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幽靈在萬事屋（19）

「什麼？」星野悠有些不知所措。

「悠睡了有整整半個月……」坂田銀時眉目陰鬱起來,「這次明明沒有受傷，也獲得了足夠的能量，可是為什麼？」

「半個月？」星野悠啞然。

他什麼都不記得,他只記得自己睡覺前看見了一隻貓……

他好像做了個夢。

半個月,會有這麼久嗎？

他抬眼看了一眼外面,已經夜深了。

「對了,你和十四換回來了？」星野悠後知後覺，面前的人是坂田銀時，不是土方十四郎。

「換回來了。」坂田銀時伸出手按住星野悠的唇,「現在,不想聽悠說,土方十四郎也好,別的人也好，都不想聽悠說了。」

星野悠獃獃地看著坂田銀時,「阿銀。」

「總之不會再離開悠一步了。」坂田銀時說,「一步也不會離開悠了。」

他把星野悠抱在懷裡,星野悠能聽到坂田銀時的聲音，過於急促和不平穩。

星野悠輕輕眨了眨眼。

他說,「阿銀,你和十四互換身體這件事情……」

「都說了不想聽見悠說什麼土方十四朗啊。」坂田銀時微微低頭,親上星野悠的唇，「如果這樣的話，只能堵著悠的嘴了。」

星野悠唔了兩聲放棄抵抗了。

坂田銀時也只是親吻,沒有下一步動作。

星野悠很清楚他在害怕和恐慌。

星野悠抬起手,主動勾著坂田銀時動手。

「阿銀。」星野悠低聲說,「想做什麼就做,我對我來說,能量只需要多不擔心過多。」

這話等同於邀請。

坂田銀時沒有再猶豫，把星野悠親得不能自已。

嚴絲合縫之下兩個人都微微鬆了口氣。

坂田銀時微微垂著眼咬著星野悠的唇，他的動作忽然停頓了一下，看著咬著枕頭的少年。

那雙眼睛依舊朦朧，迷迷糊糊地看著他，「阿銀……」

阿銀。

坂田銀時還是沒有動，星野悠漸漸睜開眼，星野悠伸出手抓住坂田銀時的衣服攀上來，「阿銀。」

一直在叫著，在催促著坂田銀時動。

這種感覺好難受。

「嗯我在。」他壓抑著聲音回答。

很快，星野悠就在坂田銀時過於激烈的動作下哭了出來。

「阿銀……」星野悠哆哆嗦嗦地叫著，聲音不成調，「阿銀，慢……」

叫阿銀慢點嗎？

反正是在夢裡，那就這樣下去吧。

但是這個夢真是格外真實啊。

就是夢吧。

他低下頭來，擒住星野悠的唇。

咬了一會兒后，他鬆開，低低地叫著姐姐。

他這樣無恥地偽裝著，如果被發現的……

「阿銀。」星野悠哭得很兇，他說，「阿銀。」

不會被發現的。

他發狠了一般用著力想，他怎麼能這樣無恥呢？就仗著這個時候……

但是無法拒絕，無法拒絕這個人，即便這個人喊著……

電話瘋狂地震動起來，被坂田銀時摸過來，星野勉強分出心神看了一眼，發現是土方十四郎的來電。

這個時候為什麼……

但是很快，星野悠沒有再多想了，他被坂田銀時一聲又一聲的姐姐拖入情.潮之中，最終在坂田銀時的懷裡倒了下去。

擁抱著星野悠的人看著星野悠的臉，然後平靜地想，如果被知道的話，星野悠會討厭死他的吧。

但是已經這樣了。

的確如同華美的夢境

，比他自己的夢境更加美味。

如果抹上蛋黃醬也許會更好吃。

他靜靜地想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退了出來。

他甚至能想象到另一個人此刻多麼驚憤。

「阿銀……」懷裡的少年細細地叫著。

叫的是阿銀呢。

不受控制的，他感覺到了，身體不受控制了。

……

土方十四郎睜開眼。

黑漆漆的屋子裡一片空寂，而少年的啜泣的聲音彷彿還在耳畔。

有了這樣的第一次他就知道，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坦然了。

他很清楚，這個互換身體如果不解決，那麼之後還會隱瞞更多。

因為他也有私心了。

坂田銀時緊緊地抱著星野悠，渾身散發著陰沉的殺氣。

「阿銀。」被這股氣息驚到的星野悠微微睜開眼。

「沒事。」坂田銀時硬生生地壓下自己的怒氣說，「沒事，悠，你睡覺。」

不能讓悠知道，否則，肯定會害怕的，說不定以後……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土方十四郎是可以和自己的身體共感的。

難怪上一次互換身體的時候土方十四郎剛洗過澡。

難怪……

因為共感，所以他和悠的一舉一動他都能感受到。

不僅能感受到，土方十四郎也因此對悠有了別的心思。

坂田銀時勉強恢復了些理智，在這種時候互換身體，一個對悠心存愛意的男人怎麼可能忍得住自己。

但是要怎麼徹底解決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人知道。

星野悠抓著坂田銀時的衣服聲音微弱，「阿銀，剛剛十四給你打電話……是有什麼急事嗎？」

「沒有。」坂田銀時平靜地回答。

星野悠坐起來，他打量著坂田銀時，好半晌才說，「阿銀，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很不對勁。」

