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雀秋來到黑暗星軍校的第一個晚上睡得並不安穩。
一開始其實還好,沒有察覺到異常;但慢慢地,不知道為什麼,雀秋就只覺得身上越來越重,像是有條蛇在緊緊地纏著自己,絞得他有些喘不上氣。
原本平穩的呼吸被身上的重物壓得逐漸困難,周圍的溫度也在漸漸升高,令雀秋整個人彷彿墜入了灼熱恐怖的煉獄一般。
床上的Omega不安地動了動眼皮,試圖睜開眼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在自己身上作怪。半夢半醒之間,臉頰上濕潤的感覺愈發明顯,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在一下一下的舔舐著他。
這個認知讓雀秋迅速地驚醒,他甚至以為自己正處於猛獸環伺的荒原上,而舔舐自己的正是忍飢挨餓了好些天、正準備飽餐一頓大快朵頤的惡狼。
他猛地睜開眼,映入眼帘的不是雪白的天花板,而是一張放大了無數倍的、少年俊美的臉。
「?!」
雀秋幾乎是在醒過來的一瞬間便坐了起來,下意識的伸手推開了面前的人。
原來一直趴在自己身上的,像動物那樣舔舐他的,並非噩夢中以為的凶獸,而是一個人類?!
然而還沒等雀秋捋清楚只有他一個人入住的宿舍里為什麼會多出來一個人時,那個被他推開的少年竟然又重新爬上了床。
那少年歪歪扭扭的穿著不大合身的軍服,黑色的無袖背心覆蓋不住他手臂上恰到好處的肌肉,兩條長腿則被束縛在了工裝風軍褲里,頭頂還有兩根長長的什麼東西,在黑暗中看不太真切。
雖然視線不好,但雀秋還是很明顯就能看出來,他身上那套軍裝赫然就是今天自己試過的那一套。只是對於自己來說小了不止一個號的軍裝,穿在這人身上卻剛好合適,彷彿是為他量身定製的一般。
少年越靠越近,雀秋戒備的豎起了瞳孔,金色的微光凝聚在指尖,似乎下一秒便會直接動手。
他擰著眉質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對方沒回答,但等人湊近,看清楚他的外貌特徵后,雀秋卻又愣住了。
即便是在黑暗中,那人銀色的頭髮也異常顯眼,就著微弱的月光,甚至能夠看清楚他灰色的雙眸。
以及,頭頂那兩根一見到雀秋就高興地搖來晃去的銀色觸角。
這樣的長相……
長大版的毛毛委屈得眼睛都向下耷拉成狗狗眼了,蒼白的嘴唇也不高興的抿著,用一種很是受傷的目光看向雀秋。
銀灰色的眼睛,也變得有些水汪汪的,低聲喚了一句:「媽媽。」
「你不認識我了嗎?」
說著,湊上去想要舔一舔雀秋的臉頰。
「等、等——」
雖然對方已經自報家門,但雀秋一時半會兒還接受不了眼前這巨大的轉變,反應有些慢半拍。
不久前還只是一隻沒他巴掌大的毛毛蟲,怎麼突然間又變成一個看上去比他還要高大的少年?
他驚訝到微微睜大了眼睛,身體也因為驚訝而凝固不動。金色的瞳孔裝著的不再是疏離,而是不可置信。
「你,真的是……」
毛毛?
