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求生

第九章 求生

此時,一座華麗的大殿內,一個身穿黃袍的男人坐在其中,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一隻手托著下巴,臉上儘是愁容。

一位身穿鳳袍的婦女走到了他的身邊,「夫君!」

「嗯?」男人臉上的愁容瞬間消失,眼神柔和的看著婦女,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跟夫君彙報一下,日蝕……結束了!」

男人愣愣神,「結束了……人族損失如何?」

「周天境十五人,煉魂境五十七人,再低的,就沒做統計了。而封魔戰場那裡,也只是相互對峙,並未開打。」

「那麼……魔族呢?魔族死多少?」男人有些急促。

「魔族周天境死了二十七人,煉魂境一百一十人。」

「差這麼多?」男人有些不敢相信,這戰損比都快一比二了。

夫人緩緩開口道:「李家斬了兩個魔將,三十多魔衛,但是自家也死了兩位周天境的;林家殺了一個魔將,二十魔衛,跑了一個魔將和四十魔衛,但是自家一位周天境的修為盡廢,張家也差不多……」

男人聽著婦人報著一家家的損失,心裡也在滴血,接近一比二的戰損比其實是不錯了,但是聽著就很不是滋味,在自己家裡打起來了,還能死這麼多。在他看來,死個把個就差不多了,結果十幾個。特么的這群人幹什麼吃的?護族大陣沒用是吧?

婦人很快彙報完了,男人皺眉:「王家呢?日蝕來,王家首發其沖,王家沒死人?」

「王家……將來犯的魔族全給殺了……暫時沒死人……」

男人突然插嘴道:「誒,那挺不錯啊!不過為什麼是暫時,還有人重傷了?沒錢治?告訴王家,治病需要的錢,我來報銷!」

「不是這個意思……治不了,王家十個長老,一半人修為都跌落一個境界,其他人受傷了,但是性命無礙。」

「那是怎麼了?那為什麼說「暫時」倆字?」

婦人猶豫了一下,迅速說道:「王家當代家主王曉之子,王時。今年六歲,天生源者,天生源被擊碎,靈魂崩潰,暫時……下落不明。」

轟!

「什麼?!」男人瞬間氣息爆發,暴怒道:「這麼多人,連個孩子都看不住?還不如死一兩個周天境的算了!奇恥大辱!」

婦人頭低著,平靜說道:「陛下請息怒,且聽我說完,當時情況特殊,王時正在接受石像的傳承,無法與其他人一起撤離……」

隨著婦人不斷地說下去,男人的也漸漸平靜下來,深呼一口氣,癱倒在了椅子上。淡淡說道:「他們不敢直接跟我說,所以找了你,是么?」

「是!而且王鑫想向陛下請求,王家整修十年,十年後願首當其衝,與魔族戰鬥。」

「他自己怎麼不敢來?」男人怒罵道。

沉默片刻,「罷了,准了!你替朕去說吧,他們現在估計也不敢見我。出去吧,讓朕靜靜。」

「好的。」婦人低著頭出去了。

男人躺了一會兒,隨即站起身,消失在了大殿。

在妖族的一處大殿內,響起了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

「特么的……艹……你們乾的什麼玩意?這些年修鍊到狗身上了?額,那個吞天你別介意哈,我沒說你。」男人望了一眼身邊有著一條狗尾巴的人。

「你們看看打的什麼玩意兒?魔族死十個周天境,你們也死了十個?魔族死了八十個煉魂境的,你們死了九十個?特么到底是在誰家打啊?」

一群人,哦不,是一群妖跪在了大殿內,戰戰兢兢的,沒有人說話。

坐在主位的人眼神突然動了動,怒喝道:「滾!全都滾!每一個家族給我好好反思反思,另外,戰損比不是一比一的家族,以後修鍊資源削三成,往軍隊輸送士兵的人數不變。看樣子你們是以前過的太舒服了,忘了仗是怎麼打的了!行啊,給你們餓餓,我看看你們能不能打的更好一點!就這樣!滾!」

