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會不會長凍瘡這個問題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因為從幼兒園開始，日本的孩子從小就習慣了冬天穿那麼丁點，尤其是姑娘家，就算凍得雙腿發青發紫還是照樣頂著一張「我沒事，我很好」的表情招搖過市，內心默默地苦逼。

上面蒸松糕，下面買涼粉，這可是日本女孩的一大特色啊喂！

可是星同學你問的這麼認真，又見你在有暖氣的教室裡面都很怕冷也不敢把圍巾的樣子，實在不好意思告訴你這個可能性還真的沒有遇上過。

仁王雅治吐槽了一句，卻是怎麼也不敢把這話說出口，因為這太過刺激轉學生的幼小心靈了，而渡邊賀一也心有戚戚焉，眨巴著眼睛認真問話的轉學生一臉純潔的模樣真萌，很有軟妹子的感覺嗷嗷嗷嗷……

「反正，如果真的長了凍瘡的話，肯定和我們部長和副部長他們兩脫不離關係。」仁王雅治哼唧了一聲。

原本還想說點什麼的，可瞧見渡邊賀一直勾勾地看著他身後，他「噗哩」一聲，想要吐槽賀一你沒戴眼鏡你一個三百多度的近視一百度的散光你還能看到什麼，可這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就明顯地感覺到氛圍不對，背後的那種氣場感覺有點怪異，有點像是惡魔三人組出沒的時候那種「閑人退散」的感覺。

應該不會那麼巧合？！

仁王雅治嘴角抽了抽，他只是在背後抱怨了一下而已，報應不需要來的這麼快？

「雅治你似乎對我們的管理方式很有感觸？」

有力的手掌搭在了仁王雅治的肩頭，那手掌白皙，指節修長而又分明，仁王雅治瞧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不需要回頭他都知道除了自家部長以外還有誰會有這麼藝術感的爪子，可他現在真的不是欣賞的時候，要知道部長一發威，分筋錯骨還算是輕的，最可怕的還是滅五感的招呼，那才是真正不人道的事情啊……

仁王雅治抽搐著回頭，看到的就是立海大網球社的三大巨頭，從入校之後就被視為頂樑柱在這一年以來也沒有辜負眾人期望的誇張一年級三人組。

總是帶著微笑的一年級部長幸村精市，總是板著一張臉像是誰欠了他錢一樣的副部長真田弦一郎，還有部長管殺他管埋的狗頭軍師柳蓮二。

呵呵，仁王雅治幾乎可以想到自己的未來是多麼的慘淡了，他一次性把三個人全給得罪了，這在立海大裡面也算是史無前例了。

這也算是一個可以炫耀的資本。

「哪能。」

仁王雅治嘴角抽了又抽，發現自己擠一個笑都擠不出來。

「有空一起探討一下。」

留著妹妹頭一直眯著眼睛的柳蓮二眼睛微張，聲音卻是依舊不變的清冷淡定。

仁王雅治面如菜色，都看到柳蓮二睜開眼睛了，估計他是真的離死期不遠了，足以遇見今後拿到的訓練單會是有多麼的精彩了。

看來以後網球社私下社規又會多上一條——不準私下說三大巨頭的壞話，那會報應不爽的。詳情請見模範代表生——仁王雅治。

TAT

這想想就覺得悲哀了怎麼辦，他的國中生涯蒙上了陰影，這才過了不到一年而已啊。

待三巨頭一走遠，仁王雅治整個人趴倒在桌上，壓低了聲音，擺出一副「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姿態，「記得幫我馬革裹屍還……」

渡邊賀一嗤笑，「還馬革？有塊榻榻米給你裹一下就算不錯啦！」

「……」==+

「有那麼糟糕么？」晨曦不解地問著。

「有！絕對有！」

仁王雅治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用自己那一張苦逼的表情告訴她，這個世界只有她想不到的變態，沒有做不到的變態。

晨曦是不知道剛剛那三個人對仁王雅治的意義是怎麼樣的，不過從他的語氣之中可以聽出來對這三個人是帶著一種敬畏的感覺的，或者說在整個立海大網球社裡面對這三個人都是又敬又怕的。

可她沒有告訴他，那三個人之中總是板著一張臉的少年就住在她家隔壁，還有著一個很可愛正在上小學的侄子叫佐助，傍晚的時候經常能夠看到他帶著侄子去溜一條體格健碩的金毛尋回犬。

那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盡職地遛狗的少年，怎麼看都覺得沒有那麼糟糕才是。

不過看自己同桌那一臉苦逼樣也不像是在搞笑，她沉吟了一會，憋出了兩個字——「節哀！」

TAT

天然呆型號的孩子果然連安慰都是誠實系的，這麼真誠地吐出兩個字來會讓他覺得越發苦逼的啊……

仁王雅治咬著豬排，傷感一片。

日本的國中生生活輕鬆，絕對不是蓋的，下午三點左右放學鈴聲就已經響徹整個學校了。放學之後的學生一般性也有三種去向，一是有參加社團活動的孩子乖乖去社團報道，二是沒參加任何社團的孩子乖乖回家，三是沒參加社團又不想早回去的孩子結成伴，逛街或者是唱K進行各種娛樂項目。

