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棲的姐姐

洛夕棲的姐姐

這間教室的被裝修出了地獄的場景,反正左羽棠是這麼感覺的。講台被做成了小火山的樣子,那火山口被覆蓋了一層類似玻璃的東西,下面赤紅的岩漿時不時地翻滾兩下。

地面和課桌是連為一體的,基本上都是黑色乾裂的岩石,凹凸不平,走在這間教室里還要提防不要被絆倒。陳江河第一次來這間教室的時候就被絆到了,一把扶在前面的左羽棠身上,差點把他壓趴下。

這間教室還有兩處是火山課桌,左羽棠三個人剛好坐一個火山課桌。左羽棠突然聽到有水低落的聲音,他順着聲音扭頭看去,是教室角落裏天花板上的一塊向下的鐘乳石,尖端在滴著紅色的液體,一秒一滴,低落到下面的小池子裏。地面上的裂隙也滲透著這些紅色的液體,似乎還在隱約發着光,讓這間教室更加有地獄的感覺了。

說實話,這樣的環境讓人不太舒服,心裏上總有種壓抑的感覺。

「這節課,我們上《血咒起源》。先介紹一下我自己噢,我叫萬立澄。」

血咒起源課的教授是個老頭,看上去有些古靈精怪的樣子,頭髮有些白了,但白的不多,衣服大概是又老又舊的款式了,褲子鞋子也同樣老舊。但他說的第一句話的時候,嬉笑的表情讓左羽棠感覺到放鬆。雖然有點不太正經的樣子,但絕對比朱劍好多了,正是左羽棠理想中的那類老師。

「這間教室,大家看着怎麼樣?很有意思吧?」

萬立澄教授一邊走一邊說道,用一種跟小朋友講話的語氣說話。

「我們先來看看這間教室吧?大家有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舉手回答噢。」

左羽棠看了看四周,陳江河正以一種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萬立澄,吳琦同樣沒什麼反應。四周的同學有想舉手的,但又都沒舉。左羽棠想了想,舉起了手。

「誒,你說。」萬立澄立刻走到左羽棠旁邊,瞪大了眼睛含笑看着左羽棠。

左羽棠站起來,全班目光都朝他看去,多多少少讓他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邊那個角落裏,」左羽棠指了指那塊向下滴著液體的鐘乳石。

坐在前面的學生大概都沒有注意到這塊鐘乳石,他們探出頭來看,萬立澄笑着點點頭:「來,同學們看,你們有誰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的?別都坐在椅子上不敢動啊,都大學生了,怎麼還跟小孩似的。來來來,都圍過來看看。」

左羽棠三人因為最靠近這塊鐘乳石,所以站在了最前面。

「誰知道?」萬立澄再次問道。

吳琦緩緩舉起了手。

「誒,你說。」

「這個東西,」吳琦回憶著:「我記得在一本血咒者的歷史書上看到過,好像叫岩漿血。人可以服用,但副作用很多,是院長最先發現的。」

「誒,對啦。」萬立澄笑了笑說:「不過還不全面,這是院長和另外一位勇士在探索一座封塵之地的時候發現的,現在我們的學校就建在這座封塵之地上,我們腳下踩的就是。記住哦,不是院長一個人發現的,另外一個人在我們血咒者的近代歷史上也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雖然現在去世了,但他值得我們所有人緬懷。」

「現在我們哀悼一分鐘。」萬立澄低下頭,雙手交叉合在胸前,低下頭。

對左羽棠等人來說,萬立澄的動作無疑有點太突然了,但左羽棠很快學着萬立澄的動作底下了頭。

一分鐘過去了,陳江河抬起頭問道:「老師,

那個人是誰啊?」

萬立澄看着他,含笑着說道:「這節課咱們先不說,以後會講到的。」

「好了好了,我們回到作為,今天咱們要講的就是關於……岩漿血以前的歷史。」

左羽棠一陣無語,他還以為萬立澄叫他們來看着岩漿血就是為了給下面的內容開頭呢,結果竟然好不相關。

……

「老師老師……」下課了,左羽棠快步來到正在往門外走的萬立澄。

「什麼事?」

「那個,我想問一下,您知不知道有一種,可以釋放血咒的子彈啊?」

「釋放血咒的子彈?」萬立澄皺了皺眉頭:「你怎麼會問這個?」

「就……」

「前兩天在湖邊散步,看見有人開了一槍,那湖水瞬間凍住了,我就很好奇那是什麼。不過如果老師您不知道那是什麼的話,就算了吧。」

「別,我當然知道是什麼。」萬立澄笑了笑和左羽棠說:「不就是儲能子彈嘛,現在修士軍用的都是儲能子彈。你是新生,可能還比較稀奇,這儲能子彈在前年就已經在學院裏流通開了。很多時候給學生的獎勵品就是儲能子彈。」

「啊?那這儲能子彈怎麼用啊?」左羽棠問道。

「這個,等你自己贏得了獎勵不就會了?我現在手邊又沒有這子彈,也不能演示給你看。」

「噢噢,謝謝您,老師。」左羽棠微微鞠了個躬,和萬立澄告別了。

修士軍?不是左羽懿去的地方嗎?

