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11~14。

第62章 11~14。

11.

愛和恨,究竟哪一種才能夠長存不朽?

沙條愛歌想,答案並不是中間的任何一個,而是將愛與恨雜糅而生遍布著荊棘的花朵才是正確的解答。

那朵嬌艷無比的花開在她的心口、開在她的掌心,汲取著那一具破敗的身軀而存活著,啃食著她的血肉來飼養著。腐爛的惡臭和殘存的是屍骸都足以為那朵花渲染出最終的顏色。

對於沙條愛歌來說,亞瑟的存在似乎並不只是為了承載她的愛戀所召喚出來的器皿,他更像是一條線,一條死死的纏住沙條愛歌的線,將她捆著束縛在這人世間不會變為真真正正的神。

亞瑟的出現給了沙條愛歌一顆會跳動的心臟,一顆能夠察覺人類情緒的心臟,一顆會索求、會痛苦、會不甘的心臟。

可是沙條愛歌卻忘了,她被愛拉拽著從神壇跌落,可是她愛著的人自始自在都站在神明的位置上,無法下來,也不會落目於她。

這就是悲劇的根源。

要把他染黑嗎?

沒用的吧,就算是漆黑的亞瑟也不會是愛著她的存在,那樣的亞瑟只會更加冷漠和果斷的去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不會多看自己任何一眼,甚至都無法被沙條愛歌所束縛住。

就像是純白的亞瑟能夠被沙條愛歌所束縛的原因之一是因為騎士王有著一顆高尚的、會動搖的心。

一如沙條愛歌最終放棄面對死亡之中獲取了對方的垂憐,將屬於自己的東西刻印在了那張臉上。

最開始她是想過要將自己的痕迹刻印在哪裡。脖子上太過遮掩,手腕上更加難以看見。沙條愛歌從來都不是心甘情願分享自己所有物的性格,她是最張揚的花朵,以最濃稠的惡所澆灌出來的。

所以她伸手捧著那張數年來一次次回想著的面容,白嫩的指尖輕輕的劃過每一個地方,而後將無法擦去的痕迹留在了那裡,宣告著亞瑟的歸屬權,在高潔的靈魂上刻下自己永遠的痕迹。

以愛來牽連起兩個人的世界,以恨來捆綁我們的餘生。

——永遠的追隨著我、一次次的毀滅著我,你是為了我而存在的,為了我而活著的。

在如此的所想之中,她癲狂的笑著,迎接而來屬於自己的結局。

漆黑的世界籠罩她的一切,將她的眼眸都盡數吞沒。而後她醒於夕陽落幕之前,在荒野之中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以【獸】的身份不死不滅。

根源皇女站立於日暮之下,她輕笑著,等候著下一次重逢的到來。

12.

盧修斯從沒想過他在某一天會自願成為他人的墊腳石,哪怕是陰差陽錯之間。

身為羅馬的暴君和當之無愧的皇帝,盧修斯的觀念之中從沒有王會做的像是阿爾托利斯那般可憐又可笑。

為了國家和臣民而犧牲自己,為了他們而毀滅自己,不是為了領導他們而存在的,更像是為了成就整個不列顛而存在的。

分明是那般耀眼的紅龍,第一次相遇之時帶著最為銳利的氣息迎面襲來,無比鋒利的聖劍連風都能夠斬斷渲泄出刺耳的聲響,綠色的瞳孔甚至隱隱約約有著野獸的氣息,青澀稚嫩的面容分明還是個少年,卻帶著難以冒犯的威嚴。

就是那一眼,就是那一戰,盧修斯的心中便留下了屬於阿爾托利斯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乃至於後續如何去知曉那些真相去回想阿爾托利斯,也不過只是在那濃厚的色彩上一次次的疊加而來,一次次的延伸朝外。

直到最後那抹金色徹底的覆蓋住他心中的每一個角落,將一切都掩埋。

在被阿爾托莉雅那一劍徹底的轟醒之後,盧修斯陷入過一段時間的癲狂。那段時間的他暴戾而又可怕,被痛苦的記憶和煩躁的一切都給充斥著。

他拼了命的抓著每一個人去詢問阿爾托利斯的存在,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整個不列顛完全的遺忘掉了他們的王,遺忘掉了所有的故事,帶著他們如今最為可笑的安寧活得無比的自在。

他們憎恨著盧修斯奪走了他們的王,毀滅了他們的故鄉和安寧。

可是唯有盧修斯知道他們的安寧建立在另一個王的屍骸之上。

這種狀態一直到他從地下挖出了莫德雷德,看著那個代表著阿爾托利斯存在過的痕迹的傢伙,盧修斯難以控制的笑了出來,嘴角帶著冷意的瞭然,心口卻突兀的鬆了松。

因為有人和自己一樣記得,一樣痛苦?

