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第28章 第 28 章

遠在西寧的謝瑾心頭沒理由的慌的厲害,他在西寧只待了七日,第八日便帶著顏曦啟程回望京。

顏曦是整個西寧最尊貴的郡主,同她成親自然不可隨便,西寧王見謝瑾為顏曦遣散了侍妾,誠意不錯,便提出了三年的考核期,三年若過了考核,就將顏曦嫁給他,弄影神色一凜,又要拔劍。

謝瑾不動神色的擺了擺手,恭敬的同西寧王作了個揖∶「兄長說的是,本王並非是沒有耐心之人,只是人等得,兵卻等不得。」

「呵,我便知曉王爺求娶曦兒另有所圖,為了西寧的兵力所來,妹妹,你確定要嫁與他?」

顏曦臉色有些難看,謝瑾娶她一部分是為了獲得西寧的支持,她不是不知道,可試問這些接近她的王孫貴族有哪一個不是垂涎她身後西寧的勢力

「哥哥,邊將兵力歸於寧王吧。」

謝瑾上前一步,「兄長,本王需要西寧的支持不假但求娶顏曦的心也是真的,顏曦日後是寧王妃還是其他更尊貴的身份,如今就憑兄長一句話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西寧王怎會聽不明白,終於同意謝瑾的請求,命令下去,「即日起,西寧兵力盡歸寧王差遣。」

將顏曦接送回宮后,謝瑾便立即策馬回了寧王府,不知為何,他比任何時候都想見到雲謠,一下馬車便直奔雲湘館。

昔日熱熱鬧鬧的王府因為遣散侍妾的緣故,變得冷冷清清。

"雲謠,本王回來了。"謝瑾推開雲湘館的大門,裡頭空空蕩蕩,沒有雲謠的身影。

桌面上的茶壺擺放整齊,拔步床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同往常一樣,卻說不出的冷清和怪異。

"雲瑤"他又喚了聲,依舊無人回應,瞥見角落裡倒了一個兔子泥偶,不由得皺眉,本王送她的東西就這麼隨意放置嗎?定是不小心!將泥偶揣進懷裡。心道∶本王就故意藏著,叫她急一急,下回再不敢隨意丟在角落。

他在屋內里裡外外的轉了一圈,左右都沒有尋到雲謠的身影,終於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正好李嬤嬤抱著剛睡醒的小世子路過,逗著世子,順口道∶「王爺您在此處做甚?可是丟了什麼"

李嬤嬤懷裡的小世子「咿咿呀呀」的要謝瑾抱,謝瑾只是看著李嬤嬤,面色沉沉,「雲謠了?她人去哪裡了為何不在屋內」

李嬤嬤如實回答「雲姑娘她離開了。」

"離開?"謝瑾怔松許久,才聽明白李嬤嬤的話。

「這是什麼意思」

「您不是飛鴿傳書回來說是要遣散侍妾,一人十金嗎?雲姑娘便走了。」

「本王哪裡說要她走」聲線微微顫抖。

走之前他明明囑咐過她要等他回來。

他是說了要遣散侍妾,但這裡頭並不包括她!

小世子被突如其來的高聲嚇得哭了起來,李嬤嬤立即左右顛著小世子哄,「不哭,不哭,王爺沒有在凶世子……」

謝瑾幾乎是呼吸不順,閉眼重複吸了幾口氣,終於重新理清思緒——

定是她誤會了字面意思,以為是自己要她離開,所以不得已離開王府,她一定很傷心難過吧,估計也沒走遠。

她既不是自願離開的,又能去到哪裡?

多半還在京城之內,是他一時激動,差點失來分寸。

平靜下來的謝瑾問李嬤嬤∶「她離開時,是不是哭了?臉上的表情是不是很難過?」

接著扶額,故作鎮定道「本王離開前同她說過,過幾日便會回來,若是要遣散她,又同她說這些說什麼她怎麼也不仔細想想這下好了吧,不知道躲在哪裡哭了,還得本王去尋她,麻煩。」

李嬤嬤邊哄小世子邊答道「沒有哭,雲姑娘拿上路引和賣身契便走了,喊了一輛馬車,奴婢看她表情挺開心的,」

說罷繼續哄小世子,「喔喔,不哭不哭,看嬤嬤給你搖撥浪鼓,搖呀搖。」

謝瑾手腕上屬於情人蠱的亮光鮮紅的要滴出血來,李嬤嬤收回視線,在心裡道∶她不愛你,是您愛她,可您自己卻一點也不知道。

也說不清到底是誰更可憐。

"……"謝瑾恍惚間,連袖裡的兔子泥偶掉了出來也沒有察覺,天地間的聲音彷彿只剩下了一種

謝桑的哭聲,在這嬰孩的一聲聲啼哭中,謝瑾的眼前一陣陣發黑,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

