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希妮思的訓練
依舊是薄霧籠罩的清晨，洛克提着油燈來到教堂，嘶著冷氣把已經染濕的新衣脫下來，只留平時訓練穿的亞麻長袖。
搓搓有些微涼的小手，來到小樓面前，發現希妮思正在給托爾喂草。
托爾看到洛克這個喂草小能手，發出「咴咴」的嘶鳴表示歡迎。
希妮思撫摸著馬脖，愉快地說道：「它見到你很高興嘛，看來照顧的不錯。」
洛克伸個懶腰：「得虧托爾它不挑食，吃不膩藍草，我還特地問鄰居要了些豆子。」
「真是細心。你準備好開始今天的訓練了嗎？」
「準備好了，姐姐。」
希妮思帶着洛克來到空闊的草地上，放出瑩白色鬥氣，將地面清理一遍后，開口對着洛克說道：「先實戰一下看下你的水平。」
洛克近身想要揮出拳頭，但是好似在水中揮拳，拳頭並沒有以往的速度和力量。揮到近前被希妮思一根手指輕輕擋住。
「要點第二條，在面對實力比你強的對手，永遠都要提防對方用更高質量的鬥氣製造場域來，這招一般都是高級位階用的。」
洛克愣愣在想什麼時候說過第一點，希妮思手掌微微一震，洛克就被彈飛出去。
「再來。」
洛克沒空想別的，一個鯉魚打挺繼續發起衝鋒，一次次被彈飛，一次次爬起來。
在幾十次攻擊后，希妮思察覺到洛克攻勢中摻雜的小動作，明媚一笑，很有天賦的小傢伙，看來不用自己提醒。
終於洛克調動體內為數不多的鬥氣奔騰至自己的拳頭，原本龜速般無力的拳頭開始附帶拳風，順着場域中一處鬥氣比較薄弱的地方打去，比較著依舊被輕鬆擋下。
「很好，戰鬥天賦不錯。當初，姐姐我可在這招下吃了不少苦頭。但在真正的戰鬥中可沒有那麼多機會給你慢慢試探對手。」希妮思嫣然一笑，洛克繼續飛了出去。
「再來。」
洛克毫不氣餒，拍去身上的草屑，繼續起身攻擊。難得有高級戰士的指導，他分外珍惜。
閣樓上的普爾頓注視着頑強的少年不斷跌倒爬起，勾起過往的回憶，只嘆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
放下心來的普爾頓走下一樓，正想回書房看看書時，剛剛吃過早飯的諾菲拿着草桿上搖下擺逗弄托爾。
托爾很配合地追逐美味般不停晃動馬頭，抓住時機，奪走草桿兩三下咽入口中，滑稽的模樣惹得諾菲哈哈大笑。
普爾頓也笑了:「諾菲，來書房，爺爺給你講講傳奇英雄凱瑟教皇的故事好不好？」
諾菲歪著腦袋，思慮再三，還是在聽故事和逗馬間選擇了前者。留下無聊的托爾繼續在那裏嚼著草桿。
草地上的洛克終於是沒了爬起來的力氣，氣喘吁吁地展開四肢極其不雅地躺在那裏。耳邊傳來希妮思無情的話語:「再來啊。」
洛克倒是有些無奈，希妮思仗着自己的實力，不停改變鬥氣場域的薄弱之處，可憐他一個小小見習戰士，鬥氣用得幾下就見底了，談何突破。
咬咬牙，洛克側着身體費力地擺好姿勢準備衝鋒，卻被希妮思打斷:「還挺有毅力的嘛，知道鬥氣是如何增長的嗎？」
洛克不明白希妮思為什麼要問這種常識:「通過不斷鍛煉消耗體力，釋放人體的潛能后鬥氣就能得到些微增長，積攢到一定程度就能進階。」
希妮思豎起食指一邊搖著一邊解釋道:「這種普遍的說法的確適用於大多數低階的人，
可是從進階中階戰士開始，就需要不停參與到戰鬥中，突破到高階戰士甚至只有生死戰鬥才能可以，這是為什麼呢？」
洛克不明就裏，希妮思明顯是在指點他，回想父親與哈爾斯叔叔平時並不常用鬥氣，鬥氣的恢複比較麻煩，只是需要才用，像是在蓄水般，卻遲遲進階不了中階戰士。
夏利教官和雷恩教官則是經常需要用到鬥氣，夏利同樣也是上戰場的人，早早就成為中階戰士。
「我明白了，關鍵在於鬥氣的消耗。可是鬥氣的恢復卻是實實在在的緩慢。」
「很聰明，抓到要點了。等到進階高級位階后，已經凝實的鬥氣會開始主動錘鍊人體。
那憑什麼沒有凝實的鬥氣就不會錘鍊人體了，僅僅因為感受不到嗎？鬥氣的難以恢復是不可避免的，怎麼選擇看個人。」
希妮思的一番話讓洛克茅塞頓開，鬥氣隨意而動自然會在流轉中如溪水過道，濕潤泥土。
現在他只是個小小見習階戰士，剛剛經歷戰鬥，休息一會兒鬥氣就能恢復一半。
希妮思看着洛克，頗為欣賞，以前自己也是有人指導才得以悟出其中關鍵。
「知道姐姐這麼年輕，怎麼這麼厲害了吧。」
希妮思二十幾歲的年齡已經過了瑞米勒大陸普通人眼中正常女孩出嫁生子的合適階段，但進階高級可是至少會增壽五十年，她的人生前景不可限量。
洛克一臉嚴肅:「為什麼姐姐你對我這麼好呢？」
希妮思展顏一笑:「我佩服你的勇氣啊，明知道中級魔獸的精血不好用還是做這種看起來的蠢事，-貴族中歷來可不少用中級魔獸精血完成狩祭最後卻爆亡的人。
也不是每個人都適合成為法師的。這也可以看成我對你的一種投資不行嗎？」
隨後竟是少見地嘆口氣:「要點三，並不是知道怎麼做出結果就行了，你永遠也無法避免前行過程中遇到的干擾。
這種辦法到後面會越來越難的，不然超凡階怎麼會是萬中無一的天才才能達到的境界。」
已經解開困惑的洛克堅定說道:「我相信姐姐你肯定能達到那種境界的。」
希妮思恢復以往的陽光燦爛:「那可借你吉言咯。老規矩這些不許傳出去，再來。」
洛克清楚這是希妮思身為高階戰士的經驗，既然不讓外傳就有她的道理。
第二天，洛克並沒有來教堂上課，而是被希妮思帶去森林邊緣跑步，嗯，不到天黑不許停下來的那種。
按希妮思的說法是，如果真的碰到打不過的強大敵人，至少要跑得快一點，要點四。
留在教室的普爾頓又開始頭疼了，不過這也是他同意的，沒辦法。
坐在最後一排的諾菲則是有些期待，她們什麼回來帶她騎馬。
第三天，繼續實戰訓練。要點五，既然鬥氣恢復的慢，那麼戰鬥中就要做到鬥氣精細化使用。
第四天，洛克慌張地在森林裏奔跑着，後面跟着兩頭髮狂的初級魔獸。
沒什麼要點，如果非要說的話就是跑的時候要看好腳下的路。
……
第八天，豐收宴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