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立碑

第一百五十一章 立碑

阿風雖然學醫術,可自從學會之後基本上就沒真的運用過。

他最常用的還是手中的刀。

這雙手殺人卻不常照顧人,如今看著沈嫻難受的樣子也不知所措。

他在想,如果主子在的話,會怎麼樣做呢?

阿風低垂著腦袋抓了抓頭髮。

沈嫻燒得迷迷糊糊,似乎看見了時凌在照顧她,只是再睜開眼睛就不見了。

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咳咳咳!」

聽見沈嫻猛烈地咳嗽聲阿風立馬跑了上去,蹲跪在她的床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輕聲問詢道:「王妃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沈嫻抿了抿乾的起皮的嘴唇,轉著眼珠子看了一眼覆蓋在身上的好幾床被子。

沈嫻:「......」

「你是要給我立碑嗎?」

阿風一頓:「不是。」

沈嫻嘆了口氣:「再壓下去,就真的需要立碑了。」

阿風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將壓在沈嫻身上的幾床被子拿了下來。

肉眼可見的沈嫻呼出了一口氣,臉色也好了不少,看來剛剛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阿風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

「王妃,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沈嫻咳嗽著掃視著整個大殿,問道:「香濃呢?」

「我讓她去抓藥了,放心,那個太醫玩忽職守就算知道了有人給您寫了藥方也不敢戳穿的。」

沈嫻點了點頭。

她倒是不擔心。

她抿了抿唇,看著阿風欲言又止。

後者被看得有些異樣,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莫名其妙的摸了摸。

可是什麼都沒摸到,反而聽見沈嫻叫他。

「怎麼了王妃?」

沈嫻神情嚴肅,壓低聲音道:「你從現在開始去凝雨軒的院子里找到傳國玉璽還有傳位詔書,可能就埋在地下,你好好找,找到之後將它們帶出宮,然後交給時子卿。」

原本阿風還在認真聽吩咐,就在聽到出宮二字的時候覺得不對勁。

立即搖頭拒絕:「主子讓我好生照看您。」

沈嫻說那麼多話喉嚨如火燒吞刀片一般,費力的搖了搖頭。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為,何況如今我才是你的主子,你該聽我的,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行!」阿風忽然站起身來,言辭堅定道:「您如今病成這樣,我若擅自離開您怎麼辦?」

沈嫻喘了幾口氣,恢復了一點生機,轉頭看著阿風有些無奈了。

早知道當初就讓時凌跟阿風說一句要聽她的話了。

現在好了,還得跟勸小孩兒似的。

要不香濃怎麼叫他獃子呢,這可不就是個獃子嗎?

沈嫻:「阿風,如今不是我一個人安好就沒事了,你也看到了,那些大臣幾乎都歸順時煜了,但凡反對時煜的人都被他關進了大牢,恐怕我的父母也不例外。」

沈嫻頓了頓,舔了舔乾澀的唇瓣繼續道:「我與子卿分離,回到京都城不是為了受這相思之苦,我總得幫他做一點事,何況我還答應了先帝,我不得不做你明白嗎?」

阿風面容一僵,一雙無辜的眼睛盯著沈嫻看了許久。

他似乎在糾結思考要不要答應。

若他答應他就保護不了沈嫻,就要對主子失言了。

沈嫻頭疼的閉上眼,聲音喑啞道:「阿風,難道要我求你嗎?」

話音剛落,原本還在猶豫的阿風驀的跪地,抱起拳頭對沈嫻道:「屬下不敢!」

「那就答應我。」

阿風猶豫了半晌,嘴唇動了又動:「...是!」

他想反正無論如何都會被罰了,還不如拼一把。

沈嫻緊皺的秀眉這才微微放鬆開來,好無血色的嘴唇勾了勾,道:「小心,不要被任何人看到,一拿到東西就立馬出宮不要回來。」

「...那王妃您呢?」

沈嫻搖頭:「我自有辦法,時煜現在對我還算有情義,暫時不能把我如何,倘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也能等到子卿的。」

她留在這皇宮之中唯一的念想,就是等著有一天時凌會來找她的。

沈嫻最後說了一些讓阿風帶給時凌的話,說完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只是睡得十分不安穩一直在做噩夢。

-

長庸關地處險惡,就連風雪都比別的城鎮來的要早很多。

今夜是長庸關今年的第一場雪,大雪封了路,還會將他們的水源給凍住,不少將士都跑去鏟雪清道,順便查看水源的狀況。

天空一望無際,也沒有月亮和星星,這裡的一切都比不上京都城。

時凌坐在一塊岩石上,手中握著一條幹凈漂亮的腰帶,他看的入神,深情繾綣眼神深邃。

就算寒風呼呼的吹著,凍得人刺骨,他似乎感受不到一般。

原本好看的一張臉,風吹日晒的幾日就已經開始粗糙變樣了,就連下巴處都長滿了胡茬,一雙手也因為連日打仗受了傷皸裂了。

鍾明月一身鎧甲軍裝剛從營帳中走出來就被凍的打了個哆嗦。

一轉頭卻看見坐在空地上的時凌,仔細看他手中拿的東西,心下瞭然。

輕咳一聲,道:「王爺是在想阮阮嗎?」

時凌猛地動了動睫毛,回過神來想說話,可他在外面吹了太久的風,一張嘴唇都被凍住了,現在想說話扯得嘴皮都疼,還有絲絲血腥味從嘴皮傳來。

他將腰帶揣進懷中,抬起頭:「找我何事?」

鍾明月抿了抿唇,將手中的乾糧遞了過去:「言淵讓我給你送吃的來,你已經一天沒吃過東西了,你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也要替遠在京都城的阮阮想,她還想再見到您呢。」

時凌接過囫圇的咬了幾口。

鍾明月嘆息一聲:「也不知道您是如何放心她回去的,若是我綁也要將她綁來才是。」

「所以那是你。」

鍾明月:「......」

鍾明月暗地裡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難道您就不覺得難過嗎?那種時候阮阮居然一點也不在乎你呢。」

嘴裡的乾糧嚼的時凌嘴巴疼都咽不下去。

硬生生的咽下去也剌的咽喉疼。

「我相信她有自己的打算,她無論什麼時候都還是她,她是個大人她可以選擇自己該做什麼。」

他臉色依舊不好,只是看著某處語氣溫柔道:「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比她自己還要重要,包括我,我希望她能更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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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嫡女又軟又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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