「沒有不對勁。」

「不對，你從剛才起就很不對勁了。」星野悠微微蹙眉，「阿銀，剛才……我就感覺到了，你有一會兒很心神不寧。」

坂田銀時握住星野悠的手，親上星野悠的唇，避免星野悠再多想。

他這樣一打岔星野悠果然不再想了。

坂田銀時抱著星野悠去洗了個澡。

洗澡的時候星野悠也不自覺地攀在了坂田銀時的肩上。

他細碎的聲音輕聲哼著，「阿銀。」

坂田銀時滿心的怨念在這一刻又消失了，他甚至覺得土方十四郎有些可悲，只能在他的身體的時候偽裝著他的模樣，聽著喜歡的人叫著阿銀。

而從頭到尾，星野悠都只認為，那個人是坂田銀時。

「阿銀，快一點。」星野悠輕聲催促。

他的背不小心碰到牆上，冰涼的令他打了個哆嗦，他說，「要出去。」

「沒辦法啊姐姐。」坂田銀時卻笑了一聲，按著星野悠的腦袋說，「姐姐，你看你。」

星野悠微微低下頭，然後又飛快地移開，他聲音細如蚊蠅，「阿銀。」

「我都要氣瘋了姐姐。」坂田銀時喃喃，土方十四郎怎麼真的敢直接繼續啊？

星野悠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坂田銀時，如同迷茫的小鹿。

他說，「阿銀為什麼生氣？」

坂田銀時沒有回答，他只是親上去聲音極低，「姐姐，你怎麼……含得這麼沉。」

……

快到新年了，江戶的商戶都放了假。

萬事屋門口不僅擺了門松，上面還掛了兩個圓圓的日式燈籠。

星野悠蹲在門口摸著定春軟乎乎的絨毛。

很長一段時間，

坂田銀時和土方十四郎都沒有互換過身體了，也許是已經徹底地解決了也說不定。

星野悠恍惚了一下站起來。

他轉頭看了一眼在裡面看電視的三個人，又看向裹滿了雪花的歌舞伎町一條街。

外面的人不多，但是星野悠還是能聽見小孩的歡呼聲。

星野悠剛往雪地里踩了一腳，坂田銀時便過來捂住了星野悠冰冷的雙手。

「這麼涼還出去？」

星野悠微微點了點頭，「阿銀，我們出去走走吧。」

「但是如果要看電視的話就算了。」星野悠又摸了摸耳朵。

「走吧。」坂田銀時說，「電視什麼時候都可以看嘛，但是姐姐想要阿銀陪著一起出門這樣的事情可不多。」

星野悠瞥了一眼坂田銀時，「只是不愛出門而已。」

「不管怎麼樣都好啦！」坂田銀時笑眯眯地說，「走吧。」

坂田銀時即便是笑著那雙眼還是無神，星野悠以前也覺得挺奇怪的，但是時間一久，他就習慣了。

如果這雙眼睛亮起來的話，那肯定是在做不正經的事情時……這種發現，星野悠覺得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踩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

星野悠回過頭看了一眼，雪地里的兩雙腳印格外清晰。

坂田銀時握緊星野悠的手，輕輕地拉了拉，他問，「在想什麼？」

「你和十四好像沒互換過身體了。」星野悠抬眼說，「是徹底解決了嗎？」

「啊？」坂田銀時含糊地講，「是吧。」

「那就好。」星野悠說。

「姐姐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吧？」坂田銀時忽然問。

星野悠停下腳步抬頭看著坂田銀時。

對方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星野悠卻從那雙眼裡窺見到了愛意和害怕。

星野悠笑了笑，他回答，「不是說過了嗎？肯定會到阿銀變成老頭子……唔，不過阿銀有著很多大事要做的樣子，在變成老頭子之前那些事情要做好吧？」

「不管是做什麼事情，我都會帶著姐姐一起啊。」坂田銀時低下頭來。

那片雪花飄落到星野悠的唇上，被坂田銀時吻去，「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姐姐也要記得自己所說的話，要一直陪著我。」

小時候的阿銀在看見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漂亮姐姐時，最開始並不是害怕的……其實一直也沒有多少害怕，但是幽靈總是捉弄他。

除了捉弄什麼的……幽靈也給了他一個家，他一直記得那間獵屋，那是他和星野悠的家。

就像現在這樣，萬事屋也是他們的家，他確實也有了別的家人，但是星野悠是他最親密無間的那個，也是他的愛人。

從小時候就認定要娶的姐姐，雖然性別不太對，但是依舊是他最喜歡的人。

「會一直陪著阿銀哦。」星野悠唇角彎彎。

定春的叫聲響起。

坂田銀時看了一眼霧沉沉的天空，抱起星野悠說，「走吧，回去了。」

總之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這個人離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