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怎麼才來?波本,你遲到了十分鐘。」
降谷零推門進來,就聽到伏特加不滿的聲音。
矮胖的男人站在琴酒身旁,看到降谷零,原本只是抱怨的語氣變了調,聲音裡帶了些嫉妒:「你穿這麼帥幹什麼?去勾搭富婆了嗎?」
降谷零今天穿了一件潮牌的印花衛衣,還有一條灰色的工裝褲,脖子上戴了兩條銀色的項鏈,整個人的氣氛變的又年輕又時尚。
降谷零勾起嘴角,心情很好的說道:「抱歉抱歉,剛剛去約會了,男朋友年紀比我小,為了配得上他,自然要穿的年輕一點。」
「哈?你戀愛了?還是跟男的?」伏特加說道:「哪個傢伙瞎了眼,竟然能看上你——」
降谷零聞言,輕輕一笑,對門外招招手,說道:「有人說你瞎了眼呢?」
此時,酒吧里除了伏特加和琴酒以外,還有貝爾摩德和基爾,這三人本來對波本的私事都是漠不關心的態度,此時一起轉過了頭,看向門口。
琴酒咬著煙,眉頭輕挑,說道:「竟然敢把人帶過來……看來你迫不及待,想送你小男朋友上天堂了。」
金髮帥哥還是笑,那笑容里的得意看的琴酒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
這時一直站在門口的青年走了進來,他戴了頂棒球帽,穿了和波本一樣牌子的衣服,兩人站在一起,身高相配,衣服相似儼然一副熱戀中穿情侶裝的模樣。
「……西打?」琴酒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猛地轉頭看向波本,語氣里的危險溢了出來:「我警告過你,不要靠近他。」
他看起來氣壞了,甚至摸出了□□。
「可是我很好奇啊,」波本攤開手,一副無辜的表情說道:「而且琴酒你都把線索透露的那麼明顯了,我當然要去找一找我未來的搭檔。」
琴酒的眉毛擰在了一起,他回想了之前兩人的交鋒,不記得自己給出過什麼西打的信息。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波本,過了一會兒,喉嚨里發出了一聲嘲笑。
他收回□□,對還站在門口的久我招招手:「西打,過來。」
久我乖乖的走了過去,走到離琴酒一米左右的地方,他停下了腳步,但是琴酒一伸手,捉住了他的胳膊,往自己面前一帶,就把人拉到自己跟前了,他左手擒著久我的胳膊,右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冷著聲音說道:「解釋一下,你們怎麼認識的?」
手指微微用力,讓人喘息的有些費力。
「學校讓我出來執行實習任務,」久我毫無反抗,他仰著脖子,任由男人掐著他的要害,乖巧地回答:「然後有一天他就出來了,問我是不是西打,他說自己也是組織里的人,叫波本。」
「然後你就信了?」
久我眨眨眼:「嗯,信息都能對得上。」
「蠢貨。」琴酒罵道:「交往是怎麼回事?」
「喜歡了……所以就交往了。」青年小聲而隱晦的說道,但是紅彤彤的臉蛋讓琴酒意識到,他沒有想隱藏什麼,僅僅是害羞罷了。
竟然真的戀愛了?
琴酒嗤笑一聲。他看了眼站在旁邊沒說話,但是眼睛里冒著怒火的波本,掐著脖子的手用了幾份力量。久我忍不住張開了嘴,使勁呼吸著空氣。
降谷零在旁邊冷靜的看著,心裡已經開始後悔起這個計劃,他沒想到琴酒會對久我動手。
「可以了吧,琴酒。」他冷冷開口:「談戀愛的事情你也要管,你真把自己當成他的爸爸了嗎?」
「嗯,對。」琴酒漫不經心的說道:「作為父親大人,現在我要拆散你們了。」
被掐著脖子都一直毫無反抗的久我,這時伸手抓住琴酒的手臂,努力的說道:「拆、拆散不了,就要和波本在一起——」
琴酒本來沒太多情緒,現在真的有點火大了,他沒想過西打會反抗他,還是為了波本,可能因為西打之前真的太乖順了,現在的略一反抗,就讓他有了一種自己養的狗,反過來咬了主人的感覺。
他冷笑一聲,就想著乾脆掐死這個不聽話的人算了,這時貝爾摩德在旁邊,拿著煙的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用沙啞撫媚的聲音說道:「算了吧,琴酒,我可不想在這裡看兩個男人演的苦情戲。」
「而且你再不鬆手,波本就要衝上來了。」她輕抖煙灰,說道:「我今天這身衣服還挺喜歡的,不想見血。」
琴酒咬著煙,想了想,陰森森的笑了起來,終於鬆開了掐著久我脖子的手,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說道:「我提醒過你,西打,我讓你遠離波本。」
久我白皙修長的脖子上留下了駭人的手指印,他摸著自己的脖子,垂眼說:「嗯,您說過。」
