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九支向日葵

第89章 第八十九支向日葵

有些時候確實可以證明亞歷山大的腦子沒完全走過來,那還停留在許多年前,撒著最拙劣的謊言,干著最笨的事情還要得著墨提斯的驕傲。

他的那點笨蛋小聰明完全瞞不過琴酒,在他什麼都不打算遮掩的情況下,琴酒看著他像冬天的熊一樣慢慢往家裡搬東西,然後在夜裡踩著梯子悄悄布置,為此,琴酒將近有半個月沒有踏入書房。

就算是他想工作,但在亞歷山大的遮遮掩掩之下,他恐怕也沒法踏入書房,因為那樣就拆穿的太早了,何況琴酒樂見其成的選擇了不工作。

靜靜地等亞歷山大忙忙碌碌,然後在完成工作的時候裝作無意的告訴他現在可以去工作了,再裝出迷茫與疑惑的樣子走進去,最後用一個驚喜收尾。

琴酒已經預料到一切,甚至想好了自己的戲碼。

只可惜,從頭到尾都猜的很錯,總有人能提前預判他的預判,有一個堪稱惡毒的計劃誕生在貝爾摩德手上然後被亞歷山大所採納。

瞞著琴酒布置肯定是不現實的想法,那麼怎麼布置場地就是一個大難題,這讓亞歷山大感到苦惱,但貝爾摩德解決了他的煩惱。

「如果裝作在忙忙碌碌的準備著?」

眼見亞歷山大似乎沒有聽懂她的意思,貝爾摩德彈了彈指甲上的灰,語氣再怎麼溫和也不能掩飾其中對於琴酒的惡意。

「裝作在準備,但搬進去的紙箱子全部都是塞滿泡沫和石子的空箱子,然後在他某天晚上忍不住打開書房門的時候——」她在這裡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琴酒失望的模樣。

「等他把燈打開,看見和往常沒什麼兩樣的書房,我想那時候琴酒會非常的失望。就在這個時候,你從門后抱著玫瑰花走出來,欣賞他從失望到高興的神情。」

「是不是足夠驚喜,足夠意外?」

這太過惡毒了,但貝爾摩德自己沒什麼意見,總歸亞歷山大也不會讓琴酒傷心太久,可能燈剛打開他就走了出來安慰他的奧列沙,然後把手裡的玫瑰花遞給琴酒。

貝爾摩德早就看透一切。

奇妙的是,亞歷山大也覺得不錯,高興愉快的採納了這個建議,讓莎朗想到了他們以前還在基地的時候,他們就用各種各樣的鬼主意試圖來捉弄琴酒,然後都被反殺的可憐歷史。

上帝啊,如果可以聽見,那就別聽見她的罪孽了。

莎朗看著亞歷山大離開的背影,一邊走過去關上了門,一邊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於是計劃就這樣順利進行著,亞歷山大沒怎麼瞞著琴酒也是這個原因,他只需要瞞好自己的真實意圖就足夠,至於琴酒……他可以大膽的猜猜這兒會被布置成什麼樣子。

身為捉弄琴酒又被反殺的之一,亞歷山大也有著些和莎朗志同道合的壞心思,同樣也很認得清自己,他發誓了,燈亮過五秒再從門後走出來,不然哪有什麼驚喜的感覺?

塞著小石子的紙箱子被搬入書房,又在半夜被丟出來,石子就倒在花園的花壇里做裝飾品,琴酒趁著亞歷山大不在出來看的時候,只能看到堆疊的紙箱,然後加深猜測。

期間莎朗也有來幫忙,當一個上好的煙霧彈,言語間不小心透露的全是亞歷山大的「計劃」,然後再無比驚惶的警告琴酒最好收斂一點,在得到琴酒的保證后,離開的時候連背影都透露著春風得意。

在亞歷山大長達半月的準備之後,琴酒終於等來了夢寐以求的那一天。

先是破天荒的,有一個很厭惡廚房的人獨立準備了一頓晚餐,雖然味道上不怎麼說得過去,但琴酒很受用,為此等待了亞歷山大一晚上的欲語先停。

很難得的,亞歷山大有些猶豫和拖延,他無論什麼時候都沒有猶豫過,風一樣的來又風

一樣的去。

「我要去處理一點工作。」思來想去半晌,亞歷山大最終只能留下這樣一句讓琴酒感到無比迷惑的話語,這句話或許是最有用的,因為這個家裡就連阿尼亞都知道亞歷山大絕對不會工作。

「奧列沙,幫我把桌子上的本子帶過來一下。」隔著書房厚重的門,亞歷山大的聲音隱約傳來,琴酒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又看了一眼亮著屏幕的手機,帶著點兒隱秘的期待與喜悅向書房走去。

