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石一

胡楊第一時間就同樓蘭取得聯繫，得知樓蘭全身而退，也是放下心來。

自從取得胡桐聚核和墨黑色神識，從而取得兩神識的完整信息，胡桐聚核，可以斂吸改造各種神識，使所得到的神識自從煉化融合，可以促使神識自己成長，最顯著的一個特點就是可以在無氧的環境下生存較長時間，封存自身神識；墨黑色神識叫智能元，屬於大月星球的一種高級技能，屬於黑暗神識的這一部分，暴力兇殘，可以增強神識爆發力攻擊性的，但又比普通黑暗神識多了一份智能，屬於第一種把神識生物信息賦予機械的神識金屬交互控制單元，可以無限拓寬金屬攻擊屬性。

得到兩種神識的加持，胡楊釋放一縷神識和樓蘭取得聯繫，一個意念就回了地下城。

樓蘭已經在地下城，于衡得到訊息也是急忙從水壩趕了回來。

看見胡楊，于衡大吃一驚，眼睛里的羨慕都快生成嫉妒，「小子不知道吃了什麼狗屎運，接連突破，都是旁人羨煞的級別，胡桐聚核呢，我們見識見識？」

胡楊亮出胡桐聚核和智能元神識，兩種不同顏色的神識上下交會，胡桐的蛋清色，智能元的墨黑色，交融但又涇渭，蔚為壯觀，于衡只嘆息從未見過這麼壯觀和矛盾的神識聚合體，但確實很是柔和。

聽了胡楊講了同樓蘭分開后的情形，也是悠忽緊張悠忽開心，常言道，人生之極致就是過山車，非生即死，大悲大喜，男人都喜歡，只是樓蘭從見到胡楊回來無異常，臉上從不易察覺的歡喜到平靜就是一個嘴唇上翹完成了其內心極端轉換。

這一切胡楊都看在眼裡，給於衡打了一個哈哈哈就將樓蘭拉到一旁

「怎麼了？」胡楊看了于衡走遠，低聲問道

「沒怎麼呀，祝賀你！」樓蘭輕描淡寫地道

「人類的慌你還真的學不來，快說？」

樓蘭聞言，臉上轉為嚴肅道「石一是誰？」

「石........一」你怎麼知道，胡楊記得很清楚，自己從未在樓蘭面前提起過

「你車裡，她電話打了無數個，還有個什麼房東的電話！」

「你.......接了？」

「房東讓你騰房子，石一說她的東西已經搬走了，房東聯繫不上你........」樓蘭沒有直接回答

「哦！」胡楊聽完放棄了去看手機的想法，應該是房東催房租了，前前後後三個月沒清房租了，是呀，人都不在了還租房子幹什麼？

「石一.......是你女朋友？」樓蘭小心地問道

「前......女友！」

「有區別嗎？還強調一下？」樓蘭窮追不放

「你在你們星球談過朋友沒？」胡楊答非所問，想當然反問一句

「這個.......我們都很忙！.......一出生就是各種計劃、目的，一般不會在這上面浪費時間！」樓蘭略感尷尬地解釋道

「哦，那樣挺好，與其談了再失戀還不如不開始，沒心沒肺過著挺好的！」胡楊思緒又飛回曾經的星星點點的幸福時光。

遇到石一也曾經是胡楊認為是自己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兩人也和普通情侶一樣，也曾甜甜蜜蜜，卿卿我我，做所有情侶都做的傻事：同吃一塊冰淇淋，同唱一首歌，最喜歡帶著石一坐在西安城牆高高的塔樓上看著夕陽西下，月亮東升.......突然有一天，石一紅著雙眼告訴他說要分開，理由就是：不愛了！再問無他就是哭！怎可能突然就不愛了呢？昨日還在懷裡說要和我去大草原策馬揚鞭，去西部感受撒哈拉沙漠式三毛戀情......但，結局真的就，和三毛雷同！

「你，還愛她嗎？」木槿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屋門出來，看到了胡楊眼裡的淚水，也許聽到二人對話，也許樓蘭和她討論過這個問題，輕輕柔聲地問道

胡楊最怕就是樓蘭拚命，木槿談感情，木槿恢復不錯，比胡楊預想的好很多，隨口禮貌接了一句「她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你說呢？」

木槿聞言，獃滯了半天，突然就淚眼婆娑，胡楊知道又觸到少女心中最柔軟的那塊禁地，也將自己的感情意境擊碎，隨即閉口不敢說話，緊跟著就遭到樓蘭的白眼相向。

眼看著樓蘭扶著木槿走遠，胡楊悻悻走出地下城，來到一處沙丘，現在日出三竿，沙漠的太陽一點不作假，日出的烈度和正午基本沒什麼區別，一點水分都沒有，胡楊胡仰八叉地躺在沙丘上，任憑略顯灼燙的沙子在身下烘焙，他的心卻在思想里煎。

「想了，就回去看看！」樓蘭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來，就這點最讓胡楊欣賞，總是默不作聲的陪伴，關鍵時候就會出現，這點也和石一有點像，他不知不覺思想又移到石一的身上，但他真的卻怕面對，也許是付出太多，不遠面對失敗罷了，每一個人，每一個男人都會有這個弱點，他不會怕樓蘭知道。

「該結束的還是要結束的！再者，你父親.......的事情也應該讓你母親知道！畢竟........」樓蘭句句戳心，從這個角度講，胡楊已經接受了樓蘭就是胡楊神識的一部分的事實，雖然上次樓蘭說她的神識就是來自吳大海，但這個現實胡楊一直無法面對的，現在他已經開始接受了她的荒謬想法。

