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痛苦的回憶

在那一刻，似乎是迴光返照，記憶中的往事開始在他的腦袋裡回憶。

他叫餘生，在出生后沒多久父母便離婚了，他被父親帶走，但他父親卻擁有暴力傾向，並且還極其喜歡喝酒和賭博，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經常被打，他在這樣扭曲的環境下，艱難地活過了一年又一年

他也曾經反抗過，但換來的確是個惡毒的毆打以及更加嚴重的暴怒，到最後，他連反抗都不敢再反抗。

「你知道嗎？你就是一條狗！」

「要不是因為你媽給我帶了帽子，我怎麼可能會打你！」

「你媽呢？讓她滾出來！」

「沒用的東西！當初就應該掐死你！」

……

耳邊傳來一陣陣謾罵聲，一切都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

小時候的餘生總是很聽話的站在原地，任由別人打罵，他甚至從未對人說過一句「你不許打我」，但現實終究是殘酷的。

12歲那年，他被他父親狠狠地摔倒地上，然而那天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

「砰！「

隨之響起的還有一道沉悶的聲音。

「啊！「

伴隨著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呼，他感覺身體像是斷裂一樣劇烈疼痛。

鮮血染紅了潔白的雪地，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鮮血，在那一刻，他回想起了自己出生以來到現在所受過的所有痛苦和委屈，淚水無法抑制地奪眶而出。

但是他仍舊不哭，他倔強的抬頭看著那張猙獰扭曲的臉龐，用嘶啞破碎的嗓音問：「爸……為什麼？「

他問，為什麼他明明已經那麼乖巧懂事了，他的父親還是不願意放過他！

「為什麼？呵呵哈哈哈......「他笑得瘋狂而歇斯底里，「為什麼？你知道嗎？因為我恨你們！「

餘生怔住了，他茫然的望著眼前那個滿臉陰狠的男人，不理解，為什麼？

他只是一直聽話的做好每一件事情而已！為什麼還是要挨打，為什麼要挨揍，還要被他侮辱！

他突然感到絕望，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徹底驚呆了。

只見他的父親拿著刀朝他逼近，那把尖銳冰冷的匕首散發著刺骨寒芒，他的嘴角噙著殘忍的笑容，手指握緊了匕首柄部，猛地揮舞而來——

那一剎那，餘生感到渾身冰涼，雙腿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上。

他想逃跑，想躲避，但全身彷彿失去了控制力，竟是一點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噗嗤！」利刃扎入肉體的聲音，血液噴洒出來，濺到了他的臉頰、肩膀，他整個人都獃滯在了原地。

那天，他徹底絕望了，他的眼淚流淌下來，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滴答一聲，掉落在地板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仰頭大笑，笑聲充斥著絕望與凄涼，但他仍然沒有停止，依舊不管不顧的大笑著，彷彿要將心裡積壓的憤怒與怨恨盡數爆發出來。

那一天，餘生徹底瘋了，他將自己的絕望化為了力量，他在瘋癲中殺死了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曾經給予他無限傷害與蹂躪的男人，那個曾經在他幼小的心靈里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的男人，他的父親，終於在今日死在了他的手中。

他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狂笑著，哭泣著，笑得悲哀，笑得諷刺，笑得令人心酸。

那一天，餘生也被警察逮捕了，但因為未成年加上正當防衛，他免了牢獄之災，被官方的人收養教育。

在經過了幾年的教育之後，他給外人產生了一種乖巧的錯覺。

他學會了偽裝，學會了隱藏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漸漸的，他變成了一個表面溫柔善良、實則城府深厚的人，也變成了一個沒有任何人性的怪物。

但他的內心永遠保持著純真善良，只是偶爾會露出兇殘嗜血的本性罷了。

在一年後，餘生結束了自己的青春期，他成功考入了一所名牌大學。

那時的他，早已經忘卻了童年的陰影，也忘卻了自己內心的黑暗面，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美好和陽光。

他的世界充滿愛，充滿陽光，他希望這樣平靜快樂的生活能夠繼續下去。

但是老天似乎註定不願意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那一年，一位女孩出現在了他的世界里，她長得很漂亮，也非常優秀，比他認識的所有女孩都要優秀。

她是他的學姐，兩人相見如故，很快就熟悉了彼此。

他們互相告白了，那時候，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甜蜜幸福的生活，他渴望著愛情，渴望著和她一輩子在一起。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和她在一起。

但是命運就是這麼弄人，在某一天，她手機發了一條約餘生見面的消息，就在余華滿心歡喜到達了地點之後。

卻發現，她……死了！她躺在床上，臉上帶著痛苦的神色。

那一刻，封存的痛苦記憶再度出現在餘生的腦中，之後，警察剛好到達現場撞見了這一幕，並且把余華以嫌疑人的身份逮捕了。

之後，現場的證據無不證明余華就是這件惡劣事情的兇手，但餘生死不承認，他很清楚，這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他，在如此惡劣的事件下更沒有人會相信他說的話，而且這背後明顯有人早就策劃燈了，他只能進了監獄。