晨曦暫時屬於第二種，因為她還沒想過要不要參加社團，雖然說參加社團會有額外的加分，不幸學業上出了問題還能依靠社團加分來矇混過關，她也沒有想好自己要參加哪個社團。

身為學習委員的渡邊賀一也說不急，可以等四月升上二年級了之後再做決定，而且那個時候還會有社團展示。

說道社團展示的時候，渡邊別有深意，還特地加重了這四個字，表示四月是不可錯過的一個月。

晨曦的家離學校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下了電車之後還需要走長長的一段路。早晚的時候她覺得最難熬的時候還是回家這長長的一段路，不過也只有起初幾分鐘，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倒也覺得沒什麼了，因為走久了，身體自然產生了熱，也就不覺得冷了。

只是在呼吸和呵氣的時候看到那淡淡的白色才會覺得，啊，現在是冬天了，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就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可是她總覺得那事還是昨天的事情，一閉上眼，好像她還在法國的紅場地外頭。

世界上每個地方都有貧民區，日本也不例外。

在晨曦每天要走的回家路上，就會經過一些個老式的公寓，兩層高的一幢公寓，面積不大，上下卻住了七八戶人家，每戶人家的面積算上廚房還有衛生間也不到二十平方。

在日本也不是每戶人家都有錢能夠擁有一幢獨門獨戶的民居，有些工薪族買這麼一套房子往往得供幾十年上下的房貸，失業對於他們來說，可能會是一場災難，所以很多窮人甚至還住著鐵板屋。

據說這段領域走的時候都要小心，因為住得人有些龍蛇混雜，日本的青春期叛逆男孩不少都是不良少年，她也有過經驗，之前走過的時候，她瞧見不少叼著香煙的少年。偶爾還有兩個會朝著她做出恐嚇的動作。

不過這一次她倒沒有遇上做出恐嚇動作來的不良少年，反倒遇上了不良少年的群毆，正確地說應該是八個不良少年圍毆一個少年。

那被打到趴下的少年有著一頭耀眼的紅頭髮，臉上青一片紫一片的。

這種情況下傻子都知道不能過去，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個道理她懂，而且每天出門的時候外婆總是不忘交代一句「出門要小心，千萬不要管別的事情，不要惹麻煩」，見到這個場景，晨曦基本上條件反射一樣直接往著路邊一顆櫻花樹后一躲，等待著這場鬥毆的結束。

「混蛋，我現在沒時間應酬你們啊，老頭子病倒了！」

被圍在中心當做沙包一樣揍的紅髮少年火急火燎地叫嚷著，他想要奮力突圍，奈何是雙拳寡不敵眾，越是心急的他越發手腳慌亂，破洞也越發多了起來，一時之間根本不能逃脫出去，越是不能脫離，他也就越發顯得緊張了起來。

「快滾開，老頭子他病倒了！快滾快呀……」

「櫻木，你別做戲了！」

「你休想逃走！」

「砰砰砰」**的撞擊聲不停，拳腳雜亂無章卻拳拳都在肉上。

「喂！告訴你們，我報警了！」

在不良少年的戰鬥到最高點的時候，一個軟糯的聲音的響起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打到興起的男生們只是朝著出聲的地點看了一眼，瞧見對方不過是穿著國中生制服的女生，越發覺得沒什麼可信力。

「喂，別多管閑事！」

他們嗤了一口，打算接著圍斗櫻木，這個在打架中從來都沒有輸過，和光中學第一打架高手的櫻木第一次被人打翻在地，這種感覺實在太爽了。

「是真的已經報警了，不信你們聽，都能夠聽到警笛聲了！相信警察馬上就要來了！」

由遠及近地的警笛聲拉近，證明她的話是真的，並不是在說謊，這些一向欺善怕惡的男生一下子慌了神，慌忙跑開了，一邊跑一邊不忘回頭喊上一聲「櫻木花道你給記著！」

「沒事？！」

晨曦見他們跑遠了，急忙跑到了那被打趴的少年身邊。

「別報警！」

櫻木花道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乾乾淨淨的一個女孩子，那一身校服他認得，是名校立海大的。他知道她是好心的，可現在一報警，他一定會被逮住訓斥，那老頭子就……

「騙他們的！他們那麼膽小，一聽到警察要來還不得跑啊！」

女孩帶著笑，從背後掏出了手機，手機不停地響著警笛的聲音，由遠及近。有時候智力和體力的決鬥還是智力佔了上風的。

「我只是叫了救護車，應該等一會就會來了。」

正說著，一輛急救車從那遠遠的路口開來，醫院就在附近，所以急救車到來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