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惹一下

第115章 惹一下

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屈向北心裏除了擔心,還很犯難。

按理說,現在都講究自由戀愛,自己又不是什麼封建大家長,不允許四水早戀。剛剛的雙胞胎烏龍事件也解釋清楚了,顧風和水泊雨之間並沒有什麼額外的情愫,那麼如果這兩個人都是認真的,其實他說不上什麼反對的話語。

但是曾經發生過的事不止給四水留下陰影,也給屈向北心頭罩上了一層霧霾。他怕顧風是貪圖別的才和四水好,怕四水這孩子遇人不淑,剛從回憶中掙扎出來又要落入感情的圈套里。

顧雲也不吱聲了,主要是不知道自家弟弟和人家家長是怎麼溝通的。眼下他就期望顧風這張嘴能開開竅,說點什麼好聽的話來,先把屈向北的雷霆之火壓下去。

「這件事……」顧風緩了緩,「這件事我覺得你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了?」屈向北反問,白紙黑字,四水自己寫的,難不成還能是假的。

「你是不是說你們只是看電影和逛街?」屈向北問完之後看了一眼顧雲。

顧雲裝作沒收到他的眼神,目光飄向了水泊雨。

水泊雨和顧雲對視一眼,好想問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是,我是說過。」顧風心虛地回答,「但是……有一部分的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說,我誤會的那部分真相究竟是什麼樣。」屈向北緩慢地說,「我不着急,你今天務必解釋清楚。」

這事好像從烏龍事件變成了人家的家事,張釗和蘇曉原有點不好意思繼續聽了,但是讓他們現在走也不太想走。於是兩個旁聽席位上的人開始思維發散,注意力從眼前這幾桌人轉移到了奶茶店的櫃枱。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止是奶茶店的大老闆在,隔壁炸雞店的大老闆也在。

這倆老闆擠在櫃枱的遠端,假裝在竊竊私語,但是張釗保證他倆絕對沒聊進去。

而這時顧風抿了抿嘴,像是有什麼非常憂愁的苦衷。

這樣的表情倒是給屈向北弄不明白了,難不成還真有反轉?

「這件事其實是……我是撒謊了,但是……我現在還在追求四水的階段,沒有確定關係是因為……是他還沒給我轉正。」顧風說完了,喘了一口氣。

顧雲愣住了,彷彿連氣都不喘了。

水泊雨大驚失色,雖然自己發自內心為他倆高興,但是知道他們發展這麼快還是很驚訝。糟糕,自己還和陳雙說四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絕對沒問題,事實上顧風已經是預備役了。可是不對啊,他檢查過四水的領口啊,沒發現什麼不正常的痕迹。天啊,難道那些痕迹都在顧風的身上?

肯定是了,顧風請了幾天假,不換泳裝而且沒下水。水泊雨後悔不已,但是他實在也沒有膽量去扒顧風的衣領啊。

「你……你怎麼這麼菜啊?你倆都認識10年了,到大學你才開始追,下半學期都開始了,你現在還沒追上?你但凡蹭一點我的基因也不至於這麼菜吧?」顧雲沒憋住,哭笑不得。怪不得他不說呢,鬧了半天顧風還在考察的階段,人家妹寶根本沒同意呢。但是這也不怪人家,就顧風這個為人辦事的正經風格,換成誰都得好好考察考察。

這時張釗忍不住插話:「那你現在追到什麼階段了?如果覺得追求有困難可以問我啊,我特別有經驗。」

顧風很想回答基本上沒有困難,但是又礙於屈向北的審查,於是什麼都沒說。但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覺得張釗能給自己提供有用的追求技巧。

屈向北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紅是因為着急,白是因為生氣。等到他消化了這些話,心裏頓時好受許多,原來不是顧風不願意,是他還在觀察期。