「喂?哥?」左羽棠立刻給自己忘了好久的哥哥打去了電話。

「怎麼了,老弟。」左羽懿的聲音里夾雜着部隊的口號聲。

「啊?你們在訓練嘛?」左羽棠連忙問道。

「不不,沒有,我們小組現在在休息。那是其他小組的聲音。」

「噢噢。」

「哥你最近好嗎?」左羽棠問道。

「啥事直說吧,沒事你也想不到我。」左羽懿呵呵笑道。

「就是,你們現在用儲能子彈嗎?」左羽棠問。

「用啊,怎麼不用。現在我們的儲能子彈都不夠用,天天還是拿普通子彈訓練,只有在比較重要的訓練里才會用到。」

「啊?我還想問你要一顆的,那如果你沒有的話,就算了吧。」

「不不,你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儲能子彈不夠用嗎?」左羽懿反問道。

「因為儲能子彈是需要血祭者進行儲能的,就相當於讓血祭者把自己的能力注入進去。要想保證子彈的威力,每顆子彈需要的能力就都不能太低,可那樣血祭者們根本就來不及在一定時間裏量產儲能子彈。」

「我們的儲能子彈來源基本上都是靠學院裏的學生提供。這還不是無償儲能,給儲能子彈儲能,會給相應的回報的,大概是學分什麼的。我們的未儲能子彈有很多,但是其中儲了能的,就很少了。」

「這樣啊……」左羽棠沉思著。

「要不哥你給我寄一些過來,我幫你儲能。我身邊還有不少朋友,都可以幫幫忙。」

「這不好吧?儲能的消耗蠻大的,我聽說。」

「沒事,如果可以的話,你寄一些過來吧,我試試。」

「那行。」左羽懿說:「我找人帶一些子彈到學院去。」

「行。」

「拜拜。」

「拜拜。」

左羽棠掛掉了電話,自從那次回去之後,他就感覺和左羽懿有了一些隔閡。隔閡怎麼來的呢?他也不太清楚。

下午四點,今天所有的課程結束了,左羽棠準備回宿舍了。

「喂,」這聲音有點熟悉,左羽棠回頭看去。

秦歲穿着斑點外套,後面扎了一個很高的馬尾,顯得有點成熟。

秦歲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沒想到你就是洛夕棲男朋友啊,真看不出來。」

「哈……」左羽棠露出有點尷尬的樣子。

「洛夕棲約你晚上七點去鴛鴦湖散步,別遲到了蠢貨。」秦歲瞪着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左羽棠想說自己沒時間的,但秦歲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他自己也不太確定是不是真的沒時間。今天下課的比較早,那訓練應該也會提前結束,應該還能趕得上和洛夕棲的約會。

左羽棠騎上懸浮車快速朝朱劍的住處駛去,早點訓練完早點去找洛夕棲。

秋風越發的冷了,最近左羽棠的身體素質提高了不少,抵禦這樣的寒風好像輕鬆了很多,不用再被凍得縮著脖子像只鵪鶉一樣。

朱劍的雅閣在這樣天高雲淡的秋天更顯得那麼悠遠,像海涯的一間小屋,海浪觸礁的聲音從海涯下若有若無地傳來,沒有人煙的吵鬧,讓人心靜地與天地同步。

左羽棠下車去拉門,卻發現拉不開,門被一把小鎖鎖住了。

他掏出手機給朱劍打電話,嘟嘟聲持續了一分鐘,朱劍好像突然失蹤了一樣,一直沒有接聽電話。

就在左羽棠掛斷電話沒多久,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左羽棠看了看,應該不是詐騙電話,就接了。

「請問,是左羽棠同學嗎?」

「是的。」

「朱劍教授讓我告訴你,這兩天他有事情暫時離開學校了。你可以自己訓練,也可以趁這兩天放鬆一下,時間如何安排在你。」

「好的。」

左羽棠轉身離去,至於訓練?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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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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