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入京

第十一章 入京

林悅天急忙抬頭望去,不禁怔住了,卻見此時落穴外正站著一位身著白色宮裝的年輕女子。

女子身量窈窕,一頭長長的烏黑色秀髮正隨風靈逸地飄舞著,髮髻上的一隻精美藍色蝴蝶簪讓林悅天感到甚是眼熟。

可惜女子的下半邊臉卻被一塊白紗遮住了,無法看清全部容貌,但從其上半邊臉的秀眉與冰眸還有那如白雪一般的肌膚來看,這女子的容貌想來也應該差不到哪裡去。

女子此時也正在默默地注視著林悅天,不知為什麼,在對方的目光下,林悅天心中竟有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感,像是心中所想的事情全都被對方窺探到了一般!

一個弱女子竟比之前所見過的光頭獨眼汗和斗篷蒙面男子感覺還要危險百倍不止!這讓林悅天心中甚是驚奇。

她會是誰?不會是邪教之人吧?就在林悅天心中對這位神秘女子進行種種警惕與猜測時,他懷中的女童在看到女子后,卻突然變得激動異常,不停地向其擺著小手,好像與這女子極其相熟一般!

卻見女子伸手一擺,一條帶著三色光暈的彩綾便從其袖口飛出,只是在林悅天腰間繞了一繞,便將他連同女童一起從陷阱中卷了出來。

林悅天對此情況則大吃一驚,望向宮裝女子的眼神也有些驚疑起來。

女童一被救起就一把撲進宮裝女子懷裡,而宮裝女子也不停地撫摸著女童濕漉漉的頭髮安慰著她。

不知對方是何方神聖的林悅天神色緊張地躬身行禮道:「那個...多謝姑娘相救!」

「你是哪派的弟子?」女子幽幽的聲音在林悅天耳旁響起。

「嗯?什麼?」

林悅天驚訝地抬起頭來望了宮裝女子一眼,一臉不知所謂的樣子。

「原來是散修,難怪修為如此弱。」見林悅天不說話,宮裝女子像是明白了什麼似得低聲自語道。

似乎也不願再和林悅天多說什麼,而後便直接低頭對女童說道:「跟我走吧。」

女童點了點頭又轉身看了看林悅天,林悅天似乎能看到女童眼中的不舍之情,但他也未說什麼,只是勉強沖其笑了笑。

「好了,走吧!」

宮裝女子無情地拉起女童的小手,單手一揚,一條三色彩綾從其袖口飛出,並在其周圍盤旋不定。

女子攜起女童只是單腳一點,便輕盈地跳到了彩綾上,隨後駕馭起彩綾在林悅天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飛向了高空。

「哥哥!我叫趙酥酥!」遠處傳來女童微弱的呼喊聲。

如夢初醒的林悅天也急忙高聲呼道:「我叫林悅天!」

可宮裝女子與女童的身影卻早已在天邊化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黑點。

「也不知道那小丫頭聽到沒有?」林悅天出神地望著女童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此時大雨也慢慢變成了毛毛細雨,不久之後便徹底停了下來,百里雲山在雨水的洗刷后變得清麗無比,可林悅天無心欣賞,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便又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沒想到那女子竟然是傳說中的仙人!

一開始在女子施展彩綾救人的時候,林悅天心中就已然有些小小的驚訝了。

可接著當看到女子在雨中絲毫未被打濕,雨滴似乎有意繞開女子的身形落到了其他地方去時,就更加讓他震撼不已了,隱隱猜測到了什麼,最後在看到女子凌空飛起時,林悅天心中已然確信無疑:這世上確實存在仙人!

在林悅天很小的時候,就有聽二叔講過一些有關仙人的傳說,這些仙人飛天遁地,呼風喚雨幾乎無所不能。

林悅天小的時候就非常憧憬能見到一次仙人,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從未見過仙人的他也慢慢認為仙人的存在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傳言罷了。

可就在今天!他所見到的一切卻又一下突然推翻了其從小到大的執念,你說這如何能不讓他震驚。

林悅天此時心中的心情除了對女童的離開有些不舍外,還隱隱萌生了對宮裝女子這類人的嚮往,於是一顆求仙之心的種子悄悄的在其心中萌發。

「站住!你是什麼人?」

「大人,這是草民的通行令,在下只是個讀書人。」

「嗯!不錯,是通行令不假,這位公子,最近百里雲山有些亂,公子出行還請小心一些。」

說罷這位將領將通行令遞還回來后,便帶著其手下向百里雲山深處行去。

這已經是第三隊人馬了,看來朝廷是鐵了心要將這邪教剷除了,想必小公主極受皇上寵愛,不然皇上是不會如此動怒的,目送這些軍士離開后,林悅天也不做停留繼續趕路。

偶爾路途中還能遇到一些商販走卒,看來他現在離京城應該不遠了。

「這是怎麼回事?有通行令為什麼還要搜查,我這些貨可是一些朝廷要員定的,朝廷里的大人你們得罪的起嗎?」

「哼,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要論大人什麼的可以去兵部告狀!我們這裡不聽!」

「你們...莫要欺人太甚!」

「伏,虎,山,關,隘。」

經過一番跋涉林悅天終於到達了伏虎上關隘,一邊一字一句地讀著這要關口上掛著的一張字牌,一邊則側耳傾聽著關口那群人的對話。

此時伏虎山關隘外正聚集很多人,大多是商販的樣子,似乎和守關將領有著很大的矛盾。不過聽了半天林悅天也有些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可能是朝廷得到了小公主遇到邪教劫持的消息因此加大了防範,進城加了一條需經過嚴密搜查的規定,這些商販則看起來好像不太願意被搜查。

