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陸平用完即棄的刀
路燈下。
林秋月不時的扭頭望向電話亭里的青年,她輕咬着紅唇,目光閃爍。
忽而。
電話亭里的那青年握著話筒,尋着視線向它望來,只普通的一眼林秋月心臟急跳,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等青年移開了目光后,她腳下有些發軟,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她一陣忐忑,不斷回想起自己與陸平的合租生活。
她發現,記憶里關於對方的信息幾乎是一片空白,過去三年裏,她從未正眼看過自己這位合租室友。
「可惜了。」
陸平掛斷了電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的嘆了口氣。
資料里。
這一家七口滅門慘案的唯一倖存者羅星,是一位難得的人才。如果不是如今的陸平還沒有具備庇護、招納他的能力,那一定會在其復仇后將其收在手中。
而現在,陸平只能把他當成一把用完即棄的刀。
不想這麼多。
陸平深吸了口氣,推開了電話亭的門。
他看向幾步遠的地方,路燈下的林秋月,頂級的御姐風,一雙玉腿被巴黎世家的黑絲包裹,修身的灰色系包臀裙,以及極有設計感的黑色針織衫。
林秋月的頭髮不長,只到耳下的短髮,讓整個人顯得很乾凈利落,與眾不同。
「林小姐。」
陸平只看着林秋月,嘴角上揚,喚了一聲。
在他的目光里,林秋月身子一顫,似乎對他很是畏懼。
「走了!」
陸平又道。
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兩人一前一後坐進了車裏。
車子往浦東新區近郊駛去。
林秋月縮著身子不敢發出動靜。
過了好一會後,在計程車的平穩中陸平也漸漸從酒吧里緊繃的狀態走出,只有他知道,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他借用信息所編織出的震懾。
左手倚著車窗,支著半邊的臉頰。
陸平取出手機看了一眼,目光里露出些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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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在taxx,他總共購買了九份情報,其中王洪春三人每人的情報等級為d級,單價十萬,總計三十六萬。
在此前,乘坐計程車時,購買了關於司機的f級情報,價值一千元。
只小半個晚上,花費三十六萬一千元。再加上白天時的開銷,今天一天,陸平花去近一百六十萬。
「好貧窮。」
「原來我才是真正的敗家子,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買得起屬於我的房子…」
…
另一邊。
工地。
長相平凡,僅眼角位置留着一道小指長疤痕的青年,從建材上翻身跳下。
他黑白分明的眼神變化,快步跑回了工棚。
再走出時。
青年穿着黑色體恤,頭戴着一頂灰色鴨舌帽,背着一隻黑色單肩包紮進夜色,他放輕腳步,走到了和工人隔開的另一處宿舍,在其中一間的屋裏摸出了一把鑰匙。
幾分鐘后。
一輛小型的皮卡開出了工地。
皮卡的車窗是開着的,夏夜的涼風刮進車裏,青年的眼神死寂,十多年前那慘烈一夜的畫面反覆的在眼前閃過。
從那夜開始。
青年就發誓,復仇!一定要復仇!
「爹!」
「娘!」
「哥!」
…
「保佑我!保佑我啊!」
按照神秘電話里的信息,青年羅星將車子停在了一座僻靜茶館邊的小路上,連車帶人都安靜的籠罩在陰影里。
指尖叩擊著方向盤早已經磨損了的皮套。
羅星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斜對角的茶館正門,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頭等候獵物的孤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三潤居茶館。
大廳。
肥頭大耳,滿面油光的中年人王洪春笑着與邊雲峰和賈世勇道別,當轉身時,臉上才驟的陰冷。
「該死的。」
「兩個人對我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變化,這是擔心我得罪了那位陸先生?!」
心中在咆哮。
「老六。」
「去把車開來。」
王洪春半眯着眼睛,沉聲喊道。
「是!」
曹剛應了一聲,他快步跑出了茶館,往停在路邊的平治s級跑去。
「呼!」
「呼!」
「呼!」
馬路斜對面。
羅星神情開始扭曲,身子都在顫慄,他大口的喘息著,眼神里開始爬上猙獰的血絲。
「是他!」
「就是他!」
「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能夠一眼就認出他!」
沙啞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
羅星並沒有看清曹剛的臉,但只藉著燈光下那高大男人的背影,以及走路時會出現一絲微跛習慣的動作,他就能夠確認!
「老闆。」
曹剛拉開車門,恭敬道。
很快。
平治s級發動了引擎。
「老六,今晚的那個男人說出了你的身份。」
王洪春閉目坐在後排,他把玩著右手食指上戴着的玉指環,忽而睜開了眼睛,沉聲說道。
曹剛目露凶光。
手中,方向盤轉動,車子開始左轉。
當王洪春還準備說些什麼,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只看見,一道刺眼的亮光突然從右側照亮,條件反射式的扭頭看去,一輛滿是泥濘的皮卡發出『轟轟』的聲響,就如同脫韁的野獸向他撞來。
來不及反應。
就聽『嘭』的一聲,皮卡重重撞向平治的車身,可即使是這樣,皮卡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油門依舊猛踩,『轟隆——』『轟隆——』,劇烈的響聲,在整個夜色下驚響。
四周。
所有人都被驚動,向不遠處的變故望去。
在眾人目光里,那皮卡攔腰頂着平治瘋狂駛動,一直到撞在路邊天橋的石柱上才停下。
「死!」
「死去吧!」
羅星從副駕駛的背包里抽出一把西瓜刀,跳下皮卡。
他跑向已經被撞的扭曲的平治。
伸手,拉開車門。
沒開。
『嘭!』
『嘭!』
『嘭!』
用腳揣著,終於,將車門拉開!
羅星的身影,出現在頭上染血的曹剛…不,喬六面前…
…
不遠處。
三潤居茶館。
邊雲峰和賈世勇的車子相繼停下,兩位中年人坐在車廂里,透過後視鏡望向遠處狠辣的景象。
他們眯了眯眼睛。
這樣的場景,對於在東南亞進出口自然資源來說算不得什麼,可放在夏國,其影響力卻完全不同。
「陸先生?」
兩人幾乎是同時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