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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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鐘未響,胡以白就起來摸黑準備東西:生肌丸、驅痛散、化淤霜、疏經丹,總之看着能治外傷的葯都被他拿了一瓶。

原主這個儲物盒分為上下五層,昨天拿隕星扳指時他只開了第一層,今早他把儲物盒全打開,才發現裏面真是別有洞天。

青丘不愧是新進為前十的獸族世家,以販售各種稀奇古怪的商品著稱,而且他們的商品不止對同族出售,上至仙界,下至人間,六界九州都能發現他們的蹤影。

這儲物盒表面看只有三尺見方,可將五層全部拉開后,裏面的空間會豁然開朗數萬倍。

每一層都像宛如排列規則緊密的蜂房,分門別類擺放着不計其數的物品。

光藥物就有上千多種,因為今天時間緊,胡以白也沒時間多做研究,只能按照標籤趕緊挑幾瓶合適的拿出來。

為了怕鳳翎看出藥瓶來自青丘,他還得用普通瓶子替換出來。

等把東西都準備好,天已經微微發亮,胡以白換好衣服趕緊去膳食堂買早膳,沒想到剛進大門,就瞥見一道眼熟的身影坐在靠門的位置。

看到胡以白進來,對方更是怒目而起,飛身越過一片桌椅,一把抓住胡以白的衣領。

用生怕別人聽不見的音量怒喊:「胡以白你這厚顏無恥之徒!你們狐族不愧是以『淫邪』著稱的淫獸,你這個青丘少主也真是名副其實!昨晚在酒里下□□,還妄圖與我雙修,你平日裏那些下三濫的旁門左道我姑且不論,連龍族的注意都敢打,我看你這死狐狸真是活膩了!」

雖然此刻時間尚早,可也有不少早起晨練的弟子,來膳食堂用早膳,赫然聽到龍遲予這麼說,都不禁轉頭來看。

看到被揪住的人是胡以白時,又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開始竊竊私語。

「你看又是胡以白。」

「嘖,你說他就不知羞恥嗎?次次都是狗皮膏藥似乎粘著人家。」

「說不定狐族都是這般,沒聽剛才說嗎,淫獸。」

「呵呵,你可小點聲,小心他下次說是你把他推洗髓池裏的。」

被龍遲予緊緊抓着衣領,一抬眼皮都能看到他鼻毛了。

一大早就被指著鼻子罵,胡以白沒臉紅也沒反駁,反而問對方:「我往你酒里下藥,還要跟你雙修?」

「哈哈,」他輕笑一聲,把自己的衣領從龍遲予手裏拽出來:「那請問最後我們雙修了嗎?」

沒想到胡以白居然臉皮厚到這種程度,眾目睽睽下問出這種問題,聽到周圍的竊笑聲,龍遲予臉色微黑:「當然沒有!」

胡以白:「哦,那為何沒有?」

龍遲予被他這種明知故問的態度氣得青筋暴起:「還不是你背後下黑手!」

「哦」

終於問到自己想要的了,胡以白狀似無辜的攤開手:「這不就得了,如果是我下藥妄圖跟你雙修,那為何臨門一腳我還要打暈你?這不是前後矛盾么?」

「你!」

龍遲予沒想到他還無理攪三分,但仔細一想,又確實如此,竟然一時間找不到反駁他的話。

胡以白自然也不會給他這個反應時間,乘勝追擊道:「雖然我興許、大概、可能對龍兄是有些好感,但也不至於如此不要顏面,連下藥爬床這種無恥之事都幹得出來,畢竟身為青丘少主,行了腌臢之事,被詬病的可不止是我而是整個青丘。」

說到這他將目光轉到一臉有苦說不出的龍遲予臉上,有些失望道:「昨晚本來是看龍兄神色落寞,我才不顧傷勢捨命陪君子,陪你借酒消愁,沒想到龍兄昨晚喝醉失態后反而倒打一耙。污衊我也就罷了,還連帶着整個青丘一起潑髒水,我對龍兄實在失望至極,等日後有空回去我會囑咐家裏,以後不會再跟龍族有任何貿易往來,畢竟龍兄也看不上我們這些『淫獸』做出來的玩意兒不是?」

說完胡以白扭頭就走,龍遲予卻有些不淡定了,雖然他確實一貫看不起狐族的行事做派,更瞧不起胡以白這種卑鄙下作之人,可狐族做出的東西確實是實打實的好用。

不少珍稀的法器和藥品在貿易城都是有市無價。

如果一旦中斷了與狐族的貿易往來,恐怕整個龍族上下都會受到重創。

他剛才也是被怒火沖昏了頭,罵胡以白就算了,怎麼連青丘都一併罵進去了!這下被他逮住話柄,自己都無法反駁。

可看着胡以白的背影,他又礙於面子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低頭道歉,最終恨恨得一握拳,連早膳都未吃就踱步出了膳食堂。

