她的誓言開玩笑?
他忍不住睜開眼,瞪著她。
白嬌捂著胸口,「哦上帝,這個負心人終於捨得看我一眼了!」
季礪寒,「……」
他眼角都泛紅了,氣的。
白嬌不為所動,「但是不要指望我再聽信你的花言巧語,對你有半分仁慈。」
她掉頭到大衣櫃翻出那身季礪寒曾經不允許再穿的尼龍薄紗睡裙換上,到鞋架那邊換了一雙高跟皮鞋,然後從衣架抽下來季礪寒的一條黑色皮帶,對摺握在手裡。
季礪寒已經被折磨的要發瘋,唇角乃至下巴都是可恥的亮晶晶的,從脖子到臉到耳朵都是紅的,胸膛也身不由己地起起伏。
白嬌走了過來,皮帶指著他,"接下來我就以掌管愛情之神的神明的旨意,對你這個負心人進行違背誓言,背叛愛情的懲罰。」
她唇角掛著一絲興奮的笑意緩緩走近,高跟鞋踩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動。
季礪寒眼眸閃過一絲晦暗,直勾勾地盯著她。
白嬌沒有覺察到危險,反而全身的細胞都在興奮地叫囂。
他忽然就動了。
原本綁在椅子後面的兩隻手臂,猛地用力一掙,放到了前面。
他拿出那隻空心塑料球看一眼,丟到了地上,平緩地呼吸,掏出手絹,一點點拭去嘴角和下巴的濕潤,動作慢條斯理到優雅。
可直勾勾盯著她的黑眸卻是閃過一絲肉食動物的兇殘。
彷彿下一秒就會反撲過來。
白嬌一個激靈「啊」地一聲尖叫,轉身就手腳並用地逃到床上,鑽到被子里死死抱著腦袋。
季礪寒不緊不慢地跟過來,單膝跪在床沿,彎下腰把人從被子里一點一點強硬又不失溫柔地撈出來。
白嬌,「老公老公我錯了!!」
「啊啊啊我錯了!!」
季礪寒捏著她下巴,眼裡都閃爍著危險的光,"騙取你的身體和感情?"
白嬌搖頭,嗚嗚嗚!!
「違背誓言,背叛愛情的負心人?」
嗚嗚嗚嗚!!她現在跪地求饒還來得及嗎!
不,來不及了。
因為季礪寒說,「滿嘴胡言亂語,真該罰!」
季裴洗漱完就打算回房睡覺了,今天是真的玩好了,他沒想到安思文小小一隻,看著軟乎乎的,打起雪仗來絲毫不手軟!
他起先還讓著她呢,她倒好,偷偷攥著一把雪,就給他塞后領子裡面了!
他當然不敢也那麼干,但到底放開了,後來也確實證明她不是那種玩不起的人。
兩人玩過了頭,回來他爸和后媽竟然也沒說什麼,反而讓他們趕緊洗熱水澡,還讓殷媽給煮了薑湯喝下。
季裴心裡都暖暖的。
他幾乎蹦跳著到了房間門口,就在推門而入的瞬間,猛地聽到樓上傳來一聲尖叫,是他后媽!
他後背一凜,幾乎啥都沒想,掉頭就往樓上沖。
殷媽和安思文也聽到那聲尖叫,兩人出於擔憂,都披著衣服出來了,見季裴往樓上跑,也趕緊跟上。
安思文害怕道,「白姨不會出什麼事吧?」
殷媽皺眉搖頭,「你季叔叔在,應該不會。」
但說到底還是緊張的。
殷媽順手拿了一把笤帚。
季裴已經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順著慣性撲到門板上,一邊用力拍門,一邊焦急地大喊,「白姨,白姨!爸,爸!!"
