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支向日葵

第十七支向日葵

「梓小姐都忙完了嗎?」安室透看著面前已經和榎本梓有來有回說上幾句話的諸伏景光,又轉頭看向大早上略有些鬆懈工作的榎本梓。

「啊!我還有事情要忙,茂呂先生和安室先生有話要說吧!那我先去忙啦!安室先生需要幫忙喊我就可以!」看著榎本梓帶著活力的身影離開這邊在咖啡廳里飄來飄去,諸伏景光小小的鬆了口氣,掰直了自己在榎本梓的熱情攻勢下已經歪到玻璃上的身體。

「對了!安室先生您的咖啡!請慢用!」已經走到吧台那邊的榎本梓突然想起來什麼,接了一杯咖啡送到安室透面前,又帶著笑走遠了。

「真熱情。」諸伏景光摸了摸脖子后的冷汗,看向對面的安室透,呼出一口氣,伸手端過安室透面前的咖啡灌給自己。

「這可是我的咖啡。」

「不重要,你發現了什麼?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吧?」

茂盛的綠植後面,兩道身影逐漸湊到一起嘀嘀咕咕起來。

「我說過那群廢物處理事情就是不行。」刻意加重了廢物的讀音,亞歷山大接過琴酒的手機,眯著眼睛看上面那道完全認不出的身影。

不比亞歷山大還能語氣輕鬆的嘲弄那群廢物的辦事不力,琴酒的低氣壓已經快實質化了。

事情起源於他們休息的這三天,一個普通的拷問任務,幾乎沒法想象到可以失敗的拷問任務,更不能想象到任務失敗甚至還留下影像資料的拷問任務,居然真的可以發生!

那群廢物吃飯是與狗共享了食盆嗎?

不,甚至不如警犬,要亞歷山大來說就是,吃了狗的遺留物都不能擁有這麼差的腦子和奇行種一般的腦迴路。

亞歷山大:就連神也無法預測它的思想。

搶奪資料,拷問,黑衣組織成員「僅限行動部」干起這種事情來一向得心應手,但是拷問的時候就在人來人往的鬧市區甚至沒有堵住被拷問者的嘴,好巧不巧正有警官牽著警犬路過這棟房子。

於是,當那聲凄厲的嚎叫貫徹夜空時,經驗老到的警官就認識到了什麼。

完全沒想到被拷問者還能發出如此尖叫,該名行動成員正舉起槍試圖斃掉被拷問者的性命,他就被踹開門衝上來的警官攔住了,慌不擇路跳窗逃跑時居然被警犬拽住了褲腿,好不容易掙扎開跳下窗時,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被拍到了半個身體。

滑稽喜劇一樣,說出來都很可笑。

更可笑的是已經過去了一天他們才知道這個消息。

「現在是要幹掉這個傻子,還是那個傻子?」把該名行動部成員的照片和任務目標的資料分別調出來,亞歷山大半倚靠在桌子上點了根煙,伸出手指點了點屏幕上那張衰仔的臉,抬頭看向已經開始戴手套的琴酒。

「你覺得?」琴酒適時的發出了看似質疑實則冷笑的聲音,亞歷山大響亮的嘖了一聲,順手把煙摁滅在煙灰缸里。

「我就應該直接問你處理哪一個?任務目標還是這個衰仔?」煙灰迅速在水裡膨發,亞歷山大跳下桌子,從琴酒腰間摸出他最愛的□□。

「……」

「不要介意,借我而已,你地下室里還有很多。」

亞歷山大一邊熟悉□□的手感,一邊走過去給自己套外套。

「你去處理任務目標,記住不要搞出太大動靜,警官們估計在他家門口守的嚴嚴實實。」琴酒握了握拳,暗自確認了該換一副新手套,但不影響他叮囑亞歷山大安分一點。

嘖,頭痛,彷彿他是什麼老媽子。

亞歷山大背對著他隨意應和著,但他能敷衍幾個字就意味著他起碼聽進去一點,「啊,知道了,反正不在警局裡面,直接打死就好了吧。」

「隨你便。」

反正跟他關係不大。

「那換我去處理行動部那個傻子,你去處理任務目標,我來到日本這麼多天了,沒什麼認識我,我會難過的。」

琴酒已經開始double頭痛了。

「隨你的便。」他懶得思考亞歷山大的目的是什麼,反正任務無非如此,幹掉那個傻子成員和會泄露不知道什麼秘密的任務目標就行,不管亞歷山大有一百個鬼點子還是一萬個壞想法,只要影響不到這個任務都沒問題。

