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二十周年慶

「謝啦！」馬寡婦說完抓起葯走了。

馬寡婦非常的高興，掂著葯扭著屁股不知不覺哼起歌來，因為她懷了劉浩南的孩子。當她第一次沒來那個的時候，她就欣喜若狂，劉浩南有后了。

當她要求劉浩南最後一次做那事的時候，劉浩南已經有氣無力，馬寡婦說:「你要走了，留下你的種子，我要在我溫暖而又肥沃的土地上為我們延續新的生命。馬寡婦還沒有為哪個男人那麼強烈地想要過孩子，可看著劉浩南要奄奄一息，那一刻她非常想能為劉浩南懷上一個孩子，這樣的願望，幾乎像一個絕望的人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樣的讓她撕心裂肺。

劉浩南最後在馬寡婦的引誘下有氣無力地進去了，軟綿綿的。馬寡婦說:「你看我漂亮嗎？看看這棉被有多溫暖厚實，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在上面盛開著，你激情地在上面播種啊！你種啊種啊，使勁種啊！」馬寡婦幾乎是淚流滿面。

在把自己的種子最後一次播種到馬寡婦那片牡丹花盛開的地方，劉浩南便口鼻串血地去了，欣慰的是他那微弱的種子，真的在馬寡婦那片肥沃的土地上生根發芽了。

此刻馬寡婦是多麼高興和欣慰，她看了看手裡的葯，突然就把它扔進了垃圾堆。「什麼安胎之葯，怕是虎狼之心配虎狼之葯」馬寡婦想。她要好好保護劉浩南孩子，不要他受到任何傷害。

思絲集團總部的大樓里，一群高管正舉杯歡慶思絲公司成立二十周年，男的女的歡聲一片。女的都統一穿著思絲品牌的旗袍，這是思絲集團的老總楊思成每逢公司年慶送她們最美的禮物，每件都價值千元以上。而寥寥的幾個男人穿著都很隨意，他們在楊思成眼裡永遠沒女人幸運，在公司年慶上他們除了能免費吃喝一頓，什麼也得不到。不過能參加這樣的盛宴，看到這麼多的美麗女子穿著旗袍露著裸腳，對男人來說也是一種視線享受了。

說來奇怪，喜歡這種溫柔華麗的東西男人具多，而賣其產品的女性具多。也許這跟男人喜歡女人有關，跟「色」有關。因為男人都很色，都喜歡漂亮女人，可世上哪來那麼些女人如君所願，既使有也都讓大款們包養的差不多了，所以我們這些很「色」的，而又沒有能力擁有漂亮女人的窮男人們就只剩下女人蓋過的棉被了。

楊思成就是憑著這樣的愛好和執著與張絲依辦了思絲公司。二十年過去，公司發展成集團並已上市，這在一個偏僻又以農業為主的張北小縣成了傳奇。省委書記梁博平給他評了三個第一:納稅第一；銀行沒一分貸款第一；捐物資做慈善第一。

這三個第一楊思成都稱得上，特別是銀行沒有貸款，這不是吹的。思絲集團員工近萬，資產已超百億，楊思成沒從銀行貸過一回款。他就是賺了投資賺了再投資，二十年來滾雪球一樣滾到這麼大。楊思成已是名利雙收，唯一遺憾的是張絲依先他而去。

「女士們先生們，來讓我們一起舉起酒杯，在這麼美麗的夜晚，共同慶祝咱們公司二十歲生日。」楊思成端個酒杯從最前面的一個桌子邊站起來，徐徐走到大廳中央說。

大家早已停止了說話，打楊思成一起身廳內就鴉雀無聲了，靜聽楊總每年都老套的講話。

「首先我要感謝我們的銷售精英，是她們沒有讓我感到庫存壓力。」大廳里楊思成不緊不慢有節有奏地說著，大廳門外楊岸香拉著李傍晚的手，把耳朵貼在門上也不緊不慢有節有奏地同楊思成一起說著。

「接下來我要感謝的是，設計策劃和美工們，是你們天才般的智慧把我們的產品外觀設計到了幾乎完美的地步。好看就會喜歡，喜歡就會有人買，讓我們的產品銷往全球，成為世界知名家紡品牌之一；再感謝的是我們的技術工程師和機電工程師，是他們讓設備運轉順利，按時完成定單任務；最後我要隆重感謝的是，生產在工作一線的普通工人們，是他們用辛勤汗水和雙手，織造出一匹又一匹美麗畫卷……」楊思成一說完最後的感謝，下面就響起熱烈的掌聲。

「聽我爸說，他今天背的這些詞都是絲依給他寫的。那時他們的小公司剛成立，兩人在被窩子里就憧憬著公司的未來。我爸說，公司萬一發展大了，每年要辦公司年慶，到時我在會上致什麼詞好呢，絲依就給我爸寫了這四個感謝。後來公司年年壯大，我爸也年年都說這四個「感謝」了，也是為了懷念他的絲依的。你別看我爸年年說，可下面聽的人都是屏住呼吸提著心呢，如果有一個部門沒感謝到，那這個部門一年的獎金都沒了。」楊岸香在門外悄悄地跟李傍晚說。說完拉著李傍晚的手推門進了大廳。

「大哥哥大姐姐們好！」楊岸香向高管們搖手致意。

「是香香，來來來，到我們這來。」一群穿旗袍抹香水的女人招手要楊岸香過去。楊岸香拉了李傍晚就過去了。

「這位就是你常說的大神吧？」一個穿著紫色牡丹花旗袍的女人說。

「是，他是文學網站要感謝的人。」

「可惜，我們都沒拜讀過你的大作。我們坐辦公室的，也就看看報紙雜誌，偶爾讀回小說也是實體書。上網我們也是查資料，看服裝的流行趨勢，布料的花色什麼的。」

「是啊，我們都是有文化的人高素質的人，怎麼會看網上那些讓人眼花燎亂，看也看不懂的網路文學，那些都是低級趣味的東西。只有那低級趣味的人，低素質的人，低薪的打工族才會一邊干著活一邊偷偷地掏出手機，看所謂的「大嬸」「小神」們碼的天文數字。我們紡織一線的工人也有，被我逮到過，不過思成說過要好好對待一線員工，我也就沒懲罰他們。」一個坐在楊思成身旁穿水白色旗袍，上印有水仙花的女人站起來說。

「媽媽，怎麼能這麼說，晚哥都是被省長接見過的。這一點就說明不光我們低級趣味的人喜歡讀晚哥的作品，領導者也喜歡。還有，現在都市場化了，廣大讀者喜歡什麼晚哥當然會寫什麼。還有，你領導的紡織廠也一樣，消費者喜歡什麼你生產什麼，消費者不喜歡你認為好的產品，你偏要生產你認為好的東西，這不是有病嗎。最後也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