「對啊媽媽。您不相信我?」
雀秋下意識的否認道:「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多出來這麼大個好大兒。
酷似毛毛的少年歪了歪頭,然後將腦袋湊到雀秋的手裡,像小時候那樣往掌心裡蹭了蹭,而那兩根等比例放大的銀色觸角一如既往地被壓得東倒西歪。
眼前的一幕無比熟悉,就好像雀秋從前無數次撫摸毛毛觸角時那樣。
可是……
現在正貼著他的手心依戀的蹭了又蹭,依賴的喊著媽媽的人,不是原來那個軟軟糯糯的銀灰色小湯圓,而是一個已經成年,有著磁性好聽的聲音,身形比自己還大了一圈的男人啊。
雀秋愣住了半響,根本不知道該對眼前的一幕作何反應。
毛毛卻好像還是小孩子的思維跟智商,不僅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反而變本加厲的想要和雀秋親近。
他蹭完小玫瑰香軟的手心后,就將目標轉移到了人白皙小巧的耳垂,未經允許便仰頭舔了舔。
雀秋被耳尖酥麻的異樣感覺拉回了神智,瞳孔微縮了一下,隨即再一次推開了毛毛。
「咳,你……」
雀秋磕巴了一下,自覺這樣不太有家長的威嚴,於是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在面對成年版本的毛毛時能夠做到像往常一樣。
「你離我遠一點,先坐好。」
但他不知道自己在毛毛眼裡究竟有多誘人,面前容貌絕美的Omega微微紅著臉頰,整個人像是雪地里冒出一點尖尖的草莓那樣可口,令他忍不住的就想嘗一嘗究竟甜不甜。
他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
變大之後的毛毛似乎沒有小時候那麼聽話,也或許是受到Alpha追逐Omega的本能驅使。總之,他不僅沒有如雀秋所願離得遠一點,反而變本加厲,離得更加近了。
他忽然就湊到了雀秋眼前,帶起的風將兩人額前的碎發都吹得動了一動。
然後,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變得無比近,幾乎是鼻尖挨著鼻尖。
近到可以數清楚彼此的睫毛究竟有多少根,近到輕微的呼吸聲如同響鼓般敲擊著耳膜,近到可以清晰的聽見對方怦怦跳動的心臟。
時間彷彿凝固了幾秒,在這幾秒里,雀秋的大腦暫時性的停止了思考。他怔怔的看著近在眼前的Alpha,銀灰色的眼眸里似乎有月光在流轉,正溫柔的輕輕籠罩著自己。
而在毛毛的視角里,Omega純金色的眼睛明亮得如同碧空之上耀眼的太陽。可他又和黑暗星的太陽不一樣——
他的目光如神明一般平等的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年輕的Alpha忽然變得極不滿足起來,不滿足於自己只是芸芸眾生里的一個,而是想要獨佔太陽。
少年俊美的臉龐動了起來,下一秒,那種像是被羽毛尖撓過的癢意從敏感的眼皮上傳來。
雀秋下意識的眨了眨眼,濃密的睫毛在躲避間擦過Alpha蒼白的嘴唇,黑與白短暫的交匯了一秒。
最後,那個本該落在眼睛上的親吻,落在了玫瑰的額頭上。
不久前還只有自己大腿那麼高的小傢伙,突然就高出了自己不止一個頭。當他吻著額頭時,雀秋的下巴就正好抵在Alpha強健有力的胸膛上,感受著火熱的皮膚下快速跳動的心臟。
「媽媽,」他輕輕笑了一聲,雀秋的下巴適時地傳來一陣震顫,「我好像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除了指身高以外,好像也隱隱的內涵其他的東西。
雀秋沒由來的有些慍怒,伸出手用力推了推Alpha,將他推到了牆壁上,自己則往後退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是小孩子了?那你還叫什麼媽媽。」
他沒有防備,就這麼撞上了堅硬的牆壁。
Alpha皮糙肉厚的當然不疼,卻還是裝模作樣的皺了皺眉。不管是幼年形態,還是現在的成年形態,對於怎麼讓看起來不好相處、實則異常心軟的Omega心疼自己,他在似乎都有著無師自通般的天賦。
「不管是不是小孩子,我都是媽媽的小蝴蝶。這一點是永遠不會變的。」
Alpha的聲音有些低沉,彷彿貼著雀秋的耳朵同他講話一樣。
「小蝴蝶?」Omega冷笑了一聲,忽的湊近了Alpha。
他那張好像造物神用心捏出來的臉驟然出現在人眼前時,帶來的震撼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後者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毫不留情的揪住了頭頂的兩根觸角。
「你現在還只是一條小毛毛蟲。」
「只是暫時的。還有,我應該有名字,不叫毛毛。」
「你還嫌棄上了?」
「當然不,媽媽給我的任何一件東西,都是這世界上最寶貴的。」
雀秋對此不發表看法,只是很輕的「哼」了一聲。
Alpha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努力使自己看起來無比真誠:「我只是覺得,我已經長大了,媽媽可以試著叫我的另一個名字。」
雀秋重新坐回了離他很遠的地方,漫不經心道:「所以你現在想讓我叫你什麼?」
「莫爾法。」
Alpha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低聲道:「寓意是,只屬於你一個人的蝴蝶。」
雀秋抬頭看向他,不知道為什麼,莫爾法總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他應當是在哪裡見過他,可在腦海中一一的回憶過每一個細節后,他還是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
「這是你真實的名字嗎?」
莫爾法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但記憶告訴我,曾經有人這麼叫過我。」
那這個名字,或許是熟悉的人之間私底下叫的?
