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考駕駛證

錢美麗跟文老六媳婦兒進了院子，文偉聰、賈善和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錢美麗開門見山，直接就說：「老妹兒呀，苞米都賣了，欠我的錢是不是該還了？」

「大嫂啊，這剛打啊，等賣了錢就送去了。」賈善和說。

「那我就在這等一會，等賣完的。」錢美麗說。

「那你就進屋吧。」賈善和說。

於是錢美麗就進了屋。

「老六媳婦兒，你那一萬塊，肯定不會差你的，一會兒糧賣了就送給你了，要不你也進屋。」賈善和說。

「那我不了，我回家了，賣了給我送去哦。」文老六媳婦兒說完就走了。

外面打苞米，錢美麗就在屋裏等著。

約兩個小時，苞米打完后，錢美麗出來看一眼，又進了屋。

文偉聰跟糧販子去大稱那稱完重量后，糧販子現場點給了文偉聰錢。是36420元。

文偉聰一看，這麼多，不少啊！原來這裏也包括了他跟文運臻偷的苞米。

回到家后，文偉聰點給了錢美麗7000元錢，錢美麗露出了笑容，拿着錢就走了。

文偉聰又給賈善和一萬讓她給文老六媳婦兒送去。

還清了欠款后，還剩一萬多，當然刨去種子化肥錢，種地收地錢，也沒剩多少，但是手裏總算有了余錢。

賣完玉米后，這一家三口在研究，來年怎麼辦？還偷苞米，那肯定不行。

文偉聰想要考個駕駛證，去做點小買賣，但是駕校一個人學車也得三千多。

於是決定把地賣一年，兩塊地一年能賣一萬多，這手頭就有兩萬多了。

文運臻也想考駕駛證。

「你別考了，你那手賊笨，不能考上，還白搭錢。」文偉聰說。

「你咋就確定我考不上，那萬一考上了呢？」文運臻說。

「你就是考上了，車你也開不好，萬一出點啥事咋整。」文偉聰說。

「你開車就不出事了？就我出事？」文運臻說。

「行了，大運要去就讓他去吧，好歹有個目標。」賈善和說。

「去什麼去，就他我還不知道，開車肯定被撞死。」

文運臻唰地一下子眼淚流了下來，「你這當爹的說的啥話啊，這不詛咒我嗎？」

「不是詛咒你，你就是這樣的人，幹啥都不行，我就養你一輩子，你啥也別幹了。」文偉聰說着就給自己幾個嘴巴子。

「你那是幹啥啊，說來脾氣就來脾氣，你咋就知道大運得被撞死，那是說的啥話啊。大運啊，你爸不讓你考，我讓你考，我給你拿錢。」賈善和說。

文偉聰沒吱聲，往炕上一躺，直眨眼睛。

到了夏天，文偉聰給他自己和文運臻都報了名，駕校讓他們爺倆半個月過後學科目一。

半個月過去了，這爺倆來到了駕校學科目一。

到了科目一的課堂，文運臻左右掃視一下，這人真不少，得有100多人，看來很多人都要考駕駛證。

老師給他們爺倆安排到門口的那兩個坐位，由於凳子比較破，文運臻露出不願意的表情。

他們以為是在紙上抄題呢，原來是在電腦上學習，考試也得在電腦上考。

這爺倆也沒玩過電腦，文偉聰就讓老師教他們爺倆。

這一開始老師還挺有耐心煩：「這是開機，這是關機，這是撤回，……」

爺倆雖然學得都很上心，但是都顯得很笨拙，老師有些不耐煩了。

「沒告訴這你得雙擊嗎，雙擊，雙擊，知不知道雙擊？」這老師邊說還邊使勁敲鍵盤。

「你急眼幹啥，好好教你的得了，誰能一學就會，一學就會還用你來教嗎？」文偉聰說。這老師開始溫和點了。

轉眼學了十天，該考試了。

45分鐘，100道題，答對90道算及格。

考完出來的時候，文運臻低個頭，「你怎麼回事，是不是沒及格？」文偉聰問。

「沒及格。」文運臻小聲說。

「我算你沒及格，我算你沒及格。」文偉聰邊說還邊拍打文運臻的頭。

「說，怎麼就沒及格？」文偉聰說。

「到70道題時我誤點完成鍵了。」文運臻說。

「我就說你不行吧，手賊笨。」文偉聰說。

到了家中，賈善和問這爺倆都考多少分。

「我及格了，他才考70分。」文偉聰說。