此話一出,所有跪著的人瞬間走了,有人歡喜有人愁,愁的自然是戰損比低於一比一的。

「吞天,你去封魔戰場守著,防止修羅那群人再來」

「諾!」

不一會兒,大殿就只剩下了他一個。

「沈兄,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敢露面呢?」男人淡淡說道。

「看著雲兄發著火呢,就想著等雲兄氣消了再來。」虛空中傳來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突然一個人瞬間出現在了男人的眼前。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雙方眼中的苦澀,同時嘆息一聲:「唉!」

妖王先開口問道:「沈兄,你們人族怎麼樣?」

人王苦笑了一下,「比雲兄這裡的情況還好一點,周天境殺了十二個,自己家死了十個。」

「那王家呢?」

「唉,死了兩個周天境的,剩下的人全都跌落一個境界,而且還死了一個天生源的後輩。」

「什麼?!」妖王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孩子死了?我去,沈子寒啊沈子寒,你特么的人王還能不能當了?那麼天才的一個孩子你讓他死了?你盡跟我藏著掖著,王家出了天生源的孩子你居然不跟我說?艹!你特么要是早跟我說,我能給他保護的明明白白的……」

「行了行了,雲浩道友,你什麼心思我不知道么?我要是告訴你了還得了?是不是想著自己女兒七十多歲了嫁不出去,等著那小孩長大了娶她?」

「誒,你可不能誹謗我啊!我們妖族活得時間長,發育慢你是知道的,五年才算你們人族的一歲,現在算起來才十多歲,也大不了幾歲,現在還在化形呢!你看門當戶對的多好!」

沈子寒冷笑道:「想聯姻,行啊!讓你後輩自己爭取,什麼勾引啊,色誘啊……都隨後輩玩去,但是前提是,你們這些老傢伙不許出手干擾!公平競爭!」

雲浩聽后一愣,隨後大喜,「你說的嗷,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誰反悔誰孫子!艹!你早說啊!你早點這麼說,唉!我父親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可惜了,你爹不同意。現在好了,你同意了,我也是笨,應該早點跟你說的。」

雲浩對著後殿喊了一聲,「媳婦兒來一下!」

過了一會兒從大殿後面走出了一隻長著五條尾巴的白狐狸,白狐狸看到大殿中的兩人立刻變成了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身穿白色的長裙。

「見過人王陛下。」美婦人對著沈子寒微微躬身,隨後轉頭看向了雲浩,「陛下喊我來所為何事?」

「那個……旁邊這位開口了,允許我們妖族與人族聯姻,快去安排下去!讓妖族新生代的孩子全都出去……咳咳,去人族境內好好闖蕩一番!順帶帶點人族的天才回來參觀參觀我們妖族!」

美婦人微微一愣,她聽懂了妖王的意思,滿臉不可思議,這位居然同意了?!

「好的。」美婦人沒有多說什麼,迅速離開了大殿。

雲浩轉頭看見有些獃滯的沈子寒,輕咳一聲:「那個……沈兄剛剛說的話,應該不會食言把?誰反悔誰孫子啊!這都說好了的!」

沈子寒也被氣笑了,「行!答應你又如何!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誒不對,扯偏了!雲兄,我找你不是因為這個事。」

「我懂我懂,不就是來哭慘的么?那個……」

沈子寒插嘴道:「別說了,再說我說不定真給忘了,那個……還有幾年就快到五十年了!」

雲浩一愣,收回了戲虐的聲音,有些嚴肅道:「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這好像是第三個了是吧?」

「嗯!」

「怎麼說?你有什麼想法么?」

「其他的我覺得不用變,主要是……我想通過這次,來肅清人境內藏著的魔族!」

雲浩皺眉,「大概藏了多少?」

沈子寒搖搖頭,「不知道,也有些不敢知道,我只是覺得,人境,可能成篩子了!」

「這麼嚴重?」

沈子寒平靜說道:「那一戰至今,也快二百年了吧,我們的父輩死在了那一戰,我們打到了魔王城下。魔族也有五十年沒有入侵過人族,安穩的日子過了五十年,之後基本上年年都在打,每次打的時候都可能有幾個魔族人混進來了。」