「感謝小鳥的體貼——」亞歷山大拖長了尾音,走過來親親蜜蜜的親了琴酒一下,他剛抽過煙,呼吸間還帶著煙草的氣息,琴酒皺著眉把他推開了一點。

順著他的力度亞歷山大把自己送開,走出門又將頭探出來對著琴酒眨了眨眼睛,「那麼,晚上見,希望你回來的時候夜晚沒有十八歲以下兒童不可看的痕迹,但我和你可以有。」

琴酒幾乎要被隨時隨地都能對著他說點不和諧語言的亞歷山大氣到笑出來,但他只是冷哼了一聲,走出門的時候順手呼嚕了一把亞歷山大的腦袋,看亞歷山大捂著頭對他翻了個白眼。

感謝亞歷山大,他現在有充足的暴脾氣送給那個任務目標,還有警官們,誰叫他們如此鬆懈膽大。

在他的背後,亞歷山大虔誠的畫了個十字,感謝那個出任務結果活成了滑稽喜劇的愚蠢衰仔。

他能擁有什麼壞想法呢?只不過是想宣告一下自己的存在而已,總不能因為他長期在俄羅斯挖土豆種玉米就忘記他的存在不是么?普通成員應當對前輩老大哥有點兒敬畏之心。

咳,比較方便他圈領地,人生地不熟的不圈點地兒他爪子刺撓。

心情愉悅的亞歷山大沒忍住哼起了歌,結果在門外響起汽車發動的身影時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沒什麼交通工具,而他撲到窗邊的時候只能看見黑色車影留下一道緩緩飄散在空氣里的車尾氣。

我要罵人了,亞歷山大如此思考著。

他和琴酒的夜晚不會愉快了,誰都沒法哄好他,琴酒也做不到。

哦,還有朗姆。

亞歷山大的手指離屏幕的距離只剩下一點點,在他即將撥通朗姆電話的時候,大門口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他宣布他心情好了。

並沒有,居高臨下的凝視著這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亞歷山大隱約產生了一點甩上門的衝動。

布雷特擁有相當高的素質,但他的素質在某些時候比較的……隨心所欲?亞歷山大發誓自己想關上門絕對不是因為面前的是個陌生人,而是因為他和布雷特隔著二十多公分的距離依舊能聞到布雷特身上的霉味兒,從高度,到距離,他和布雷特都離得遠遠的,單這股強勁的味道依舊強*奸了他的鼻腔。

「我是布雷特,BierimM*rz大人,琴酒大人讓我來的。」他難得的懊惱起了自己的身高,他得再離遠一點兒才能看見面前這位的漆黑臉色,他現在只能看見亞歷山大試圖後仰的身體和因為他退後而緩緩站定的腳。

「霉味兒不是因為我。」布雷特解釋這種事情都快成了習慣,天知道因為這股霉味兒到底有多少人懷疑他的衛生潔凈情況!

他撓了撓頭,似乎是在思考如何跟這位文化可能不是那麼通的大人解釋自己身上霉味兒的來源。

「不用解釋。」亞歷山大一向寬宏大量,霉味兒怎麼來的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反正只有這次見面,預計,未來多半不會再相見。

「你應該帶來了同事?」

亞歷山大在某些方面的腦子確實有些錯漏,如果他探頭看一眼就能發現柵欄外停著的車總共就一輛,除非那位不存在同事與車都是空氣。

「oh……車留下,找個你的好同事來,會還你的,別哭喪著臉。」

瀟洒的接過布雷特拋來的鑰匙,亞歷山大上車點火一氣呵成,當車已經開出去一小段路后,他突然想起來……琴酒車庫裡總不能就一輛保時捷356A?那混得也太寒酸了。

「我突然想起來你的車庫裡應該不止一輛車。」亞歷山大撥通了琴酒的電話,一邊忽視了自己無證開車的違法事實一邊違反交通法規和琴酒通話,被車流堵住后順手打開窗戶結果吃了一嘴東京糟糕的空氣。

布雷特身為組織的半中層人員,堪堪拿到一個不算多高級的代號,理所當然的,車的配置普通極了,甚至有些差,亞歷山大開的不是很順手,還有就是車裡遺留的霉味兒已經要讓他窒息,東京這糟糕的空氣更加窒息。

不難聞,但是封閉的一塊土地確實很窒息。

「我沒有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的習慣。」東京的堵平等對待每一個人,亞歷山大被堵在路上,琴酒當然不能逃過,甚至因為他出門早幾分鐘而任務目標的家在鬧市區,他被堵的更狠。

亞歷山大輕鬆多了,那個喜劇演員預備役成員的定位縮在不知道哪兒的破落地帶,只要前面這節通了就一路順暢。

「我現在後悔出門有點早。」

「後悔晚了。」

「嘁。」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在酒廠興風作浪的日子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科幻靈異 在酒廠興風作浪的日子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七支向日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