雀秋暫時放下這個話題,又問:「你現在想起來自己的來歷和身世了嗎?」
「沒有,」莫爾法垂下無辜的狗狗眼,「您是想趕我走嗎,媽媽?」
被一個成年男性叫媽媽,即使對方看起來更像是少年模樣,但雀秋還是不受控制的臉熱起來。
他再一次拒絕道:「別叫我媽媽,莫爾法。」
年輕的Alpha睜圓了眼睛,儘力讓自己看起來很無辜:「媽媽。」
雀秋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退了一步:「至少不要在外人面前這麼叫。」
莫爾法乖巧的點了點頭,好像還是那個聽話的小傢伙:「所以私底下可以叫,也只有我能叫,對嗎?」
「我沒有除你之外的孩子。」
「是的,我是你唯一的小蝴蝶。」
同時,你也是我唯一的小玫瑰。
他在心裡補充道。
「除了記憶丟失以外,你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才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莫爾法點點頭:「記得。」
「是媽媽給我的那些葉子。」
「葉子?」
「嗯。我跟媽媽說過的,我是蝴蝶Alpha。您看到了,我沒有說假話。但我的基因可能是變異了——當然,也有可能是進化——導致我在某一個特定的時間忽然返祖,比普通的Alpha的生長過程多出來重複結繭期,需要重新模擬演繹一遍幼蟲進化成蝴蝶的過程。」
莫爾法無奈的攤了攤手:「我推測,在我進入這莫名其妙的重複結繭期之前,我應該是一個已經成年很久的Alpha。我原本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包括現在,也只是我成長階段中的少年時期。至於目前,只是暫時的處於幼蟲發育的階段,等度過重複結繭期,由毛毛蟲進化成為蝴蝶之後,我就會恢復原來的樣子。而每進入下一個不同的階段,都需要有大量的能量支撐。而那些葉子里,就蘊含著巨大的能量。在全部吸收后,順利的使我進入了現在這個階段。」
雀秋計算著莫爾法從幼年到少年的差距,總結道:「簡單來說,毛毛蟲想要變成蝴蝶,需要吃掉大量的食物化為能量,然後從幼蟲變為成蟲,再由成蟲結繭,最後才能破繭成蝶。而你現在正在經歷的是成蟲階段,所以你接下來還需要經歷結繭和破繭的階段,才能夠真正的從毛毛蟲羽化為蝶。」
莫爾法的眼神中透露出讚許,他知道,他的這位Omega媽媽擁有的不只是異於常人的美貌,同時還具備了聰慧的特質。
他是一個很特別的Omega。
雀秋見自己沒說錯,便繼續道:「那你需要更多的能量嗎?我可以——」
「噓。」
雀秋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了覆在自己嘴唇上的手指。他不解的看向莫爾法,用眼神詢問著對方的意圖。
但Alpha的目的卻很簡單,他說:「不是每一個階段都可以通過類似的方法迅速進階,最重要的是,不要再為我摘自己的葉子了。」
「我會心疼媽媽。」
雀秋一愣,沒有想到莫爾法拒絕的理由竟然僅僅是因為擔心自己。雖然長大后的毛毛在性格上似乎有些改變,但在在乎自己這件事上,卻始終保持著高度的一致。
他忍不住笑了笑,像往常那樣摸了摸莫爾法的觸角。
「謝謝關心。」