在戀愛的這點上,四水就比陳雙精明多了,沒有一下和別人確定關係。

「他說的是真的嗎?」下一秒屈向北問陸水,「是這樣嗎?」

陸水身處風暴中心,好幾次想要開口又怕打擾北哥思考,現在才趕緊點頭:「是的,隊長不是壞人。」

「他是不是壞人不用你說,我們都會考察他。」屈向北又問,「你是怎麼考察的?」

「就是……和他看電影,然後看他對我好不好,有沒有在好好追我。」陸水從沒想過自己要回答這種問題,他跟着本能的感覺說,「我們互相都是……認真的。」

「是,我們很認真。」顧風補充。

張釗已經激動得恨不得把拳頭塞進嘴裏,轉頭和蘇曉原耳語:「他倆……」

「噓,你別打岔。」蘇曉原擰了一把張釗的大腿,結果還沒擰動。

「你現在對四水就認真了?以前為什麼沒認真?」屈向北試圖從顧風的微表情觀察出什麼來。

顧雲原本想幫弟弟說幾句話,提升一些好感度,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徹底啞火。怪只怪顧風這個臭東西以前不開竅,7歲就認識,結果到17歲一直把四水當好兄弟。這也就是妹寶對他動心且專一,不然誰沒事陪你跳10年啊。而且還不是正式搭檔,只是個搭檔替補外加心理安撫。

這可真是一個運動員身後默默無聞的男生的付出。

顧雲都能想到顧風那些年到底有多氣人,也就妹寶乖乖不離不棄,所以今天被屈向北審問也是應該的。

陸水好幾次又想說話,但都被北哥的視線擋了回來。顧風輕輕地咳了一聲,清嗓完畢之後說:「以前是因為我對自身不夠了解,我現在對四水是非常認真的。」

「隊長還給我寫情書了。」陸水小聲地補充。

水泊雨徹底沒有話說,居然都寫情書了,自己還說給陳雙當眼線呢,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形容一下,你對四水能有多認真?」屈向北再問,還知道寫情書,開竅之後變成花孔雀了?

「非常認真,像對待每一場比賽那麼認真。」顧風立刻說。

這話張釗聽完只覺得更燃,聽得熱血澎湃。自己寫情書的時候怎麼想不到這句呢?干,光是聽一聽都覺得好感動,競技體育這玩意兒一旦認真就是拚命啊。

「我……」陸水觀察著北哥的神色,確定這回允許自己發言之後才說,「我對他也是認真的。」

「他倆是兩情相悅。這感情都是相互的嘛,他對他好,他也對他好,兩個人在一起就一起好,這是雙贏。是吧?」顧雲趕緊說,再不說這倆人都能念出一篇訓練總結來。

談話氛圍貌似輕鬆了一些,但屈向北仍舊沒有撒口。「你別說話,你讓顧風自己說。」

「我弟他不善言談。」顧雲替顧風解釋,「他要是會說話……」

他要是會說話,小時候也不至於被自己欺壓得那麼慘啊。當然,這些話顧雲只是心裏念念,往事隨風而去就不要追究對錯了。

場面再一次安靜下來,連不遠處的八卦老闆們都漸入佳境,兩個人一言不發,神色緊張,非常關心店裏這一桌見家長的小情侶能否得到祝福。顧風看了看雙眼通紅的陸水,實在想不出什麼天花亂墜的話來,絞盡腦汁思考之後好像這輩子情話發揮最好那次就是寫表白信的時候。

「我……」顧風又悄悄看了陸水一眼,「我對這份感情無比嚴肅,是經過深度思考的。我希望將來和四水可以一直做跳水搭檔。」

話音剛落,顧雲痛苦地捂住了眼睛,這什麼啊?這都是什麼啊?你小子但凡多看幾集連續劇也不可能只會這幾句乾巴巴。

水泊雨的心情忐忑不定,又為他們的愛情感動,又為他們的事業前途擔憂。現在他希望自己爸媽給力,已經把意見傳遞給盧永光了。

張釗拍了下蘇曉原的膝蓋,穩了,顧風穩了,這話太燃了。

「就只有這些想法?」屈向北聽完后還是不為所動。

顧風點了點頭。「是,這就是我目前的想法,只想和他踏踏實實地在一起,以後一直在一起比賽。」

「我也是這麼想的。」陸水坐不住了,也跟着站了起來。

屈向北拿起面前的咖啡,幾口喝完之後說:「你們都先坐下吧。」

「這是同意了?」顧雲緊著問。

「感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我同不同意都不重要。」屈向北只是替四水操心罷了,18歲又不是小學生,在戀愛方面只能引導,又不能強行干涉。但換句話說,四水能夠開心也是他們唯一的心愿。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包括遠處的兩個老闆,喜笑顏開的。

