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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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自稱saber的騎士格外的強大,短短几秒之後整個喧鬧的空間再度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但是這種沉默卻不再是帶著壓抑著的恐懼所造就的產物。

那是一種真正的沉默。

毫無任何生命存在的一種沉默。

藤丸立香的眼睛被那隻手蓋住,他只是隱約察覺到對方收劍的動作,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被提前感知的騎士阻攔了。

「很抱歉,master。」漆黑的騎士低下了頭,說話的聲音卻夾雜上幾分歉意,「我來晚了,這裡已經沒有其他活著的氣息了。」

「……」

藤丸立香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去聽到這個消息的,他只覺得身上殘存著的傷口有著無法言語的疼痛,這些疼痛連接在一起宛如一根堅韌的繩索一般,死死的勒進他那顆跳動著的心臟,帶著同期們哀鳴的血和淚。

他那顆純白的心臟都要被鮮血染紅了一般。

到最後他能出口所說的不過也只是一句「是嗎」。

saber的手一直輕輕的壓在他的眼睛上方,阻攔著周遭那些屠殺過後的慘案進入到藤丸立香的眼中,而在他抱著藤丸立香朝前走去的時候在某一瞬間察覺到掌心有著些許的滾燙。

鎧甲保護著他的身軀,哪怕成為英靈之後這副鎧甲也從未被褪去過,忠實的保衛著他的每一寸身軀,細緻到每一個指尖。

或許正是如此,年幼的御主才能夠安心的在他的掌心裡哭出來而不擔心被發現吧。

saber抿了抿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9.

「你的名字就叫saber嗎?這聽起來……並不是很像一個名字。」

「並不是,那只是我的職介而已。不過maser用這個稱呼我就夠了。」

「職介?那是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請允許我先為您處理傷口,一邊處理再一邊說給您聽,可以嗎?」

10.

「maser……master?」

從回憶中被熟悉的聲音喚回,藤丸立香猛然抬頭往前看去,眼底還帶著些許的睏倦和茫然。

然而卻在下一刻他對上了一張湊近的臉。

熟悉的兜帽盡忠職守的遮蓋著對方的半邊面容,流露而出的只是繃緊拉直的一條唇線,帶著擔憂的探尋。

他的周遭帶著一種淡淡的氣息,正如同那日自屠殺地獄中所窺見的月光一般,清淺瀰漫而來將藤丸立香盡數裹纏,淡去幾分不安的噩夢。

藤丸立香這才有心思回過神來,看向對方伸過來打算觸碰他的指尖。

藤丸立香伸手下意識摁住那隻手壓在自己的掌心下,等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面色卻忍不住的有些發燙。

他至今還記得的這隻手上那冰冷的盔甲是如何被他的淚水和體溫暈染出絲縷的暖意。

「怎、怎麼了……?叫我有什麼事情嗎,saber?」藤丸立香別開目光悄悄的放開了手,磕磕絆絆的問。

而saber也十分自如的收回了指尖貼於身側,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有人要進來了,還請您做好準備。」

11.

推開的門后,藤丸立香正努力的打起精神嚴陣以待,目光灼灼,故作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然而在炸毛的貓貓怒視之下,悄悄探出腦袋看過來的卻是另一隻毛茸茸的大白貓。

搖搖晃晃的大白貓尾巴上還卷著一盒包裝漂亮的喜久福,旁邊掛著一杯溫熱的奶茶,正含著笑意勾著嘴角晃晃。

大白貓得意洋洋的問:「餓了吧?」

12.

名為五條悟的咒術最強憑藉著一杯熱乎乎的奶茶和吃食成功攻破了第一道防線,saber准許了他的進入。

藤丸立香的確很餓,大屠殺中消耗的體力在之後也沒有得到補充就被關進了這裡,身上的傷口都只是經過了saber簡單的包紮,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比起那些不近人情讓人渾身都不舒服的審訊官,這位看起來和藹笑著帶上吃食的客人顯然更受歡迎一些。

五條悟拖著下顎眼瞅著面前的少年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時不時還喝一口奶茶,黑色的眼罩遮蓋住他的眼睛看不見情緒,但是微微勾起的嘴角卻足以透露他的心情不錯。

「不要著急,慢慢吃就好。」五條悟說,「就當作我們兩個是在閑聊吧。」

藤丸立香本就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前提是對方要有禮貌才行。他抬頭看了眼面前的五條悟,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又叼上了一個喜久福,默許了對方的提議。

於是五條悟仿若一個小孩一般樂呵呵的舉起了手,開心的打了個響指之後才又從口袋裡摸出了幾顆糖果放在桌子上:「那麼第一個問題,憑藉你的實力早就可以離開這裡,為什麼還會留到現在呢?剛剛出去的那些傢伙態度可是十分的噁心啊。」

「因為我被那些怪物盯上了。」藤丸立香說,「我雖然有能夠自保的力量,但是我不想被動的接受一切。我想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故事,想要知道殺死我同學的到底是誰。」