若說這些人是邪教林悅天是打死都不相信的,畢竟邪教可是剛剛劫持過靖寧國的小公主,想必現在也不會無聊地跑到京城觸朝廷的什麼霉頭,這些個商販的貨物大概是牽扯上了什麼不正經的生意,所以此時才會畏畏縮縮不敢給予檢查。

林悅天覺得自己身份沒有什麼疑點於是便不再猶豫。

「慢著,你是?」守關的一位軍士見林悅天上前來急忙攔阻。

「大人,草民只是一個讀書人。」林悅天不敢怠慢急忙解釋道。

「讀書人?」軍士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悅天,又問道:「可有哪位學正的手諭書?」

手諭書?林悅天一愣,隨後心中苦笑起來,所謂的學正手諭書其實就是秀才身份的一個證明,可見這位軍士也是將林悅天當成是一位進京趕考的書生了,可自己並沒有什麼手諭書,也並非來京城趕考的,但以這種情況來看自己若是不承認自己是來趕考的反而會變得有點可疑了。

林悅天仔細想了一番便說道:「大人,手諭書已經由我一位好友在前幾天幫忙帶進京城了,並不在草民身上,不過...我倒是有這個!」說著林悅天從袖口中掏出一枚精緻的木牌。

軍士接過木牌一看,神色立刻變得吃驚至極,連忙躬身行禮:「不知公子貴姓?剛在多有得罪!」

林悅天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軍士,沒想到這軍士反應如此大,想了想決定還是小心一些:「在下姓洪,名雲安。」

「原來是洪公子啊,不知洪公子可認識一位姓林的公子?」軍士聽到林悅天的回答似乎有些失望但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不認識。」林悅天淡淡地搖了搖頭。

「哦,那打擾了,公子這是您的令牌,公子慢走。」隨後便對身後的人擺了擺手:「放行!」

「嗯。」

林悅天接過通行令,轉身望了望身後還在和守關軍士糾紛的那些商販,心中暗呼僥倖。

沒想到鄆城的消息傳得如此快,若是讓這些軍士得知自己就是和公主同行的那位林公子,最後再一番調查得知自己並不是什麼秀才恐怕事情就變麻煩了,但心中一想到國丈大人給自己的差事,不禁又暗暗苦惱起來。

京城果然一片繁華之景,就是比起鄆城也不遑多讓,一片片樓宇林立而起,街上的商販走卒摩肩接踵,衣著花花綠綠的老百姓讓林悅天目不暇接。

但林悅天此時頗為尷尬,腹中飢轆,身上卻無一分一文,除了二叔臨終囑託給自己的物品和魏國丈的信貼身攜帶了以外,自己身上的銀兩還有衣物早已在邪教劫持中不知丟到什麼地方,就連那把有些古怪的血色刀刃,也早已丟在了落穴陷阱之中,未曾帶在身上。

「前方這位可是林兄?」

咦?有人在叫自己?林悅天聞聲回頭望去,卻是一位身著紅衣頭戴綸巾的青年正望向自己,再一看面容竟是在鄆城國丈府曾高談闊論過的魯姓青年魯子楚!

雖然當時相處的時間只有半天,但悅天心中對這青年的印象還是蠻不錯的。

「沒想到竟真的是林兄!林兄何時到的京城?為何搞得如此狼狽?」魯子楚先是面露喜色,但看到林悅天狼狽的衣著又馬上驚訝地問道。

「我也是今日才到京城的,路途不幸遭遇了邪教才落得如此狼狽。」林悅天苦笑一聲解釋道。

「邪教!林兄竟然能活著!」魯子楚神情誇張至極又馬上問道:「最近京城頻繁出兵似乎就是為了鎮壓邪教一事,林兄是如何從邪教手中逃出來的?」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林悅天笑了笑擺擺手。

魯子楚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得連忙賠笑道:「對對對!能活下來就是萬幸了,不提不提!」接著又問道:「林兄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

「說來慚愧,在下囊中羞澀,不知魯兄...」林悅天有些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

魯子楚卻一笑,豪爽地從懷中掏出一隻錢袋將其塞入林悅天的手中。

「這這這...」林悅天心中一驚,「這太多了,魯兄將錢兩全部給我,自己怎麼辦呢?」

「林兄無需客氣,京城需用到錢的地方很多,就算是我和林兄交個朋友吧,至於我嘛,在京城中有一位至親,因此無需為錢兩的事情擔心什麼。」魯子楚笑著解釋道。

「這...」

「林兄還是收下吧,不然就是不給魯某面子嘍。」

「這...好吧。」林悅天心中十分感動。

「林兄若沒有別的事情話魯某就先告辭,在下還有一些瑣事在身,等過些時日會考結束后我們再把酒言歡吧,我就住在西市行柳巷的魯家。」

說著魯子楚竟好像真的有急事一般就要躬身行辭禮。

「慢著,魯兄。」

「怎麼了?」魯子楚面露古怪之色。

卻見林悅天笑了笑,而後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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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世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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