顧風這時才跟着陸水一起坐下,還都是開家長會時的學生坐姿。屈向北這樣說算不算答應了?顧風不確定,但只要沒反對就好。

「我只負責監督,不單單是監督顧風你一個人,也會監督四水,免得你們覺得我有失偏頗。」屈向北只能做到這一步,「感情很私人,你們好好發展,健康發展。」

顧風眼睛一亮,跟着點了點頭。

「不能欺騙對方,不能傷害對方,這算是最基本的。」屈向北這句話其實針對的是四水,因為四水太擅長憋著心事瞞過別人。

「我知道的……」陸水點了點頭,聽懂了北哥的話外之音,「我們……一定努力做到,不讓大家擔心。」

「我這邊只負責監督,可不負責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哥。」屈向北這時語氣轉變,「陳雙那邊……你們自己去說。」

剛剛鬆了一口氣,顧風又神經緊繃起來。糟糕,差點忘記了陳雙。和屈向北相比,那個才是真正需要翻越的大山,一不留神就滾到山腳下了。

「就這樣吧,今天四水訓練也累了,需要早點休息。」屈向北雖然很不放心,但他更希望四水趕緊洗個熱水澡然後睡一覺。

「是是是,就這樣,他倆的感情就讓他們自由發育,事業方面早日沖金,兩開花兩手抓。」顧雲趕緊接着說,算是把戀情先敲定,生怕屈向北反悔,「咱們把飲料喝完就走吧,時間挺晚的了。」

隨着談話氣氛的放鬆,陸水知道北哥算是暫時放心了,現在就是哥哥那邊需要慢慢滲透,一下子不能說太快,否則哥哥一定不能接受。每個人面前都有一杯飲料,談話內容也逐漸偏離了戀愛話題,水泊雨一邊喝一邊觀察屈向北,忍不住問:「你真是屈南他哥哥啊?」

屈向北正在思考收拾杜英哲的後續,點了下頭。

「那屈南在你面前也是個弟弟?」水泊雨又問。

「是吧,他有時候挺幼稚的,但他也有很多不能言說的心事。」屈向北想起那個不省心的弟弟就皺眉頭,經常穿奇裝異服也就算了,還總是拿自己擋槍。

「屈南有你這個哥哥……可真好。」水泊雨羨慕起來,屈向北顯然是比陳雙還要成熟的哥,如果說陳雙是生活中事事為弟弟親力親為的那種哥,屈向北就是披荊斬棘替弟弟掃清一切障礙的那一類。恐怕陳雙在他面前都是一個弟弟呢。

「唉,所以說天下的弟弟都一樣幼稚,我弟也差不多。」顧雲趕緊發話,因為他發現水泊雨的眼神不對了起來,怎麼還越來越亮了呢?

在場又不是只有屈向北一個兄長,我也是啊。

「是哦……」一直安靜旁聽的蘇曉原忽然開口了,「我弟也挺幼稚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除了張釗,所有人都看向了那邊。特別是顧雲,不會吧不會吧?怎麼這裏還有一個隱藏款?家長都不積極響應國家政策嗎?為什麼都不是獨生子女?還都有個弟弟?

「什麼?」水泊雨整個人像充了電一樣,「你也是哥哥啊?」

「嗯,我是。我家情況……比較複雜,再加上我這種身體。」蘇曉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我弟很健康,他今年6月份就該高考了,學習和體育成績都很好,長得也高,和張釗差不多高了。」