沈子寒嘆了口氣,「算他一年進來五個,一百多年,能有五百多個吧?他們自己也能生,我估摸著,人境內多了不敢說,現在起碼能有兩千人左右。有一些家族,許久沒露頭了,估計……被頂替了吧!這次來你們妖族的,起碼能有一般是從人境過去的。」

雲浩沉默片刻,開口道:「需要我幫你什麼嗎?」

沈子寒笑道:「我也就等你這句話了,咱們可以這樣……」

……

另一邊,王時站在了一個空間隧道中,這條道路周圍非常的黑,他唯一能看清的就只有腳下的狹窄的道路,道路兩旁似乎是無盡的深淵。

這時,王時身前的靈力球,發出淡淡的光輝,包裹住了王時,王時頓時感覺到胸口的傷不疼了,但是傷口依然還在。而因為天生源碎裂導致的靈魂崩潰帶來的劇烈的頭疼卻是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疼了。

王時也不再哭泣,知道石像在救自己,但接下來的路只能靠自己了。王時抬頭看向道路的遠方,在這兒黑暗中有著很明顯的光亮。

他忍著頭疼一步步的往前跑,中途有幾次心急,也有著因為頭疼而導致的重心不穩。險些掉下去。幸虧隧道不遠,王時就走了五分鐘就到出口了,王時奮起一躍,沖了出去。衝出隧道的一瞬間,包裹王時身體的靈氣也消散了。

左右環顧下,這個地方非常的陌生,樹木叢生。

王時想起了石像說的話,要吃掉一株草藥,王時腦海中出現了那一株草的樣子,這絕對不是普通的草,一定很晃眼。王時忍著劇烈的頭疼,在四周瘋狂跑,即使跑的氣喘吁吁了也不敢停下。這是一場與死神之間的比賽。

最後他頭疼的實在跑不動了,難道自己要死在這兒了嗎?死了后,就永遠也看不到父親、母親還有無憂他們那些會關心自己的人了。

王時有些不甘心,深吸一口氣,又繼續跑了起來,路上看到了長在樹上的、在草地上與其他草格格不入的、長在石頭上的……統統送進了嘴裡,甚至可能還帶了點泥土,帶了點石頭屑。

他也不管,瘋狂咀嚼,強行咽了下去。他頓時感到體內燥熱無比,燥熱完了后又冰冷無比。甚至左手上面的肉已經開始腐爛,肉身上又出現了劇烈的疼痛,這一次,他沒有哭喊。只有源源不斷的眼淚從眼眶中流出,灑在了他所跑過的這塊土地上。

但他突然感覺到,靈魂上的痛苦稍微減輕了一些,想來剛剛應該是吃到了滋養靈魂的藥材吧。只能說稍微又能多活一些時間了。

王時此時不知道的是,他的後面一直有個黑色的身影在跟著他,但只是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沒有離得太遠,也沒有離得太近。

王時跑了一會兒又停了下來,嘴裡大喘著氣,他知道,不能停!之前吃的那株草藥的效果應該過了,他隨即看到了旁邊的石頭上有著一株紅色的帶著些淡淡清香的草藥,他剛想伸出左手去拿,卻發現,他的左手除了僅剩的一點連接的肉,其他的地方都成了白骨。

他壓下了心中的恐懼,心裡不斷想著,沒事沒事,要是死了,那也就是這樣了,沒區別。轉而伸出有些顫抖的右手,發現右手也有些開始腐爛了,他閉上眼睛,拿起草藥就送進了嘴裡。

「啊啊啊……」突然的劇烈的疼痛感,使得王時沒有忍住叫了出來。這株藥草比之前灼燒身體的那些更劇烈,貌似有一團火焰放在自己的內臟上烤一樣。但是之後帶來的好處也是巨大的。王時的右手停止了腐爛,左手的血肉又重新長了出來。

王時的哀嚎聲慢慢的減少了,他有些凄慘的笑著,疼久了,就不疼了。他突然聽到了狼嚎的聲音。他知道一定是之前的叫聲引來了不少的妖獸。

頭疼的感覺又傳來了,這次感覺比之前更強勁,他知道,自己,快沒時間了!

