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膽!怎麼和公主說話的!」紫竹嬌喝一聲。
陳心兒冷笑。
姜憶憶也不在意她對自己什麼態度,她看著自己塗著丹蔻的嫩白小手,笑道:「你好像很不甘心?」
「哼。」陳心兒冷哼,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這麼慘,她突然想到了那個男人,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救她。
見她臉上一會兒氣憤一會又溫柔的,姜憶憶不禁好奇:「你在想什麼?」
「不用你管!你不要以為你是公主就可以為所欲為,總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陳心兒憤恨的說著,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因此變得紅潤。
當然,是罵人罵紅的。
紫竹受不了別人說她家公主一句不好,想也沒想就上前狠狠的給了陳心兒一巴掌:「你再胡說!公主是世界上最好的公主!」
陳心兒被打的往後踉蹌了幾步,但眼神還是惡狠狠的盯著姜憶憶:「我要見陛下!陛下一定會為我做主!」
姜憶憶被她喊的耳朵有點疼,她揉了揉耳朵:「第一,是你和你男人謀害我在先我不過是自保。」
「第二,你這條命是我救的,你認為會為你做主的陛下本來是要殺掉你的,再說了就算你見到了陛下又怎麼樣,你說他是會信你這個刺客還是會信我這個女兒?況且,你不就是來殺我的嗎?」
陳心兒心裡一顫,她……確實是來殺她的。
見她眼神閃躲姜憶憶笑了下:「這第三嘛,你的好殿下可是把你扔在這裡管都沒管呢,你猜,他為什麼不管你,因為本宮告訴他你是父皇賞給我的人,動你就是抗旨,結果他轉頭就走了。」
姜憶憶嘖嘖了兩聲,嘆道:「真是可憐,瞧你是找了個什麼樣的情郎。」
「不過,他這樣也情有可原,畢竟他被你連累的被父皇禁足了兩個月呢。」姜憶憶補刀。
姜夜淵讓她不痛快,她只好給他的愛情加點調味劑了,畢竟小虐怡情嘛,她的這份小禮物,相信她的好皇兄一定會喜歡的。
「你也不用跟本宮鬧絕食,你只不過是一隻小蝦米,就算是餓死對本宮也沒什麼影響,本宮不過是瞧著你被人利用了可憐才來這一趟而已。」
很明顯姜憶憶這通話陳心兒聽進去了,她此時眸光渙散,神情恍惚的連連搖頭,他們日夜纏綿,她以為自己對他是特殊的,沒想到……不過是利用,她這一腔愛意如今看來更是可笑至極。
看陳心兒的神情,姜憶憶就知道自己挑撥離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滿意的彎了彎唇。
還以為是什麼段位的人物呢,原來是塊廢鐵,被她三言兩語就挑撥成這樣,可見他們兩個的感情也沒有那麼好嘛,
「走吧紫竹,咱就別打擾陳姑娘休息了。」
「是。」
等兩人走後,陳心兒突然趴在地上大哭起來,看來是真的非常傷心。
當然這不是姜憶憶所關心的事兒,此時她正收拾衣物呢。
見姜憶憶拿了好多薄衣服,紫竹不免疑問「公主,你拿這麼多春秋裝幹嘛?」
「哦,我在房間里穿。」姜憶憶搪塞道:「去打聽打聽丞相明日什麼時候走,從哪條路走,我去給丞相送行。」
「是,奴婢這就去。」
紫竹走後,姜憶憶就把她拿得那些厚厚的棉衣拿出來不少,只留了幾件輕便的。
做完這些,姜憶憶叫來小太監,讓他們把東西都放在了馬車上。
丞相府。
「大人,公主身邊的紫竹姑娘和府里人打聽您的行程。」
時陵正在練字,他早就知道姜憶憶不會善罷甘休:「公主想知道就告訴她。」
大不了他換個時間走就是了。
「是。」常浩出了書房,迎面就碰上了一個穿著淡粉色衣裙的少女,少女梳著雙丫髻,頭上簪了許多絨花,妝容精緻,臉頰上帶著粉意。
「常大哥。」少女福了福身子:「大人可在忙?」
「馮姑娘可是有事?」常浩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大人正忙著呢。」
馮文夢笑著點了點頭:「爺爺讓我給大人傳話。」
「我去和大人說聲,你稍等下。」常浩沒讓她進時陵的書房。
馮文夢抿了抿唇,顯然不太滿意,但還是道:「好。」
「大人,馮文夢來了,說馮老爺子找您有事。」常浩關上書房門,把那道炙熱的視線擋在了門外。
「馮文夢?」時陵皺了下眉,顯然是不記得這個人了。
「是馮老爺子的孫女,就那個三天兩頭給您送點心來的的姑娘。」常浩解釋道。
「嗯。」時陵放下毛筆,慢條斯理的吹了吹字帖,待上面的墨跡干透后才道:「走吧。」
馮文夢在門外站的腳麻了,見時陵出來她連忙道:「大人,我給您做了點心,可要用些?」
時陵看了那盤精緻的點心,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來姜憶憶做的那盤看起來就沒有食慾的糖蒸酥酪。
「大人?」馮文夢拿了一塊點心遞到時陵嘴邊:「您嘗嘗吧。」
時陵後退一步,皺著眉:「你凈手了嗎?」
「這……」馮文夢尷尬的收回了手,她忘了。
時陵沒再管她是什麼個狀況,帶著常浩就先走了。
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小院子前,時陵看了眼院門,眸光有些暗。
「大人……」常浩有些擔心。
「無事。」
進入正房,床上有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老人雖然年邁但一雙眼睛卻透露著精光。
「大人來了。」見人進來,老人掙扎著起身要行禮。
「嗯。」時陵應了聲:「馮叔叫我有事?」
馮天衛咳嗦了幾聲:「聽說你要去淮南?老夫聽下面人說淮南有一條玄鐵礦,大人可要留意些。」
時陵凝視著馮天衛的眼睛,黑眸里閃過些什麼久久沒說話。
「當然還是大人的差事重要些。」馮天衛眼神閃躲了下,當初那個稚子已經長成男人了,他甚至都摸不清這個人的底細和想法。
「哈哈哈。」時陵移開目光突然笑了,他站起身給馮天衛倒了杯茶:「馮叔渴了,喝杯茶潤潤喉吧,馮叔身體不好安心養病養病才是最要緊的,思慮太多於身體無益。」
馮天衛接過茶卻沒喝他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時陵:「阿陵,難道你把從前都忘了嗎?」
「馮叔,思慮太多於身體無益。」時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語氣裡帶著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