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8 章
不對勁。
巴里待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本雜誌，目光越過雜誌上方,不停地往坐在對面的格里菲斯身上瞟。
格里菲斯認真的盯著他的電腦屏幕,眉頭緊鎖。
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格里菲斯還是這副忙碌的樣子。平常這個時候他會湊上來和他一起做飯，一起貼貼抱抱，和他抱怨事多的甲方和效率低下的員工,最後再和他討論周末要去哪裡玩。
可最近這段時間格里菲斯就連吃飯的時候都要抱著他的電腦,一直工作到他們準備睡覺前的一個小時。
巴里承認,他現在有點不適應。
「親愛的,你遇上了什麼麻煩嗎？」他放下雜誌，問出了心裡話。「你看起來不太對勁。」
自從去哥譚出差回來后格里菲斯就是這個樣子，他也去蝙蝠俠那邊旁敲側擊問過了，蝙蝠俠說他在哥譚的時候表現得十分正常，就和所有的首富一個樣。
現在他懷疑蝙蝠俠說他正常的時候對標的是他自己。
「……是嗎。」格里菲斯敲下最後一行字元，抽空瞥了一眼屏幕後面擔憂的看著他的巴里：「我覺得還好。」
「你比以前更忙了。」巴里伸出手掰住他的電腦屏幕,「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如果你能把蝙蝠俠套上麻袋揍一頓就好了，那隻蝙蝠讓我本就忙碌的生活雪上加霜。格里菲斯垂下眼睛，雖然他很氣,但也沒辦法。蝙蝠俠給他搞出來一大堆事情,但是他不也給了他一個計劃表作為補償嗎。
只有他不開心罷了。
「沒有親愛的,安心看你的雜誌吧,我只是處理一些出差前積攢下來的業務。」格里菲斯瞥了一眼計劃表上的內容：「過兩天——」等他按照計劃表步入正軌，「——過兩天就正常了。」
「你昨天和前天也是這麼說的。」巴里認真盯著他的眼睛,「而且你的手機屏幕上還多了防窺膜。」
還不是怕你不小心看見和蝙蝠俠的聊天記錄。
格里菲斯合上電腦，沖他笑了笑。雖然蝙蝠俠說就算髮現了他也會在那邊幫他遮掩一二，但他可不會因此放鬆警惕。
「你在擔心什麼呢,巴里？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的員工或多或少都有點八卦，我不想讓他們無意間看到我們兩個的合影搞出什麼亂子來。」
「只是因為這個？」巴里將信將疑。
「當然還有些不能被你看到的商業機密，你可不許偷看。」格里菲斯半真半假的說。
「抱歉格里菲斯，但是我已經看到了。」巴里誠懇的道歉。
格里菲斯心跳漏了一拍：「……什麼？」
「看到你在和布魯斯·韋恩聯繫。」巴里打量著格里菲斯的表情，「就在昨天你去洗澡的時候，你的手機屏幕亮了。他聯繫你周末的時候和他去看畫展。」
畫展只是個引線的借口，他要是有看畫展的閑心就不會搞出來那張計劃表。格里菲斯安撫似乎想到別處去的男朋友：「我可是拒絕他了。」雖然直接拒絕在他們的約定中是同意的意思。
「你和他的關係似乎還挺好的。」巴里心想，布魯斯大概還在懷疑格里菲斯和快遞員有關係，說不定是在找機會試探。
「確實挺好，他現在算是我的另一個大客戶。」格里菲斯嘆了口氣：「你懂得，大客戶，我可不能不給他面子。」
「只是……客戶？」巴里微微揚起頭，「我不想顯得很奇怪，但是你們公司里的八卦都傳到我們警局了。」
格里菲斯愣了愣當著他的面舉起了三根手指：「巴里，我可以用我所有的資產發誓，我和韋恩之間清清白白，你聽到的所有緋聞都是謠言都是假的！」
「你們兩個還有緋聞？」毫無防備的巴里下意識的提高了聲音，「我只是聽說你投資失敗欠了韋恩的錢……緋聞那不是幾個月前的事嗎？」
「……我怎麼可能欠他的錢。」格里菲斯黑著臉，怪不得這幾天他的公關部長遇見他都躲著他走，他倒是寧願傳的緋聞。
說話間格里菲斯掀開電腦屏幕，飛快的在上面打了一段話，重重按下回車鍵，「別擔心巴里，我心裡有數。這個周末我們去畫展怎麼樣？我認為中心城的藝術氣息比哥譚濃厚多了。」
「我這邊是沒有問題……」巴里正說著，放在兜里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他拿起來一看，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
他還說格里菲斯忙呢，現在就輪到他了。
「……抱歉親愛的，今天晚上我需要出去一趟。」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格里菲斯送給他一個飛吻。
【巴里開始懷疑咱們的關係了，想想辦法。】
屏幕上的聊天框里，布魯斯冷淡的回給他一個句號。
通過傳送門，閃電俠很快來到瞭望塔。
今天的瞭望塔是綠燈俠和蝙蝠俠值班，他們的位置很好找，蝙蝠俠呆在控制室里，綠燈俠在可以觀賞風景的大廳，所以閃電俠可以說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正在玩燈戒的好友。
綠燈俠用燈戒給自己頭上捏了一對蝙蝠耳朵，正在對著窗戶玻璃拉長臉擺姿勢，冷不丁看到閃電俠出現在自己身後。
