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地水,三官大帝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地水,三官大帝

留下鄙夷的目光以後,秋添衣走的乾淨利落,康安張著嘴,想為自己辯解,但細想敖女的那番話,處處都透著毛病但又找不出來。

露著大長腿的開衩裙子()

上面敞了很多()

但唯獨一點。

什麼色癮上來了是絕對的錯誤,必須要澄清,他抬起臉望向白玉狸,後者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小姨,我……」

「你自己知道錯了就好。」

白玉狸把先前掀起的衣服替他整好,而後語重心長的道:「手機回頭拿過來,小姨給你開一下青少年模式。」

狐狸頹了。

這番話果然讓他在小姨心目中的形象受到了影響,康安沒有試圖解釋,等回家把手機交上去,小姨就知道他有多清白了。

但敖女的打擊報復遠不止於此。

「他之前還想讓你穿遊戲里的jk呢。」

臭妹妹雙手擱在腦後,一臉壞蛋模樣:「就是王者裏面,一個狐狸精角色穿的那種小裙子,也是露腿露很多的那種,他沒跟伱講過嗎?我看他當時的樣子,想偷偷攢錢給你買來着。」

「……」

對待康安,白玉狸的脾氣雖然說很好,但敖女那番話里的狐狸精字眼她尤為討厭,聽到康安想讓自己穿狐狸精的衣服,她臉蛋通紅,轉過頭瞪了康安一眼。

「小姨,你別聽她亂說!」

「本宮說錯了?」

「……」

好像也沒錯,但那款jk真的很可愛啊,是敖女的描述有問題,況且,但凡是裙子,哪有不露腿的嘛!

狐狸腦海中自動忽略了連衣裙等一系列長裙種類,轉身想解釋,卻被白玉狸用手指抵住額頭,輕輕推開。

「我要先回去上課。」

她臉蛋依舊帶着紅暈,語氣有些小兇狠的道:「你老老實實待在這,等小姨下課,聽到了吧!」

「聽,聽到了。」

白玉狸走後,敖女臉上帶着幸災樂禍,嘖嘖聲道:「被小姨凶了,傷不傷心,難不難過?」

「……」

康安給了她一個幼稚的眼神。

他和小姨的感情,這種剛來家裏沒幾天的臭妹妹怎麼可能理解,他願意為了小姨去死!(超大聲)

相應的,

白玉狸也清楚了解他是一個怎樣的孩子。

自我安慰完以後,一龍一狐就坐在長椅上等白玉狸下課,時間久了,康安有點無聊。

他手機已經被臭妹妹拿走了。

這傢伙相當過分,一邊玩他手機,一邊將腦袋擱在他肩膀上,全然沒有想過,一個十歲小男孩的肩膀該不該承受這種重量。

什麼?他化氣境?

那沒事了。

眼神無聊的遊離,他看到秋添衣站在遠處,監督跑道上的學生們跑圈。

不久之後的某一天,他應該也會出現在那群學生的行列里,好消息是,少年班的負責老師他認識,壞消息是,二者剛剛發生了一場誤會。

如果現在不是課間。

如果臭妹妹不在身邊,他高低得死皮賴臉的湊過去,將對方心裏的壞情緒全部抹平。

說來也蠻奇怪的,認識的那麼多姐姐阿姨裏面,秋添衣一開始對他的態度是最差的,即便到了後來,那也只能說是不冷不熱。

但康安如今卻對和她的相處保持着高度興趣,他不確定自己骨子裏是不是真是條賤狐狸,但和所有人的相處裏面,秋添衣是最能讓他忽略自身年齡的。

這倒不是說,她沒把自己當個孩子看待,而是康安自己,覺得她某些地方和孩子很像,而且還是那種可憐孩子。

這種獨特氣質,

讓她身上某些地方顯得特別可愛,所以康安才會願意和她相處,而不僅僅只是出於她幫過自己的感恩心理。

這方面,臭妹妹也類似。

但臭妹妹表露出來的,更多的像個任性的熊孩子,而康安反過來還要照顧她。

讓狐爪麻。

心裏怔怔的想着兩個女人的不同時,遠處視野的邊緣走進一個人影,到了秋添衣的身邊站定。

康安回過神,凝神一看,狐軀為之劇震,旁邊正靠肩的敖女也被震了下,不滿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老實點。」

說罷,按正狐狸肩膀又靠了過去。

臭妹妹沒有心的。

康安顧不上指責她,望見少女和秋添衣一番交談,轉身慢跑進少年班的隊列以後,他狐都傻了。

什麼情況?