他又開始跑了起來,所幸運的是,他之前吃的那株紅色的草,使得他的身體輕巧了些,跑的更快了,而體力也能更加持久些了。

很快他聞到了一股惡臭味,他急忙停住了腳步。看向了周圍,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此時,遊盪於王時身體內的陰陽之氣進入到了他的眼睛里,眼睛一絲金光閃過,他看見了,看見了縈繞在前方的墨綠色的氣體,也看見了在墨綠色氣體深處的一株,不對好像是三株發著紫光的草藥。

對!就是這個!

他在看哪邊的毒霧最少,但時間已經不容許他在看了。後方的草叢中出現了幾十頭狼,這些狼的眼睛冒著紅光,直勾勾的盯著王時看,但似乎又有點畏懼他後面的毒霧,不敢靠近。

王時注意到後面有狼群,而頭痛欲裂的感覺又強了。他知道自己躲不了,眼神決絕下,深吸了一口氣,衝進了毒霧中。

狼群有些難以置信,這個人類膽子這麼大的嗎?不怕毒,還是說,毒已經沒了?有兩隻狼不信邪沖了進去,結果不到兩秒種,躺地上了。身體過了會兒便腐爛成了白骨。其他狼看到了,直接跑了。

王時此時在毒霧中不停的奔跑,他看到了,毒霧在空中比較少,下面非常的濃,他知道狼群是不敢來的。但是他此刻也陷入了兩難之中,褲子和鞋子已經開始腐爛了,再不久應該會碰到自己的皮膚了,而他憋得這口氣也快不夠了,他知道,只要吸一口這毒霧,內臟應該就會被腐蝕完了。沒了內臟,人也就沒了。而頭疼已經快到了一個頂峰了。

突然間,他感到腳底一涼,腳好像踩到堅硬的石頭上面,劇烈的疼痛從腳底傳到上來。王時知道,鞋子應該是沒了。

一口氣呼出,他憋不住了,猛吸了一口空氣,儘管,夾雜著大量的毒氣,毒氣順著呼吸道到了內臟,腐蝕著內臟,這些疼痛王時依然再忍,他知道,絕對不能再呼吸了。眼看著那三朵冒著紫光的草藥就在眼前了。

但是腳下突然失去了平衡,王時知道,應該是腳上的肉被腐蝕完了吧。他在身體跌倒前又換了一次氣。他知道,如果吸入靠近地面的氣體,絕對十死無生。用手往前面爬,眼睛一直看著那三株草藥。三米,兩米,一米。

那三株紫色的草藥貌似感受到了危險,趕緊在散發猛烈的毒霧出來。王時眼中的陰陽之氣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立刻又縮回到了身體裡面。王時的眼睛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最後一米了!他最後抬頭看了一眼,眼睛瞬間失明了,準確說,被大量的毒氣沖入了眼睛,眼睛,被腐蝕了。

王時感到了臉頰有兩道溫熱的液體流下來了,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看不見了。他已經麻木了,渾身上下沒有一塊肉是完整的。在最後大腦的轟鳴聲中,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抬起了已經是白骨的右手,上面還有一些零星的血肉。

一把拔下了三株草藥,輕輕的塞入了嘴裡,但他已經沒有了將草藥咽下去的力氣了,意識陷入了黑暗中,懸著的手也放了下來。

隨著三株草藥的被拔下,外圍的毒氣也漸漸消散了。外圍的狼群感覺到不可思議,這持續了幾百年的毒氣竟然消散了。它們搶先沖入了樹林,尋找裡面的寶物。很快,他們就走到了樹林的中央,看見了血肉模糊的王時。

