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 153 章

第153章 第 153 章

紅侯與棘樂侯的告老一方面是因天象之說而主動請罪,另一方面是他們的身子確實已經大不如前。而且不同於竇太后在後宮裏保養的還算不錯,宗正與奉常這兩個九卿之位確實稱得上耗費心血。尤其是在劉啟當政的這些年裏,因為劉定國和劉戊的事,加上科舉間接擴充了奉常的任務量與人員容量,所以擱在竇太后一輩的棘樂侯身上分外難受,於是趁著這個機會主動請辭,也好掐個皇帝念着他好的機會美美退休。

只是這樣一來,九卿里空了兩位,幾乎是人人盯着奉常的位子,而且是在棘樂侯遞了消息,皇帝還沒同意的情況下就開始商量如何謀下奉常的位子。

劉啟:到底誰才是皇帝啊!

剛遞上退休申請的棘樂侯:我知道你們很急,但是你們能不能顧慮一下我的感受。

至於宗正一位……

呵!除了姓劉的,誰敢去當宗室的大管家啊!那不是嫌命長嗎?

於是乎,尚冠里和戚里再次熱鬧起來。

奉常掌禮樂社稷與宗廟禮儀,本就是尊貴至極的實權崗位,現在又因科舉而有了影響天下學派乃至學生前程的能量。

如此一來,就算是對入仕保持着糾結態度的各家山頭們也都流露出想參政的意思。

開玩笑,這可是關乎學派前程的大事啊!

會在這種問題上猶豫的不是傻子就是聾子。

一時間,各大學派的老骨頭們——包括最為固執的魯儒都不遠千里的趕來關中,說是要把曾經看不上的博士之位給弄回來,然後爭取下奉常之位。

老實說,劉瑞得知這些消息后還沒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宣室殿裏的劉啟就先一步破防了。

而且還是破了大防。

「呵!「

「呵呵!「

「呵呵呵呵!「

被人評為喜怒不定的皇帝擋住自己凌厲的眼睛,笑聲撞在宮婢的心上,空蕩蕩的宮殿裏,真的有種頭皮發麻的味道。

「瞧瞧,這就是做學問的風骨。」笑夠了的劉啟甩了下袖子,冷冷道:「朕還記得高祖讓叔孫通請人重訂宗廟之儀時,可沒幾家願意商量。」

「而今的做派又叫什麼?」

「叫曾經的我你愛答不理,如今的我讓你高攀不起。」同樣在太子宮商量此事的劉瑞轉着珠子感嘆后,不出意外地看到儒家的子弟——包括最為穩重的文黨都面有赤色。

顏異更是受不了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是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打趣完了的劉瑞話音一轉,再次恢復了情商拉滿的模樣:「所以才要卿等以人臣之身提醒孤一非賢之人不要犯錯。」

「這人吶!有時差的就是一份機緣與識人的眼力。」劉瑞再次恢復了親切隨和的模樣。太子宮的眾人經過上任時的飛來重任與事後論賞也逐漸習慣了頂頭上司的甜棗加棍棒模式:「孤聽人說,龍生九子,各不相同。」

「可見這民間的土話也能用到很多事上。」劉瑞掃過在場的官員,意味深長道:「例如慧眼選英主的叔孫通。」

在場的儒家子弟們都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安穩自己學派的臉面算是補上了。不過他們還沒舒勻心驚膽戰的那股子氣兒,劉瑞便繼續說道:「孤也聽人說,做學問就像種地,也像造房子,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以是自己所創且有人受益為榮。」

「只是我觀今日的學問,無不是在先賢的東西上絞盡腦汁地榨了又榨,塞了又塞。」劉瑞說到這兒還搖了搖頭,惋惜道:「孔子修六經,孔子的弟子及再傳弟子修《論語》,並有曾子作《大學》,《孝經》《曾子十篇》。子思作《中庸》,孟子及其再傳弟子作《孟子》,荀子以辭賦作《荀子》。」

「還有法家的管仲商鞅,李斯韓非……莫不是從先人的典籍里吸取知識,然後開創自己的見解,而非言必提其師,行必按其舊。」

「恍若未斷奶的成年人般令孤噁心。」

「如此……還有何顏面開門授課,教書育人?」劉瑞的話辛辣無比,但也讓顏異不服道:「為子者若不遵循父例,那豈不是不孝之舉?況遵循舊例,本就是美德……」

「為子者敬父尊父,但也應在其父的奠基下光耀家族,而不是如無臉的碩鼠般需要藉著其父的大旗忽悠外人,以此謀利。」想起後世的「孔家店」和被吸了幾千年血的孔子,劉瑞的眼裏閃過一絲厭惡:「孤以為,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

