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5 章

第56章 第 55 章

快到家的時候,久我的眉毛還是不由自主地緊蹙,一臉心神不定。

「先不要想那些事情了,」降谷零騰出一隻手握住他的手,提醒道:「要是你這個樣子回家,一下子就會被你爸爸發現不對了吧。」

久我抿著嘴點點頭,男人的手很熱也很硬,手心和他的手背貼合在一起,傳遞過來的溫度一點點的扶平了久我的焦慮。

因為還在開著車,降谷零很快就鬆開了手,但久我也冷靜了下來。

「如果他,森鷗外說的是真的,你想怎麼辦?」降谷零假裝無所謂地問到:「還會繼續站在你爸爸的身旁嗎?」

「當然不會,」

出乎意料,久我絲毫沒有猶豫,降谷零忍不住擰頭看了他一眼。

「他都成為整個橫濱的敵人了,那他一定是錯誤的了,我一定要選擇正確的道理,但是,」久我咬咬嘴:「我想象不出來爸爸會有做做錯事情的一天。」

「那就不要想了,」降谷零說道:「尤其是現在,先別想了——控制好自己的思緒,已經到你家了。」

久我也知道繼續胡思亂想下去,見到爸爸的時候會很危險,他拍拍自己的臉,打起精神。

福地櫻痴的宅邸從外面看圍了一圈很大的面積,進去之後發現建築物只佔非常小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地方都用水泥澆築,做成了一個露天訓練場。

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正在訓練場里練劍,他穿著筆挺的軍服,頭髮全部向後梳起,眉眼尖銳,尾梢上挑,像一隻正在準備捕獵的雄獅。

久我見到他,立刻加快了步伐,走到訓練場旁邊站好。福地櫻痴見他來,沒有繼續訓練,很快的收了刀,熱情洋溢的走了過來,給了久我一個大大的懷抱,說道:「好久不見,久我,爸爸好想你啊。」

久我沒動彈,只在福地櫻痴鬆開手的時候說道:「謝謝爸爸,我也很想您。」

福地櫻痴經常會擁抱久我,但是不允許久我抱他。

他說他會像愛著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的愛著他,但是要求久我不能像愛父親一樣的來愛他,而應該像上級一樣的去服從他。他說久我的感情是變態的,他的愛會傷害到別人。

「久我,最近我們聯繫的很少,爸爸很非常擔心你」福地櫻痴一臉關切的問道:「又犯了什麼錯沒有?」

久我努力的想了想,然後遲疑的搖搖頭:「沒有,爸爸,應該沒犯錯。」

「這可不行啊久我,」福地櫻痴說道:「你怎麼會知道自己犯沒犯錯,你要把事情都說出來,讓爸爸幫你判斷才是。」

久我點點頭:「好的,爸爸。」

男人又轉頭面向降谷零,他伸出一隻手說道:「初次見面,我是福地櫻痴,我家的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降谷零回握了一下,說道:「你好,我是zero,不好意思,來打擾您了。」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我早就想見見你了,走,我們去屋裡。」說完,做了個請的動作,便轉身朝著房間里走去,他身後的斗篷飛得很高,身板和久我一樣的挺得筆直,周身充滿了久經沙場的肅殺之意。

三人進了房間后,有穿著和服的女人安安靜靜的送來了熱茶,又安安靜靜的離開了。降谷零把準備好的禮物送上,福地櫻痴看了一下,就哈哈一笑:「謝謝,今晚我們一起好好喝一杯!」

「當然,」他看向養子:「久我是不能喝的。」

久我點點頭。

福地櫻痴不讓他喝酒,說他喝了酒之後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又會做出糟糕的事情。總之,他會在抓住所有的機會,告訴久我你是個變態,你得聽我的話。

三人坐著喝了一會兒茶,福地櫻痴的家內部也是最原始的日式裝修,不僅古老,甚至有些破舊。能看得出來,主人對生活質量沒有什麼要求,剛剛的和服女人似乎是這個家唯一的僕人。