「我就在答第70道題時誤按了完成鍵。」文運臻說。

「你可有理了，你可有理了，哎不是，你那理咋就這麼多呢？」文偉聰說着又拍打了文運臻幾下頭。

「別打大運了，那不是一科給考三回嗎？」賈善和說。

「是考三回，下回你再考不好，你就別考了哦，你白花錢。」文偉聰說。

文運臻第二次去參加科目一練題，而文偉聰去了科目二練車。

到了考試的時候，文運臻過了，而文偉聰沒過。

文偉聰從考場出來，見文運臻在那等他，而他過來也不吱聲。

「爸，你考咋樣啊？」文運臻問。

「那個什麼，沒過。」文偉聰小聲說。

文運臻瞪了他一眼，沒吱聲。

回到家裏，賈善和又問這爺倆：「考的咋樣啊？」

文運臻理直氣壯地說：「我考了100分。」

而文偉聰不吱聲，跑炕上躺着去了。

「他咋地了？」賈善和問文運臻。

「你去問他吧。」文運臻說。

賈善和拍文偉聰大腿一下：「哎，考咋樣啊？」

文偉聰又沒吱聲，把頭扭向一邊。

賈善和又拍文偉聰大腿一下：「問你話你咋不吱聲了呢？沒及格吧！」

文運臻點點頭。

「你不是厲害嗎？你不總是瞧不起大運嗎？你怎麼也沒及格，要不我也打你啊！」賈善和說着又拍他一下。

過了幾天，這爺倆一塊來練科目二。

教練是位50多歲的男人，姓陳，大家都叫他陳教練。

他先開車拉了三個人，讓那三個人看着他怎麼開的車。

「我們先練拐彎，看着我手怎麼動方向盤的哦。」

這車裏除了文運臻外，坐了兩位女士，其中一個比較性感，穿的還挺少的，文運臻挨着她坐着，心裏是砰砰直跳。

不一會兒，那女的還把胳膊碰到了文運臻的胳膊上，文運臻感覺是真軟嫩細滑，這感覺太妙了，不時還看她低胸的溝。

這一幕教練通過車內的後視鏡看在眼裏，「哎，那小子，看啥呢，看我練車啊。」

文運臻嘴角動一下，又把臉轉了過來。

到了文運臻練習的時候，教練坐副駕駛。

「哎，對，看前面那條線往直走，好。」教練說。

文運臻看教練笑了一下。

「你看我幹什麼，看前面。」教練說。

「拐、往右拐。」教練讓文運臻往右拐。文運臻正拐的時候，突然加塊了油門。

「幹什麼呢？」教練說着踩了他那邊的剎車。

文偉聰就在車旁不遠，看到文運臻差點撞到樹上，就上前開了車門，「你怎麼開的，這多懸啊！」

「這你孩子嗎？」教練問。

「我孩子。」文偉聰說。

「太笨了。」教練說。

教練小聲說：「爺倆一個德行。」

「來，下車，看着我練。」教練說着還直拍車玻璃。

教練坐到了正駕駛的位置，文運臻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看我腳，在看這個表。」教練說。

文運臻看着。

「先打開火，接下來放手剎，然後看錶，指針到這在掛擋，要掛一擋，這是科目二，別掛別的擋，知道了嗎？」教練問。

「知道了。」文運臻說。

「往前開的時候，油門要輕，別踩大了，來換坐。」

文運臻練了好幾遍也沒整明白，後面的人都等不及了，紛紛要求文運臻下車，讓教練教他們。

「來，你下車，你學不好也不能總教你。」教練說。

文運臻低着頭下了車。

文偉聰看着文運臻下了車，把文運臻領到一旁坐下。

「你能不能好好學啊，你咋那麼笨，這些人都笑話你知不知道。」文偉聰說。

文運臻就在那低着頭，不吱聲。

這時文運臻看到一個人手裏拿着飲料，遞給了教練，教練露出了媚笑。

他拍了一下文偉聰，右手指到了教練那裏。

「咱們也可以給教練買啊。」文運臻說。

「你要買你買吧，我不買。」文偉聰說。

文運臻嘆了一口氣。

到了第二天，教練說：「今天練倒車入庫。」並跟文運臻說：「就不從頭教你了，沒有時間了。」

文運臻來到駕校的小賣部，買了一瓶飲料，把教練叫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那瓶飲料遞給了他，教練又露出媚笑，文運臻也笑了一下。