這一關，就是十年。

十年，對於一個十八歲少年來說是漫長的，也是折磨的，更何況他本就患有精神疾病。

在監獄里的餘生越來越偏激，越來越陰鬱，最後變成了一個殺人犯，他開始虐待囚禁自己的犯人，最後在某一晚上，他殺死了其中一個犯人。

這件事情在監獄引起軒然大波，但是卻沒有人願意多管閑事，之後的余華被關入了精神病院。

畢竟誰都怕惹禍上身，尤其是像餘生這樣的人，鬼知道他會不會在你睡著的時候弄死你。

他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最終，在某一天，他趁著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自己偷偷潛進了那個女孩的墳墓里，將那具屍體挖了出來，扔進了河裡。

他想，這樣那些人就找不到那個女孩的屍體了吧。

那天夜裡，他又哭又笑，一個人在那裡傻笑著。

他想，或許那個女孩根本就沒有死呢？畢竟她長得那麼美麗，怎麼捨得離他而去呢？他想，或許那個女孩根本就沒有死呢？畢竟她長得那麼美麗，怎麼捨得離他而去呢？

然而，當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卻驚訝的發現，女孩居然還在他懷裡！

他抱著她，她安詳的閉著眼睛睡在他的臂彎里，餘生的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他緊緊摟著她，將自己的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嗅聞著屬於她身體的淡雅馨香。

「小雨......」

他喃喃叫著，心裡湧上無邊的欣慰和甜蜜。

「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永遠不分開......」

「小雨......「

他低聲呼喚著，聲音里透著濃烈的思念，那是一種刻入靈魂的思念。

然而，懷裡的人兒卻沒有絲毫反應，甚至連睫毛都沒有顫抖一下。

餘生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他急忙搖晃著懷中的女孩：「小雨......」

但是，她卻紋絲不動。

餘生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他的手腳冰涼，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

「啊！救命！快來人！小雨她......「他撕心裂肺的喊道，但是四周寂寥無人，除了風吹樹葉沙沙作響之外什麼也聽不到。

余華慌亂了，他抱著女孩拚命往前奔跑，希望能夠逃脫這座荒蕪的森林。

但是，不論他怎麼跑，四周都是無窮無盡的森林。

最終，他累癱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他看著懷中女孩安詳的模樣，眼淚再次從眼角划落。

「小雨.....你怎麼忍心拋棄我？嗚嗚嗚......「餘生痛哭著，「都是我不好......「

就在這時，餘生忽然聽到了一陣清脆悅耳的鈴鐺聲，他猛地抬起頭來，循聲尋覓。

他看到了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那個男子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氣質儒雅，嘴角噙著溫潤的笑意，讓人覺得很舒服。

那個男子走近了，余華才發現，原來他的胸口掛著一枚金色的銅鈴，它隨風微微晃蕩著，發出「叮咚」的聲響，就像一首動聽的旋律。

餘生的目光被吸引住了，他怔怔的看著這枚銅鈴。

男子緩步走到餘生的跟前，笑著問道：「小兄弟，想要復仇嗎？「

餘生猛地一愣，他獃獃地看著那枚銅鈴，問道：「你......你知道我的秘密？「

「是的。「男子點點頭，面帶笑容的說道「我知道，你想殺死你的仇人。」

「那.....你能幫助我報仇嗎？「餘生的聲音有些嘶啞，他握著拳頭，指甲陷入了肉里，鮮紅的血液順著他修長的指尖流了下來。

男子笑著取出腰間的手帕，擦拭著餘生手上的鮮血。

「你想做什麼？「男子問道。

餘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我想讓那些害死小雨的人去死！讓那些害死小雨的人付出代價！「

男子微微挑眉，問道：「你要用什麼辦法？「

「讓他們受到懲罰！讓他們遭遇到報應！「餘生咬牙切齒的說道。

男子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說：「我倒是可以幫你，不過倒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男子湊到餘生的耳畔，輕聲說道：「我幫你復仇，但條件就是你這條命，從今以後就屬於我的了。「

餘生睜大雙眸，瞪視著眼前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男人。

他的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彷彿是野獸看到獵物一般，那樣迫切的渴求。

餘生咧嘴一笑，如同在沙漠中看到綠洲一樣激動，他並沒有懷疑這名男子的話，興奮的拍著手說道：「好！只要你能幫我報仇，從今以後我的命就歸你了！「

男子勾唇一笑，轉身向著一片茂密的森林中走去，消失不見了。

......

......

之後的餘生逃出了精神病院，並殺死了看守他的警察，奪走了他們身上的手槍、匕首和子彈，然後躲藏了起來。

餘生的仇恨在心中燃燒，他要報仇，要為小雨報仇，之後的他不斷殺人，不斷追查殺死小雨的兇手……

某個雨夜中

餘生穿著黑衣行走在大雨之中，知道和某個打傘的男人路過，那是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子。

餘生停住腳步，冷冷的盯著面前的男子。

「先生......「餘生問道。

男子摘掉了臉上的墨鏡，露出了一張俊秀非凡的臉龐。

餘生皺起眉頭，似乎是想要把他的樣貌牢記在腦海里，但是卻始終無法把這名男子的長相記住，但他卻能感覺到，這名男子身上很熟悉的氣息

「先生」

餘生恭敬的叫了一聲

「這個人妨礙到了我們的調查，處理了他。男子緩緩說道，將一封信塞入了餘生的口袋中，隨後悄然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