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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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大魔王第116章

劍非武器,劍為武器,可防亦可攻,邵寄書手腕翻轉,全身跟隨着手臂的擺動而跳動出一幅和諧的畫面。

劍尖隨着邵寄書的動作畫出了一副神秘的影像,腳步的律動與受傷的動作相得益彰,和諧一體,就連剛剛還與其針鋒相對的實質化的劍招,也跟隨着邵寄書的動作與方向流轉。

等到邵寄書完全回過神來之後,他收起了劍,接着就見四周不再是他進洞之前所發出的寒光,而是帶着一絲溫和的金光,正在牆壁上微微發光。

「所以這裏,就是之前前輩們所留下的劍意之嶺嗎?」邵寄書輕撫著牆壁,不自覺的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了口。

怪不得不叫無劍洞而是叫無劍嶺,劍意之嶺,登峰造極。

劍意之中,就是所有來明林境留下劍意的前輩將他們的劍意全部都聚集到了一起,可能是有心,也有可能是無意。總之與外面零碎的劍意不同,這劍洞中是幾百家是大乘。

「真不愧是四大區之一。」邵寄書發出了感嘆,而這時門外傳來了「叮叮」的聲音,邵寄書下意識的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自己與蘇成安約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了。

在劍洞中沒有關於時間的概念,邵記書擔心自己錯過了出境的時間,所以匆忙的跑出了門,跑到蘇成安面前的時候,他提着心開口問道:「師祖,我在裏面待了多久?」

蘇成安指了指天,「也沒有多久,不過就四個時辰。」

邵寄書鬆了口氣,沒有超時耽誤下一個環節就好,他現在時間緊迫,之前將那麼長的時間都浪費在了那個殺手身上,真的是不應該。

「對了,師祖,你看到那個一直在要挾我的人了嗎?」邵寄書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道。

「當然看到了,我只不過隨手給他布了個幻陣,他現在還以為已經抓住了你,正在對你嚴加拷打呢。」蘇成安毫不在意的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就憑你剛剛在無劍嶺學到的東西,都能夠打他一個來回的。」

蘇成安拿出了一面鏡子,遞到了邵寄書的面前,「看看你的兩額之間的印記,外面的人看到這個印記之後,說不定也會對你禮讓三分。」

「這什麼?」邵寄書看着自己兩額之間有一個泛著銀光的小劍一閃一閃,接着在他的注視下漸漸地沒入皮膚之中不見蹤影,他忍不住抬起手,用手搓了搓。

「這是你通過無劍嶺所得到的印記,峋石陣也有,只不過那東西一般都刻在肩膀上,我也有,所以我就不太想看你的。」

邵寄書被蘇成安所說的話勾的心裏只痒痒,他想拉下衣服看看自己肩膀上的印記是什麼,但是此時此刻,蘇成安已經帶他來到了下一個目的地。

「杯盞林聽說過嗎?」蘇成安指了指面前看起來有些不同尋常的樹林說道。

邵寄書誠實的點了點頭,「聽說過。」

「那你就應該知道,杯盞林中的果子不可隨意摘取,還有就是我並不認識之前曾經通過杯盞林的人,所以在這方面沒辦法給你任何建議。」

邵寄書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反正蘇成安在前兩個區域也沒有給他任何建議,他知道的都是來自於葉遙泉細心的講述。

又想到葉遙泉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他的傷不知道怎麼樣了,有沒有乖乖聽話在家裏休息。

被邵寄書惦念著的葉遙泉此時已經回到了天機閣,這個時候天機閣已經危機四伏,葉遙泉不知道天機閣中是否還有歸伏的探子,亦或者是隱藏在天機閣中,已經倒向了歸伏的人。

他現在能信任的,不過就是自己身邊的幾人,他不在意之前帶領弟子去攪了魔族大本營的消息傳出去,他甚至都沒有讓

那些弟子隱瞞消息,只和他們說不要過於興奮,之後還會有很多面對魔族的機會。

若是真的有歸伏的探子在,那麼現在肯定已經坐不住將消息傳了出去,葉遙泉正等著歸伏主動送上門來。

也不知道何時是何時知道的這個消息,或許是他們剛剛離開的時候,或許是在弟子傳出之後,總之在葉遙泉回到天機閣的第三天,他就收到了來自於何鴻儒的消息。

「歸伏來到天津城外了。」

葉遙泉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手指輕點的桌面,溫長逸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有煩心事,於是主動開口問道。

