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雙陰，得開靈黃僵

「不不不，我不是有意編排主任的。」倩姐正口嗨著，誰料姬緣剛好這時出來，忙解釋幾句，就立馬跑回自己工位上了。

「什麼事？」姬緣默默收回剛剛釋放出來的威壓，轉頭看向被嚇一跳的鄧蔣萱。

「主任，妍姐說在黑水牢獄等着你，要一起審雙陰真人，怕你不識路，吩咐我讓我帶你去。」鄧蔣萱說道，看向姬緣。

「好。」姬緣回答一聲。跟着鄧蔣萱一起下到地下三十層。

黑水牢獄，深處。姜稚妍，姬緣兩人站在被姬緣封印道行，用鎖魂鏈鎖住四肢，頭上源源不斷滴下的黑水，且黑水已經沒過膝蓋，關在赤鐵籠中的雙陰真人。

「看來伏邪什麼都變了，就只有這黑水牢獄還是當年的老樣子啊。」姬緣雙手抱胸，緩緩開口。看着這明明就是自己記憶中的模樣，但看着卻又像新鑄造的赤鐵籠。打破只有水滴滴落水面的寂靜道。

姜稚妍一笑轉而嚴肅起來，冰冷道。「你，男性，西海籍，西海一六三七年出生，一六四七年入道，今已經四十三歲，原名吳通曼，自稱雙陰真人，精通鬼，屍兩道，因犯西海緣法第一百一十九條整隨意殺生，第兩百零七條拒捕，第兩百零八條未歸案期間大量殺生且控制鬼魂殺生並抽取靈魂煉製丹藥，罪加一等，以及第六百條使用西海明確規定的禁法。可有異議？」

「哼，沒有。」雙陰真人冷笑一聲，原本並不沙啞的聲音開口回道。

「很好，那就是說你認罪啰？」姜稚妍一挑眉，語氣緩和道。

「嗯。」雙陰真人低沉的聲音從籠中傳來。

「那麼跟據西海緣法，你應當刑碎肉，碳肉，挑經，磨骨，挖眼，斷鼻，切耳，拔牙，噬魂。」姜稚妍冷聲道。

……牢中並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你為何會引鬼煉魂大陣，你是從何處習來的？」姬緣再次打破寂靜。

片刻，沙啞的聲音傳來。「玄陰極天門。我原本是玄陰極天門的弟子，後來我因為殺生犯了門規，被祖師驅逐出門。」

「你是玄陰極天門的人？那為何你的資料里沒有註明，還有玄陰極天門怎麼可能會有引鬼煉魂大陣，明明已經被銷毀了。」姜稚妍驚道。

「玄陰……極天門？這是什麼門派，我可未曾耳聞。」姬緣轉頭看向姜稚妍。

「咳咳，小白臉，你不知老夫名諱老夫還能理解，但是玄陰極天門可是當今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大門派，你怎可不知？」籠中雙陰真人情緒激動。

「就是鄧廉澄，創立的。」姜稚妍慢慢道。

「鄧廉澄？我那便宜徒弟？他現在還活着？」姬緣三連問道。

「狂妄！小白臉，咳咳，你這是找死！你哪來的狗膽，咳，敢污衊祖師爺！咳咳，咳咳，就你這小白臉還是祖師爺的師父，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咳咳！要是祖師爺知道了，你絕對活不過一息！」籠中的雙陰真人被鎖住的四肢極力掙扎，像是要衝破赤鐵籠跟姬緣同歸於盡。

「聒噪！」威壓釋放，正在掙扎的雙陰真人頓時安靜。「好，我清楚了。阿妍等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在抽空去西海一趟。還有，他的魂魄先留着，到時候由我處置！」說罷，轉身離開黑水牢獄。

辦公室。姬緣情緒複雜，滿臉鬱悶的坐在床上。「鄧廉澄那小子竟然自己創立了宗門，有趣啊。那豈不是我成了祖師爺？」起身喝了口水，躺在床上。「不對，又不是我建立的門派。

廉澄這小子可真行。有空得回去一趟看看那便宜徒弟了。」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收徒。「沒想到啊，隨隨便便收了個便宜徒弟竟然成了一宗之主。不知道要不要再收一個兩個徒弟，說不定也能成為一宗主呢。」

「管他呢，到時再說！」說着又從空間石里拿出暗玄球。「解！」話音落下，把球中所有被封印的殭屍釋放出來，一下把閉關室給擠滿了。屍氣瀰漫，惡臭傳來。姬緣又從空間石里拿出《屍道》翻看幾頁后，確定自己過了這麼多年依然還記得。又用暗玄陣將所有殭屍包住封印後送回空間石，只留下一隻被三重封印的黃僵。