同期的死從沒讓他遺忘過,他記在心裡,背負著這些人命,自然要去做一些他應該做的事情。

「我很喜歡的答案哦。」五條悟說著,慢悠悠推過去一顆糖果當作獎勵,「那麼第二個問題,你口中所謂的神明大人是誰呢?」

「……」藤丸立香摁住那顆糖果沒說話,審視的目光在這一刻落在了五條悟的身上,企圖從他的身上看出一些什麼來。

而風聲也在這一刻威脅一般響了起來,閃著寒芒的光落在了五條悟的脖前。

五條悟不為所動,仍舊保持著拖著下顎的姿態笑著看著面前的藤丸立香,似乎一點也不在乎掌握在他人手中的生命。

直到最後,風聲先散去,藤丸立香才緊跟著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到了糖果上。

「我並不知道你們世界的說法是什麼樣的,但是硬要用一種形容詞的話,『式神』是最好的選擇。」

嗯哼,看起來兩個人之間,姑且先這麼稱呼那位「神明大人」吧,並不是藤丸立香在做主啊。

「我的學生也有用這種手段的哦,能夠理解,能夠理解——。」五條悟思緒翻轉記下這些透露出來的東西,又輕飄飄的推過去一顆糖果,「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在最後一個問題之前,我需要給自己再介紹一個新的名號,那就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王牌教師!」

他笑著舉起了手,比出了一個二:「那麼,藤丸立香同學有兩個選擇哦。是想要跟著前面那批故意施壓給你、威脅你、打壓你,企圖藉助這些來控制你的爛橘子們走,還是和我這位和藹可親的年度第一好教師走呢?」

12.

藤丸立香:「……我就一個問題。」

五條悟:「嗯哼?」

藤丸立香:「會有高中升高專的補貼嗎?」

五條悟:「……」

五條悟:「沒有,但我們畢業包分配,公務員哦。」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成交。」

13.

而在回去的路上,五條悟非常上道的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姿態往外走去,在一眾審訊官咬牙切齒的目光下身後跟著名為藤丸立香的小尾巴上了車,兩個人去往回家的路。

「你暫時先住我那兒吧。你應該是按照年齡直接入讀二年級的,但是暫時還要讓你和另一個一年級生一起補一補咒術界相關的知識。」

聽著五條悟的話,藤丸立香還抓著那杯熱乎乎的奶茶,慢慢的點了點頭。

天色已晚,漆黑的夜幕沉甸甸的壓下,彎鉤的月亮被遮蓋住,只留下了零碎的星星。

藤丸立香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樹木,半晌才開口問:「雖然有五條先生說的那種因素在,但是比起打壓,他們更像是戒備我。」

「啊啊,很正常。因為那群垃圾擔心你身邊跟著的又會是一個特級咒靈。」五條悟說,「但我知道不是,我也知道你沒有殺死過任何一個人的生命。畢竟我的眼睛還是很好的哦。」

如果不是被關在了咒力無法動用,遍布著符咒的房間,那群膽小如鼠又無比貪心的傢伙根本連進都不敢進來吧?

藤丸立香在某種程度上,可真是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耳光。

威脅本來就不是好手段,在五條悟看見這個孩子的第一眼就確認了很多事情。

畢竟可不是誰都像他這般,周圍圍繞著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氣息。反倒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仿若是整個世界的救世主一般。

五條悟繼續說:「襲擊你的那種怪物叫做咒靈,它們往日都不會這麼明目張胆的出來,只是躲在下水道里縮著的。但是這次不太一樣,它們似乎是很有預謀的。」

「因為那種規模的出動,能夠對付他們的目前為止大概只有特級咒術師了。目前的三個特級術師,一個不管事,一個在國外,至於我?接到你這件事情的報告的時候,我還在同時處理突然暴動起來的五個咒靈事件。」

藤丸立香沉默了片刻,想起那隻咒靈所說的目標,最終才意識到這分明就是一場有預謀的計劃。

然而他沒有開口和五條悟說。

畢竟他現在可不算是信任五條悟,而五條悟大概也是如此。

透過後視鏡將青澀的少年的面容表情盡收眼底,五條悟挑眉,在家門口剎住了車,卻在之後鎖上了車門。

藤丸立香意識到到達目的地之後伸手去拉門,打不開的車門讓他皺起了眉頭往前看去。他其實並不太會戒備警惕五條悟,因為對方仍舊在他這裡留有好的印象。

他試探性的喊著:「五條先生……?」

「我在哦。」五條悟說著,卻是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只是在進去之前,有件事情我確認過後才會安心一些。」

他伸手撐在座椅的側邊,卻是一點點起身朝著藤丸立香那邊靠去。逐漸拉進的距離伴隨著低喘的呼吸在窄小的空間糾纏,牽扯而出的卻絕非什麼面紅耳赤的情愫。

那是一種極其可怖的氣息和威壓在蔓延,如同盤旋的毒蛇一般纏繞而上藤丸立香的身軀將他死死束縛,他抬頭看去面對的是一種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龐然大物,後背發寒滿是冷汗。

這一刻藤丸立香忽然懂了為什麼五條悟可以這麼淡然的信任他,帶走他。

那是絕對實力的自信。

然而在這份讓人近乎要窒息的空間中,僵持不下的氛圍被從後座沿著縫隙伸出來的一隻手給徹底截斷。

14.

纏繞指尖的鎧甲帶有幾分尖銳的鋒利,卻被伸出的人刻意避開最頂尖的地方微微彎曲而下,在五條悟那張俊美無比的臉上停頓了一下,最終才找到了最好的落點。

那隻手抵上五條悟的下顎收攏而來,鉗制對方的力道並未太重卻不容拒絕,將那張看向藤丸立香的臉掰轉了過來,落在了自己面前。

saber的身影出現在後座,車內的燈光在清冷的身軀上照出一點暖色的光暈,兜帽之下那張唇齒張合著吐露出平淡的話語。

「嚇別人家小孩,還是點到為止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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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規性聖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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