他不信雲謠走的如此乾脆,也不信李嬤嬤說的話,雲謠絕對沒有離開京城,一定難過的正躲在哪裡哭了。

他要出去找雲謠,翻遍整個京城,也要將雲謠找出來。

謝瑾幾乎將整個京城都翻過來了,依舊沒有尋到雲謠的身影,試圖從李嬤嬤哪裡得到些線索,李嬤嬤一心照顧小世子,只是搖搖頭,「奴婢也不清楚。」

這話說的是假,同為女人她太明白待在一個不愛的人身邊蹉跎時日,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雲姑娘拿著身契離開時,笑容燦爛如三月迎春,這份開心雲姑娘在王府的時候從未擁有過的。

走了好,走了便可以重新開始人生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王爺一輩子也找不到雲姑娘。

三年後,雲貴之地的早市有一出了名的餛飩鋪子,做的一手好餛飩,每日出攤僅在早市一個半時辰,過時不候。

老闆做的餛飩,皮薄餡大,口味獨特,湯頭是用好幾種骨頭慢火熬成奶白色,混合上蝦米,鮮香非常。

餛飩全是精瘦肉,煮熟的一個個胖胖的飄在湯上,滴兩三滴香油,再撒一把蔥花,一碗噴香四溢的鮮美餛飩便成了,要價只需四文,物廉價美,生意好的不得了。

賣完最後一碗餛飩,雲謠正準備收攤,昭昭挺著大肚子慢吞吞走到攤位,見狀癟著嘴埋怨身邊攙扶她的男子,「都怪你,早上沒喊我起床,走的又慢,這又沒趕上雲姐姐的餛飩。」

「對不起,娘子我錯了。」

「哼。」

雲謠變戲法般從灶台下摸出一碗餛飩,哄道「咯,給你留的,別罵你相公了。」

連路苦著臉謝雲謠,「多謝姐姐救命。」

昭昭是屬於有好吃的,一切煩惱都可以拋出九霄雲外的人,見到餛飩兩眼發直,哪裡還顧得生氣,捧著餛飩碗激動道「我就知道還是雲姐姐疼我。」

雲謠不疾不徐道「知道你要來,專門留了一碗,就怕是涼了。」

「不怕不怕,涼的也好吃。」

昭昭好吃到眼睛都眯起來,身邊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三年前她同雲謠不遠萬里的來到雲貴之國,一開始說不恐慌是假的,陌生的地方以及未知的未來,所有都讓她感到害怕。

她們花了一金買下了兩層樓高的房子,雲姐姐又花錢學了手藝,還給他們報名學習手藝。

在學習的過程她遇到了連路,她如今的相公,昭昭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命中注定,什麼叫做一見鍾情。

在雲謠的做主下,她同連路成親了,至今已經三年了。

除了她外花鈿和青青也有了自己的事業,花鈿愛好胭脂水粉,開一家胭脂水粉鋪子,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

雲貴之地,這裡鮮花眾多,最適合製作上等的口脂,盤下一間小店專賣她自己做的胭脂水粉,因她在胭脂水粉的製造上總有一些獨屬於她自己的奇思妙想,因此很快就開出了名堂,客人絡繹不絕。

青青給她打下手,因寫著一手好字,專門負責在胭脂水粉包裝盒上畫寫字,被畫舫看中,高薪聘請去做了畫師。

雲謠在早市最繁華的地段賣餛飩,三年來不是沒想過在沿街擺著鋪子,但開鋪子就意味著得從早到晚忙活,早市只需忙活兩個時辰,剩下的時間都是自己的,因此雲謠便一直在早市賣餛飩賣了三年。

這三年間,她不間斷同慶秋和的書信往來,當初那封坦白信寄出后,心裡說不忐忑是假的,若是慶秋和因此與她斷絕往來也是她自找的,誰想慶秋和一點也給責怪她,只說他其實知曉,朋友之間不拘泥身份。

看到這,雲謠是又開心又有些惆悵,開心的是,慶秋和不介意自己騙了他,惆悵的是,事到如今他還只當自己是朋友。

後來她來到雲貴之地,也第一時間將此事告知慶秋和,對方在信中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反應。

