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姜梨的訂婚宴,跟送嫁沒區別,對姜梨媽來說,訂這個婚,相當於把姜梨嫁到秦朝家了。

天還沒亮呢,姜梨就被她媽從被窩裏拖出來梳頭,訂婚宴是在飯店擺的,除了二姐在邊疆還沒回來,其她幾個姐姐都到了。

三梨從小嬌養,養母和親媽對她都好,她說話一直沒什麼顧忌,鼻腔里哼出一聲,問姜梨,「聽說你給秦朝頂頭上司得罪了,他同事那一桌全空着,可真難看。」

四梨跟三梨是雙胞胎,兩人的氣質神態完全不一樣,絕對不會認錯,四梨不怕三梨,幫腔道:「秦朝忙的沒空回來參加自己的訂婚宴,他同事自然也是忙的,不來有什麼好奇怪的。」

開席之前,姜梨看到秦隊長帶着支隊的同事都來了,可是今天所有的賓客中,並沒有扎眼的陌生人,姜梨估計今天抓不到匪首,但能把葉子汮弟弟抓去審問線索。

秦朝原本還擔心,今天這麼多親朋好友,總有一個能認出他的偽裝。

他多慮了,大部分人只看了幾眼,就被他臉上的疤嚇的不敢多看,剩下那小部分,壓根不看。

周寒看到葉子汮今天穿一身粉紅色的裙子,穿的比小嫂子還像個新娘子,正跟着秦大姑後面認親戚,今天又不是她跟路漸文的喜事,跑來搶什麼風頭?

周寒悄聲道:「朝哥,我打聽了,你那些堂表兄弟以為小嫂子跟你訂婚,是報復路漸文,商議了替你打抱不平,指定要為難小嫂子,怎麼辦?」

秦朝淡淡的道:「打小我也覺得她嬌弱好欺負,吃過幾次虧之後,我就不這樣想了。」

……

姜梨挨桌子敬酒,她手裏的酒瓶早換了白開水,敬到路漸文他們這一桌年輕一輩的親友,秦朝那些堂表兄弟們起鬨,用大半杯紅酒,換掉了姜梨手裏的白開水,尤其是葉子汮,以大嫂的身份非要她喝一杯。

姜梨尋思著長輩們那些桌她都沒喝,平輩這一桌反倒用紅酒,是對長輩們的大不敬,堅持不肯喝。

她被葉子汮鬧煩了,看路漸文都不阻止一下,也不給葉子汮留面子了,說道:「葉姐姐那麼想喝,等你跟路表哥訂婚的時候,有的是機會。」

因為弟弟的事情,葉子汮跟路漸文雖然沒分,可是她感覺出了路漸文的後悔,看路漸文也不幫自己,一時間不想認輸,便說道:「表弟妹好嬌氣,那天我自然不會用白開水來敷衍。」

還杠上了,姜梨受原著的磁場影響,要她跟男主的白月光繼續杠,好引起男主的注意。

姜梨順水推舟,「嗯,秦朝也知道我嬌氣的很,想來他不會怪我慢待他的堂表兄弟,不過葉姐姐你跟路表哥連婚都沒定下來,這一聲表弟妹,你是叫早了。」

葉子汮一年以後才被允許訂婚,這會被姜梨不咸不淡的下了面子,連酒席都沒吃完,央求路漸文帶她走。

路漸文真的站了起來,反問姜梨,「你覺得我是該幫你還是幫我對象?」

姜梨猜測原著磁場跑去影響原著男主去了,不然路漸文怎會說出小孩賭氣的話。

她道:「作為男人,自然要幫自家對象,但表哥也該看看場合,今天是我的訂婚宴。」

路漸文說:「你要清醒就不該定這個婚,記得那年水庫里,還是我給秦朝撈起來,表弟妹這才有機會在婚宴上羞辱我對象,表弟不在,我這當表哥的先干為敬,敬表弟妹一杯。」

姜梨斷定他此刻被原著影響了,要激她吃醋,她偏不,「路表哥,你欺負秦朝不在,逼我喝酒,我喝就是,天道好輪迴,你等著。」

姜梨正準備一飲而盡,手中的酒杯被秦朝奪走,姜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秦朝手一揚,杯里的紅酒潑到了路漸文腳邊。

周寒會意,將空杯里倒滿白酒後,他也是一飲而盡,隨後將酒杯磕在桌上。

「秦朝欠的命他自己還,想喝酒我陪你繼續喝,路表哥就別為難秦朝的家眷了。」

他故意將「家眷」二字咬重了些。

姜梨鼻子發酸,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最靠得住的,還是秦朝這些同袍,袍澤之情,可比他的那些堂表兄弟靠譜多了。

秦朝憋見姜梨發紅的眼角,有些無奈,「這不是幫你喝了,怎麼還哭?」

這粗人一開口,就會說些不合時宜的渾話,姜梨轉過身按了按眼角,輕聲細語,「沒,風吹的。」

這一桌秦家的平輩堂表兄弟們,全都站起來,問秦隊長什麼意思?

