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唔——」蕭燁還正忘情著，被人一把推開，「夠了。」
他眸光一閃陰戾，繼續與聞均言裝乖，「我都這般賣力了，阿言還是一分都不回應，叫我心中好生難受。」
「世子要的太多了。」
「一個吻也要這麼吝嗇嗎。」
「青樓楚館里多是妙人。」
蕭燁還隱忍着心裏的酸楚，眸中戾氣環繞，「阿言日後莫要再說這種話，我聽多了會發瘋的。」
他不喜歡聞均言拿自己，和那些用來討人歡心的物件做比較。
她總這般說，就好似在變相提醒着他，強人所難的無恥。
讓他羞愧，也讓他無所迴避。
聞均言才不管他如何，「世子想瘋就瘋，與我何干。」
他差一點就要撲上去，問問她為什麼總要傷他的心，轉而強壓了下來，「阿言想了一夜的事情，想必一定乏了，不如先到榻上休息一會兒。等醒來了，我們再說這些事情，只要阿言開口，我甘願做刀，但凡是阿言想做的，我就算是不要命也得辦成。」
蕭燁還說着將聞均言抱起，戲謔式的跌了下，「阿言好像比上次輕了些，定是身子還沒養回來。」
「應該吧。」聞均言面如冰霜。
他把她放到榻上，貼心的幫她掖掖被子，並沒有什麼過分之舉，「阿言乖乖聽話安心睡一會兒。」
有那麼一瞬間，聞均言覺着他有些可憐，強留着一具空殼，做着長相廝守的美夢，多少有些悲哀了。
蕭燁還察覺到了，她眸中流露的異樣，「我寧可阿言恨我，做夢都想讓我碎屍萬段，也不要半分憐憫。」
「世子多慮了。」
蕭燁還在榻邊守着，等著聞均言睡下，才讓隱忍的佔有慾，肆無忌憚的裸露出來。
試探不過是因為不確定，想和她要一個，可以讓人安心的，承諾或者態度罷了。
而聞均言總是模稜兩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這般不情不願的態度，讓他心裏越發不安。
蕭守都拿她的家人威脅了，她都不屑得裝一下，說兩句好聽的哄哄他，叫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沒落道：「非得讓我發瘋，把你關起來，獨自欣賞，才肯乖嗎。」
半睡半醒的聞均言，聽到這話猛然驚心，一瞬間頭腦清醒。
蕭燁還不這般提醒，聞均言還忽略了，被他囚禁在府上的那兩天。
他是個瘋子，一直都是。
好巧啊，她也是。
搏命賭徒，不也是瘋子嗎。
蕭燁還敏銳的察覺到了，聞均言隱秘的不安，拍拍被子，柔聲細語的哄她，「阿言倘若肯對我好些，我便盡量控制好自己，不那般討人厭。」
他絕對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一個心眼八百個彎，腹黑的不是一點兩點。
若不是深知他的心思，聞均言也不會，在一早便提醒他——倘若他壓不住邪念，做了污穢之事，就勿要怪她心生厭惡，對他棄之如履。
何為污穢之事，解釋權自然歸聞均言所有。
他若阻擋到聞均言掌權，她不介意親自操刀，早些幫他結束痛苦。
承諾的是他的一生，又不是聞均言的一生，這番也不算得食言。
聞均言又迷了一會兒，才佯裝着剛睡醒的樣子，伸手揉了揉眼。
他摸着她的臉，「阿言。」
她冷眸拍開他的手，「池瀅。」
「主子有何吩咐。」
「我餓了。」
池瀅瞧眼蕭燁還，「喏。」
聞均言用了一夜的腦子，早上又沒吃飯，這會兒的確有些餓了。
「阿言莫動，我來。」蕭燁還眼裏瞧見了活，將欲要起身的聞均言按回榻上，殷切的蹲下身子幫她穿鞋。
熾熱的溫度從腳底傳來，聞均言本能的后閃。
蕭燁還哄她，「乖些。」
她試着抽了抽，沒有抽回來，「世子若是總這般沒規矩，日後還是不必來了。」
他垂著眸子，良久才緩慢的抬起頭來，「我是又做錯什麼了嗎。」
「回去等婚期將至不好嗎。」
有些東西一但觸及，放開一刻鐘都是煎熬，「不好。」
聞均言拍開他的手，自己把鞋子穿好，從他眼前走了過去。
「阿言聽見了，對不對。」蕭燁還無力的解釋，越描越黑，「我就是心裏難受，隨口一說，並沒有那個意思。」
如今他還是想試試，能不能和聞均言，平和且自然的相處。
被他吵得思緒雜亂，聞均言厭煩的道：「世子可以安靜一會兒嗎。」
「可…以。」
終究還是池瀅，看不過眼，聞均言總這麼動氣，趁她不注意，偷偷和蕭燁還道：「我家主子有起床氣，大概維持半刻種，就會恢復平常，在這期間千萬別惹她，弄不好容易死人。」
其實也不是什麼起床氣，多是夜裏做了噩夢，尚且還未緩過來，情緒激動，容易瞧錯人罷了。
「謝謝。」
「世子可別謝我，我就是心疼我家主子，睡不成安穩覺也就罷了，還得成日受您這份窩囊氣，憋屈得慌。」
正在專註洗漱的聞均言，忽地停下手裏的動作，側了下眸子。
被人忽地一瞪，池瀅識趣的閉上嘴巴，閃現般離開了屋子。
讓姜俊表了個白，又承受了一次宋拂的拒絕，她這頭皮越發硬了。
感受到落在背上的目光，蕭燁還僵硬的轉過身子來扯著嘴角，朝聞均言討好的笑着，「阿言。」
給點甜頭就得意忘形，聞均言實在不想理他，冷著臉吃完飯，和往日一樣下棋看書磨時間。
這次蕭燁還學乖了，不神經兮兮的和她鬧了。
在她下棋下的傳神的時，輕輕勾勾她的袖子，迫使她抬頭瞧上他一眼，便又捧著臉乖乖的瞧著了。
待池瀅喊他們吃飯，蕭燁還才尋着縫隙，說出了心中的想法，「若是阿言像這般，在忙自己的事時，稍稍顧及一點我的感受，我日後便可以多些慰籍，少吃些莫名其妙的醋。」
懂得表達自己真實的感受，也算是個比較好現象。
聞均言垂了下眼皮，算是下應了。
蕭燁還歡喜的上前來，拉住她的手晃了晃，「阿言真好。」
他怕不是腦子進水了吧。
顧及府中其他人，聞均言把手抽回來，眸子忽地陰沉了下來，「在外邊還像之前那般，私下看我心情。」
「好。」
「日後不許在府中留宿。」
「…好。」
「三日一來。」
蕭燁還撒嬌，「太久了。」
「七日。」
「三日。」蕭燁還說罷，立馬轉移話題，「阿言打算如何對付段丞相。」
「此事世子不必操心了。」
「你原本是要與我說的，怎麼又突然不告訴我了。」
「七日。」聞均言放狠話，「世子若是不願，便尋個好日子，來替我收屍吧。」
初時蕭燁還從顏榮手裏，把聞均言劫下時，她還是個外強中乾的小丫頭，不過月數時間，她身上的氣息越發的逼人，說出來的話也總是透著股子若有若無的寒意，讓人不容懷疑，「我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