道家面癱女這是要進少年班?龍虎山知道嗎?做出這決策的道家大佬是不是有病啊,不把小師叔送進燕京揚名立萬,來到廬陽當個普通學生?

他們犯病不要緊啊,

重要的是他怎麼辦?這少年班還有法進嗎?

雖說……他現在真成了質子沒錯,到哪都會被人監視,但也別這麼粗暴啊,擱他身邊塞個帶刀刺客,就不怕他心智扭曲了?

「你怎麼回事?」

身旁的敖女盯着手機屏幕,皺眉問道:「心跳的那麼快,不會真在想些瑟瑟的事情嗎?」

她,敖女。

不僅僅是狐狸的外掛增幅器,還是兼職測心率、血氧的儀器姬,如果不是沒那個閑心,狐狸的運動步數她每天也能信手拈來,可謂是一姬多用。

康安沒在意敖女的那麼多用途,他眼睛盡量不去看少年班的隊列,輕聲道:「娘娘啊,你看那邊那個女孩你眼不眼熟。」

敖女抬起頭望了一眼。

不多時,她低頭下來,嘴裏幸災樂禍的道:「居然跑這上學了……你以後還準備和你小姨一個學校嗎?」

康安有點牙疼。

「娘娘知道她的來歷嗎?」

狐狸在盤算自己偷偷刀了面癱少女的可行性有多高。

「不是道家的小師叔嗎?」

敖女漫不經心的道:「你柳姨跟龍虎山可是有血仇的,你悠着點吧,那女孩不簡單。」

「我知道她和道家的關係,我也知道她不簡單,我想問的是……」

康安壓低音量:「她那麼厲害,背後到底是什麼跟腳?我感覺她最起碼也是煉神境以上的修士吧?但她好像也沒比我大多少。」

敖女看到他的樣子,內心暗搓搓的想着,要不要借少女的手,狠狠打壓狐狸心裏的驕傲。

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首先是老道魁,這個你應該清楚,其次是她的天官傳承,這點你不知道,但想必你的那位長輩應該了解這是什麼概念,還有她本人,也透著一股古怪,不過本宮看不透。」

說着,敖女想讓他明確一點:「哪怕有本宮,還有你那位長輩的幫助,十年以內,你不要想着和她爭鋒,沒勝算的。」

「……」

十年以內?那還好。

狐狸心裏鬆了口氣:「所以十年以後我就能超過她了吧?」

那時候的他也不過二十歲,風華正茂,恰好可以將龜爺曾經在老道魁身上受過的委屈,狠狠發泄在面癱少女的身上。

未來可期未來可期。

敖女感受到狐狸的情緒變化,想了片刻,她難得謹慎道:「天地水三官大帝,是上古萬族逐漸沒落後從人族走出來的三位大能,也是人族站在這方天地頂點的標誌性開始,那時候本宮原身隕落不知道多少年了,這其中有什麼秘密本宮不清楚,你有機會可以問問你那位長輩。」

狐狸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他也差不多清楚了,龜爺想給他的,應該是天地水三官大帝中的地官傳承。

天地水。

這是大夏先民的最初崇拜,這股信仰後來演變成了道家以及三官大帝,道家內部的三教,也分別信奉不同的大帝。

太清教,至高神明水官大帝。

上清教,至高神明地官大帝。

玉清教,至高神明天官大帝。

雖然有三教是一家,共同信奉三官大帝的說法,但千百年來,三教的祖庭分別位於龍虎、武當、青城三山,且相互之間,唯有重大節日才會相聚一堂就不難看出,三教雖出同源,其實相互具有獨立性,連祖庭正中供奉的至高神明都不相同。