秦朝這一桌七八個人,全都知道他們朝哥喬裝打扮,做不回自己已經很鬱悶了,還要在自個的定婚宴上,看未婚妻被欺負,誰能忍。

周寒差點跟旁邊一個秦家表弟打起來,周寒說:「秦朝不在,我們又沒死,他的家眷哪個能欺負,是想拼酒還是干架我們都奉陪,誰先慫誰特么跪下叫爹!」

這邊的風波傳到長輩們那桌,白玉竹要給未來兒媳婦撐腰,被秦愛平按住。

秦愛平笑道:「小梨就是招人喜愛,也就送請帖和做衣裳見過兩回秦隊長,這就幫她擋酒了,不用急,我們家漸文是個心裏有數的孩子,不會真打起來,我們當長輩的過去,他們不好收場的。」

白玉竹壓着火,「大姑家找到如此得體的兒媳婦,還拿什麼喬啊,不如下個月就讓他們訂婚,我也叫小梨勸她表嫂的酒,禮尚往來嘛。」

四梨要過來幫妹妹出頭,大梨不許,「媽和小梨婆婆都沒動,我們過去就是拱火,要打起來的,你不會真想小梨的訂婚宴打架收場吧。」

四梨這才沒衝動,長輩們不想訂婚宴上鬧事,全當看不見,路漸文和秦朝覺著沒意思,互相都撤了。

訂婚宴差不多要結束了,姜梨走到長輩那一桌,跟白玉竹說回飯店房間換身送客的衣裳,換好衣服下樓,宴會大廳鴉雀無聲,只有葉子汮的弟弟葉培東高着嗓門,在酒席中間說了個驚天消息。

「秦朝死了,你們在這幫個死人訂婚,不可笑嗎?」

……

婚宴上除了姜梨事先知道,其他人都不相信,要把葉子汮弟弟打出去。

葉子汮也大驚失色,叫她弟弟別胡鬧,賠個不是快點走,還告誡弟弟,「秦朝同事們就在這喝喜酒呢,他真死了,他同事們怎麼喝的下去?」

葉培東說他有可靠消息來源,堅持說秦朝已經死了,「就是死了,不信你們問市局這位新任的支隊長,看他敢不敢說秦朝沒死。」

秦朝等得就是這句話,婚宴上他已經篩查過名單,都是熟悉的賓客,沒有疑似匪首的嫌疑人,但葉培東的消息來源蹊蹺,現在正好名正言順的抓他回去審線索。

秦朝已經提前告知了祖父秦長海和他爸,老人家怕裝不像悲痛欲絕,對外說身體不好跑療養院去了。

秦朝爸知道實情,建議不能跟他.媽說,他.媽是裝不好的,匪首要是懷疑秦朝沒死,指不定要用秦朝媽來報復,防不勝防。

公佈秦朝死訊不可避免,秦朝只能點頭默認。

葉培東得意,「你們看,秦朝死了吧。」

葉培東剛得意完,手上落了副手銬,秦朝冷笑,「秦家人都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來的消息,進了審訊室,我總有辦法叫你說出來。」

眼見着弟弟要被公安帶走,葉子汮想找路漸文幫忙,路漸文早被周大姑拽走了,葉子汮沒辦法,衝到姜梨跟前,哀求道:「小梨,你求求秦隊長不要抓我弟弟。」

姜梨推開她,「都這時候了,你還不忘在人前敗壞我跟秦隊長的名聲,你心機是挺重的。」

葉子汮怨懟,「你心機不重嗎,你肯定一早就知道秦朝犧牲,才這麼急着跟他訂婚,好搶秦家的家產吧?」

葉培東雙手被拷,慌的不得了,他就是個收錢傳消息的,沒想過傳個消息會被抓。

他急道:「對,姜梨早在羊城,就被秦隊長救過,搞不好那時候兩人就勾搭到一塊兒,秦隊長隱瞞秦朝犧牲的消息,給姜梨拖延時間,兩人這是要一起吞了秦家的家產!」

這可怕的巧合,姜梨不當眾表個態度,秦朝媽可能真的會這樣想她。

她拿起一個茶盞,狠狠摜到地上,發誓道:「我現在就是秦朝過了定的未婚妻了,秦朝死了我守一輩子。」

秦朝愣住了,她還真守啊?

……

白玉竹病倒了,秦朝爸去了趟羊城,認了秦朝的遺體,火化后帶了骨灰回來安葬,做足了全套的戲。

秦愛平回娘家小住,安慰白玉竹,還說秦朝犧牲的消息不能叫他祖父知道,商量后,決定讓秦朝爺爺在療養院住到明年春天。

秦朝祖父接到電話差點沒罵不孝子孫,但為了做戲也只能配合。

白玉竹以為秦朝真犧牲了,虛弱的跟丈夫商議,「秦朝不在了,小梨就是我女兒,我這病的不能上班,你去幫我辦內退,工作就叫小梨頂替了。」

秦愛平勸她別急,說葉子汮姐弟雖不懂事,那句話說的是不錯的,「小梨要是帶着你給的工作改嫁,你這個當媽的,對得起秦朝嗎?」

白玉竹已經心灰意冷了,「改嫁就改嫁吧,總不能真讓她替秦朝守望門寡吧?」

「別主動給,你得等著,等小梨開口朝你要工作的時候再給,這樣才好拿捏呀,至少讓小梨替秦朝守一年,一年都不肯守,你貼個工作多糟心。」

秦朝爸跟秦朝一塊兒去羊城做戲,問過兒子怎麼看跟小梨的婚事,兒子只笑不肯表態,他覺著一根筋的兒子是中意小梨的。

他怕兒子恢復身份小梨又改嫁,那就錯過了。

秦勵文在一旁附和,「守一年吧,之後咱們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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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雜院裏守寡的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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