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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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魚剛睜開眼睛,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喧嘩聲,似乎是來親戚了,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

顧致禮夫婦本來都已經睡下了,結果顧家老三得知了宋郁車禍前竟然做了安排,將公司交給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頓時氣得連夜殺了過來。

「公司怎麼能交給一個黃毛丫頭,還是剛找回來不到三天的小丫頭,你們這是對我們的不信任,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

顧家老三沉著臉,帶著老婆和兒子女兒,一大家子坐在田園風的大客廳內,要說法。

「當初你家宋郁出事,是誰站出來接手公司爛攤子的?要是沒有我們辛辛苦苦在公司當牛做馬,你們能每天悠哉地喝茶買買買?顧昔能進娛樂圈追星?

現在找了一個小丫頭就想卸磨殺驢,把我們踹到一邊去?老四,做人講良心,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能對親兄弟干出這樣的事情嗎?」

顧致禮急的額頭冒汗,訕訕說道:「三哥,消消氣,這是宋郁那孩子的決定,事先我都不知道的。我也知道這事做的不地道,但是絕對沒有卸磨殺驢的意思……」

顧魚站在樓梯間,見她爸嘴笨,幾句話就被三伯帶到了坑裡去,頓時打著哈欠下樓,睡眼朦朧地喊道:「媽,誰來了,吵的我睡不著。」

顧夫人見小女兒穿著萌萌噠的小熊睡衣,揉著眼睛下樓,被萌到了,忍不住露出笑容,摸著她的小腦袋:「是你三伯一家來了,寶寶你先上去睡覺。」

「弟妹,這就是找回來的老小?」三嬸使了個眼色給自己女兒和兒子,一把將顧夫人拉了回來,「剛好顧珍,顧寶都在,讓哥哥姐姐帶顧魚出去玩,我們大人說大人的事情。」

三嬸瞅了一眼顧魚,先讓顧珍顧寶去給個下馬威,以後不怕拿捏不住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

顧魚被姐弟兩拉出屋子,站在屋外的樹燈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姐弟兩。

顧家姐弟兩見她穿著印花小熊的睡衣,還抱著一隻毛茸茸的玩具熊,嗤笑了一聲,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土包子而已。

「你就是小叔走失的小女兒?聽說你之前住在豬圈裡?」顧寶吐著煙圈,弔兒郎當地說道,「識字嗎?接手公司是要擔責任的,要是公司被你搞破產,是要坐牢的。」

顧魚:「?」

顧珍見她獃獃的沒有反應,一看就嚇傻了,親熱地挽住她的手,笑道:「顧寶嚇唬你的,姐姐就在公司上班,以後有什麼不懂的直接來問我就好。」

顧魚沒吱聲,剛戰鬥完,累,懶得回應。

樂園生存兩年,她是探索師和採集師雙.修,樂園裡,每一場戰鬥都是生死之戰,每戰鬥一次,她的精神力就更強一分,回到地球之後,這種精神力也被刻在了她的DNA中。

她現在能聽到百米範圍之內最細微的動靜,只看一眼就看出顧珍顧寶身上糾結的氣和勢,是他們二十多年來一言一行形成的果。

這姐弟兩雖然不是什麼無惡不作的惡人,但是也不是什麼好人。

顧珍見她不說話,納悶,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外面蚊子太多了,我進去拿驅蚊貼,顧寶,你別欺負小魚。」顧珍使了個眼色給弟弟,來之前他們家都商量好了,她爸媽對付小叔叔和小嬸嬸,她和顧寶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軟硬兼施,對付這小土包子。

這一次一定要撈點好處回去。

顧珍哼著歌去拿驅蚊貼。

姐姐一走,顧寶壞壞一笑,掐了手中的煙,伸手就掐顧魚的小臉蛋:「叫聲哥哥聽聽,不然老子弄死你……」

顧魚眼底閃過一絲的厭惡,顧寶的動作在她眼裡就跟慢動作一樣,她輕輕鬆鬆避開對方的咸豬手,然後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顧寶被她一拳打倒在地,眼冒金星,疼的鬼哭狼嚎。

「你敢嚎一聲試試。」顧魚也不裝了,俯身冷冷看著他,剛擊殺過五級變異植物,周身都是冰冷如金石的殺伐之氣。

顧寶臉色慘白,只覺得對方眼神如刀,嚇得將眼淚逼了回去,一聲不敢吭。

內心有一萬頭野獸在咆哮,草草草,這是什麼煞星,打架比他還狠?疼死寶寶了。

十分鐘之後,顧珍掐著時間,貼了驅蚊貼,又噴了驅蚊水,這才慢悠悠地出來,只見顧魚站在樹燈下垂眼一副要睡著的模樣,平日里囂張跋扈的顧寶縮在牆角抽煙,頓時一臉黑人問號。

不是說好的欺負顧魚,她出來當知心姐姐嗎?怎麼不按套路走?