「先把這隻體內的精血全部逼出。」說罷將逼出的暗氣轉換成屍氣，控制着屍氣滲入黃僵體內，慢慢逼出黃僵體內雙陰真人的精血。

就在將雙陰真人的精血全部逼出那一瞬間。那具長滿黃毛的屍體，竟然開始快速掉落一塊塊屍肉。「沒有精血支持，屍身再次腐爛了！」姬緣一驚，強行逼出大量精血灌注到黃僵體內還未腐爛的血管臟器中。片刻，用屍氣控制自己的精血代替雙陰真人的精血，在屍身體內遊走，模擬正常的血液流動。

長嘆一聲，停下手來。躺在地上的黃僵手指抽動幾下，慢慢起身，再僵硬的站起來看着姬緣。

「我……是……誰。」冰冷又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來。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終於緩過神來，姬緣試探問。

「我。你……」還是冰冷沒感情的聲音。

姬緣一捂頭，小聲自語。「怎麼就會突然開靈智了，這下難搞了。」

「你……在……說……什……么。」

「現在聽我的，你不要動！」姬緣下令，遠離黃僵。黃僵卻也很聽話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姬緣盤腿而坐，布了一個小暗玄陣，免得殭屍突然發狂。「出！」心中默念，下一息魂魄出竅，飛向黃僵。「誒，還好只是剛剛誕生靈智，不然就難糊弄了。」心中想着，已經飛到黃僵身前。

「是破它的原神，還是幫它變聰明一點……」思索片刻，把剛剛自己用精血灌注到黃殭屍身到黃僵誕生靈智的這一段記憶通過自身的魂魄傳入黃僵體內的原神中。

過程非常順利，這是因為記憶較短，初生的魂魄還能接受。看着沒有異動的黃僵，姬緣回到身軀，再次試探問。「你知道你是誰了嗎？」

……「我……是……你。」黃僵張口，冰冷道。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算了再教你其他東西吧。」這次分別布下三重暗玄陣在一人一僵身下。靈魂再次出竅，雙手慢慢灌注語言

知識，自己的觀念，自己的行為準則…………

次日，中午。

姬緣癱倒在地，從昨天到現在也快一天了。在靈魂出竅的情況下，還要慢慢分段，灌注經過篩選的記憶到黃僵的原神內屬實不易。太快，怕原神承受不住，會直接爆炸，連屍體都留不下。太慢又極其耗費魂魄。「誒，想留你一命太難了。望你以後莫要辜負我的這一份心意。」心裏想着，魂魄已經回歸軀體的姬緣緩緩伏着牆站起身來，挨着牆。「現在你應該清楚你是誰了。」虛弱的聲音從姬緣口中傳出。

……「清楚了，我就相當於是你。」黃僵說話已經不再卡頓，但反應卻還是照舊。

「這就好，從現在開始你就跟着我，距離不能超過三步。順便再問一下，你能完全控制自己嗎？」姬緣皺眉問道。如果這隻黃僵不能完全控制自己，那麼他就要用強制手段了。

……黃僵往前走了幾步，停在離姬緣三步的距離。「我可能不清楚。」

「那就先跟着我，什麼事都不要干。」搖搖頭，苦笑一聲。把西裝扔進衣簍里，換了休閑裝。走出閉關室，推開雙開門，帶着黃僵走出二十七層。

訓練部。一眾教官和隊員看着背着手走進來的姬緣，以及他身後的黃僵。

「姜主任，今日前來所為何事？」一位滿身肌肉，卻有着精秀的臉型。穿着無袖背心和短褲的中年女人慢慢走來。「我是這裏的部長，周海媚。主任來這裏是考察工作嗎？」說着笑了起來。

其實她聽過蔡泓毅，也就是蔡部長講過這位姜主任。「如果非要讓我說這位姜主任是個什麼樣的人，那我覺得『捉摸不透』最適合他……」

「周部長，我有一事要麻煩你了。」說着指向身後的黃僵。「需要你傳授一下拳腳功夫。」

「傳授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要收學費的！」周海媚說到後面幾個字加重語氣，下一刻左腿快速踢向姬緣右臉。而也在同時，姬緣向後一步，躲開周海媚一腳。左手從背後抽出，抓向周海媚快要落地的左腿。周海媚右腳借力一踢，雙手在地面支撐，右腳就快鎖住姬緣左手。姬緣面不改色，左手鬆開周海媚左腿，反手握住鎖來的右腿，雙腳發力向後一滑。周海媚沒有料到，支撐著的雙手根本來不及趴穩，直接被姬緣帶飛，慌忙中左腳落地，總算是停了下來。姬緣鬆開手，再次背到身後。「這就是周部長要收的學費？」

周海媚站起身。「姜主任好身手，學費就不用了。你的這隻殭屍，交給我就好！」

第十章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