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顧醫生覺得自己很害怕（眼睛自然沒問題）

大概一個小時后，患得患失醫院某會診室。

「姓名。」

「者諾諾。」

「年齡？」

正在一本正經低頭書寫顧醫生不急不忙地問著，手上夾着的水筆在紙上刷刷地填寫着，而且他表情也略微微妙，總感覺眼前坐着的少女和自己詢問的方式的場景讓他莫名感到有點熟悉。

「今年剛好19歲。」

「哦。」顧醫生頭也不抬地會意道，隨即又在問診紙上寫下了患者的名字年齡和性別。

接下來一大片空白就是問問她的情況了。

「請說說你的情況吧？美麗的小姐。」

者諾諾坐着這裏有些局促，總感覺眼前的醫生偶爾抬頭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但是很快又點點頭回答道：「其實，我最近總感覺自己很不對勁，總是能夠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

「奇奇怪怪的東西？」

「那你眼睛能感到有什麼不適嗎？」

「比如重影，畏光，流淚不止，或者疼痛。」顧醫生轉了轉筆又給她舉了幾個例子。

總覺得現場有種強烈的既視感，想要去想起卻又一時回想不起來。

「嗯，這個，這個到沒有。」

說着，者諾諾又閉上眼仔細感受了一下，並沒有感覺到不對的感覺。

然後顧醫生又站起來親自看了看她的一雙水靈靈的雙眼。

她的眼睛很好看，帶着深邃如深海的感覺，讓人一不注意就會陷入其中。

顧醫生忍不住呆了呆。

接着。

他又回過神來。

「Emmmm……」顧醫生又坐下來揉了揉頭，然後又拿起資料，看了看她過往的病史，並沒有什麼關於眼科甚至神經方面的疾病，甚至視力很好，差不多也是將近5.0的地步。

「奇怪了，你再把那些檢查的醫生送來化驗結果和診斷書給我看看？」

者諾諾聞言點了點頭，又拿出來一袋塑料包裝的東西，遞給了顧醫生。

「已經檢查過了，這就是送來的資料。」

「好！」顧醫生接手又仔細觀看起來，不到幾秒不禁又帶上了疑惑的神色：「奇怪了，無論在哪裏都沒有問題啊？你看起來就是很正常很健康的人吶？」

「要不，把你看到的跟我說說，說不定這又是什麼奇怪的，新的疑難雜症？」

「真，真的要說嗎？」者諾諾表情有點不自然，要不是她見得比較多，以前也偶爾聽聞，所以不怎麼害怕，就怕醫生害怕。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害怕……」

「放心，我們是專業的醫生，經過嚴格的訓練，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害怕！」

「而且，這樣是為了更好地了解你的病情，不是嗎？」顧醫生露出溫和的微笑，用眼神鼓勵着她。

「好，好吧~」，「這可是你要我說的。」者諾諾不疑有它，沉吟了一會兒，直接說道：「我看到的奇奇怪怪的東西，首先就是無論白天晚上都能看到了扭扭曲曲的影子……」

「而且它們彷彿在痛苦地慘叫……」

「等等！」顧醫生剛拿起一杯卡布奇諾的手猛地一抖，差點沒有鬆手掉在了地上。瞬間想起了那張戴着口罩和墨鏡，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和一段不好的回憶充斥在腦海。

然後面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臉色很難看，然後毫不客氣地說道：「接着難道你是想說它們經常影影綽綽的，根本無法看清？」

者諾諾：「額，你怎麼知道？雖然它們在白天影影綽綽，晚上模糊不清，對人除了訴說生前的痛苦外沒什麼，難道你是先知嗎？」

顧醫生：「……」

我還是甘道夫呢。

然後眼神微眯，像是隨時準備演講的鍵盤家一樣，雙手環胸，眉毛微挑，語氣陰陽怪氣地調侃道：「你是不是還能經常抬頭去看的時候，偶爾能見到發光的物體，疑似神差不多像的傢伙。」

「甚至還有長著無數觸手的血肉怪物在空中飛行……」

者諾諾：「？？？」

然後顧醫生的眼神就更加肯定了，又繼續說道：「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能感覺到夜晚非常吵鬧一睜眼，就能看到白衣女鬼在天花板上爬來爬去，廁所莫名滴血，床底有彈珠滾動的聲音。」