「怎麼了?歸伏來了?不會這麼快吧。」溫長逸本以為自己只是開了個玩笑,但是沒有想到,葉遙泉竟然在此時點了點頭。

「這才幾天呢,他就已經收到消息了,看來除了之前的辛家父子之外,天機閣還有不少的蛀蟲在。」溫長逸痛心疾首,「怪我沒有給你打好基礎。」

「現在沒有辦法一網打盡,只能是想辦法將影響減到最小。」葉遙泉此刻也有些煩惱,他雖然說已經做好了邵寄書在明林境之中會遭遇圍攻的準備,並且已經在明林境的出口處,早早的準備好接人。

但是明林境的出口並不只有他自己知道,還有很多人也對此很熟悉。

葉遙泉不由的拿起聯順環開始聯繫起華園青。

「確實可以讓華園青做這件事。」溫長逸也站起身來說道:「只要讓她選好幾個能信得過的手下,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只要將出口圍住觀察,將來人的消息彙報給你即可。」

「要是有天機閣的人在,那或許就是其中的一個蛀蟲。」葉遙泉揉了揉太陽穴,「在邵寄書踏出明林境的那一剎那,應當就是歸伏要動手的時候。」

那個時候就算是做好了最嚴密的防護,但是在明林境中肯定有歸伏的人存在,防也防不住。

「我可以去那裏聞聞,要是歸伏在的話,我應當能夠聞得出來。」茸茸舉起手,自告奮勇道。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修真者和魔族之間那種涇渭分明的戰爭了,無論是魔族還是修真者之間都有違背自己原本陣營的人,僅僅靠魔氣,根本就沒有辦法分辨。」

說道這裏葉遙泉不由得的嘆了口氣,「要是我有能夠直接將恢復一箭穿心的能力就好了。」

話雖這麼說,葉遙泉現在也只邵寄書在明林境的時候是安全的就好。

有蘇成安保護的邵寄書,並不知道葉遙泉此刻正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他看着面前帶着些詭異的樹林,心裏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他真的很怕這些,樹榦上長著人臉的樹。

雖說這樹上長的並不是真的人臉,只是有這和人臉相似的輪廓的豎紋,但是邵寄書對此還是覺得很害怕,這種東西誰看了不發怵啊!

就連身邊的蘇承安,看着也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他看着邵繼書有些幽怨的眼光,不由得揚起了聲調:「我雖然修為高,但是我也有怕的東西好不好。」

邵寄書不由得重重的他的口氣,「這個就不要十二個時辰了,我要是六個時辰沒有出來,師祖,你就把我帶出來吧。」

「算了吧,你要是在裏面承受不住的話,你就自己走出來吧,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靠近這裏一步呢。」蘇成安毫不猶豫的拒絕。

杯盞林啊杯盞林,怪不得蘇承安認識的人中沒有一人曾經在這裏突破,這麼恐怖的地方,要不是他知道這是四大區域之一的話,他也會像蘇成安一樣絕對不會靠近一步。

但是該進還是進,邵寄書只能硬著頭皮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樹上的果子之上。

這樹雖然看起來有些陰森,但是那果子看起來到一個個形狀可愛,黃色的果實中微微帶着些紅,邵寄書盯着

其中最好看的一顆果子看,接着不由得沉溺其中,抬手收想要摘下,嘗嘗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但是就在邵寄書的手指即將觸碰到果子的那一剎那,他的眼睛不由得撇到了樹上那詭異的紋路,接着就清醒的過來將手收了回去。