其中一頭非常警覺的狼上前,用鼻子聞了聞,用身體拱了拱王時,讓王時翻了一個身,這一舉動,讓王時口腔內的一株草進入了喉嚨里,順著咽喉進入到了王時的身體中,瞬間消散在了王時的身體里。

給其他的狼發了個信號,周圍的狼群圍了上來,準備將王時分食了。

就在此時,異象突生,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了狼群中央,手只是輕輕一揮,這些圍上來的狼全都飛出了幾米遠。

「我不想造太多的殺孽,但別逼我。」黑影說話有些低沉。

但狼群有些不死心,沖著這道黑影轉了起來。只見黑影搖了搖頭,並指入刀,對著虛空劃了一下。所有的狼頭顱直接掉了下來,頓時血腥味擴散,在叢林的深處有不少妖獸睜開了雙眼。

黑影感知了一下,感覺有些麻煩,之後張開手懸在了王時的上方,手向上升了一下。王時的身體頓時懸在了空中,然後黑影走了,王時的身體漂浮在了他的旁邊一塊消失在了這片叢林里。

王時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他為了活著,在不斷的跑,不斷的吃著一些不認識的草,紅的藍的白的黑的,都吃過。看到了自己身上被腐蝕,有的地方變成了白骨,他卻感覺不到疼。

他身體無意識的動了一下,現在自己應該是躺在了家裡柔軟的床上,不可能會在一個不認識的地方跑的。他突然想起來了,好像快到了上學的時間了,要起床了。

眼睛睜開,看到了頭頂有些黑,奇怪,我失眠了?隨即一股噁心感湧上來。大腦下意識的反應讓他不要吐到床上,所以他一個翻身吐到了床下。

他的眼睛慢慢聚焦,透過了一些光亮看清了自己吐的是什麼東西:無數的草,有紅的藍的白的黑的,甚至還有些小石頭。他看清了自己吐的是什麼東西,才意識到,那不是夢!

他吐完后又躺回了床上,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頭不疼了,那應該能活下去了,眼睛能看見了,很好,以後不會做瞎子了,他再看了眼身上,渾身綁著繃帶。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腳。有血有肉,不再是白骨了。

「醒了?不錯啊,這種傷昏迷了三天就醒了。」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王時向著聲音來源望去,一個人,應該是人,頭上沒有魔族那麼明顯的角。身上穿著白袍,白衣如雪,一個大概二十多歲的青年男人,眉清目秀的,比父親年輕。

那個青年男人笑呵呵的說道:「別看我了,我可不是壞人,我要是壞人,你覺得你還能醒過來嗎?王家小天才?」王時沒有說話,一臉警惕的看著這人。那天那個魔族也這麼說的,這人想幹什麼?

「放心吧,我是人,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怎麼知道你是王家的人的對嗎?再給你治療的時候啊,我可是仔細探查過你的全身了哦。

嘖嘖嘖,這麼小就能有陰陽之氣,而且你應該是天生源者吧,能在現階段受到那種靈魂傷害的,也只有天生源者獨享了。所以,你的天生源,是不是碎了呀?」青年男人說道。

男人又略帶了些思考,說道:「我記得不錯的話,前不久是出現日蝕了吧,誒呀,天地昏暗啊,你們王家人首當其衝,受到了魔族的攻擊。

嘖,他們的目標應該是你,所以應該帶了探源石一類的東西,然後製作一個特殊的裝置,激發那個裝置,然後探源石轉化為一個小型的武器……」

男人看向了王時的胸口,「應該是匕首或劍之類的,然後插入你的胸口,破碎你的天生源。讓你遭受強大的靈魂動蕩導致靈魂崩潰。」王時不語,這傢伙全說對了。

王時看向那個青年男人,男人知道自己說對了,繼續說道:「當時你的周圍應該是沒有長輩在的,魔族肯定會做好萬全打算,要來殺你的人絕對不低於三個,如果出了變故你當我沒說這句話。你們王家那個雕像還在呢吧?」男人看向王時,王時什麼話也沒說。