顧寶有苦說不出,恨不能將自己一米八的虎軀團成團,直接滾回家去。顧魚那一拳打的他到現在都還疼,他敢動手嗎?他連人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沒事,沒事。」顧寶牙齒打顫,哆嗦地說道,趁著他姐來了,拔腿就跑進屋,猶如後面被狗追一樣。

顧珍氣得跺腳,沒辦法,只好喊著快要睡著的顧魚也進屋。

顧魚進屋,就見三伯還直著脖子在嚷,她爸媽在一邊伏低做小地賠不是,頓時月牙眼眯起,狀似無意地問道:「爸媽,公司是三伯家的嗎?」

顧致禮夫婦愣住,公司好像是他們自己家的,準確地說是義子宋郁一手打下來的江山,跟三哥家沒有半毛錢關係。

顧家老三也愣住,頓時有些心虛,想到今天來鬧了這麼久,也差不多了,老四還塞給了他一套古董茶具。

「顧魚呀,公司是三伯一家在幫你爸媽管理,商場如戰場,你也不想你哥的心血化為烏有吧。至於讓你接手公司完全就是在胡鬧,何秘書那些人包藏禍心,擺明了想趁著你哥昏迷不醒,讓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娃背黑鍋,侵奪公司的財產呢。」

「四弟,你不會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家人吧?」

顧致禮陪笑道:「怎麼會,我自然是相信三哥的,百分百的相信。」

顧家老三這才舒坦地點了點頭,猶如大爺一般地喝著茶。

顧魚見夜深了,再見三伯順走了她爸最愛的那套白玉茶具,垂眼,一腳絆住一邊的顧寶,顧寶一個踉蹌,撞到了桌子,白玉茶具摔下來,摔的粉碎。

顧魚慢條斯理地說道:「堂哥,你砸碎了我爸的白玉茶具。」

顧寶內心猶如日了狗一樣,敢怒不敢言。他沒有,他不是,明明是顧魚絆倒他的。

三嬸:「歲歲平安,歲歲平安,顧寶,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顧珍不耐煩地說道:「不就一套茶具嗎?顧魚,你也太小家子氣了,以後可不能這樣,會被外面人笑話的。」

顧致禮夫婦見她指責小女兒,頓時不樂意了,他們都不捨得罵小魚,老三家的倒好。

顧致禮難得繃臉說道:「今天太晚了,你們先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說。」

「老四,我還是那句話,小丫頭就不能接手公司,會亂套的,她要是干,我們就不幹,這不是胡鬧嗎?」顧家老三胡咧咧地放狠話。

顧致禮夫婦心力交瘁地將他們一大家子送走。

夫妻兩小聲討論了一下,然後看向小女兒,弱弱地問道:「小魚,要不咱明兒跟何秘書說一聲,讓老三他們繼續管公司?」

不然老三一家天天來鬧也不是事兒!

顧魚點頭:「也行,要是三伯他們再把老宅也抵押出去了,爸媽,你們和姐姐就跟我回山裡吧,種田也能活。」

她真誠地建議。

顧致禮夫婦傻了眼,小女兒說的在理,萬一連老宅這兩套別墅都拿去填公司的窟窿呢?

自打宋郁車禍,三哥他們管理公司以來,公司每年都是虧損的。顧致禮以前覺得錢夠花就好,兄弟感情要更重於金錢,但是不能把房子都賠光,讓小女兒跟著他們吃苦吧?

不行,絕對不行。

*

顧老三一家人開車回家,坐在車裡,人人心裡都有些不得勁。

「老婆,你有沒有覺得,咱們白跑了一趟?」顧老三一臉晦氣。

以前也不是沒鬧過,每鬧一次,老四就讓步一次,然後送古董送錢安撫他們,他們在公司的權力也越來越大,這次感覺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讓老四鬆口,順的那套茶具還被兒子打碎了,心塞。

三嬸納悶:「是不是因為顧魚那丫頭?那丫頭說話怎麼那麼厲害?本來老四都被我們帶進坑裡了,結果她一進屋,三兩句話就把老四說清醒了。」

這丫頭說話何止厲害,簡直是一針見血!

顧珍打著哈欠,嗤笑道:「媽,你是不是想多了,顧魚就是個小慫包,小土包子,見到我和顧寶,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她就瞎貓碰死耗子碰上了。」

顧魚後面都沒敢說話。

顧老三夫婦想了想,確實,一個從小養在鄉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有什麼厲害的,估計就是瞎貓碰死耗子,碰上的。

等老大和老二家出手,有這丫頭苦頭吃的!

顧寶在後座縮了縮身子,沒吭聲,想起之前對方那冰冷的眼神以及兇狠的拳頭,暗暗咬牙,說了不要來不要來,非要來鬧。

結果他們沒事,害他被顧魚打了,這事說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吧。

他以後,是不會來四叔家了。

顧寶糟心地想,以後,等以後他再收拾這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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