看着這人臉,邵寄書總覺得自己這一次的頓悟應該不太順利。

殊不知在邵寄書將手脫離果子的那一剎那,他的眼前突然間出現了小時候在孤兒院中玩球的場景。

「竟然是幻境嗎?」果然這麼詭異的東西,總是會和幻境相連。

邵寄書不由自主的開口道。

他看着面前的景象,正是讓他無比懷念的,小時候最健康的時候的景象。

那個時候他的病還沒有很嚴重,還能夠時不時的跑跑跳跳,孤兒院的滑梯就是他小的時候最喜歡的玩具。

那個時候每天吃完飯之後的一些活動時間,他都會在孤兒院的滑梯上玩上許久。

「邵寄書,你怎麼不來玩了!」邵寄書聽到有熟悉的人叫他的名字,他抬起頭下意識地回應到,「我馬上就來了。」

聽到了自己發出的聲音,邵寄書不由得嚇了一跳,剛剛他發出的竟然是童音,邵寄書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明顯就是一雙孩童的手。

邵寄書這才發覺自己竟然返老還童,回到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這就是杯盞林所帶給他的考驗嗎?邵寄書開始疑惑起來,不過他還是不由自主的順着聲音的方向跑到了自己小時候最愛的滑梯旁邊。

陪他一起玩耍的是小朱老師,小朱老師笑得很溫柔,對他們這些孩子也十分有耐心,尤其是對他這個病秧子,總是會時不時的多關注一些。

「書書,一會兒滑過滑梯之後,老師要給你吃兩顆帶一些苦味的糖果,你要是一口氣將他們吞下去的話,老師就獎勵你一顆甜味的糖果,怎麼樣?」

「好!」邵寄書控制不住自己的反應,在他想要說不必了的時候,這個好字又不由得脫口而出。

或許這才是杯盞林的考驗?讓你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而產生的失控感?

邵寄書就這樣,跟着小朱老師吃了兩顆新給他配備的葯,然後又得到了一顆糖,心裏疑惑。

從這一天開始,邵寄書又似乎重新活了一次一般,將之前生活過的日子又重複了一次。

「今天是你第一天住院,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和我們講,我們會適時的調整。」邵寄書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護士與大夫,他張了張嘴,聲音不由自主的發出。

「好的,謝謝你們。」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又是被自己之前的生活控制,邵寄書突然間覺得有些煩躁,他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是死是生都聽天由命。

不要沒完沒了的藥物治療,也不要無窮無盡的希望與失望,他現在明知自己是在杯盞林的考驗之中,但是在杯盞林的考驗之中,過了這麼多年,他的神情已經變得有些恍惚。

要是現在自殺的話,他會不會回到之前的環境之中?要不然殺了在場的所有人破了幻境,這個方法倒也不錯。

邵寄書眼神驟然變得狠厲,他抬起頭來,突然間被對面鏡子中的自己嚇了一跳。

不對,那不是真正的邵寄書,真正的邵寄書絕對不會濫殺無辜,也絕對不會隨意的放棄自己的生命。

邵寄書立刻驚醒,背後浸出了一陣冷汗。

雖然說殺人與自殺這兩種方法都不可以,但是這一次他可沒有葉遙泉的拯救,他必須要想辦法自己破除這個困境。

「小邵來吃藥了!」護士又將葯拿到了他的手邊,「今天這針快,只要打四個小時就可以。」

邵寄書苦笑了一聲,但還是乖乖的交出了自己的手

背,「那就麻煩你了。」

離開,離開,究竟怎麼才能離開?此時的邵寄書突然間遇到了自己修鍊途中最大的煩惱。

「對了,寄書,今天來了一個新大夫,長得很帥,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我看新大夫做什麼,就我這個病,他肯定要來主動找我。」邵寄書笑着開口和護士打趣道。

等一下,剛剛這句話和之前完全不一樣,新大夫這件事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邵寄書不由得從床上跳了起來,「新大夫在哪兒?快帶我去看看!」

「剛剛還說不想看,現在又迫不及待。」小護士笑着打趣道:「沒事,不要這麼着急,他長得可沒有你帥,而且年紀還有點大。」

「但是我還是想要看看到底長什麼樣子,能讓你特意來和我說一句。」邵寄書推著護士催促道,護士整理完手中的東西之後,也拉着急不可耐的邵寄書,向著醫生辦公室跑去。

「就在那兒,你去看吧,長得很高的那個,聽說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副主任醫師了。」

邵寄書點了點頭,沒有回應旁邊小護士的話,他向前走了兩步,但是久久也等不來醫生的回頭,他有些等不及,乾脆上前拍了下這大夫的肩膀。

而就在大夫回頭的那一剎那,邵寄書看清了面前人的臉。

竟然是歸伏!