「哼,你可別提你弟,也就是他這幾年懂事了,否則我天天把他拎出去教訓。」張釗揉了揉蘇曉原冰涼的那邊膝蓋,「你就是從小對他太忍讓,否則早就收拾好了。」

居然連蘇曉原也是?這下,水泊雨乾脆連桃子味碎碎冰酸奶都不喝了,自己彷彿變成了體院的愛麗絲,一不小心掉進了天堂般的哥哥窩。

一刻鐘后,外面的雨水停了,陸水在北哥的囑咐下先帶顧風回學校,同時也和張釗、蘇曉原說了再見。看着那兩個人進了校門,屈向北今晚才算真正的安心,但仍舊悶悶不樂。

「北哥,你今晚不急着回去吧?」顧雲這時問他,水泊雨就站在他的旁邊,也沒有急着回學校。

「不着急。」屈向北回答,「你有事要和我商量?」

「我就喜歡聰明敞亮的。」顧雲看向停車場,「要是沒事就去車上坐坐,咱們為那幫不省心的弟弟再操心一把。」

這倒是說到屈向北心裏去了,兩個人不謀而合,於是帶着無事可做的水泊雨到停車場上了車。暖風開啟,車前擋風玻璃逐漸被白霧掩蓋,連幾米外的人都看不清楚,顧雲先看了看坐在後座的水泊雨:「你餓不餓?」

「不餓。」水泊雨搖搖頭,「你……後背疼不疼?」

「疼,但凡北哥再用力一點我就得當場倒下,他就得跪在我面前求我別咽氣。」顧雲笑了笑,「北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你放心,陳雙和四水的曾經水泊雨也知道,所以他不算局外人。」

水泊雨聽完后立刻明白了,他們一定要商量那個秘密,於是舉起一隻手發誓:「你們說你們的,我絕對不往外泄露,我發誓。」

「這件事……也瞞不住大家。」屈向北先嘆了一口氣,「今晚四水其實去做了一件大事,他去找了當年傷害過他和陳雙的一個人。他想要報復他,差一點就要失去理智。」

「這麼巧?」顧雲一驚,「今晚我和我弟去找陳智明了,我弟也差點失去理智。」

說完之後3個人同時沉默,這該說風水搭檔太過默契嗎?為什麼連動手都選在了同一天?

沉默過後屈向北心裏更增添一層后怕,原來這不是一個人的失控,這倆孩子差點失智,差點雙雙進局子。

「四水今天去找誰了?」水泊雨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讓我知道?我也想出一份力。」

「這不是你們能出力的,我比陳雙和四水更希望這些畜生受到懲罰,或者來個暴斃。那個傷害過陳雙的男人是一個牙醫,他一定給陳雙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陳雙會下意識地避開和牙醫有關的一切。」屈向北已經有了計劃,他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顧雲在震驚當中緩了緩,原本以為只有陳智明一個畜生,沒想到還有另外一個。「你打算怎麼辦?我配合。」

「過幾天我會再聯繫你,就當是……給小時候的陳雙和四水出一口氣吧,雖然這口氣出得太晚,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屈向北將手伸向暖風口,「也算是為屈南出一口噁心,畢竟我是他……」

畢竟我是他哥,屈向北是想這麼說的,但是還沒說完,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噓,別說那個字了。」顧雲特別嚴肅,「我現在對那個字過敏。」

等到屈向北打車離開,顧雲又一次陪着水泊雨到了學校的門口。「你這幾天都有時間嗎?」

「我要訓練。」水泊雨看着地上的小水窪,「你後背還疼不疼了?」

「早不疼了,裝裝樣子嚇唬你而已。」顧雲挺直了上身,「你爸媽是不是逼你回去比賽啊?」

沒想到水泊雨卻否認。「不是,我說這次是我自己主動回去的,你信嗎?」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顧雲眉心不展。「為什麼啊?」

「我總不能一直逃避下去吧。」水泊雨指了指但仍舊悶悶不樂。

「北哥,你今晚不急着回去吧?」顧雲這時問他,水泊雨就站在他的旁邊,也沒有急着回學校。

「不着急。」屈向北回答,「你有事要和我商量?」

「我就喜歡聰明敞亮的。」顧雲看向停車場,「要是沒事就去車上坐坐,咱們為那幫不省心的弟弟再操心一把。」

這倒是說到屈向北心裏去了,兩個人不謀而合,於是帶着無事可做的水泊雨到停車場上了車。暖風開啟,車前擋風玻璃逐漸被白霧掩蓋,連幾米外的人都看不清楚,顧雲先看了看坐在後座的水泊雨:「你餓不餓?」

「不餓。」水泊雨搖搖頭,「你……後背疼不疼?」

「疼,但凡北哥再用力一點我就得當場倒下,他就得跪在我面前求我別咽氣。」顧雲笑了笑,「北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你放心,陳雙和運動員,天生就要在賽場上的。有句話我媽說得很對,狀態不是調整出來的,是練出來的。」水泊雨說。