「是呀，父親的事情，好多年了，是得給母親一個準信！這......也許是冥冥之中父親給母親最後一個歉意吧。」也許是他真的想了，發自內心的，想那個調皮溫柔，早上起床總喜歡賴在自己身邊給捏捏他的鼻子，要麼用頭髮撩撥他睫毛，擬或趴他耳邊輕輕吹氣.......一幕幕一樁樁，都是讓他覺得那麼美好的，也是自己一直追求的一種生活，就這樣戛然而止，但這個理由和父親的事情比起來顯得兒女情長。

「虛偽！」樓蘭甩下一句話走了。

「以後能不能不要不經我允許探知我的意思！我也是有隱私的，下不為例！」胡楊沖著樓蘭背影大喊道

「知道了！我去給你備車！」樓蘭瀟洒地抬抬手

「又偷窺我想法？........那就下下不為例吧。」胡楊低聲嘟嘟啷啷。

沙漠公路，與沙漠的滿眼黃沙，層次分明，猶如流過沙漠的一條黑色河流。

「有一位詩人做過一首詩：少女，少女，你為何系起一條黑腰帶？少女：至少我的皮膚看起來不是那麼黑！」胡楊開著車賓士在沙漠公路，心情很是舒暢，來時的抑鬱蕩然無存

「滾！這是你自己胡謅的吧？」樓蘭掩嘴而笑

「告訴你不要不經我允許探知我想法！你又學我？」

「誰說的？我學你女朋友說話，這樣是不是感覺特別親切？」樓蘭肆意妄為地大笑，是的，石一不高興的口頭禪：滾！但每一次石一一句滾就是向胡楊發出的進攻的暗示，胡楊瞬間回了曾經熟悉的場景，但已物是人非，現在身邊的是樓蘭。

「你理解『滾』在男女談情說愛之間是什麼意思不？估計你根本不懂，因為你不是人！」胡楊想表達的意思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很尷尬。

「滾！我怎麼不知道，就是瞧不上你們地球人裝瘋賣傻當做萌！」樓蘭立即扎刺跳起來

「嗯，這次『滾』用對了！呵呵呵還知道個『萌』」，你說我挺佩服你們的啊，你才來地球幾天就對地球的語言這麼了解，看來你們的學習能力這麼強？」

「那是，我們都是植入式學習，一出生就是成人的思想！」樓蘭有點驕傲，感覺一點優越感。

「哦，原來都是流水線組裝的機器人？沒人味！」胡楊繼續揶揄道「不過.......我真的承認你們的科技很發達，比地球強許多！」

胡楊想說擔心，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一股可怕的想法映出腦海，外星人大舉入侵地球，這不是電影院，就是活生生的現實，當然他知道樓蘭不是威脅，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她是親戚。

樓蘭剛才還在嘻嘻哈哈，也是很快就收斂了，臉扭向車窗外，一言不發地看著一望無垠地沙漠，胡楊知道她又不知不覺侵入自己的神識。

「呵呵呵，剛才還嘻嘻哈哈的，看樣子又偷窺我想法，這點你們永遠學不會，就是心裡想的不表露出來！」

「你真這麼想？」樓蘭嚴肅地回過頭

「什麼？入侵地球？」胡楊不懂裝懂

「親戚！」

「對呀，你不就是我的一部分嗎？你的神識不就是我的嗎？當然，雖然不受我控制，但同根同源嗎！」胡楊說的是真的，而且他也真的沒有這麼想過，樓蘭頭又扭過去，在想胡楊說的道理，但側面像極了石一想家時的安靜神態.......

「想家了？」片刻，胡楊輕聲問道

「沒有！........以後不要以你女朋友的思維來分析我，好不好？」樓蘭大聲否認道

「但，你分明偷竊了她的所有動作、神態！看樣子，以後我得分出一份神識做過加密。」胡楊玩笑道

「真的？」

「假的！哪有自己防自己人的？」

「如果，有一天我們不是自己人呢？我說如果」樓蘭嚴肅道，石一的那份窮追猛打，像極了，胡楊已經分不清身邊的到底是石一還是樓蘭。

「到不了哪一步！你，我太了解了，是我的一部分，怎麼會？」胡楊極力辯解，有些牽強。

「你也不確定吧？她，你不是也發誓海枯石爛嗎？這趟回去幹什麼？」胡楊知道樓蘭提到石一，他確實也無話可說，氣氛急劇尷尬。

「讓你這次不要跟我去，你為什麼不聽呢？木槿剛剛恢復，我分了一部分胡桐聚核，本想著你替她調節一下！」胡楊繞過話題，打破了尷尬。

「尊者比我專業！放心，不給你搗亂，我有我的事情！」樓蘭說的也對，于衡對於木槿更盡心。

「什麼事情，我咋不知道？我壓根就沒有動不動侵入別人想法的習慣！」胡楊乘機揶揄了樓蘭一把。

「這具宿主，我是不是得還回去了？」樓蘭示意自己寄居的身體不是自己的。

「你就這麼把人家用了，就還了？起碼按地球人的思維習慣，還不得給復活了作為回報？再者說，你還了以後還真不習慣！」胡楊道。

「哪有那麼容易？人各天命！」樓蘭說的是實情，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這麼大的造化的，但似乎意識到胡楊說的也是極有道理，不確定地道「後面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