閃電俠：……
「巴里？你怎麼突然來了？」他熱情的轉過身向給好友一個擁抱，卻發現好友臉上古怪的表情。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哈爾一臉疑惑。
閃電俠困難的把目光從他頭頂的綠耳朵上扯下來：「沒什麼，只是想起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你在做什麼？」
「看不出來嗎？我在扮演蝙蝠俠。」說著，綠燈俠脖子後面多了一條發著綠光的長披風，「今天有人把我認成超人了，然後我發現，我可以用燈戒扮演任何一個人，你看像不像？」
一隻冒著綠光的蝙蝠俠在空中轉了個圈。
閃電俠扭過頭，違心的說：「……非常像。」他記得格里菲斯那天也說了類似的話，接著他就看到綠燈俠的——
——打住，巴里，不要再想下去了！
「先，先不說這個哈爾，你知道蝙蝠俠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綠燈俠往控制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誰知道呢，不過快遞員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聽蝙蝠俠說正義聯盟目前與銀河系聯邦快遞公司是合作關係，準確的說是對他們的發展起監察作用。」
「他讓超人打過去了？」
「有可能。」
幾分鐘后，蝙蝠俠把一堆資料分給兩人。「根據快遞員註冊公司時提交的資料，我聯繫到了他本人。」會議桌前，蝙蝠俠面無表情的給他們解釋。「道格·埃里森，中心城人，建立快遞公司地球分部之後和斯塔克工業簽了一筆訂單，但一周前由於資金流去向和哥譚有關，所以被我注意到了。」
他拿出來的資料是綠魔給格里菲斯偽造的假身份，而且在社會系統中也確實能查到這個人，格里菲斯為了把這兩個人分開耗費了不少心思。
閃電俠翻看著資料，目光在快遞員的全名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這是真名嗎？」他提出質疑：「聽起來狗里狗氣的。」
蝙蝠俠的嘴角微動。
「不管真名假名，目前他就叫這個。」他伸手指了指資料上的幾行字，「作為利益交換，有幾條需要注意，比如，閃電俠你需要幫他喂狗。」
「……你把這個叫做利益交換？」閃電俠撇了撇嘴，「那之前幾次我不是白餵了？」
「往好處想巴里，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擼他的狗。」綠燈俠安慰他。
「狗不是重點，韋恩，你是什麼時候和快遞員達成合作的？」巴里看著手裡的資料，突然起了疑心，「一周前你不是在和格里菲斯他們公司交涉嗎？那個星期你還得抽空解決阿卡姆越獄事件。」
蝙蝠俠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你想看看我的時間表嗎？首富要做的事情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閃電俠聽著他說的話，總覺得十分古怪。
他下意識地想到了格里菲斯被他約去看畫展的事。
綠燈俠沒發現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一隻手拎著快遞員的資料報告，頗有些得意的說：「我之前怎麼說的來著？巴里，你男朋友絕對不可能是快遞員，蝙蝠俠還不信。」
蝙蝠俠罕見的對他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閃電俠看著蝙蝠俠的表情，猶豫了片刻。「布魯斯，你難道已經打消疑慮了嗎？」如果真的不再懷疑，他為什麼還要把格里菲斯約出去。
直覺告訴他，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秘密。
綠燈俠頭頂上突然冒出來一對綠色的蝙蝠耳朵：「我猜他肯定在懷疑這份資料是假的，懷疑你男朋友和他是同類——白天和他在公司談生意，晚上換套衣服接著談——因為這是作為一個首富的必備技能。而且他還和布魯斯有那麼多的相同點：比如包養一位超級英雄，總得養點什麼才能體現出他們的有錢。」
「……我承認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蝙蝠俠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摸了摸下巴：「哈爾說得對，他們兩個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綠燈俠驕傲的用力拍著閃電俠的肩膀。
「不過巴里，我不建議你和他有過多的接觸，雖然你們住的比較近。」蝙蝠俠委婉地說：「和他溝通的時候，我發現他好像不太待見你。」
閃電俠冷笑一聲：「他有什麼資格找我的麻煩？他的狗還在我們手裡呢。」
蝙蝠俠沒再說話。
他儘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