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文中的大反派2

科舉文中的大反派2

榮老太發話開飯,周雲娘輕輕坐在了榮楚旁邊的凳子上,榮楚明顯感覺得到周雲娘的緊張和拘謹,但礙於人設,又不好說什麼,只能裝作沒看到。

榮家人口不多,沒有分男女席,也沒有學旁的人家分配飯菜,但家中男丁,榮老頭,榮大郎,榮楚三人面前擺的早飯是白粥,特別是家中的金疙瘩榮楚,面前擺着唯一一碗雞蛋羹,而其女眷面前都是野菜粥。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年代,就算不分配飯菜,家中的女人也會自主把最好的吃食留給男人。

其實自周雲娘嫁過來,榮家的情況就好了許多,早上吃些麵食都是可以的,但榮家人不敢太過奢靡,想留着銀錢給原主念書,所以能省則省。

榮家自出了原主這個秀才后,就自持是讀書人家,有了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因此一家人吃飯誰也沒說話。

安靜吃完飯,兩個媳婦帶着榮大丫收拾桌子,榮老頭和榮老太就拉着榮楚說話。

榮老頭,「老二,你啥時候回書塾?」

榮楚想了想,原主是打算今天回去的,便答:「今日就回。」

老倆口對視了一眼,榮老太欲言又止的開口,「明天是你岳母的忌日,你陪你媳婦回娘家一趟吧。」

旁邊收拾碗筷的周雲娘聽到公婆提起這事,忙放慢了動作,心也提了起來。

以往原主一提到周雲娘都是變臉的,這次也不例外,榮楚沉下臉色,「我就不去了。」

周雲娘提起的心沉了下去,恢復了收碗筷的動作。

「都在鎮上離得近,你就陪你媳婦回去一趟,耽誤不了多少功夫。」榮老頭勸道。

榮老太在一旁點頭應和。

倆口子成親一年多了,兒子從未陪兒媳婦回過娘家,村裏人背地裏都在說閑話了,而且這也不是讀書人家的禮節。

以原主的人設,榮楚是不可能陪周雲娘回娘家的,他正要再拒絕,這時周雲娘出聲道:「爹娘,相公馬上要考鄉試,功課緊,我一個人回去就成,別耽擱了他念書。」

說完看了榮楚那難看的臉色一眼,捧著碗筷出去了,出了堂屋,她眸光就暗淡了下去,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但怕被人看到,她吸了吸鼻子,快速恢復平靜,進了廚房。

「弟妹,二弟啥時候去書塾?」榮大嫂在擦灶台,見她捧著碗進來,問道。

周雲娘把碗筷放進盆里,一邊舀水一邊回,「今天去。」

「那你趕緊幫二弟收拾東西去,這裏有我呢。」榮大嫂走過去,拿過她手裏的水瓢笑道。

周雲娘知道大嫂是想讓她多和相公相處下,但自家相公對她那態度,她往前湊只會讓他更厭煩,可又不好拒絕大嫂的好意,只好擦了手往廂房去了。

堂屋還傳出說話聲,周雲娘便知道自家相公還沒回來,暗鬆了口氣,進了廂房。

廂房有三間小屋子,第一間作為日常活動之地,第二間是卧室,最裏面的那間被改成了書房,是榮楚念書做功課的地方,榮家人不知道的是,這也是榮楚睡覺的地方。

自從成親那晚夫妻二人同房過,這一年多來,夫妻二人都是分房睡的。

周雲娘站在書房外,遲遲不敢動作。

平日裏,相公是不允許她靠近書房的,這是她的禁地,所以她不敢進去。

但不進去又怎麼收拾東西?也許大嫂是在給她出主意,也許她以前太聽相公的話了,所以相公不喜歡她,也許她主動些,相公就會對她改觀。

周雲娘猶豫再三,還是硬著頭皮進了書房。

書房裏很整潔,床鋪收拾得乾乾整齊,書也整齊的擺在書架上,唯獨窗下的書桌有些亂,應該也是剛念完書沒有及時收拾的緣故。

周雲娘並不意外,因為印象中,她相公平日就是個事事妥帖的人。

要收拾什麼呢?周雲娘並不知道,她從來沒收拾過相公的東西,只能憑自己的想法來收拾了。

桌上的書肯定要帶去書塾,周雲娘走到書桌前,開始小心翼翼的收拾書,這些都是相公的書,比什麼都寶貴,她可不能碰壞了。

一本一本放好擺平整,又去收拾那些寫好的文章,只見紙上的字都一樣大小,整整齊齊的排列著,說不出的乾淨好看,字如其人,就像乾淨好看的男人。

周雲娘想像相公坐在桌前寫字的樣子,不由得彎起了嘴角。

「你在幹什麼?」正在周雲娘陶醉在自己的想像中時,一聲低喝傳來。

周雲娘驚了一跳,轉頭看去,見自家相公一臉憤怒的站在身後,她趕緊解釋,「我、我想幫你收拾東西,我……」

「誰讓你碰我的東西了?」榮楚怒氣沖沖走過去,奪下她手中的文章,一臉厭惡,「我以前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誰讓你進來的?」

「對不起,我只是想幫忙,我、我……」周雲娘着急不已,可越急她就越說不出話來。

榮楚見她像是馬上要哭出來,實在不忍心,不再說什麼,怒氣沖沖坐到書桌前,「出去。」

周雲娘一邊說着對不起,一邊快速走了出去。

榮楚看着她狼狽的身影,想到她原文中的結局,不由得嘆息,真是個無辜又可憐的女子。

可他現在又不能突然改變對周雲娘的態度,得找個機會把那樁事翻出來。

看着手中的文章,榮楚露出一個輕鬆的神情,這事辦起來其實也容易。

周雲娘停下步子,哀傷的看了書房門一眼,回了自己的卧房,坐在床上,她還有些驚魂未定,想到這一年多來相公對她的態度,她悲從中來,鼻子陣陣發酸,她無數次在心裏問自己,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相公為何會對她這般?