白嬌被反剪著雙手按到床上,感受到他的體溫和熱度,渾身都在打顫。
季礪寒也並不好受,既想給到她教訓又怕傷到她,動作都分外緩慢。
混亂的腳步聲,震耳欲聾的拍門聲和季裴的大聲喊叫傳來,兩人都被驚到了。
白嬌,"嗚嗚!"
季礪寒捂著她嘴唇的手掌沒有鬆開,附在她耳邊咬著她耳朵小聲警告道,「不許叫,這就是你招來的後果。」
白嬌,「嗚嗚嗚!!」
她沒有她不是她又不是故意的,都怪他好不好!
"爸,爸,爸!"
季裴在外面都急瘋了,「我爸跟白姨肯定出事了,快拿鑰匙,趕緊把鑰匙找出來,不,別拿了,來不及了,都給我退後,我要破門了!!!"
床上兩人,「……!」
白嬌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算惹,反正不許她說話,她便把頭埋到了被子里。
要出醜就讓季礪寒一個人出。
季礪寒嗓子啞得厲害,終於還是在季裴沖著撞上門的那一瞬間開口了。
他壓著嗓子厲聲道,「季裴!」
他爸說話了!!
季裴腳步一個沒剎住,差點摔了個大踉蹌,趕緊即到門上喊道,「爸你沒事吧,我白姨呢,我白姨咋了?!"
「……有老鼠,她嚇到了。」
「嗚嗚她怎麼那麼膽小啊,喊那嗓子快把我魂都喊沒了,你告訴白姨不怕不怕哦,殷媽,殷媽,笤帚拿來,我要進去幫我爸跟白姨打老鼠!"
聲音算得上有些咬牙切齒。
季裴卻道,「死老鼠呢,丟出來給我,我再給它幾棍子,我要給白姨報仇!」
給她報仇!
白嬌忍不住笑,笑得肩膀顫動,身子都快扭成蛆了。
季礪寒眉頭輕皺,差點就那個了。
殷媽到底有經驗,季礪寒再壓著嗓子,她還是聽出些不對,忙把季裴拉住道,「你爸和白姨都歇下了,咱們就不要打擾他們了,老鼠的事明天再說吧。」
季裴,「可是……」
死老鼠多臭啊,他香噴噴的白姨會沾上臭味!
他忍不了!
殷媽那個急呀,這孩子咋還較上勁了。
她哄了又哄,「這天兒冷的,你爸下來給你開門多麻煩啊,走吧,你們明天還要上學呢!」
安思文雖然不明所以,但是看她媽臉色有點發紅,便也細聲細語道,「明天早讀不能遲到的……」
季裴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兩人下樓,直到回到房間,猛地回想起來他爸的咬牙切齒,和殷媽隱約的急切,腦子突然開竅一樣,一下子反應過來什麼。
所以說……
嗚嗚,他到底幹了一件什麼樣的蠢事,這下不光他后媽生氣,他爸也對他有意見了吧?
不,不會的,他什麼都沒幹,他一直待在房裡哪裡都沒去,剛才一切都是幻覺!
等房門外歸於寂靜,季礪寒就忍不住了,繼續懲罰他這個小壞心眼的嬌嬌寶寶。
第二天早上,季裴掐著吃早飯的點出來,沒看到他爸和后媽身影,就趕緊衝到廚房拿了兩顆雞蛋,兩張餅,拉起安思文就跑。
殷媽,「哎……」
季裴,「我們先走了,快遲到了!」
殷媽忙跟出來,「雞蛋燙手!」
季裴,「還好還好!」
安思文,「我書包,書包……」
季裴從沙發那裡順出來,「拿了拿了!」
兩人匆匆忙忙跑出去。
殷媽無奈地看著兩個孩子背影消失,到客廳看了一眼鐘錶,就發現時間才七點二十分。
季裴搞錯時間了?
