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是華夏人
華夏晉陽市一棟普普通通的老宅院內，清晨五點鐘，謝安老爺子便早早起床，身穿一件白色練功服打太極。
七十多歲的高齡，打起拳來行雲流水，打完之後氣不常出面不更色。
電話響起，老爺子擦了擦額上沁出的汗漬，接聽電話：「大孫子，什麼喜事？」
遠在巴塞羅那的謝爾頓笑道：「簽了一名球員，華裔少年，天資卓越，必成大器。」
「哦？」
謝安聽着彙報，面露喜色：「是種子計劃裏面的人才嗎？」
「不不不，野蠻生長的野草，憑藉着自身的努力以及天賦剛剛加入拉瑪西亞青訓營。」謝爾頓大致說了一下雷鷗的情況。
「好！做的不錯，說吧，需要什麼？」謝安太了解自己這位大孫子了，這個點打電話不僅僅是報喜，自然有所求。
「錢啊！老爺子，簽人不需要錢？」
確實，這才是謝爾頓的主要目的。
明明是土豪家的大孫子，本應在異國他鄉過着富足的生活，瞧瞧日子過成啥樣了？
如今做出點成績，這才敢邀功要錢。
「先給你兩百萬歐。」謝安發話。
謝爾頓輕嘆一聲，只能表示接受，想不到爺爺會這麼摳門。
掛掉手機，謝安躺在搖椅上，閉起眼睛神情愜意。
十一年前，華夏足球隊大過年的便給全國人民添堵，竟然1比3輸給越南隊，作為資深球迷的謝老爺子差點氣過去。
一氣之下，謝安拿出巨額資金籌備了一個「種子計劃」，意在挖掘華夏足球人才。
如今十一年過去了，快到開花的時刻，只是不清楚到底會開成什麼花。
不過再爛還能爛到哪裏去？
……
……
雷鷗回到家，跟小姨說明了一下菲德爾的情況，蘇梅並沒有說些什麼。
在她心裏，菲德爾過的怎樣，是死是活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只要兩個孩子好，她就過得好。
雷鷗是個孩子，青春熱血的孩子，有愛更有狠，在外邊不會表現出什麼，當着小姨的面可以肆無忌憚表達自己的情緒。
「小姨，你不開心？」
蘇梅笑了笑，揉了揉雷鷗的腦袋：「怎麼會？當然開心了，不過我開心的是你加入拉瑪西亞，了卻了你父母的遺願。」
雷鷗明白小姨的想法，「還不算，小姨，我會努力的，爭取早日加入一線隊。」
父母的遺願是加入拉瑪西亞，但加入拉瑪西亞的目的在於加入巴薩。
在諾坎普踢球，這才是雷鷗真正想要做到的。
蘇梅欣慰一笑，更期待那麼一天，到時候會帶着姐姐和姐夫一起看雷鷗的比賽。
然後，了卻他們的遺願，再將他們帶回國入土為安。
對於經紀人的事情，雷鷗詳細說明了一下情況，蘇梅沒有任何意見。
對那個謝爾頓，或許因為他是華夏人的緣故，蘇梅一直有好感。
況且，他確實真心幫着雷鷗。
「你自己拿主意吧，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等他們準備好合同之後，咱們找律師好好看看。」蘇梅建議道。
「是的小姨，我已經長大了，知道事情怎麼做。」這也是雷鷗的打算，即便再相信一個人，也要防範一些。
身處異國他鄉，沒有安全感，小雷鷗早就形成了自我防範意識。
謝爾頓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三天便將合同拿過來，
條條款款記錄着雙方的責任和義務。
合同中有一條寫到在雷鷗沒有簽訂正式合同之前，星輝經紀公司會每個月給雷鷗三萬元的補貼，正是西班牙人給的報酬。
雷鷗和蘇梅商議了下，並沒有接受這份善意的資助。
「好意我們心領了，華夏有句古話，無功不受祿，我們不能白白接受你的資助。」雷鷗說道。
謝爾頓說道：「對於我來講，這不是資助，而是投資。不僅對你這樣，如果遇見其他天才，我也會這麼做。」
有不少經紀人全世界的尋找天才，尤其是巴西阿根廷以及非洲一些國家，在他們還是很小的時候就簽在手裏，同時給予一些資助。
這等同於刮彩票。
但三萬元每個月確實不低了，謝爾頓完全看在同胞的份上才這樣做。
「算了，除了這一條，其他什麼。」
雷鷗不想就這個問題糾結下去，從小到大他一直是個固執的人，只要下定決心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想法。
練球如此，加入拉瑪西亞也是如此。
謝爾頓沒有辦法，刪除該項條款，與雷鷗正式簽約。
至此，星輝公司旗下有了第一名球員，華裔少年雷鷗。
為了慶祝，謝爾頓請蘇家人吃了一頓大餐，而後跟雷鷗在小區附近遛彎。
「謝爾頓，有件事我不懂，你家裏這麼有錢，為什麼一個人來到國外吃苦？」
以前只知道他是一名小球探，後來得知他是一名經紀人，過得並沒有那麼如意。
這麼有錢的人家，何必來這邊呢？
「嗐！」
謝爾頓嘆息一聲，說道：「為了我爺爺，也為了……」
謝爾頓忽然苦笑了聲，並沒有說下去，他很想說為了華夏，但感覺太大了。
我哪有資格為了華夏？
但，我正在做的事情就是如此。
沒有任何成績的情況下，不敢隨便將出那種話。
雷鷗並沒有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去挖掘？他想說的話，總有一天會說的。
「雷鷗，我想問你個問題。」謝爾頓忽然說道。
「你講。」雷鷗說道。
謝爾頓醞釀一下措辭，繼續說道：「如果有一天，西班牙國家隊對你拋出橄欖枝，你會接受嗎？」
雷鷗忽然笑了下，「西班牙隊？怎麼可能？我並不是西班牙人。」
「什麼？」
聞聽此言，謝爾頓震驚無比。
雷鷗解釋道：「我從來沒有加入西班牙國籍，包括我小姨以及小弟，都不是西班牙國籍。」
見謝爾頓眼中充滿不信任，雷鷗認真道：「我小姨說過，無論人在哪裏，我們永遠是華夏人！」
原來他不是華裔少年。
原來他是華夏人！
謝爾頓突然問道：「雷鷗，假如有機會加入華夏足球隊，你會怎麼選擇？」
「這……」
雷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