「噢,在呢呀,那沒事了,你當時應該在他身邊,那個雕像應該保護過你的,所以你的衣服上才沾了點魔族的血液……」

「我記得前幾天看到的你的時候,看你受了傷,還以為你是魔族的小孩呢,本來想研究……咳咳,實驗……不對,殺了的。結果解開你衣服一看,那個凄慘的喲。」

「剛剛說到哪兒了?」男人看向王時。王時依然沒說話。

男人看著王時,「噢,對對,那個雕像保護了你,但是那個探源石應該是化成武器刺中了你。雖然說過程不是很能分析的出來,但結果就是你被武器刺了。但我看到你的時候,沒看到你身上的武器,所以,武器呢?不會給你拔了吧?誒呦,小乖乖,那插到人身體里的武器可不能拔啊,拔了後會加快血液的流失,會讓你死的更快。」

王時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說什麼,能說的都被他說了,他早就獃滯了。他原來想要說些什麼的,可那個男人什麼都沒問,只通過一些情況的蛛絲馬跡推斷出來了。

王時眼神動了動,心裡想著還有另外一件事。

「嗯?還有一件事?不對。」白袍男人反應過來了,他已經基本上將事情分析完了,甚至他已經猜到了這小傢伙能來到這種地方,找那株藥草應該是那尊雕像的原因,怎麼可能還有其他的事?

王時聽到了他說了那句話,明白了,這人,能讀心!

看著王時有些異樣的臉色,這一刻,白袍的男子也有些異樣的感覺,淡淡道:「我很意外,陰陽王家的天生源孩子,居然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著實令人驚訝。」王時的眼神有些複雜,放在身體右邊的手握成了拳頭。

「小傢伙,你要知道,人強大到一定的地步,你的一舉一動,你的想法,甚至你接下來想要做什麼,都會被人掌握。」

「怎,怎麼會呢,叔叔你都幫我治好了我的傷,我應該感謝你的啊,怎麼可能會對你做些什麼呢。」王時稚聲的說道,說完還不忘對著男人笑了一下。

聽到叔叔這聲稱謂,又看到王時天真無邪的笑容,男人愣了一下,「算了吧,你可別這麼對我笑,跟那人一個樣,而且你的傷也不全是我幫你治的,就你吃的那株草。」

男人手上變出了一個小盆,上面種著兩株發著紫光的草,在王時面前晃了一眼就收回了。

「我先替你保管著,等你什麼時候再用了,我再給你,之前你暈了過去我從你嘴裡掏出來的。本來想著是等你死了就歸我了,但結果這草藥效是出奇的好,生死人,肉白骨,還有恢復靈魂的效果。而我只是幫你清理了一下被其他草藥的後遺症。你看你吃的都是些什麼玩意?毒草吃了一大堆,結果吃了一株龍血草直接全給你解了。順帶著能扛過這紫丹草的毒,也都是靠著這龍血草才能扛過去。但一般人沒人敢這麼試,失敗了那就死了。」

「不得不說你小子運氣是真的好,龍血草和紫丹草同時給你遇上了,受了這麼重的傷,又吃了這兩株葯,你這也能算是重生一次了。」王時剛想開口,不料白袍男子手一揮,王時又暈過去了。

白袍男子嘆了口氣,看著地上王時吐出來的其他草藥的殘渣,雖然說有點噁心,但有些還是可以用的。

男人看著暈過去的王時,一百年了,我等了紫丹草等了一百年了,一直沒敢采,生怕它沒有成熟,結果它早就熟了,甚至還產生了靈智,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結果被這個愣頭愣腦的小子采著了。

男人瞬移到了了一個石台前面,上面躺著一個穿著青色衣服的男人,他長得卻和眼前的這白袍男人一模一樣。

白袍男人又從手裡變出了紫丹草,切了一小段出來放入了青衣男子的嘴裡,給他服下。但是青衣男人沒有任何反應。白袍男子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服用紫丹草后還是沒有用,到底怎樣才能讓你醒過來?到底還差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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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暗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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