三年了,慶秋和不日也將學成歸來,到時候面對面交流,日久生情,她就不信拿不下他。

昭昭吃完餛飩同她道別後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忙了大半天的雲謠推著小車回到目前只有自己居住的農家小院。

清洗了一番小車,就去屋內歇著了。

到了雲貴之地,她又開始有了前世養成的睡午覺的習慣,六七月本是酷暑,若是在望京,三伏天早就熱的睡不著了。

但此地夏天也不熱,涼風習習,雲謠就在屋檐下擺張小躺椅,邊扇扇子邊安睡。

很快就進入夢鄉,還做了個夢,這個夢她從前就做過,夢裡看不清臉的男子身著樸素的麻布衣裳,喚她做娘子。

隔了好幾年再次夢見,夢裡除了男子還多了看不清臉的幼兒,搖搖晃晃的向她跑來,她滿心歡喜的伸手去接,還未觸到,便突然醒了。

原地迷茫了一陣,腦子逐漸清明,神清氣爽的抻了個懶腰,剛剛剛的白日夢便消散的一點也記不得了。

三年過去了,雲謠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遍尋不見,謝瑾從一開始慌張到憤怒,整個人也更加陰晴不定了,唯獨面對謝桑時才有幾分好臉色。

謝桑早慧,才三歲便已經能有模有樣的拿著毛筆寫字了,他很乖巧,不怎麼貪玩,最多在院子里盪鞦韆,安靜的性子也不知隨了誰?

總歸不是他跑了的娘親,想到雲謠,謝瑾說不清是怨還是恨,三年間他幾乎夜夜都宿在雲湘館,睡在那一方曾經睡著雲謠的塌上,恨的全身骨頭都在疼。

前來稟告的侍衛打斷了他的思緒,原是顏曦在大廳候著等他,再過不到半月便是中秋,都說中秋是闔家團圓的節日,顏曦此番前來是邀他一同過中秋。

謝桑生的招人疼,只是性子沉靜,不大活潑,與她一直沒有表現的太熱絡。

合規自己以後將是他的嫡母,早早培養母子感情也是好的,因此便想著在中秋佳節同他們一起過。

謝瑾自然沒有異議,轉身邁步準備往軍中去,身後的顏曦喊住了他。

「瑾哥……」

「怎麼了」

謝瑾不明就裡的回頭,顏曦猶豫道「你有沒有察覺到我今天有所不同」

「不同,在本王眼裡,你從來都是最美的,好了,本王得去軍中一趟。」

說罷,徑直走向門外的棗紅色大馬兒,翻身上馬,朝軍中方向而去。

小桃不平道「王爺是不是有眼疾啊,明明郡主你今日為他梳了新的髮髻,穿了月白色的衣裙,打扮的同往日天差地別,王爺怎麼就看不見。」

「小桃,莫說了。」

顏曦望著謝瑾策馬離去的背景,囁嚅了半天,終於還是什麼也沒說。

卻不知待他離開沒多久,禹王派來的刺客就襲擊了寧王府。

禹王自從發現真面目暴露后便不再偽裝,這三年謝瑾勢力逐漸壯大,已經嚴重威脅到他的地位。

決定對謝桑下手,給謝瑾致命一擊。

誰知,顏曦居然也在寧王府,還帶了一干侍衛,派來的死士刺客自然沒有得逞,卻在自殺前朝謝桑飛了一根毒針……

K

謝瑾策馬到了軍中,正準備下馬,飛來一隻信鴿穩穩的落下他肩頭,取下信鴿腳上拴著的小竹筒,眼睛倏然睜大,低低笑出了聲,三年了,終於被他尋到了。

磨著后槽牙,下令道∶「弄影,即刻啟程去雲貴之地。」

弄影去準備馬匹的功夫,一人從寧王府方向慌慌張張跑來,「王爺,王爺不好了。」

「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

「方才有刺客突襲寧王府,小世子中毒了。」

謝瑾用力一夾馬腹,馬兒疾馳,奔向寧王府,因顏曦在的緣故,謝桑僅僅是中了毒,可這也夠嗆。

御醫診治后道「此毒雖不致命,卻是難解,尤其當中一味藥引難尋。」

「什麼難尋的藥引」

「世子生母的血。」

誰都知道這小世子的生母剛一生下小世子便被十金打發了,這會兒去哪裡尋。

御醫冷汗津津,他當御醫這麼些年最怕遇到這種情況,這些皇孫貴胄的遇到診治不好的情況,第一件事就是遷怒他們,他們招誰惹誰了

誰知,謝瑾卻是一哂,陰惻惻道「生母的血,那便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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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侍妾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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