也唯有老道魁,生前以絕對的實力短暫統合過三教的行動,也因此被冠以『道魁』之稱。

還有一個曾被網友注意到的點。

那就是薇垣,從在龍虎山上正式亮相,就被玉清教冠以『天官』之職,地位之崇高,每年上元節民眾到龍虎山請求賜福的時候,她都是坐在祖庭正中的位置上,以天官大帝的身份接受民眾膜拜的。

套用國外的說法,

薇垣就是天官大帝的人間行走。

而除了近代玉清教有『天官』職位,太清教以及上清教,從幾千年至今以來,都沒有所謂的『水官』『地官』人間行走。

這點當初也引發了廣大網友的猜測,不斷挖掘玉清教突然變得如此與眾不同的原因,以及這個『天官』人間行走究竟合不合矩。

但無論是國家,還是上清、太清教,都對此事保持緘默,不予解釋的同時,也在一些側面細節上,承認了薇垣這個『天官』行走的身份。

曾幾何時。

康安也和廣大網友一樣,相信玉清教以及薇垣之所以顯得不同,是因為老道魁的原因。

但時至今日,他才知道這特么不是老道魁手腕強,故意把玉清教往道家首教的方向塑造,而是另外兩教壓根就沒有自家至高神明的信物!

也難道龜爺當初來看他,說過如果不回山,方印還是替他保留的好。這特喵要是讓上清教知道,信物在龜爺手上,並且準備將他給自己,那還不得瘋咯?

信物落於旁人之手也就罷了。

最關鍵的是,當代『地官』行走還是一隻狐狸,還不受上清教的掌控,這擱誰都受不了。

保密,必須保密。

如果消息泄露出去,康安真怕自己哪天被人給做了,做了都沒處說理去,那才是最冤的。

不過經由這點,康安也愈發確信龜爺和道家,或者說老道魁的曾經關係絕對不一般,當初不僅參加了老道魁的追悼會,連上清教的信物都在它手上。

如果不是一人一龜都是男的……

那說是老道魁送給龜爺的定情信物他都信。

玩歸玩,鬧歸鬧。

康安還是很想知道,龜爺這麼多年的『籍籍無名』,以及甘願在山中一隅那麼多年,曾經的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和老道魁,是不是也有分不開的關係?

只可惜。

他想知道的這些,和最有可能的那段歷史一樣,都被掩藏在了深深地迷霧當中。

好想撥開雲霧,看個清楚。

狐狸對於歷史的探究欲,很快隨着學生下課一起被轉移,等待小姨的空隙,康安再次看向操場。

秋添衣帶着少男少女們回去,路上往他這裏撇了一眼,就那麼一眼,依舊是冰冷鄙棄的意味,也不知道這個誤會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而在少男少女的人群中,格外吸睛,像個人偶娃娃的面癱少女,忽略周身的一切注視,平靜的向著大樓走去,過程中沒有向他這邊投來一眼。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暴露了。

康安說不定還真會相信,面癱少女來廬陽僅僅只是個巧合,可誰讓他足智多謀,人稱山海里的諸葛本初呢?

哎。

短暫的唏噓一下,等到白玉狸來匯合以後,三人踏上回家的路途,過程中不忘閑聊,買菜,雖有鬥嘴吵鬧,但無論是誰都不能否認,三人相處時的畫風,是鮮明和諧的,也是生活真真正正的樣子。

而此時此刻,武當金殿之內。

高坐清虛宮,頭戴九冕旒冠,身穿紅龍袍,手持玉笏的神像眉目寧和,久浸在香火熏染之下。

底下。

身穿青袍的老人坐在草蒲之上,氣息悠長,尺長的白眉垂在胸前卻紋絲不動,像樁木頭,而在他身邊,還端跪着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面容清秀,氣已如松。

「師父!」

二人身後,傳來痛切的聲音。

不用回首,那跪滿一殿的道家弟子,面容名諱都已瞭然於心。

白眉老人依舊閉目不語。

「師父,莫非您真要等到帝君赦印徹底落入異族之手?要一狐兒,竊居我帝君名位?」

身後,最前端的老道埋首,悲聲道:「若真如此,我等徒孫,盡可磕死在這金殿,在這清虛宮,在這中元二品赦罪地官清虛大帝的面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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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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