「古之賢者可問君王,可聞大才。可聞老媼,可聞幼童,是以為聖賢。」劉瑞說到這兒還反問道:「禮亦有別。」

「如循周禮,那邊沒有上樑不正而下樑歪的風氣,百家爭鳴的盛況。「劉瑞說罷還嘆了口氣道:」孤……亦或是天下,都對爾等非常失望。」

想想先秦時的群星璀璨,再看看之後的牛鬼蛇神里只出了個知行合一的王陽明,劉瑞就不經懷疑是不是先秦時把中華上下五千年的靈氣都榨乾了,所以才……

可是想想盛唐時的文化繁榮,北宋時的詞文化興起,他又憋下那些滾到唇邊的粗話,同時用熱切且很鐵不成剛的眼神看着在場的官員們,委婉提醒道:「有注而無作者不可為祭酒。」

「奉常一事……爾等也別妄想了。」

「棘樂侯一走,陛下是不會讓奉常擁有控制科舉的能力。」

太子這麼一敲打,在場的人才明白自己做了何等蠢事。

是啊!操控科舉的事情怎麼能由臣子掌控?

而且還是九卿之位的臣子。

之前只顧著去咬空中的大餅了,結果忘了釣著大餅的繩索掌握在誰的手上。

是陛下啊!

這麼重要的大殺器,陛下會給予臣子??

呵!

若是換個腦子不清又沒啥權利的皇帝興許如此,可他們的陛下是先帝教出的狠人。他會讓某個臣子操控未來官員的選拔才叫見了鬼。

所以他們這些天的小動作……

越想越糟糕的臣子們額上冒出一滴冷汗,然後像是求助般的望向太子,只見後者專註地觀察杯子裏的茶葉,不離手的珠串轉出規律的「啪嗒」聲。

就好像是臣子們的心臟都被對方握在手裏一樣。

「各家的老師來了就來了吧!也省的朝廷到處去找。」氣氛到位的劉瑞停下撥弄珠串的手,淡淡道:「放心,不會讓你們白來一趟的。」

「……」

「可是你們這幾天的表現,陛下肯定會牢記於心。」劉瑞喝着溫度適宜的茶水,眼睛掃過忐忑不安的某些人,笑道:「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各位要好好努力啊!」

努力在吳國之亂里發光發熱,才能讓陛下在算總賬時手下留情,不至於給你們來個好大的驚喜。

………………

「醒醒,吃飯了。」詔獄里,輾轉反側了一晚才疲憊睡去的劉彭離很快便被獄卒的聲音嚇得從床上跳起,隨即罵道:「你個沒規矩的王八犢子,嚇了本公子的代價你付得起嗎?」

說罷還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聞着衣上的淡淡餿味皺眉道:「給我打水,我要沐浴。」

劉彭離剛想抬頭去看送飯的獄卒,結果發現對方早就沒了人影,於是罵道:「滾過來,給本公子滾過來。」

「你知道我是嗎?」

「如此怠慢本公子,難道不怕我父王和陛下降罪於你。」

熟悉的吼聲從詔獄的深處傳至門口。

兩旁的犯人早就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甚至還有伸手掏耳的閑情雅緻,然後跟對面的犯人揶揄道了:「這老劉家的衰貨還挺有力氣的啊!」

「也就是這幾天有力氣了。」對面的犯人也是宗室出身,只是不像劉彭離那樣跟皇帝的關係很近,所以也就大膽預測道:「餓幾天就好了。」

「不出三天,這廝兒就會哭父喊母地表示要離開詔獄……根本不用獄吏過來使點手段,他就能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吐個乾淨。」

聽到這話,左邊的犯人拍著欄桿笑道:「這不就是剛來時的你嗎?」

「好傢夥!那說話的硬氣程度彷彿皇帝是你阿父,結果不到一個休沐的功夫,你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

拆台的犯人故意發了個嘔吐的聲音,不給面子道:「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吐了個乾淨。」

正在怒罵廷尉沒安好心,詔獄的獄卒全都該死的劉彭離瞪着那群看他笑話的犯人,驕傲的樣子活像只被宰前的公雞:「呵!我跟你們這群天生下賤,永遠踏不出詔獄的渣滓可不一樣,我可是皇帝的侄子,我阿父,我大母絕不會對我的處境坐視不管的……」

「啊對對對,你是皇帝的侄子,你是皇帝的侄子。」看笑話的犯人吹了下指甲蓋里的耳屎,不屑道:「你就只會這一句話嗎?能進詔獄那是一般人嗎?你還做那親戚救你的指望呢!」

「這不是指望,這是事實。」

「事實個屁。」對方往中間的通道上吐了口唾沫,直接敲碎了劉彭離的指望:「你當詔獄里沒進過姓劉的?我告訴你。之前在這兒住的人叫劉戊——被廢的楚王,你曾叔祖的後代。再往前是太皇太后的親弟弟,中尉大人的親阿父,還有那不可一世的淮陰侯韓信都差點進了這不見天日的詔獄。」