邵寄書不由得後退了兩步,歸伏給他帶來的陰影不可謂不大,剛剛他還期待這新大夫的臉是葉遙泉,他沒有想到竟然是歸伏這個狗東西!

歸伏推了推掛在鼻樑上的眼鏡,「這位病人,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邵寄書搖了搖頭,「沒有什麼事。」

「但是我找你有事。」歸伏隨手拿起了旁邊的手術刀,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向著邵寄書的脖子插去。

邵寄書下意識的躲避,他看着想要傷害自己的歸伏,有些不可置信。

而更讓他不可置信的是旁邊的醫生和大夫,甚至還有他熟悉的小朱老師,以及孤兒院的院長阿姨都站在了歸伏的身後,全部都勾起了同樣角度的笑容看着自己。

「在等幫手嗎?你不會有幫手的,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就將你的靈魂乖乖的奉獻給我就好了。」

歸伏手裏拿着手術刀,一步一步的向著邵繼書的方向逼近,「我不會讓你有太多的痛苦,你要相信我的手藝。」

「你到底在掙扎什麼呢?全世界的人都會向著我歸伏,你邵寄書身邊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人存在,你生來被拋棄,你註定孤身一人。」

「你胡說!」邵寄書對着歸伏大聲呵斥,但是他也被這句話刺激。

生來被拋棄,就是他心中最大的夢魘。

他原本已經將這件事深埋在了心底,但是沒有想到歸伏竟然又將它挖了出來,讓邵寄書重新體會了一次噩夢重現。

「沒有關係,只要你將你的靈魂交給我,我會將你投送到了一處好人家,家庭美滿,父母雙全,身體健康以及你想有什麼樣的要求,我都會盡量的滿足。」

歸伏的畫一直在蠱惑著邵寄書,邵寄書開始漸漸的沉淪,甚至想着要不然就這麼應了他算了,反正這輩子活的也沒什麼意思。

而就在他的腰磕到了牆角的那一刻,一陣刺痛襲來,讓他回過了神。

什麼活的沒意思?他現在活得有意思極了!

他現在有愛情,有友情,還有親情,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沒有的騷氣,說了現在要是重生的話,那多虧呀!

這賠錢的買賣他不幹!

「你做夢!歸伏,你在外面不能奈我何,你以為在我的幻境裏就能夠打敗我嗎!」邵寄書站起身來,抄起旁邊的滅火器,就扔向了歸伏的方向。

而歸伏的身

子像影子一般,就這麼透了過去。

「你這樣根本就不行。」歸伏站在邵寄書的對面,手中握着手術刀,「你在這裏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

是啊,邵寄書現在沒有劍,沒有九轉琉璃鏡,也沒有九轉琉璃盞,也沒有靈氣。

任何防身的東西都沒有。

但是他有自己!

「你不過就是我的一個小小的噩夢罷了,你根本就不可能將我的心帶動起任何的漣漪。」邵寄書站在歸伏的面前說道,「你只是另一個我。」

邵寄書話音剛落,面前的歸伏突然間又變成了另一個邵寄書。

「你不過就是另一個我,另一個對世間一切充滿著憤怒與不甘的我,我太知道當時的我是什麼樣的狀態了。」

邵寄書將自己的憤怒壓抑在心底,就在此時,他在終於可以正式面對自己的不甘。

「你可以消失了。」邵寄書此刻毫不畏懼的走上前,「我之前一直所渴求的東西,我現在已經都得到了最好的。」

無論是愛情親情還是友情,他都已經得到了最純粹的那一種。

「你沒有。」面前的邵寄書還在掙扎,但是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會慌張的,對世界充滿不滿的邵寄書。

「你承不承認都沒有關係。」邵寄書彷彿解脫了一般,向後退了兩步。

「我邵寄書知道就夠了。」

杯盞乍碎,心魔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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