她曾經也鼓起勇氣問過相公緣由,可是相公只對她冷嘲熱諷,卻從未說明,明明這婚事是相公自己提的,為什麼婚後卻這般厭惡她?

榮大嫂洗完碗,又收拾好了廚房,這才擦了手出來,在院中看了安靜的東廂房一眼,她笑了笑,回了自己的西廂房。

榮大郎和榮大丫都已經回屋了,榮大丫在她屋裏午睡,榮大郎也躺在床上,他還沒睡着,聽到腳步聲就坐了起來,「二弟和弟妹那邊沒吵吧?」

「沒動靜。」榮大嫂笑着搖頭,她坐在床邊,捶了捶發酸的腰。

榮大郎忙拉她,「累了吧,你也躺會兒。」

榮大嫂就笑着躺下了。

「二弟和弟妹也不知道是咋了,剛成親就鬧了矛盾,這都一年多了還沒和好呢。」想到弟弟對弟妹的態度,榮大郎就擔憂。

榮大嫂說:「可不是,也不知是啥事,值得二弟氣這麼久,二弟也不是氣性大的性子呀。」

她嫁到榮家這麼多年,深知小叔子的性子,挺好說話一人,這是為了什麼事氣這麼久的?

「你問了弟妹沒?是啥事?」榮大郎問。

榮大嫂說:「問了,弟妹自個也說不清楚。」

「這事鬧的,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我還盼著弟妹早些生個兒子,將來咱們也好有個依靠。」榮大郎說。

榮大嫂苦笑,「能有啥辦法,他們小倆口的事,咱們也不好多插手。」

「都怪我不好,連累你和大丫了。」榮大郎歉疚說:「當年要不是我服徭役傷了身子,再也不能有孩子,咱倆也不至於沒兒子,老了也沒有依靠,沒有人養老,大丫也沒兄弟依靠。」

榮大嫂見相公又提這事,趕緊道:「你又來了,都這麼多年了,這事我早就不在意了,二弟和弟妹都是好的,二弟又是個有出息的,將來一定不會不管咱們一家三口,你就別再自責了。」

「對,二弟是個重感情的,二弟妹也是個賢惠人,他們將來的孩子也定差不了。」榮大郎看到妻子有些臘黃的臉,心疼說:「只是家裏日子緊巴,讓你和孩子受苦了。」

榮大嫂聽到這話心裏別提多慰貼了,她笑說:「莊戶人家的日子哪家不緊巴,咱們家還算好的了,再說了,公婆待我和大丫好,二弟二弟妹也是和善人,咱們家和和睦睦的,這日子過得比別人家強多了。」

最重要的是丈夫是個會疼人的,處處為她和女兒着想,能嫁給這樣的丈夫,嫁進這樣的婆家,她哪還覺得日子苦,心裏甜着呢!

供小叔子念書她是沒意見的,畢竟當初公婆也讓丈夫去念了,是丈夫沒念書的天份,怪不得別人。

榮大郎覺得自家媳婦真是個賢惠人,十里八村也找不出像她媳婦這麼好的女人,他滿足的摟着媳婦,再道:「就是現在他們倆口子這個樣子總歸不是個事兒,你能幫的就多幫幫,我一個大老爺們兒也不好插手。」

榮大嫂應下,「我知道。」

她不傻,以大房現在的處境,小叔子倆口子好了,他們一家三口才能好,能幫的肯定會幫,畢竟幫他們也是幫自已。

榮大郎夫妻兩個操著心,正房裏,榮老頭和榮老太老倆口也犯著愁。

「這老二和老二媳婦究竟是咋回事?真愁人。」榮老太坐在床邊,一邊納著鞋墊,一邊嘆氣。

榮老頭躺在床上,雙手枕着頭,也是一臉愁容,「愁有啥用,你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小兒子倆口子剛鬧不愉快的時候他就讓老太婆去問了兒子兒媳婦,可是誰都不肯說。

「老二這孩子,從小到大沒讓咱操過心,又聽話又懂事,還會念書,就這成親后的日子,我是一個好覺沒得着。」榮老太拿着針在頭髮里別了別,繼續說:「這親事是他自己相中的,怎麼成了親對媳婦像對仇人似的,這老二媳婦也不是個壞的。」

起初,她以為周氏心眼不好,所以兒子才對她諸多不滿,可相處發現周氏賢惠能幹,任勞任怨,又孝順懂事,對大兒媳婦和大孫女也是極其和善,且還裁得一手好衣,一家子的四季衣衫都是她一手裁出來的,那針角,那手藝,村裏誰人不誇?

加上周氏帶來的嫁妝讓兒子能繼續念書,還讓一家子過得不那麼緊巴,她對這個兒媳婦沒有不滿的。

她實在想不出到底是因為什麼,讓兒子對自己親自相中的媳婦生出這樣的怨氣來?

榮老頭也想不出,他翻了個身道:「孩子不說我們能有啥辦法?行了,我睡會兒,你別叨叨了。」

榮老太看了老伴一眼,低下頭默默納鞋墊,心裏忍不住嘆氣,老二啊老二,你這究竟是因為啥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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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反派(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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