「對呀對呀！你怎麼知道？」

這下顧醫生的眼神更加玩味了。

哼，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這種同樣的套路我不會中招兩次。

「你難道還會說我背後還有一個女鬼在盯着我不成？小樣兒，你休想騙我！」

者諾諾：「……」

者諾諾被突然激動起來的醫生弄得不明所以，不過聽到他最後一句話后，就下意識地看向顧醫生背後。

一股陰冷的氣息猝不及防地撲面而來，者諾諾忍不住眯了眯眼，然後就看到一個粉色頭髮的女鬼正好悄悄地從他身後出現，然後一把抱住了他。

在察覺到者諾諾的視線時，還衝她對了一個威脅的眼神，好像護食一樣瞪着她。

這個，這個傢伙，好像病嬌啊？

「咕咚……」者諾諾忍不住心中發毛。

然後有點結結巴巴的，雖然她有顆見怪不驚的大心臟，但還是不禁有些身體顫抖地說道：「醫生，你，你後面……」

「醫生，真的有，有，真的。」

「真的有是吧？」顧醫生倒是呵呵一笑不屑道，雙手倒是叉腰，然後原地轉了一圈，左看右看，啥也沒有，啥也不是。

一股被戲耍的火氣就升了上來，好傢夥還在逗我是吧？！

「某跟你醬，這裏是醫院，是正規的，看病的地方！」

「你們把這裏當做什麼？把這裏當做拍短視頻的地方嗎？如果你現在還在偷拍，我勸你立刻離開這裏，或者去樓上的精神科！」

「想拍起連續劇來了！」

「回去告訴那個叫做蘇青魚的傢伙，如果你們再這樣我就會報警了！」

就在那時候蘇清雨自稱覺得自己有眼睛疾病甚至精神疾病的時候，冬沐市各大醫院就難免遭受不停地騷擾。

明明（蘇清雨）什麼事情都沒有，偏偏次次不死心地跑到醫院裏來，都上黑名單了。

「蘇，蘇青魚？」者諾諾有些懵逼地問道。

「啊？是啊？她的套路簡直和你一模一樣。」

「看你一驚一乍的模樣演得可真實我告訴你們，我可不會被嚇到！」

者諾諾聞言忍不住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沒想到到這裏看病還能得到如此關鍵的信息，如果能夠找到她，說不定就能解決她的情況。

能被各大醫院搞上「黑名單」的人還真是奇葩。

而且，從這個「咋咋呼呼」的醫生表情上看，科學的事情已經無法解釋了。

對於顧醫生的無禮她也沒有生氣，她只關心自己在意的事情，別人怎麼着和她無關。

所以，「那醫生，你知道她有關的信息嗎？」者諾諾隨即冷淡道。

「哦？你還不放棄嗎？」

「好？那我陪你繼續演下去！」

「諾，她大概就在冬沐市最富有的人住的巴比倫花園高檔小區，因為那裏醫院是她騷擾最多的，我們才知道的。」

「哦……」者諾諾眨了眨眼，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後不管還在生氣的醫生就轉身離開。

「吱呀——！」門被打開。

「吱呀……」門被關掉。

「呼！」顧醫生在者諾諾那個女孩子離開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理智終於回歸了高地，智商也上去了。

該死，應該不告訴那個少女關於病人的信息的，他可是患得患失醫院「最完美」的醫生，怎麼會做出如此錯誤的決定。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腦海里又回憶起同樣的劇情，和如此相似的場面他的怒火就止不住，可能那個女人給他印象太過於深刻了。

隨後，他喘了喘一口氣，又做回到了座位上，放下了眼鏡，揉了揉眼睛。

接着，他突然感覺到后脖頸一涼，一股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如清風拂楊柳習習。

「顧哥哥，你等了這麼多年，我終於死後又回來了，就算無論你逃到哪裏，變成鬼，我都會找到你，想我了嗎？」

顧醫生猛地身子一僵……

他好像想到了什麼，腦海之中又忍不住想起青春時那個熟悉的身影。

擦眼鏡的手微微顫抖……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