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客訴

第一百一十章 客訴

左右回京后,向農業農村發展部委,各省一把手大力宣傳東寨村共同富裕的綠色路子,並做成樣板往下推廣。於是,東寨村成了各省取經之地,省市領導紛至沓來。這樣的情形直到一場突起的疫情,東寨村的車來車往才算安靜起來。

疫情發生后速食麵成了緊缺物資,各大麵廠都加班加量生產。往他這摧貨的便天天不斷,好像生產多少都不夠拉的。而那時,蒜片辣乾花椒八角等原料瘋漲價格,讓他出多少賠多少的。

吳步能建議漲價或者停產。

李傍晚說:「這是一場災難,不易發財也不易坑害百姓。咱漲了錢,麵廠那就要漲,這讓正遭受疫病人雪上加霜。再說,咱總共就這麼大一個廠,設備產能、人力都很有限,咱只管盡全力保障供應,虧也是暫時,這樣想心裏也就踏實了。」

也就是那時棉愛加工廠還第一次接到了客訴。來自甘肅和陝西兩個地方,也都是客訴蒜粉里有結塊的。吳步能以為又是張殿海搞的鬼,便和李傍晚說不用理他,咱一分錢不掙還客訴。再說,蒜粉本就愛結塊,是他存放不當還是咱生產所致就不可而知了。但,李傍晚卻感到了這次客訴的重要性,立馬停了正在生產的蒜粉線,等疫情緩合帶上吳步能王耀武驅車千里,親上陝西看那批遭客訴的貨。

那廠里的老闆見到李傍晚很是意外,忙握手說:「沒想到你會親自來,我這小廠無限風光啊。」說完忙帶李傍晚進車間看貨。

進了車間裏面,蒜味撲鼻白煙四起。陳老闆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在過篩,在過篩哩。」李傍晚聽了心裏非常難過說:「這都是我們給你們造成的損失,我們會做賠償。」

陳老闆聽了憨笑了說:「我聽工人說有結塊,只是想讓你知道,下次再進貨沒有塊就好,不是想讓你賠我錢,再說我們進到的貨都沒漲錢嘛。」

李傍晚說:「不不不,這是我們生產中的失誤,給你們帶來的不必要勞動,增加了反工成本。再說,若不是你們及時發現,出現在料包或食品添加里,就會給你們帶來不可估量的聲譽損失,那才是我們不想看到的。」

「是呀,是呀。正因為你們在外聲譽,貨真價實的產品,我才不想退貨,篩篩用。」

「那統計結塊的數量了嗎?」

「呃,我問了一下工人。要論袋哩,這有的有有的還沒有。論噸哩,少的十幾克,多的過百克吧。」說着喊來幹活的一個工人說:「小宋,把篩上的結塊給李總拿來看看。」

李傍晚見大的有指甲蓋那麼大,小的也有黃豆大小。便問:「你們用多少目篩過的?」

「二十目。」沒等陳老闆答應,那個小宋說。

「哪來的嘞?咋著才沒有嘞?」吳步能眼盯着王耀武直嘟囔。

李傍晚見了想笑,可看着結成發黃的蒜粉塊他又怎能笑得出。便和陳老闆說:「這結塊我們拿走,回去想想是哪裏進去的,工藝哪裏還需要改進。」

「拿拿,都拿着。」說着看了一下表說:「哦,晌午了,我帶你們出去吃羊肉泡饃。這到了西安呀,就得吃上這三泡才值哩。就像到了你們河南,得喝它兩碗胡辣湯才中嘞。」

李傍晚本不想去,回說還要上甘肅。可又一想,這飯若是陳老闆想讓他請他呢,走了就嫌小家子氣,嘴裏便說:「那好那好,來西安一趟就得吃它。」又想看陳老闆又不是那樣人,如果他要付錢自己攔著,或者偷偷付了就是。

「晚哥,這結塊我懷疑是管道壁上掉下來的。」上了去甘肅的高速后,李傍晚還沒說話,吳步能先說了。

李傍晚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有集塵罐里,管道里,成品絞龍里有結塊,才能掉入成品。」

王耀武說:「我持相同意見,只是我們怎麼着才能不讓管道里有結塊掛壁,有了結塊咋著才能把它篩出來。」

「等等等等,剛才王哥說了,咋著能把結塊篩出來,這不是有防治法了。安個檢查篩啊。咱們的辣粉有檢查篩,花椒,八角也有檢查篩。只這蒜粉姜粉黑胡椒粉小磨的小品項沒有檢查篩。」

「這檢查篩、磁箱是都得要裝上的,不然破了鑼咋弄?細度不合格重磨,還要過篩過磁。這中間不光浪費的是人力,還有成品袋微生物的超出,只是現在要緊蒜粉弄。還有,回去統計一下這批蒜粉一共出了多少?都流向了哪裏,進量大的客戶那裏有沒有結塊,這是最重要的。」

王耀武說:「晚哥,咱不要着急。你看咱遇到的客戶都多好哇,有結塊也不讓咱賠,還請咱吃了三泡。」

吳步能聽笑了說:「我都納悶了,他一直在那坐着陪咱吃飯,咋著就把賬給結了嘛。」

李傍晚聽了問:「不知道咋回事吧?」

吳步能搖頭。然後又說:「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經常去吃飯,和老闆娘熟了。」

「不是熟了,是兩口子。」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回去以後,蒜粉就先不要出了。」

「為啥?」

「拆管道。把所有管道拆下來清洗消毒。集塵布袋生產一定噸數,要拆洗更換。這蒜粉管道也要生產一定噸數拆洗消毒,這樣才能最大限度避免結塊。還有,濕度在50%以上不許生產蒜粉。不要覺得開着空調就沒事,要嚴把濕度這一關。」

「我覺得這也跟濕度有很大關係,看那蒜粉一掉地上很快就粘腳了。想那蒜粉在管道壁上,也是會結尜的。」

「還有內封,也不能漏氣,一定要封好嘍。」

李傍晚說:「時間越長問題越多,以後還有想不到的,所以沒有完美只有更好。回去以後,你們找下看機器的,把問題點匯總給我。我本不想安監控,這次事件說明我的想法也許是錯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從小時來了,咱這事也都出來了。」

「這事還只是猜想,不能說下去。再說,這就是真的也就到此為止了,不追不問不傳。」

「我聽小時說,張殿海那罐裝讓人一天干兩天的活,磨粉量也一加再加,都快沒人幹了。」

「是呀,薑片里都摻棒粒啦,這用人還不得用到骨頭裏去,再說現在要貨的那麼多。」

「你說他都那有錢了,咋還這麼做。」

「哎晚哥,我可想了,他那要是作死了,咱就把它兼并過來,讓他丟死人。」

「你們說棉棉哥在那好嗎,電視上說南方疫情比咱這厲害。如果他一天沒有上班,該怎麼活。」

大家聽李傍晚不接話題,反說起周棉棉都不吭氣。過了會吳步能說:「小強在唐山承包了個鋼廠,買了樓了都,也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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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黃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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