她趕緊要出去把兩人叫回來,小汽車已經開跑了。
她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昨晚上聽說首長和夫人今天都休假,兩人這個時候都沒動靜,估計不會早下來,便回到廚房把早飯收進蒸籠里,繼續熱著。
昨晚上這男人幾次攻下陣地又撤退,就是不給她一個痛快。
還逼著她說「我愛季礪寒」,一邊說一邊數數,數到第九十九次才放過她。
白嬌哭著問為什麼是九十九次。
那男人說是天長地久,永永久久的意思。
白嬌都哭了好嘛。
他倒是一直很小心地護著她的腰,到她腿都麻了好嘛,嗓子也啞了好嘛。
最後還是不停求饒才結束。
之後便徹底昏睡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天鵝絨的窗帘縫隙里透進來光,光線雖然不是那麼明亮,但也可能因為天氣本來陰沉,因為外面院里傳來了警衛員經過發出的整齊的腳步聲,也有人們的說笑聲和小孩子的打鬧聲。
也不知道快中午還是已經下午了。
什麼泡溫泉看雪雪吃驢肉火鍋怕早都沒戲了什麼淚溢永有當會心護內人訥舊是都沒戲了。
嗚嗚,都怪這男人。
白嬌想捏著拳頭用力錘錘他。
結果這男人半靠在床頭,一面摟著她,一隻手裡關節分明的手指間捏著的卻是那隻塑料球。
他手指輕輕轉動,正面無表情地考究著。
白嬌趕緊閉住眼睛,又縮了回去。
男人動了下,躺了下來,給她掖了掖被角,手指輕柔地將她臉頰一側的長發全部撥到了後面。
他道,「嬌嬌醒了?」
白嬌不動。
可眼睫還在顫動。
季礪寒卻不想戳破她,親了親她唇畔,將人摟緊,就打算繼續陪她多睡會兒。
還是白嬌沒忍住,錘他胸膛,「壞人,不打算帶我泡溫泉看雪景吃驢肉火鍋去了?!」
季礪寒捏住她小小的拳頭,唇角忍不住露出笑,"要去的,等你睡夠了。"
白嬌,「我睡夠了!」
她說著就要爬起來,結果大概就是一整晚那個,沒有恢復過來,那個酸酸漲漲的感覺簡直不要太酸爽,整個人差點撲回來。
季礪寒忙把人摟回來,「不急,你好好躺著,待會兒我幫你穿衣服。」
白嬌錘他胸膛,一雙狐狸眼霧氣蒙蒙地控訴道,"都怪你,你好壞壞!"
季礪寒心都化了。
「下次不會了,嬌嬌。」
白嬌,「哼。」
他不會了她可是會,雖然過後滋味不要太酸爽,可也很心動好伐。
季礪寒這邊安頓白嬌躺好,便先起來穿戴洗漱好了,再過來幫她小心翼翼地穿衣服。
緊身的黑色厚絲襪是說什麼都不肯給她穿了,她白白嫩嫩的腿上都是大片大片的紅,更不用說……但白嬌別說有條棉褲了,稍微厚點的單褲都沒有。
季礪寒沉思之後說道,「不穿了。」
白嬌,「??」
想讓她光屁股出去啊??
「穿長襪,長裙,待會兒裹著軍大衣,我抱你到車上。」
軍大衣裡面整體是高級綿羊毛,厚實和暖和度不下於一條棉被。
車上再放一條棉被裹著,不會叫她受冷。
就這麼說定了。
「對了。」季礪寒忽然道。
白嬌眨巴下眼,「??"
季礪寒目光落在枕頭那裡,先前順手把那隻小球扔到了那裡,轉眼功夫就沒了。
他看看白嬌。
白嬌一臉無辜。
但手指有一半塞到了枕頭下面,那模樣有些欲蓋彌彰,還透著些許微微的緊張。
季礪寒還有什麼不明白。
他的嬌嬌害怕他使在她身上。
他只不過考究一下,怎麼捨得讓她嘗那不好受的滋味。
他過去把人抱起,「好了,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