一頓輸出的胡以白卻是心情大好,站在膳食櫃前選了兩份蟹黃湯包,看到今日居然有限量的青鳥蛋,也買了兩顆。

青鳥可是一級神獸,而且每十年才產一次卵,每次僅一顆。

所以多珍貴已經不用細說了。

最關的是大補,尤其是對於斷骨之人。

胡以白帶着早膳直接繞開眾人的視線,從後門離開去了後山,在半路穿過樹林時就換好了衣服。

雖然跟鳳翎一起用膳肯定會有些不便,但早上時間很緊,何況還被龍遲予耽誤了半天,也只能先這樣了。

「師兄。」

鳳翎看到對方來得這麼早,趕緊單手撐着地面坐起身。

「慢點。」胡以白放下東西,去扶他,看着他身上破碎的衣服經過一晚,早就跟傷口溢出的血粘在一起,板結成了又黑又硬的血痂。

把人扶起來后,胡以白先用帶來的濕帕給他清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有些地方撕扯下來時,都會聽到血痂被撕裂的刺啦聲。

胡以白不得不放輕力道,同時感嘆,這要換成是他被別人陷害成這樣,估計把對方扔去喂十次魚都不為過。

鳳翎感覺到他的速度忽然慢下來,出聲道:「無礙的師兄,直接把衣服撕下來吧。」

斷骨之痛他都受住了,只是把凝結的血痂撕開,對他來說已經不值一提。

胡以白卻沒那麼做,他用水慢慢先把粘黏的部位泡軟后,再把碎布跟皮肉一點點分開。

等把上身的傷口都處理乾淨,染血的碎布條扔了一地,少年上身近乎□□,經過處理后的肌膚暴露在外,不同於一般意義上的膚白如雪,薄薄的肌肉下能清晰看出骨骼挺拔修直的輪廓。

皮美骨秀,冰肌玉骨,彷彿真正冰雪塑的人。

只可惜這些礙眼的疤。

胡以白用驅痛散沿着傷口一處處塗抹,微涼的指尖劃過裸露在外的皮膚,不知道是痛的還是癢的,鳳翎時不時會縮瑟一下,像是要躲開他的手一樣。

胡以白還是盡量放輕力道,不讓他產生過多的不適感。

斗笠上素白的輕紗拂過面頰,一陣與昨晚相似的熏香撲面而來,淡淡的,幾乎若有若無。

彷彿艾草焚燒過的沉香。

胡以白站起身時,抬頭能看到斗笠下一點線條分明的脖頸,這讓鳳翎多少產生了一點好奇感。

興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胡以白忽然出聲道:「好奇我長什麼樣?」

被發現的鳳翎迅速低下頭,搖了搖,耳朵刷一下紅起來。

胡以白笑了笑沒再調侃這個臉皮薄的少年。

等用棉布和甲板把他的斷骨之處固定好,胡以白給他披上帶的衣服,又從儲物袋中,把帶來被褥和枕頭拿出來,放在昨晚清掃乾淨的地面上。

收拾完畢后,感覺總算像個能住的地方了。

胡以白在兩人之間鋪上塊白布,把食盒的食物拿出來擺在上面,夾起一個蟹黃包遞給鳳翎面嘴邊。

這次鳳翎用左手拿筷子接了過去:「多謝師兄,我自己來就好。」

受刑那天,就是擔心兩隻手都被打斷後短期內無法自理,他才用右臂護住左邊,所以最後左臂也只是受了些皮外傷,沒有右臂那麼嚴重。

胡以白看他能自己吃,也就沒再幫忙,一個籠屜里只有四個包子,不算大,他很快就吃完了,又從袖子裏摸出兩個青皮大蛋,把其中一個放到鳳翎手邊。

鳳翎目光一頓,有些驚愕:「這是青鳥的蛋吧?」

看他略顯錯愕的眼睛,胡以白這才後知後覺到,鳳凰、青鳥,好像在某種程度算是同族了,他該不會排斥鳥蛋這種食物吧?

所幸鳳翎搖搖頭:「不是不能吃,只是青鳥十年才產一次卵,每次才一顆,而且它們的巢穴都在高山之巔、青雲密佈之處,平常很難尋得。」

他看下面前的青鳥蛋,又隔着斗笠看了眼胡以白:「肯定很貴。」

在幼時雙親經常會給他尋這種青鳥蛋,後來他就再也沒吃過,時間久得他已經忘記這是什麼味道的了。

可他不能拿,這麼大的青鳥蛋少說也得一百靈石以上,他受人救助,已是問心有愧,不敢再拿這麼貴重的東西。

鳳翎把那顆青鳥蛋推回去,結果推到一半就被胡以白把手按住,骨節分明的手掌覆蓋在他的手上,帶着點點溫熱,輕輕按著那顆蛋又慢慢推回去。

「這種青鳥蛋以我現在的修為一日最多吃一顆,而且這是今日限量供應,賣完不退的,到了明日這顆蛋就會功效盡失和普通禽蛋沒什麼分別。你就有兩條路,要麼吃要麼扔,舍不捨得師兄白花花的靈石就這麼浪費全看你了。」

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再推搡好像就有些卻之不恭。

「那……多謝師兄。」鳳翎再次道謝,受之有愧的同時又有些苦惱。

看着那雙修長纖細的手幫他剝著蛋殼,感覺欠對方的好像越來越多了。

倘若他對自己真有所圖,到時又該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胡以白:以身相許,哈哈,我開玩……

鳳翎:好。

胡以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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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正經狐[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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