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哪裡去了,我的稿子呢?」自從昨天結束任務回來后,我放在辦公室里的那篇結尾是殉情的稿子就找不到了。
想了想最近來辦公室的常客,蘭波和太宰治,必定是這兩個中的其中一個順走的。
雖然蘭波對我很尊敬,但那天看完我給他的那些文章后,他神情激動地跑過來問我還有沒有。
我說暫時沒有了之後,他竟然還想著催更!
所以如果是他拿走的話,倒也不是不無道理,再者如今的蘭波已經恢復了超越者的實力,一位超越者想從我辦公室順走一篇文章還是很簡單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太宰,自從我有了獨立辦公室后,我的辦公室就成了貓貓的常駐地盤之一,他在我這裡待的時間,比在他自己辦公室待的都久。
最初我還會驅趕他,但後來我好像已經漸漸習慣了,辦公的時候有一隻能安安靜靜待在沙發上的繃帶精陪我作伴。
這可真是個槽糕的習慣,我搖了搖頭,不行,還是得趁早摒棄掉。
最終依舊沒有找到稿子的我只好憑藉著記憶複述了一遍,並將其上傳到了聊天室里。
幾分鐘后,最先回復我的竟然是一直以來給我挑刺的了樂子人。
平平無奇樂子人:結局意味著永恆?
三木:是的。
甘樂醬:這篇文章真不錯,三木醬對這世界的觀察已經不亞於我了哦。
不過直到聊天結束,天才少女的頭像都沒有亮起,最近她出現的頻率好像很低,美國那邊難道有什麼事情嗎?我在心裡琢磨著,作為三觀相合且聊了很久的小姐妹,還是希望她不要出事的好。
除卻跟我合作的甘樂,如果有一天,天才少女這個角色突然憑空消失,那麼或許我真的會去查一查,畢竟實力與地位給了我底氣,我已經過了會為了沒必要的好奇心而付出不小代價的階段了。
至於樂子人嘛,他就算了,他狗帶了間接等於這世上少了一顆毒瘤。
此刻,與橫濱相隔甚遠的某東歐國家,木質框架結構的小房子里,不修邊幅的黑髮少年哪怕身在屋子裡都要帶上他的白色絨氈帽。
窗戶外是白雪皚皚的冰冷世界,而屋內唯一能提供熱源的也不過一個小小的壁爐,但儘管如此,電腦前坐著的少年就好像是感覺不到冷一般,或者說,他早已習慣了在這幾乎一年四季都是永凍之土的冰原上生存。
他興奮地咬著指甲,目光灼灼地盯著電腦上的文字,眼睛就像就好像餓狼看到了雪兔般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怎麼能不興奮呢?費奧多爾手指抵在唇邊,這幾年他見證了一名少女的成長,從最初的並不成熟的文字,到現在可以讓人為之嘆喟的故事。
殉情而亡,在讀完結局的那一刻,費奧多爾就明白了對方所想表達的東西,將時間定格在感情最炙熱的瞬間,彼此在永恆的美好中相擁逝去,多麼美妙的結局。
能創作出這樣故事的人,她的靈魂該是聖潔的,瞥了眼另一張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有關港口Mafia的資料,費奧多爾的眸光暗了暗,她不應該待在那般被罪惡洗禮之地,她應該——
突然,嘭——木屋的門被人從外面重重推開。
身披斗篷的白髮青年肩上扛著一隻雪白的狐狸走了進來。
看著自門被推開后便不斷往屋裡飄落的雪花,費奧多爾面無表情地指揮著果戈里將門關上。
「阿陀,快看,我抓到一隻雪狐!它超級漂亮對不對!」果戈里高興地跟費奧多爾展示著自己的獵物。
純色到沒有一絲雜毛的白色雪狐,是比外面的落雪還要潔凈的顏色,但這般純凈的白卻會在夏日裡全部褪去,它最終會變成一隻渾身灰不溜秋的狐狸。
如果終將被罪惡的顏色所侵染,倒不如就讓此刻的純潔成為永恆。
微微上手撫摸了一下果戈里從肩上拿下來的雪狐,雖然它早已死去,但皮毛依舊光滑如初,費奧多爾笑了笑:「是啊,她很漂亮。」
果戈里:阿陀怎麼知道這是只母狐狸?
*
不久后,我從林太郎口中得知了關於我那份丟失了許久的稿子的消息。
那一天上樓給林太郎彙報任務結果時,蘭波正好也在,但剛說到一半,我就感覺氣氛有些怪異,林太郎、蘭波、愛麗絲,他們三人為什麼都在看著我笑呀。
而且蘭波的眼中除了笑意,竟然還有一絲莫名的欣慰。
我:?