他們會客的地方有一張矮几,福地櫻痴和久我都是正坐在榻榻米上,但是降谷零出生的時候,日本已經不是會要求小孩子正坐的時代了,也不習慣正坐,說了句抱歉,就盤腿坐在榻榻米上。

福地櫻痴對此並不在意,還親自給降谷零斟茶,

他看起來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英雄會有的樣子,爽快開朗,不拘小節,沒什麼架子,對身外之物也毫不在意,但同時,他的一言一行又告訴你,他是值得依賴的強者。是國民理想中的英雄,和電影里表現出的性格也是一致的。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久我的狀態,降谷零也會覺得這個人很不錯。但是福地櫻痴施加在久我身上的精神虐待過於殘忍,僅僅是克制住自己發作,就用光了所有的力氣,更沒有辦法對他產生正面情緒。

降谷零永遠不會原諒他對自己男友做出的一切。

但是他必須顧及久我的感受,他不能也不想把久我放在一個兩難的位置上,他只能耐著心等待,努力的讓久我正視自我,相信並且重視他自己。

喝了兩杯茶,福地櫻痴的坐姿變得隨意了一些,久我還是正坐在那裡有,乖的不行。福地櫻痴問了一會他工作上的事情,不過因為久我還沒來得及正式上多久的班,所以哪怕是事無巨細的彙報了一遍,也很快就結束了。

福地櫻痴跟降谷零聊的也是工作上的事情,很明顯,他只關心久我在東京做的夠不夠好,什麼時候能升職,對他倆戀愛談的順不順利,有沒有打算以後一直在一起,並不感興趣。

降谷零很禮貌的回答了福地櫻痴的問題,然後笑眯眯的說道:「久我說過,他本來以為會一直留在橫濱陪著您的。現在卻來了東京,多少也有一些不適應。」了想,然後遲疑的搖搖頭:「沒有,爸爸,應該沒犯錯。」

「這可不行啊久我,」福地櫻痴說道:「你怎麼會知道自己犯沒犯錯,你要把事情都說出來,讓爸爸幫你判斷才是。」

久我點點頭:「好的,爸爸。」

男人又轉頭面向降谷零,他伸出一隻手說道:「初次見面,我是福地櫻痴,我家的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降谷零回握了一下,說道:「你好,我是zero,不好意思,來打擾您了。」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我早就想見見你了,走,我們去屋裡。」說完,做了個請的動作,便轉身朝著房間里走去,他身後的斗篷飛得很高,身板和久我一樣的挺得筆直,周身充滿了久經沙場的肅殺之意。

三人進了房間后,有穿著和服的女人安安靜靜的送來了熱茶,又安安靜靜的離開了。是可以打破常規的存在,我相信未來他一定會成為最年輕的警視總監。」

前半句自然是違心的話,降谷零覺得久我的出色和福地櫻痴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後半句卻是真心的,久我就是為了成為警察而生的,他一定會站在日本警察的巔峰。

福地櫻痴略一頷首,對自己的養子也非常有自信:「自是當然。」

雙方平平淡淡的溝通了半個小時之後,福地櫻痴就揮揮手讓他們自由活動,晚飯的時候再出來就好了。顯然也不願意在兩人身上浪費更多時間。

久我就帶著降谷零回到了自己房間,進了房間關上門之後,藍發青年先看了安裝在他房間內的監控設備,發現還沒通電,便輕輕舒了口氣,剛剛他有些緊張。

降谷零雙手捏住他的臉頰往外面扯了扯,說道:「我都不緊張,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久我乖乖讓他掐,眨巴著眼睛說道:「我怕他傷害你。」

「如果他真的對我動手,你幫我還是幫他。」降谷零幼稚地問。

久我「唔」了一聲,歪著頭想了想,這稍微花了些時間,讓降谷零有些後悔問出這個問題了,他不忍心讓久我為難,就開口,想把這個話題跳過算了。

「肯定會幫零的。」久我說道,他的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降谷零忍不住用手摁住他眉心,說道:「別皺眉,這麼為難的話,不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