但雀秋還是忘了,眼前的畢竟是一個已經成年的Alpha.即便他認為自己的舉動和以往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但在Alpha眼裡,這就是縱容自己可以更進一步的信號。
莫爾法收回手,背在了身後。在視野盲區的地方,修長的指尖微微發著抖。
他一動不動的,專註的看著雀秋。
後頸處的腺體似乎有些灼熱,喉嚨也莫名的湧上了一股乾渴的感覺,令Alpha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他很低很低的喊了一聲媽媽,聲音里含著沙啞和粗糲。雀秋聽得耳朵一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就只當對方是身體不舒服,便問:「你很難受嗎?」
莫爾法的注意力全在Omega粉嫩的、一張一合的唇瓣上,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不舒服?可能是有一點吧……」
雀秋秀氣的鼻子往前嗅了嗅:「我好像聞到了淡淡的鐵鏽味,像是鮮血的味道。」
而且……
似乎是從面前的Alpha身上傳來的。
雀秋狐疑的看向莫爾法:「你受傷了嗎?」
Alpha似乎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問,瞬間便愣住了,有些心虛的抬手掩住了躁動不安的腺體。
他很害怕自己的異常會被Omega發現,就連聲音都漸漸地小了下去。
「你聞錯了吧媽媽,沒有什麼鐵鏽味。」
莫爾法回憶著白天聽到的對話,頓時有些懊惱。
該死的,不是說殘次品Omega無法產生信息素,也無法感知到信息素嗎?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等等——
Alpha的眼睛忽然亮了一瞬。
他剛剛突兀的想到,自己似乎總能夠在雀秋身上聞到一種淡淡的、像是被陽光曬過一樣的溫暖味道,難不成,那其實就是對方的信息素?!
而這樣的表現,似乎與一種疾病的臨床表現高度吻合。
在此之前,莫爾法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上想過。
他有些激動的抓住了雀秋的手,興奮的說:「媽媽,你才不是殘次品Omega!」
你都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寶藏!
雀秋面對他這突如其來的激動一頭霧水:「什麼?」
「你剛才聞到了我身上有淡淡的鐵鏽味對嗎?」
雀秋如實的點點頭,還是覺得有些不明白,他剛剛不是已經否認沒有鐵鏽味了嗎?
莫爾法急切的繼續追問道:「那你能聞到今天接觸到過的那些Alpha身上的味道嗎?比如,比如漢斯的,或者是奧爾費。」
「可以。」雀秋毫不費勁的回憶道:「漢斯身上的是一種潮濕的泥土味,奧爾費身上的是一種火柴燃燒后的味道。再往前的話,嚴為禮身上的是酒精的味道,城門口那個黑鷹Alpha身上是檸檬的味道。」
「那些是Alpha的信息素!媽媽,你是能夠感知到Alpha的信息素的!」
「而且,你本身也能夠產生Omega的信息素。」
他這幾句話說得雀秋都懵了,暫且不說他壓根就不算是這個世界真正的Omega;再說了,他被認定為殘次品Omega,怎麼會像莫爾法說的這樣,既能夠感知到他人的信息素,又能夠產生信息素呢?
