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文藝,老少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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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群一進門,看見了坐在客廳里的爸爸和韓萬,幾個人都愣在了那裡有點不知所措,然後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過來了,我有點東西忘了拿了,我還得著急去上班。」說完,沖著爸爸和韓萬點了點頭,就徑直走進了卧室,連韓月和小雯看也沒看一眼,韓月和小雯坐在原地沒有一動沒動。

過了一會,只聽到關了抽屜的聲音,陳群從屋裡走了出來,又尷尬地沖著幾個人點了點頭,就往出走。韓月正想去叫,被韓萬一把攔住了。

就這樣,陳群走了。

韓月不解地問韓萬:「你剛才為啥攔著我,我想叫住他,跟咱們說清楚。」

韓萬說:「姐,這個時候說這個事不太和時宜,你想想,咱們一家子都過來了,他肯定覺得是給你立威來了,反倒不利於敞開心扉去好好聊聊,倒不如等爸見到你公公婆婆,帶陳群一起坐一塊,兩家連敘敘舊帶好好說說。」

韓月靠在椅子背上半天沒言語聲。

「姐,你別心裡邊不踏實了,咱們明天一塊買點東西去看看你公公婆婆。」

「成。」

到了晚上,姐姐找出來了一件深棕色的皮衣,說:「爸,您試試這件,這是前兩天我盤算著想回家去看您和四大爺,特地買的皮夾克,您試試大小。」

爸爸笑著接過皮衣,穿上了。

韓萬知道爸爸不善言辭,坐在對面沙發上大聲說:「這皮衣好看,姐,你這大小胖瘦還都挺合適的嘞,爸顯得更精神了。」

幾個人都哈哈的笑著。

接著,姐姐又從大衣櫃里拿出來幾件衣裳,笑著對爸爸說:「爸,您待會把這幾件以上換上,身上的幾件衣裳都脫下來,我給好好洗洗,家裡沒有個女的,您看這衣服穿的,里三層外三層,也不利索。」

爸爸換好了衣裳,和韓萬、小雯一起坐在沙發上跟看電視,姐姐在廁所里,拿出一大堆爸爸換下來的衣裳,用手一件一件的洗好晾上。

夜裡,姐姐和小雯睡一間,爸爸睡一間,韓萬睡在客廳的小沙發上面湊合了一宿。

第二天天已大亮,幾個人吃過了早飯,又簡單的洗了洗,就收拾了需要拿的東西出門了。臨出門前姐姐給婆婆打了一個電話說一會過去。

姐姐的公公婆婆家住在距離縣城大概四十多里的一個小村子里,車開了大概半小時左右在一個不大的小房子前停下了。幾個人抱著東西進了院,這個院子也不大,東西兩邊各有兩間配房,都是放著一些雜物米面之類的,院南面搭了一個簡單的雞舍,裡面養著十幾隻雞。院子北是四間北房,廚房外牆已經被油煙熏得變成了灰黃色,房頂的煙囪上還不住的往外冒著煙。

幾個人沿著院里的紅磚鋪的走廊一路走進了屋。此時,韓月的婆婆正坐在廚房的灶火旁燒火做飯,看見韓月還有幾個人走了進來,趕緊站了起來,笑著沖韓月說:「小月,你回來了。」又趕緊進屋笑著和韓月的公公大聲嚷著說韓月回來了,還一邊用手比劃著。韓萬的公公也趕緊下了炕,笑著讓韓月幾個人進屋。

「這好冷的天,快上炕坐著暖和暖和。」韓萬公公笑著說。

韓月笑著對爸爸和韓萬說,平常家裡就公公婆婆老兩口在家,公公耳朵有點背,說話聽不清楚。

接著婆婆端著水壺水杯還有一盒瓜子花生進了屋,讓幾個人吃。

就這樣韓月公公婆婆站在地下,尷尬地讓著幾個人喝水吃瓜子花生。

韓萬爸趕緊讓座:「您們也趕緊坐。」

「看您咋這麼眼熟嘞?您是韓月的爸不是?」韓月的婆婆問。

「是啊是啊!媽,我進來也還沒顧得上說,這是我爸,這是我弟弟小萬。」韓月接過話來說。

「哎,貴客貴客,小月你這妮,咋不早說。老陳你趕緊去買肉買菜,我給陳群打電話讓他趕緊回家來。」韓月婆婆大聲地在韓月公公耳朵里說,韓月公公不住點頭,接著就趕緊出去了,小雯也高興地跟著爺爺一起出去了。

接著韓月婆婆又在一邊給陳群打了電話,廢了半天口舌,最後聽電話里陳群同意中午回來。

韓月的婆婆又笑著問韓月爸:「您身體還挺好的。」

韓月爸回答說:「嗯,身體還可以。」

又愣了一會,接著韓月婆婆又問:「您們啥時候到的,到了也沒言語一聲。」

「這次來也沒別的事,正好我來鄭州辦點別的,就和爸爸一起過來看看我姐姐和小雯,順便再來看看您二老,所以就沒提前打擾。

「哦,是這樣,這一路上可是夠辛苦的。」

「還可以。嬸子,您的身體也挺好的!」

「嗯,身體還可以,莊戶人每天這麼一忙乎起來,也就不愛生病了,就怕閑下來,一閑下來就這疼那疼的。」一邊說著一邊笑。

不一會,韓月的公公提著幾大兜的菜和肉回來了,後面小雯手裡拿著薯條邊吃邊在後面跟著。

韓月的公公放下菜和肉,就進了屋,讓韓萬和爸爸喝水。

然後韓月和韓月婆婆在外屋去做飯了。

韓萬公公坐在地下的圓凳上,笑著指著自己的耳朵說:「耳朵聽不清了。」

韓萬趕緊連大聲說帶比劃,「沒關係,沒關係。」接著又指著桌子上面放的一打宣紙和毛筆,問:「您平時也喜歡寫寫毛筆字嗎?」

韓萬公公看到韓萬指著毛筆和宣紙,就明白了,說:「平常愛寫寫,你看我還寫了好些。」說著就走進了裡屋,拿出來厚厚一大摞宣紙,對韓萬說:「你看,這是我抄完的三國演義,用了一年多時間。」

韓萬被眼前這整齊的小楷驚呆了,豎著大拇哥說:「您可太厲害了!」又仔細地拿過來一篇一篇翻著看,每一篇都抄的很工整,又驕傲地說:「您知道嗎?我也一直在抄名著嘞,現在抄了五個多月了,已經抄完51回了。」

韓月公公問:「你在抄紅樓夢?」

「嗯嗯,不過我是用鋼筆抄的。」

韓月公公不住地點頭,像是遇見了知音一樣,笑著把韓萬拉進了裡屋,韓萬被眼前的文藝氣息給驚呆了,很難想象這是來自一個農村老頭自己的書房,只見牆上掛滿了書畫,一個高高大大的書架上面,整齊地擺著二三百本書,地上的柜子上面也擺了厚厚的宣紙,還有一排大大小小的毛筆和墨。靠門這裡還擺著一架古箏,靠近古箏旁邊列著一排小架子,上面有嗩吶、二胡,竟然還有一把小提琴。韓萬不禁說了一句話。那麼怎麼樣了,咱們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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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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