「這不為難,」久我毫不猶豫的說道:「我肯定站在你這面。」

「我以為你花了這麼長時間,是在猶豫這個問題?」

「這沒什麼猶豫的……零是這個世界上最正義的人,爸爸也很好,但是如果你們站在了對立面上,一定是他做錯了。」

「什麼叫這個世界上最正義的人……」降谷零有些好笑,心想這也太誇張了,不過久我願意認同他的想法,對他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自然不會費事去糾正,就繼續問道:「那你皺著眉幹嘛?」

「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辦。」久我有些發愁的說道:「你和我加在一起,也打不過爸爸呀,」

降谷零啞然失笑:「這更沒什麼可苦惱的了,一百個我也打不過一個福地櫻痴。」

「一千個也打不過。」久我補充道:「我也打不過,差的太太太太遠了。」他說完,自己愣了愣,然後靠近降谷零小聲說道:「就是因為我打不過,所以森鷗外會提出讓我建立自己的勢力——對嗎?」

「讓我們理一下,」久我又看了一眼監控,確定沒有通電之後,才說道:「森先生想讓我建立的勢力,肯定覺得我確實會站在爸爸的對立面上,但是他也知道我和爸爸的關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能讓我一定會站在他對面呢?」久我咬著唇,思考著:「如果僅僅是對□□動手是不夠的。」

「大概是某種一看就知道的不正義的事情吧。」降谷零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不讓他咬嘴唇:「森鷗外應該很了解你,說不定比福地櫻痴更了解你——知道你會為了正義而戰。」

可是久我想象不出來,福地櫻痴到底在圖謀什麼。

他已經是人類的英雄了啊。

降谷零說道:「剛剛福地櫻痴說的那句話你還記得嗎?」

「說我留在這裡有些礙事?」

「對,這句話很奇怪,你那麼聽他的話,能礙什麼事情呢?」降谷零抓住久我的手,在手裡把玩著他的手指,說道:「他確實在圖謀什麼,並且為之做了準備,這件事他不準備告訴你——可能是覺得你會反對他,但是據我觀察,他自己對你的控制非常自信,所以更大的可能性是他怕你知道之後,藏不住秘密,被其他人知道。」

「可我不是藏不住秘密的人。」

「你自然不是,這也說明這件事有多驚世駭俗,即使你不想告訴別人,但如果你知道之後,也很有可能會在外面漏破綻,尤其,要知道,你有江戶川亂步那樣的朋友。」

久我認真思索了一下,認為降谷零說的言之有理。

「有點可怕。」久我說道:「但是我還是沒辦法相信。」

「你覺得森鷗外作為□□首領是合格的嗎?他頭腦和能力怎麼樣?」

「自然是合格的,」久我眨眨眼,說道:「他非常聰明,謀略也很出色,會為了目的不則手段,也會為達成目標潛伏多年……你的意思是,我應該相信他的判斷?」

「至少相信一部分,」降谷零笑道:「至少在這方面,他比我們更值得信任,更何況,提前提防起來也沒什麼壞處。」

久我揉揉心口,說道:「……也不是沒有完全壞處,現在我心裡就悶悶的,有些難受。」

降谷零張開雙臂,用力的抱住他,又親親他的頭髮,說道:「早晚會有這樣的一天,就算他不做那些事情,早晚有一天,你也會離開他。因為他對待你的方法是錯誤的。」

久我還是有些悶悶不樂,還有些迷茫。

降谷零見他不開心,就親他眼睛,親的久我痒痒的,就忍不住偏著頭躲他,但是降谷零還抱著他,躲也躲不到哪裡去,就只能任由男人溫柔的唇在眼皮上輕輕摩擦,又親了幾下,久我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用這麼擔心我,我雖然是愛他的,但是爸爸也確實給我了很多痛苦,只是每次在痛苦過後,他又會抱抱我,告訴我他是為我好,是愛我的……我也就繼續愛他了。」

「我以前只有他的擁抱,但是現在,我有你和哥哥了。」久我說道:「我有了用自己眼睛去看,自己腦子去思考的勇氣。」

「不止我們,你還有很多很多人的喜愛。」降谷零和福地久我不一樣,他不想把久我圈禁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他開玩笑一樣的說道:「如果你願意接受的話,我想,至少偵查一課的每一個人都會來抱抱你。」