末了,那人似乎還想到了什麼,故意露出個陰慘慘的笑容,然後比了個割喉的手勢道:「別說是皇帝的侄子,就是皇帝的親兒子在這兒也不好使。」

「惠帝的兒子們就是在這裏接受宗室們的調查,然後莫名其妙地死去的。」

「如此……你還指望梁王能救你出去?」

「做夢吧!」

犯人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肚子一抽一抽的,同時也把地面跺異常之響。

劉彭離驚恐地看着對方的動作,似乎從中感應到他的未來,然後失魂落魄地回到硬邦邦的床邊,搓了搓雞皮疙瘩狂冒的手臂,內心被無盡的絕望壓得喘不過氣來。

難道他的下場就是像這群人一樣在這裏過一輩子?

「不,我不要落得這麼個下場。「

「我不要落得這麼個下場。「

驚恐不已的劉彭離捂著耳朵避免去想自己預設的可怕未來,然而那些心態扭曲的犯人們哪裏會管劉彭離的脆弱心肝,繼續用污言穢語打擊著劉彭離的自信心,將他建立在尊卑論上的傲慢擊得粉碎。以至於等廷尉張歐來問話時,神經衰弱的劉彭離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僅將干過的惡行都吐了個乾淨,甚至還把梁國的秘聞都說了個七七\八八。

張歐親自記着劉彭離的口供,離開前讓獄吏給劉彭離洗了個冷水澡。省的梁王前來探監時為此與他們發生爭執。

「不學無術,酷愛殺人。日暮時常與其奴僕外出行劫,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劉啟再次召見自己的同胞弟弟時,高大威猛的梁王竟在數日裏瘦了一圈,臉上的白髮更是多到讓人觸目驚心。

為了彰顯自己作為兄長的慈愛,劉啟在召見梁王時還請了竇太后和館陶長公主作陪,又讓年近百歲的申屠嘉進宮一趟,這才召見廷尉張歐彙報了這幾日的調查結果,得出一個讓人心驚的答案。

宗室里又有畜生。

而且還不是劉定國和劉戊那樣與劉啟關係較遠的畜生,而是梁王的親生兒子,劉啟的親侄子。

皇帝的侄子以殺人為樂,而且還在伯父的陵寢附近差點犯下滅門的慘案。

這事要是被公之於眾,別說是梁王的名聲毀了,就連劉啟,竇太后,乃至已故的先帝都會名譽受損。

果不其然,竇太后在聽到「受害者達六十人時已控制不住內心的怒火與失望之情,直接對着梁王的肩膀一陣捶打道:」不孝子,不孝子……「

老太太的力氣不大,但是比起身體上的痛苦,梁王的內心更是折磨不已。

巨大的挫敗感與羞恥感已經讓他心力交瘁,如今直面親生母親的暴擊更是讓梁王痛苦地跪地磕道:「不孝子阿武讓您失望了,不孝子阿武讓您失望了,不孝子阿武讓您失望了……「

梁王雖然身體虛弱,但磕頭的力氣卻大到在磚上很快留下一片血跡。

館陶長公主見狀自是不忍地勸開竇太后,然後又將額上已經血色模糊的梁王扶起,埋怨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在阿母的面前作踐自己的身體是何等的不孝,又將阿父置於何地。」

說罷,館陶長公主還習慣性地看向劉啟,只見以往樂意擺出兄友弟恭之姿的劉啟並未符合自己的話,而是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們,忍不住心下一寒,同時也為他們姐弟的今日處境而感到不寒而慄。

是啊!