是有什麼好事嗎,快說來讓我聽聽,不要光瞅著我傻樂。
就在我這句話問出口之後,坐在沙發上拿著報紙的愛麗絲嘻嘻一笑:「嘿嘿,繪音醬本人竟然還不知道嗎?」
「我應該知道什麼嗎?」愛麗絲的話語讓我猜出事情應該與我有關,但我想了一圈也沒想出自己最近有特別做過什麼,而且看他們的表情,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唔,好吧,看來繪音醬真的不知道。」愛麗絲放下報紙,朝站在辦公室中央彙報工作的少女招手。
「繪音醬你過來,啊?報告?直接丟給林太郎就好,他自己會看的。」
金髮蘿莉拉著黑髮少女在沙發上坐下,隨後她攤開報紙,指著某個板塊上刊登的短文說道:「看,我們的文學少女三木醬的處女作!」
順著愛麗絲的手指,我狐疑地朝報紙望去,然後就看到了我那篇名為《雙生花》的凄慘愛情故事。
不過好在署名並不是什麼令人尷尬的「文學少女三木醬」,而是我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的筆名,三木。
我皺著眉從愛麗絲手中接過報紙,接著往下看去,下面還有一些不知道是讀者還是編輯的評論,有些人在誇讚,有些人則用十分犀利的言語批判著故事裡的人或是最後的結局,甚至還有人問後續什麼時候刊登。
而我則成為了他們口中的三木老師,在我本人並不知情的情況下。
我:。。。
靜默了幾秒后,我抬頭緩緩看向室內的三人:「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嗎?」
森鷗外手指點在鋼筆的筆帽上,微微笑道:「至少大部分人都不是知情者。」他們不知道三木究竟是誰。
所以,林太郎的意思是指,在一切知情人眼裡,作為作者本人的我,是最後一個知曉自己文章被報紙收錄並發表了出來的人。
我轉頭看了看愛麗絲忽閃忽閃的藍色大眼睛,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蘭波略帶欣喜卻並不心虛的表情,我閉了閉眼又緩緩睜開。
我悟了,是太宰治那個小兔崽子。
絕對是他,我就說昨天看到他,他怎麼笑得那麼不懷好意,原來有個這麼大的驚喜在等著我呢!
看著黑髮少女難得像個小孩子一樣把自己的兩腮鼓了起來,愛麗絲奇怪地戳了戳她的臉,「咦,怎麼感覺繪音醬你好像並不高興的樣子,明明你的文章被發表出來了誒。」
被愛麗絲戳了好幾下臉的我呼出了一口氣,隨後我轉頭告狀似的看向林太郎:「因為這一切都是你的好弟子乾的,他摸走了我的手稿!」
混蛋!小破孩!壞貓貓!
沒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的森鷗外:。。。
最終森鷗外不得不好聲好氣地安慰了一番很少向他鬧脾氣的繪音醬,雖然在少女離開辦公室后,他雙手痴漢地撫上臉頰,「啊啊,生氣鬧脾氣的繪音醬也好可愛,這麼少見的場景,可惜首領辦公室沒有監控。」
然而他剛說完,就看見了一旁蘭波那想要以下犯上將他凌遲的眼神。
蘭波:果然還是不能把小姐留在這個變態這裡,等五年後小姐就成年了,屆時她就不需要監護人了,可以直接帶她走。
不過這一次蘭波倒是贊同太宰治的做法,畢竟像小姐這樣優秀的人,藏起來實在是太可惜了,她本該接受來自他人的掌聲與稱讚才對。
此時,樓下某為成員正悠閑地跟同事閑聊著今日的午餐,但他一轉頭就看到了悄無聲息般出現在他身後的大小姐。
該成員被嚇得一個激靈,就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大大大,大小姐好,請、請問有什麼吩咐嗎?」
「你知道你上司現在在哪嗎?」少女冷冰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該成員恍惚地說:「太宰大人,他,他上午出完任務回來好像回宿舍了來著。」
「好吧,看來你不知道。」瞟了一眼雙腿都在打著哆嗦的成員,我轉身離開了這個樓層。
畢竟我剛剛就是從太宰的宿捨出來的,那個傢伙知道我會就報紙這件事去找他,所以他故意將手機留在了宿舍,於是根據定位去他的宿舍抓他的我就撲了個空。
這麼想著我轉身回了趟我的辦公室,打開門后,裡面空無一人,所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條也被否定了。
呼——
站在原地嘆了口氣,我伸手抓了把放在桌子上的小零食丟在嘴裡嘎吱嘎吱地、如同泄憤般吃了起來。
今天中也出去做任務所以一整天都不在,那麼中也的辦公室會成為繃帶精的躲藏之地嗎,我猜不會,因為按照常理我會推斷出這件事從而去中也那溜達一圈,估計也在太宰治的預料之類。
太宰他總是能預判了我的預判。
那麼按我對他的了解,除非他想讓我找到,要不然我根本抓不到比泥鰍還要滑溜的某人。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等著他來找我了。
我一口氣吃完了整袋小零食,喝了口水,然後端著一張臉再次來到了太宰的宿舍里。
被擺在桌子上的手機依舊是我上次來時的模樣。
我站在原地愣了一會而,隨後伸手拿起了這個與我同款的黑色手機,太宰他並沒有設置密碼,畢竟整個港.黑沒有人敢偷看他的手機,除了我:)
不過我這才不叫偷看呢,只是光明正大的拿來玩而已,畢竟有人連我的稿子都摸走了,禮尚往來,我玩玩他打了許久的遊戲也是可以的吧。
窩在太宰宿舍的單人床上,我學著以往他打遊戲時的樣子,將後背靠在牆上,雙腿彎曲,腳抵在防止人睡覺時翻身掉落的矮圍欄上。
不得不說,這個姿勢還蠻令人放鬆的。
看著遊戲榜單上區域排名第一的某個賬號,我壞壞地笑了一下,第一次玩一點都不熟悉呢,所以把治哥的名次拉掉了,絕對不是我的問題。
雖然太宰的積分本來是比第二名高上不少的,但隨著我不懈努力地輸掉比賽,終於第二名的積分趕了上來,現在只需最後一把,原本的萬年老二就能榮登榜首了。
頻道里的人對此議論紛紛,榜一今天是怎麼了,被盜號了?失戀了?自暴自棄了?
就連榜二都發來了私信專門詢問:哥們,沒事吧,你再輸下去我就要踩你頭上了。
然而就在我準備回復他一句,「沒事,讓我來送你上去」的時候,手機真正的主人推開了宿舍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