久我也笑了:「慶祝我的劫後餘生嗎?」

「也是因為喜歡你,現在,可以領我參觀一下你的房間?」降谷零見他不再悶悶不樂了,就鬆開他,說道。

「就是這裡啦,也沒什麼好特意看的。」久我說道:「非常普通。」

和整個宅邸一樣,久我的房間設施陳舊,但是並不破爛,地上鋪著像是上個世紀的地板,顏色已經暗淡了,但是木質很好,發著歲月給予的淡淡柔光。房間里的設施非常簡單,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書桌,書桌上空無一物,房間里沒有任何能稱為私人物品的東西。

這個房間里沒有絲毫生活過的痕迹。

「你的衣服都放在哪了?還有書和本子之類的。」降谷零好奇的問道。「衣服?」久我想了想,說道:「在軍警的時候只有兩套制服,一套在洗衣房,一套在身上,木子姐每天晚上會把洗好的那套送過來。在異能特務科的時候有兩套西裝。」

「到時會有很多備用的衣服,不過都是在出任務的時候,用來偽裝的,所以也沒放在這裡,都在訓練室。」

「書呢。」

久我的異能力是能把心臟變成自己知曉構造原理的任何武器,為了讓異能力能更強大,他花在學習上的時間一直都非常非常多,而降谷零看到他的房間裡面沒有書,不由得感覺奇怪。

「我在這裡的時候沒有自己買過書。都是爸爸準備好了才給我的,所以都在他的書房裡。」

「……嘖,為了控制你,他真的花了不少功夫。」

「他說他是為了治好我的變態,我本來也是這樣相信的,但是現在你和哥哥都說不是……我就,唔,保留意見好了。」

降谷零忍不住笑了,他為久我每一次的進步而歡欣,卻也有足夠的耐心等著他,他沖久我眨眨眼:「很好,我們就先保留意見。」

晚上五點的時候,傭人來叫他們過去吃飯,福地櫻痴已經在桌子上等著了,他打開了降谷零送的酒,聞著香氣。

「快來坐——」福地櫻痴說道:「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幹上一杯了。」

兩人落坐,傭人將晚飯擺上桌,是標準的日式家庭會享受的晚餐——煎魚、肉燉菜、味增湯和米飯,還有一些用來下酒的小菜。

還未舉筷,久我和福地櫻痴的臉色同時一變,前者「唰——」的一聲站了起來,右腳弓步邁出,屈膝,右手放在左側腰間——在那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日本刀,整個人的身軀一把弓一樣拉滿了。

福地櫻痴還坐在椅子上,沒有動,眉毛卻緊緊的皺了起來,厲聲說道:「你過來幹什麼?」

餘音未落,只見一個留著白色頭髮的魔術師打扮的人憑空冒出,他穿著一條長長的披風,拖著長音:「誒——原來你在忙嗎,但是人家有急事找你,跟我一起來吧!」

福地櫻痴皺著眉,見對方沒有離開的意思,確定不是開玩笑,就站了起來,對久我和降谷零說道:「抱歉,看起來有些非我不可的事情,我要先離開了,你們吃吧。」

久我見兩人確實認識,就解除了異能力,立正站好:「好的,爸爸,對了,晚上我們準備回東京。」

「嗯,」福地櫻痴擺擺手,像往常一樣叮囑道:「好好工作。」

那個魔術師見兩人說完話,身形一晃出現在福地櫻痴身旁,左手扶住男人的肩膀,右手扯著自己的披風,對著久我笑嘻嘻的說道:「初次見面,久我君,我們下次再見。」

久我微微一愣,他很確定自己之前沒見過他。

那人已經帶著福地櫻痴,從原地消失了,久我和降谷零面面相覷,後者突然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零?怎麼了?」

「反正你爸爸也不在了,我們走吧。」金髮黑皮的青年提議。

「不吃飯了嗎?」久我微微一愣。

「不吃了,看著也不好吃,」降谷零看看左右,確定沒有人後說道:「我們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

久我眼睛一亮,便甜甜的笑了起來:「好的,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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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獵犬成了零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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