他們早就不是曾經的阿啟,嫖兒與阿武了。

那個團在代王宮裏瑟瑟發抖的姐弟三人早已成了歷史的塵埃,留給他們的,只剩這身錦衣華服下的無窮算計。

本該榮退,卻總是碰上大事件的申屠嘉喘了口氣,一邊觀察著皇帝的表情,一面評估著幫助梁王對大漢的威脅,以及皇帝既然敢半公開地談論這事,那邊是要太后和梁王付出代價……

亦或是做出保證。

不得不說,申屠嘉的眼光還是很準的,只是他低估了劉啟作為皇帝的狠心,以及與竇太后所剩無幾的母子情。

唯一稱得上狀況之外的便是公事公辦,盡職盡責的張歐。

作為一個學法的勛貴之子,張歐在辦案時不講私情,但也不像法家那樣從嚴處理,不近人情,而是講究施展人情的尺度與對象,可以說是大漢建立以來口碑最好的廷尉。

然而就是這麼個老實人,面對劉彭離犯下的罪孽也沒法說些從輕的話,而是用不容徇情的語氣說道:「依照漢律《二年律令-具律》規定,贖死者可以錢抵罪,或以宮刑抵罪。」

張歐的語氣微微一頓,但還是以強硬的姿態繼續說道:「按一人五十金來算,劉彭離所犯下的罪行需要四千金來贖……」

聽到這話,竇太后和梁王的眉頭一松,甚至連一旁的館陶長公主都有「不過如此」的心態。

可是張歐根本不給鬆口氣的時間,而是用更嚴重的語氣說道:「然法律與帝王的威嚴豈可以金錢量之。」

「犯人劉彭離乃梁王之子,生於富貴,且應有賢人教導。而那教導的賢人……不,是佞臣竟然不對劉彭離的惡行加以制止,反而還替劉彭離遮掩一二。」

說到這兒,張歐看向竇太后和梁王的眼神里充滿了失望,但還是以臣下的身份繼續說道:「有此兒子,實乃梁王與梁王后的失職。若非這劉彭離進京后死性不改,讓陽陵縣的官吏們揪了錯處,只怕在此等惡徒的虐殺下,梁國的黔首將永無寧日。而與劉彭離日夜相處的人,接受同一老師教導的兄弟們,又是否受到劉彭離的影響,做出此等禽獸不如的事。」

張歐理了下衣冠,對着竇太后與梁王下拜道:「臣廷尉張歐,今請太后,陛下,梁王誅此惡徒,以安梁國黔首之心。」

此話一出,空蕩蕩的宮裏倒是沒有嘩然之聲,但是那比嘩然更為恐怖的寂靜卻讓竇太後身形一晃,館陶長公主怒目圓瞪道:「你這是逼太后殺孫,梁王殺子。」

「是。」張歐保持拱手的姿勢慢慢起身,還是那副堅定的姿態道:「惡行至此,已沒有教化的必要。」

「為保陛下,太后,梁王,乃至先帝的名聲。誅殺此子,迫在眉睫。」

竇太後放開館陶長公主扶住她的手,緩緩起身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意思。」

「是臣的意思。」張歐不等劉啟回應便搶說道:「名門出身,名師所教。及冠之齡,惡行滿滿。」

「此子不殺,那因殺人罪而被先帝坐罪國除的徹侯們又該如何?」張歐的手背上爆出青筋,語氣更是愈發堅定道:「法可容良善之情,但不容包庇之惡。」

「今日臣來,便是做了讓太后,梁王,乃至陛下都恨之入骨的準備。」張歐無視竇太后的怒意,重複道:「請太后和梁王大義滅親,以正漢律。」

「你這是逼宮,你這是……這是……」竇太后的手指在空中顫抖了兩下,既是指向張歐,又是指向劉啟道:「這是不忠不孝。」

「既是不忠不孝,那也請太后容我這隻剩半口氣的老骨頭再說一句吧!」申屠嘉在宦官令的服侍下顫巍巍地起身,和張歐一樣拱手拜倒:「請太后,梁王,陛下大義滅親。」

「你……」竇太后本想說出口的話被申屠嘉打斷得堵在喉嚨里,於是便兩眼一翻地暈了過去。

「母后……」梁王和館陶長公主見狀,自是焦急地扶住竇太后,惹得宣室殿裏又是一陣人仰馬翻的糟亂之景。

上座的劉啟冷冷看着這場鬧劇,然後作出孝子的姿態將竇太后安置於宣室的偏殿,對着已經捅破天的張歐說道:「卿且回去歇著吧!」

「陛下這是要為孝道而讓漢律退步嗎?」張歐放下拱起的手,眼裏寫滿了失望:「看來今日就是臣的辭官之日。」

「廷尉多慮了。」劉啟依舊眉頭不皺道:「廷尉乃國之棟樑,豈能在這個年紀榮退。」

「可是陛下有孝道要講,不能因臣的過錯而讓陛下背上不孝之名。」張歐有些愧疚地對着申屠嘉和劉啟行禮道:「今日之事,是歐對不起陛下與老丞相。」

「不過歐是大漢的廷尉。」

「既是堂堂正正地位列九卿,就要堂堂正正地離開。」張歐挺着筆直的脊樑離開漢宮,回去便在之後的朝會上出列辭官,自然引起一片嘩然。

雖然朝臣們不知皇帝太后召見丞相與廷尉說了什麼,可是劉彭離被關進詔獄卻是鐵一樣的事實,並且張歐為了把劉彭離辦成死刑也是出了大力的收集證據,甚至向宗正和丞相,御史大夫請求收監替劉彭離隱瞞罪行的梁國官員,真可謂是把梁王的面子往死里踩。

如果不是梁王身份在那兒,估計為了更好的給劉彭離定罪,張歐說不定會把梁王夫婦都列入收監名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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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西漢皇子升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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