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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這個時候，程奇對范雨聲做了一個手勢，那意思是加強警惕。與此同時，二人雙手托著槍，貼著牆壁，一步步沿樓梯向上。

范雨生走得很快，過了拐角，他一個轉身，迅速舉槍對走廊兩頭一番掃視，然而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他無奈對程奇看了一眼，程奇的兩眉間，也不由地皺了起來。

「難道，不是在這棟樓？」

范雨生聳了聳兩肩。「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瞬間，程奇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忙接了電話。「程隊，好像出了點狀況。」

「什麼意思？快說。」

對方咽了一口唾沫：「這裏面，好像還有一伙人。……也就是說，現在我也不太清楚，咱們跟的到底是哪伙人？」

程奇似乎也沒預料到這一點，他沉默了片刻，回道：「不管是哪伙人，先盯上一夥再說。」

「明白！」

才剛掛斷了電話，這時卻聽見對面那棟樓的樓層里，傳來了劇烈的撞擊聲。還沒等二人徹底反應過來，就又是一連串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着，那棟樓里的一個人從走廊里快速跑了出來，那速度看着幾乎跟一隻耗子沒什麼區別。而不僅如此，後面卻還緊跟着另一個人，速度並不遜色於前面的那個人。

程奇對范雨聲忙叫了一聲：「不好，看來是在那棟樓，咱們現在得馬上繞過去。」

說完，二人忙往樓下奔去。

……

從地上迅速站起來后，他就已經沒時間再去顧及後腦上的疼痛感，他此刻的視線，已完全盯在了前面的那個瘋狂逃竄的目標。回想着剛才的過程，他知道這是自己一時的疏忽大意，他就不該好奇著去打開那個柜子，而致腦後被人重擊。不過，他還是強忍着追了上去。

如果說對方是一隻兔子，那麼在他眼裏，他就必須是那個獵兔的人，因為他沒得選擇。他已經從5樓追到了10樓，接下來，便是第11樓。而當他到達11層的時候，前面的那個人，卻是不見了。

（六）

程奇跟范雨生此刻已從底層上到了5樓，這時他們開始分頭行動，一個乘電梯，一個走樓梯，後援警力已逐漸趕到。程奇邊移動着，邊用電話將警力部署在整棟樓的各個關鍵點上，看上去，就像是在撒一張巨網。

分頭行動后，范雨生直往上層衝去，他的性子已在他的行動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他就是個喜歡沖前陣的人。

……

繼續尋找著那個目標，他知道目前的形勢已非常不容樂觀，一旦警察變得越來越多，他將不得不暫時面臨撤離的選擇。但想到距目標只差這一步的距離，他又非常不甘心。

奇怪的是，這個時候，那個被他追擊的目標，此刻居然又從樓層對面跑了過來。一開始他還有些意外，直到看到後面追着的警察，他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那個警察他認得，正是范雨生。

范雨生在身後大喊站住，那逃竄的人見這頭的他，只得從中間另一條道走。而對於他而言，警察能避只能避，自己也只得選條路避開，同時又得儘可能去追趕那個目標。

幾個人的耐力都不簡單，警察范雨生似乎漸漸被甩掉了。但此刻的他，卻也找不到那個目標了。他大概知道對方可能又往下層走了，所以自己也一層一層地往下搜索，但當下到6樓的時候，瞬間從樓梯口卻又出現了另一個人，這個人正是程奇。

不管怎麼說，眼前的這個人，他是最不想在這種場合遇見的。所以只匆忙對上了一眼，不等成程奇說完「站住」，他便迅速又鑽進了電梯，猛按上層頂樓的鍵。

而當電梯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已經是來到了第20層樓了。再往上步行一層，就是頂樓天台了。

上去之後，他發現那去往天台的鐵門是半開着的，他一下子便有些起疑了。沒想太多，他快步衝出了鐵門，果然，那個人正準備用繩索從天台順着樓層往下降。

看到這一情形，他暗自說了聲糟糕，猛地就撲了過去。他抓住了對方的一隻腳，僵持了幾下，卻被對方一腳踹在了未完全癒合的舊傷口上，痛得他一下子就滾在了地上。也是同一時間，那人已開始緩緩往下滑，他迅速又站了起來，想再次扯住眼前的那個人。不巧的是，這個時候他卻被身後迅速趕來的程奇跟范雨生幾人，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那個逃走的目標，他心裏極其不甘，無奈將右手狠狠地捶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