什麼都沒有。

書房一片漆黑,琴酒順手打開了燈,另一隻手順手將藏在身後的紅玫瑰舉到身前,然後——與抱著玫瑰的亞歷山大面面相覷,兩個人都抱著滿束的紅玫瑰,看包紮手法,可能還來自於同一家花店。

多麼不巧的撞車,所有的浪漫好像都在相遇的那一刻就被殺死了。

最終還是亞歷山大先笑了出來,伸手撥開玫瑰花瓣,取出那枚小小的銀戒指,對著琴酒挑了挑眉,看琴酒乖乖將手伸過來讓他可以給琴酒帶上戒指。

看來他們有著相同的構思,在琴酒用同樣的動作取出那枚戒指為他戴上的時候,亞歷山大所想的已經不是他們有著相同的巧思,而是貝爾摩德絕對在裡面泄密了,不然世界上那麼多種的求婚手法,琴酒不可能跟他選擇到一起去,再默契的默契也不是這樣來表達的。

「奧列沙,你似乎完全不驚訝,讓我想想你是怎麼猜到的……看來我想不出來,不知道某位心機深沉的山鷹是否願意給一個解答?」亞歷山大將玫瑰隨手丟在桌上,沒管這樣粗暴的動作讓玫瑰落下來多少片,只是湊近了琴酒問道。

「石子的聲音太明顯了,何況花園一直是我在打理,偷偷用石子淹沒那些可憐的仙人掌,它們都要被你悶死了。」

意想不到的答案,雖然只是為了短暫的瞞一下,亞歷山大沒有用太多的心思來遮掩這是個煙霧彈的事實,只是敗在這樣的小問題上難免有些教人鬱悶,也能算作一個提醒?提醒他以後做事情可以避開所有琴酒負責的領域。

「我不相信你就靠那幾箱的小石子,莎朗和你說了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奧列沙,把你和莎朗背地裡交流的話都說出來。」

「什麼都沒交流。」

「這樣可不能讓人信服。」

「只是她身為一個女演員,演技實在太差了,裝模作樣透露你那些小煙霧彈的時候,我就像是一場演的很爛情景喜劇看台下的觀眾。再加上,莎朗那種神秘主義者的嘴巴一向封的比誰都嚴格,沒道理這次就像一把塗了油還不完全扣緊的鎖。」

亞歷山大現在承認敗北是必然了,他和莎朗的腦子加起來也比不過琴酒,早就說了瞞不住的,誰能想到琴酒飛快的撕碎了煙霧彈,然後在一個本該浪漫的夜晚發生這樣啼笑皆非的事情。

「所以你還是和莎朗說了些什麼。」

「我讓她把她和你那些計劃告訴我,不然我就把她當年的黑歷史寫下來然後裝訂成一本書寄給她。」

「如果是這樣,莎朗恐怕會讓郵遞員拉黑我們的地址。」

「電子版也可以提供。」琴酒認真的回答他,從他的目光里來看,亞歷山大想他可能是真的準備好了一切,如果莎朗什麼都不說,恐怕這已經成為現實。

「沒有一點驚喜,奧列沙,哪怕你知道了也不應該和我撞在一起,這讓我多麼難過傷心,你明明可以在睡前的時候將戒指藏在枕頭下。」

亞歷山大抬手欣賞了一圈兒緊緊扣著手指的銀圈,再一次哀嘆浪漫撞車就是浪漫死了這樣的不幸,就聽到琴酒在旁邊反駁他。

「藏在枕頭下的是糖果,不是寶藏,把糖果藏在枕頭下面那已經是過去的詩篇了,薩沙,糖果可以有一千顆一萬顆,童話里枕頭下的星星也可以有幾百顆無數

顆,但愛情是唯一的寶藏。」

深綠的眼睛倒映人影無比清晰,亞歷山大清楚的看見了自己還有無數小小重重的影子,片刻之後他突然笑出來,伸手捂住了琴酒的嘴,看琴酒的眼睛無助眨了幾下。

「是的,你是我唯一的寶藏,我的小月亮,你不是我藏在枕頭下的幻夢也不是我偶爾望見的光芒,你是松鼠秋天時埋下的最後一顆松果,是唯一的寶藏,唯一的,勇者大冒險時候沒找到的寶藏。」

溫熱的呼吸打在手心裡,琴酒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睫毛掃過手指帶起一陣泛麻的酥癢,最後停留在溫熱的指腹。

「不來交換一個吻嗎?」

「什麼?」

「電影里男女主在最後都會交換一個吻。」

亞歷山大還沒反應過來琴酒講了什麼,手腕已經被反握住摁在了牆上,然後,是一個溫和至極的吻,像是擦肩而過,又像是千帆過盡的餘波溫存。

「我愛你就像大海喜愛落日,像金色的星星愛著月亮。」

只是片刻的怔愣,亞歷山大迅速從腦子裡找到了這句話。

「我用我的全部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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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廠興風作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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