「可是……」顧雲語塞了幾秒,「好吧,既然你決定回去……但是你千萬別再聽你爸媽的訓話了。還有,你比賽之前一定和他們講好,不許他們現場觀賽。」

水泊雨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手機時間:「好了,我該回去了。」

「那我以後來找你,你能出來嗎?」顧雲抓緊時間問。

「你別和我說奇奇怪怪的話就行。」水泊雨摸了摸微微淋濕的頭頂,「還有,不要餓着我的小貓。」

「它餓不著,天天吃飽了就睡。」顧雲這下放鬆不少,「那我下周給你送生日禮物。」

「你不會給我的生日禮物是你的照片吧?」水泊雨忽然警覺。

「我是那種外放的人嗎?我很羞澀的!」顧雲咬牙切齒地回答,可惡啊,居然被他猜出來了。

學校的宿舍樓里一片安靜,經歷了好幾個小時的驚心動魄,陸水終於回到了他內心的安全區。哭過一場之後他心裏痛快不少,也在逐漸調整,原本還想和顧風多說幾句話,結果又被宿管老師催著洗漱。

兩個人在洗漱間一起刷牙,明明什麼都沒說,但是只要有彼此就足夠。

「隊長。」眉心吻之後,陸水吸了吸鼻子,「其實你們不應該瞞着我……學校是不是不打算讓咱們跳雙人了?」

顧風抿住嘴唇,不願意回答他這個問題,隨後輕鬆地一笑。「你別多想。」

「連水泊雨都回家了,事情一定到了不能控制的程度。」陸水眼皮好沉,輕輕地靠在顧風的肩膀上,「如果真的拆搭檔了,你千萬別和學校吵架。」

顧風拍了拍他的後背,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答應這件事。

這是陸水最為擔心的,無論你成績再好,一旦和學校決策層對抗那絕對沒有好果子吃。過了好一會兒顧風才答應他,陸水心滿意足地回510睡覺,在室友的陪伴下穩穩地沉入夢鄉,睡前祈禱著明天所有事都有轉機。

誰料隔日早訓之後,路助教直接把他倆叫到了小操場的跑道邊上。

「都聽說了吧?」路樂是剛剛得知的消息,作為一個沒有分量的助教,他的消息並不靈通。

陸水和顧風同時點了點頭。

「路助,您別着急。」陸水聲音啞到不行,昨天哭得太凶了,現在眼皮都還腫著,「不要着急。」

顧風也勸:「學校肯定有學校自己的安排,但我相信……」

「行了,你們都別說了!」想不到一直以來謹小慎微的路樂這回果斷地打斷了他們,兩個孩子比他高,可是看着他們低頭說話的樣子真不好受。他們還戴着自己送的佛珠手串,還沒等來再一次璀璨的機會,一切都要歸於沉寂。

「我去找他們!」路樂說完就轉了身,朝着盧永光的辦公室走去。

他走得非常快,顧風和陸水互相一看瞬間跟上,可不敢讓路助去犯傻。他們這樣一跟,A隊和B隊其他的人也一起跟上了,雖然都不明白要發生什麼。明志鴻的辦公室在1層,盧永光作為體院總教練,辦公室在2層,路樂一言不發地朝着201去了,到門口重重地敲了幾下門。

盧永光和幾位領導正在開會,聽到這聲響有幾分詫異。「誰啊?」

「我,路樂。」路助推門進去,顧風和陸水兩個人只是學生,原本也跟着要進去,結果被水泊雨和潘歌攔住。

盧永光看到路樂進來十分不解:「路助?你來幹什麼?」

路樂開口前先是大喘氣幾秒。

「我就想問問,學校為什麼要拆了陸水和顧風。就因為他們在波士頓的表現不好?還是因為他們比賽經驗太少?請您給我講講清楚,如果您沒法給我講明白了,那我就沒有辦法給孩子們講明白,我不能讓他們帶着疑問去比賽。」等到他開口后,世界上已經沒有了後悔葯。周圍這幾位全部都是他惹不起的,但是他今天必須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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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人跳水,拒絕獨美[競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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