「比你爸有出息。」教練拍一下文運臻的肩膀說。

等大家都練完后，教練特意抽出時間教文運臻，從開始起步教，文運臻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全部學會。

而此時早已下班多時。

「你真不好教啊，明天可不教你了，太累了。」教練說。

又是一天早晨，文運臻又給教練買了飲料，教練不要。

「去去，不要你的飲料。」教練把文運臻遞給他的飲料又塞了回去。

這一天學的是側方停車，文運臻又沒練好。

不一會兒他又去了小賣部給教練買了一盒中華，教練又露出媚笑。

到最後，教練又特別教了文運臻。

就這樣一連幾天文運臻每天都給教練買一盒中華，教練每到最後，都特別地教他。

到了科目二考試，文運臻很順利就過了，而文偉聰依然沒過。

回到家裏，賈善和還是問他們考的咋樣。

文運臻依然理直氣壯的說考的合格，而文偉聰還是不吱聲。

「看來這是又沒過啊，你不是挺能耐嗎？你那能耐勁哪去了？」賈善和說。

「這教練不是東西，不好好教。」文偉聰說。

「他咋不好好教別人呢？咋就你沒過。」賈善和說。

「不光我沒過，還有幾個。」文偉聰說。

「你還有理了你，不跟過的比，跟不過的比，你都不如大運。」賈善和說。

「媽呀，我天天都給教練買一盒中華，他特意教我的，否則也不一定能過。」文運臻說。

「你看大運多會來事，你不是說他幹啥都不行嗎？」賈善和說。

文偉聰坐到炕上耷拉着腦袋不吱聲。

「我跟我爸說，讓他也給教練買中華，他不幹。」文運臻說。

「一個科目是不是就練三回？」賈善和說。

「是，我爸還剩一回。」文運臻說。

「還剩一回了，別犟了，再考不過你就白花錢了，再去練去給教練買點啥，聽到沒有？」賈善和說。

文偉聰點點頭，沒吱聲。

第二天，文偉聰說要去駕校。

「你去駕校幹啥？現在又不練車。」賈善和問。

「我去看別人練，跟着學。」文偉聰說。

文偉聰去了駕校，到科目二練車場，看教練變了，是個歲數大的老頭。

文偉聰就在一旁看着這些學員練車，學員們都看他挺另類的，都用異樣的目光看他。-

不一會兒，教練來了，「哎，你哪的啊，來這裏幹什麼？」文偉聰說。

「我來看練車，我科目二沒過，來看看，學學。」文偉聰說。

「那可不行，我們這每批多少人就多少人，你走吧。」教練說。

文偉聰去駕校小賣部，買了一盒中華，遞到了那個教練手裏。

「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是公開受賄啊，敢緊拿回去。」教練說着把中華又遞給了文偉聰。

「教練你發發善心，就讓我在這裏看着吧，我不亂動，就在這裏。」文偉聰說。

「我給你發發善心，誰給我發善心啊，快點走吧。」教練說。

文偉聰一看沒辦法，就要走。

剛走沒到門口，教練又叫住了他，「我們這裏有一天800的特別教練，一個學員一個教練，你來不來，要來明天有。」教練說。

文偉聰回了家，賈善和問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今天是又一批學員，教練說每一批有固定人數，就給我攆回來了。」文偉聰說。

「那你咋整？」賈善和問。

「他說明天有專門一對一教的，一天800。」文偉聰說。

「你要去啊？」賈善和問。

「我有這個想法。」文偉聰說。

「你是精還是傻啊，一天800又捨得了？」賈善和說。

「那咋整？」文偉聰問。

「下回去練車給教練買盒中華不就得了嗎？」賈善和說。

過了若干天，文運臻去練科目三，而文偉聰還在練科目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