「那些只是我聞到的味道而已,或許只是巧合。」
莫爾費搖搖頭:「不,絕對不是巧合,那些Alpha告訴你的只是被經驗誤導之後的誤判。不管是他們,還是你,都下意識的認為自己聞到的那些氣味只是單純從Alpha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而實際上,那些味道其實都是信息素。」
「我的猜測是,你的確能夠感知到信息素,只是感知到的都被稀釋過,因而不會對這些信息素產生反應。」
「按你的說法,那我身上的味道呢?」雀秋說,「我身上的味道,目前為止只被你一個人聞到過。」
而且,根據莫爾法描述的,那應該是金絲雀開花后的味道。
Alpha被問住了,他沉默了半響,在記憶中瘋狂的尋找著這種現象產生的原因。
不久,他似乎找到了。
莫爾法緩慢的抬起了頭,雀秋驚訝的發現,那原本銀灰色的眼瞳,此刻卻隱隱的現出了一些血紅色,令他看上去有些邪性。
「……靶向信息素。」
雀秋皺了皺眉頭:「靶向信息素?那是什麼?」
Alpha緊緊地盯著他,一字一句道:「只能夠被特定的人感應到的信息素,學術上稱其為靶向信息素。」
「靶向信息素一般出現在Omega身上,這會導致這個Omega的信息素只能夠被特定的幾個人或者一個人感知到。目標對象有可能是Alpha,也有可能是Beta,甚至是Omega。而接收到靶向信息素的人,依舊可以感知到其他Alpha或者是Omega的信息素,但只會對靶向信息素產生反應。」
「簡單來說,就是普通的ga之間,是群體性的鏈接;而靶向信息素和目標對象之間,則是彼此單向的鏈接。也就是說,你的信息素,在這個世界里,只有我能夠感知到;而對於其他人,你身上則是乾乾淨淨,沒有一絲味道的。同理,我也是一樣的。」
用地球上的名詞來形容,就是群聊和私聊,這個私聊還是系統給匹配好友且無法刪除的那種私聊。
靶向信息素和目標對象無論是誰都可以感知到其他Alpha或者是Omega的信息素,但茫茫宇宙中這麼幾萬億的生命體里,不管會有多少人的出現,他們永遠都只會因為對方的信息素而興奮,喜悅,激動。
聽完莫爾法對靶向信息素的解釋,雀秋的心裡有了答案:「所以……」
帝國大約有三百億公民,其中Omega所佔人口比例不足千分之一。在這三百億的千分之一的概率里,患有靶向信息素的Omega所佔比例不過是十億分之一。
也就是說,拉長時間進度條來看,無數代的Omega人數加在一起,每十億個Omega里,才會有一個靶向信息素。
更別提這個Omega能不能夠在以整個宇宙為單位前顯得過於短暫的生命里,幸運的找到那個能夠感知到自己信息素的人。
所以……
「我們的遇見,是億萬分之一,無限趨近於零的概率。」
雀秋雖然不懂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但在聽莫爾法講完之後,多多少少有些被觸動到。
他確實很感謝命運將毛毛送到自己面前,讓他在陌生的異世他鄉,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一處心安。
不過很顯然,Alpha想的東西,可沒雀秋以為的這麼單純。
莫爾法接著說:「而在遇見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Omega的身上停留過視線。」
他向前挪動,在離雀秋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時,慢慢的低下頭,向他露出Alpha最為脆弱、絕不會給除了最親密的愛人之外任何人看到的後頸。
莫爾法撥開披散在脖頸上的凌亂的銀髮,失去了頭髮的遮擋后,在第七頸椎棘突的上方,一個小拇指大小的粉紅色嫩肉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了雀秋的視野之中。
「你……」
雀秋還沒來得及說話,Alpha便拉著他的手,去感受和撫摸那塊小小的軟肉。
「這就是Alpha的腺體。」
「您今天不是見到過很多帶著束縛項圈的Alpha嗎?記憶里,我應當也佩戴過那樣的束縛項圈。」
想到白天在學校里看到的那些Alpha,和漢斯向自己所描繪的,雀秋有些心疼的輕輕摸了摸莫爾法的腺體。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塊軟肉卻異常的平滑、完整,並沒有雀秋想象中被針刺入后留下的坑坑窪窪。
alpha低低的笑著,依戀性的用臉頰蹭了蹭Omega白皙的手腕:「束縛項圈只能懲罰那些一見到Omega就發情的壞狗狗……」
「但我是只忠於媽媽的乖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