琴酒伸手指指降谷零說道:「行,我現在不管了,但是波本,如果哪天讓我抓到你背叛組織的證據,」他轉頭又對著久我咧嘴一笑:「到時候,就讓西打親自動手吧。」
「也算是給你們這對小情侶一個值得紀念的結局。」
降谷零走到久我身旁,替他檢查喉嚨有沒有受傷,聞言,揚眉道:「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背叛組織呢,琴酒。」
琴酒已經不想再理他了,他又點了根煙,叼著煙說道:「既然西打從學校里出來了,那後天的任務你也參加。」
久我點點頭。琴酒繼續說道:「後天要在米花大樓有一場座談會,我們的目標有兩個,一個是上野財團的理事長上野鳴,還有這個人,森田弘一。」他丟出一張照片到吧台上:「基爾,你和西打配合,你用水無憐奈的身份進入會場,把上野帶到適合西打狙擊的地方,西打動手。」「收到。」
「波本,你和貝爾摩德喬裝打扮混進會場,找到森田,殺掉他。」yushugU.СOm
貝爾摩德舉起杯子,示意自己聽到了,降谷零卻問道:「森田弘一是什麼人?。」
琴酒嗤笑:「你不是情報組的人?不會自己查嗎?」
「日本這麼多森田弘一,至少你告訴我他是什麼職業吧。」
「他是組織的藥品研究員,」琴酒沒好氣的說道:「在社會上沒有身份。」
「竟然是組織的人嗎?」波本笑了起來:「是做了什麼背叛組織的事情,比如攜帶了研究資料出逃?還是把組織人員的名單外泄了,還是說他壓根就是卧底進來的?」
「你可真喜歡打聽啊,波本。」琴酒不耐煩的舉起□□:「再這麼多話,殺了你。」
波本舉起雙手,表示投降:「你也說了,我是情報員,情報員嘛,好奇心自然強。」
琴酒放下槍,就看到了一直在旁邊站著,一言不發乖的不行的西打,心裡更火大了——整個組織上下就這麼一個聰明能幹話還少的,偏偏還被那個亂打聽的波本拐走了,還學會了頂嘴。
他把燃燒的就剩一個煙蒂的煙頭重重摁進了煙灰缸,煩躁道:「就這樣,都滾吧。」
回去的路上,降谷零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等到車徹底開離了酒吧,他沉聲說道:「對不起,是我草率了。」
他沒想到琴酒會對兩個人交往的事情反應這麼大,害得久我受傷了,他抿緊了嘴,眼神時不時的就透過後視鏡落到久我的脖子上,明顯非常愧疚。
久我壓根沒把這點小傷放在心裡,他眉毛微蹙,在憂心其他的事情。等進了家門,他才說道:「我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擊殺任務,我可能要給異能特務科打個電話彙報一下。」
降谷零微愣,他才想起久我在卧底過程中,如果遇到需要殺人的事情,他會提前和特務科回報。
他點點頭:「確實,如果有這個流程的話會更好一些。」不說別的,至少在以後任務結束升職的時候,不會成為被人攻殲的把柄。
同時,將這件事情彙報上去,也就意味著久我離開學校這個事情要暴露在橫濱方的眼前了。兩個人同時意識到,假期可能要結束了,互相看了眼,都露出了苦笑,但也很快收斂了情緒。
「還有一件事情,」久我撓撓頭,說道:「我發現我和降谷先生比起來,我在組織的卧底工作一點也不稱職,從來沒有主動問過什麼……現在我在降谷先生手下就職,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下自己的工作方法?」
降谷零搖搖頭:「你在組織卧底的事情,警備局是不知道的,所以也不歸我管,依舊是異能特務科給你的任務。」
「但是我很好奇,如果你不打探組織的內幕,異能特務科要你去卧底的目的是什麼?」
「沒什麼太大的目的,」久我揉揉臉,有些尷尬的說道:「這裡面也有爸爸的推力在……」
「可以說嗎?」
「對降谷先生已經沒什麼不可以說的了……」久我有些氣餒又有些高興的說道:「畢竟你已經猜出來了大部分了,剩下的細節說不說都無所謂了,降谷先生真的太聰明了。」
降谷零伸手捏捏他的臉頰,說道:「那我們先去洗個澡,把身上的衣服換掉,然後久我慢慢說給我聽好嗎?」
久我點點頭。
「我先去準備點心和茶水,你先去洗澡吧。」
「降谷先生……你這樣準備,感覺好像女子茶話會。」
「有什麼關係,你不喜歡嗎?」
「當然喜歡。」
「那就好,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的男朋友什麼時候才會開始直接叫我的名字呢?」
久我的眼神亂飄起來,嘴巴抿了抿,粉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還是沒能喊出口。
降谷零微微一笑:「等會洗完澡回來的時候,可以喊我零嗎?」
「嗯……」久我的臉頰緋紅,小聲說道:「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