不。

因為那些故事那些輪迴那些過往,都因為莫德雷德的存在而奠定了真的基礎。

阿爾托利斯是真實的存在著。

於是盧修斯開始了自己的謀划。他重溫著那些輪迴,嘲笑著那些輪迴,到最後看著赴死的阿爾托利斯他托著腦袋慢慢的想,你想要的東西你想要的世界既然你自己做不到,那就讓我來吧。

因為無法達到苛求無比的永恆而痛苦著,那我就為你創造真真正正的永恆。你所不願意去做的事情,騎士王所不能夠越過的那條底線,羅馬的暴君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迦勒底和亞瑟他們當初所看到的那一切並不是盧修斯的臨時準備,臨時謀划。事實上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做好。

盧修斯是早就準備好了這些東西,他一直都相信亞瑟一定會回來的。無論是哪一種結局,亞瑟都會回來面對的。

事實上的確如他所想,亞瑟回來面對著理想中的不列顛,為此盧修斯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陰差陽錯的給這位騎士王當了一次墊腳石。

他的確不算後悔的,因為他是普通的英靈,還能夠再次找到這個世界來到這個世界,可是阿爾托利斯不一樣,他只能活這麼一次。

他在放肆的笑聲中退場,看著阿爾托利斯迎接著屬於自己的那份結局,雖然盧修斯挺不滿意這個結局的,坐在英靈座上托著自己的腦袋狠不得立刻鑽下去,重新書寫這個故事的結局。

可是最後他看見的卻是在即將倒塌的宮殿之中,拖拽著殘破身軀仍舊筆直站立著的阿爾托利斯。他沒有拿著任何的武器,嘴角卻掛著安心的笑容。

那笑容和他當初躺在船上去往未知的地方相同,卻又有著幾分不同。

那笑容之中更多的,是釋然。

雖然你的選擇足夠的爛,不太討喜。盧修斯重新坐了回來,漫不經心的想著,但是這個結局,也算是看得過去吧,阿爾托利斯。

13.

身為迦勒底最後的救世主,藤丸立香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基地還能夠被敵方入侵的,而且入侵的根源還不是來自各個地方的敵人,是她自己手裡剛剛丟下去的幾顆妄圖抓些新的英靈回來的聖晶石。

七彩的聖晶石漂亮的厲害,用處也是非常的大,畢竟整個迦勒底近乎十分之九的英靈都是這些小石頭帶回來的。

小石頭之前給她也帶回來過一些曾經的敵人,或者是危險的英靈,但是所幸大家都和她本人有過不少的相處,和她的關係也在迦勒底中成為朋友,成為家人。

如今出現在面前的這兩位,藤丸立香卻沉默了很久,不只是因為驚訝,更是因為不敢。

看著面前一高一矮的兩位老大,人類的救世主悄悄的滾動著自己的喉結,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頭來伸出了一隻手:「那個、那個。我可以退下嗎,還來得及嗎?」

鵝黃髮色的少女言笑宴宴,慢悠悠的朝她走來,搖晃著的藍色裙擺落出好看的弧度。她半勾著唇貼面靠近,藍色的瞳孔看似滿是笑意,卻讓人通體生寒。

「要去哪呢,御主。」沙條愛歌一字一句的笑著說,表情的冷意更甚,「您的身上似乎有我熟悉的氣味呢。讓我想想看,您的英靈里……是不是還有一位男性的騎士王呢?」

藤丸立香:「……」

感情好事情都給同位體吃了,剩下的鍋都歸我來背是吧?

她心裡頭痛苦的哀嚎著,面上卻不顯露分毫,端的是一派冷靜的姿態:「怎麼,你想要做什麼,beast。」

沙條愛歌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審視的目光自上而下掃視過面前這位少女的每一個地方。

這是一個亞瑟一定會很喜歡的御主,和之前見到的那個男性的差不多。看起來正直而又善良,愚蠢而又讓人噁心。

沙條愛歌低笑著,似乎一瞬間就明白了藤丸立香和同位體的故事,也一瞬間就決定了這位救世主的命運。

此時此刻藤丸立香出聲大喊讓其他的人快點過來也不一定來得及,她有些痛恨自己為什麼這一刻要偷偷一個人出來抽卡。

誰再和我說一個人抽卡沒人搶我歐氣這種事情,我就罰他掃迦勒底。

藤丸立香在心中默默的罵著,準備打滾躲開那一擊順勢喊來英靈幫忙,卻沒想到她的躲閃還沒來得及行動,一隻手就伸了過來,拎著她的衣領把她提溜著拎了起來,丟在了自己的身後。

高大的身影遮蓋住了沙條愛歌所有的目光,也遮蓋住了藤丸立香的所有目光。她們的目光一齊匯聚在了另一位英靈的身上,前者落在了那雙冷笑嘲弄的眼上,後者落到了那搖曳的紅髮之上。

羅馬的暴君慢悠悠的抬眼看了過來:「瘋狗還真是會亂咬啊。你上次演的戲不錯,就是結局我不太喜歡。」

他嗤笑著,眼底冷如寒冰:「死就滾去死的乾淨些,別亂動別人的東西。」

14.

藤丸立香痛苦的捂住了臉,夾雜在兩位大哥的中間。

她認真的思考著把這兩位塞回池子的打算,並且偷偷罵著亂丟亂放爛桃花導致迦勒底起火的某位騎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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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規性聖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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