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天地之間敵友難分

「我早就看出你和浦原喜助那個叛徒是一類人了！」

碎蜂的性格說好聽點叫直來直往，符合機動隊的行事風格，說難聽點鋒芒太過不夠隱秘，幼稚青澀。

輕夜沒有理會這個夜一離開后，陷入求而不得心境無法自拔的女人。

儘管碎蜂的年齡比他還大，但決定一個死神是否成熟的從來都不是年齡而是歷盡千帆后的心態。

在四大貴族嫡系陸陸續續撤出護廷十三隊的當下，碎蜂只不過是四楓院家擺在枱面上給人看的招牌。

「你呢，朽木白哉，你也想抓我？別忘了你老婆的命可是我救的！」輕夜轉過頭面向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聞言停止前進站在原地，不斷變化的表情象著着他內心的掙扎。

他曾答應過輕夜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會不顧其他人的非議站在輕夜這邊一次，但這次他不能。

「抱歉，我是朽木家的家主，我也是六番隊的隊長。」

最終，朽木家的立場和六番隊隊長的職責還是佔據了上風，把個人情感狠狠地壓下。

十番隊隊員死亡過半，如果這時候他被個人情感左右，那這件事會導致番隊之間的不信任，以及護廷十三隊和貴族之間的猜疑，讓尸魂界再次變得動蕩。

「呵。」

輕夜輕蔑一笑，這世間豈有被束縛的隊長？如果不能從中走出，朽木白哉的上限已經註定。

輕夜轉向第三人，自己最好的朋友之一——狛村左陣。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清楚嗎？還是你真的相信我會因為情緒波動而濫殺無辜。」

「我相信你，就算這世界上其他人都不相信你，我也願意相信你。」

因為詛咒被輕夜解除的緣故，狛村左陣早在50年前就走出了來自於種族的自卑。

摘下頭套后，他因處事公正、待人真誠友善，很快便得到了所有死神的認可。

其中最難能可貴的事他的忠誠，對山本重囯的忠誠，對護廷十三隊的忠誠。

「正因為我了解你，所以才不想看到你繼續犯錯，和我回去吧，我會以我的命為你擔保！」

和幻境裏的狛村左陣不同，雖然都是站在了輕夜的對立面，但一個是要為了藍染殺他，一個是要拿命保他。

輕夜有些感動，可惜他不能接受對方的好意。

以一敵五，還有一個隨時可能加入戰鬥的日番谷冬獅郎，這似乎註定了輕夜的結局。

被抓，廢除靈力，判刑，封印后投入無間地獄，錯過拯救若葉的時間，然後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

「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都不等我！」

迷路的更木劍八姍姍來遲，從柏村左陣的方位殺入戰場。

「輕夜你們這是要打架嗎？加我一個怎麼樣，你們可以一起上。」更木劍八咧嘴一笑，興奮得眼眶都被拉長。

「你來錯地方了劍八，我們不是在約架，而是我一個單挑他們一群。」

「這樣啊，那你分我幾個怎麼樣，我平時找他們一個個都躲着我，今天總躲不了了吧！」

更木劍八的好戰慾望被徹底激發，目光透出眼眶擇人而噬，環顧四周挑選著對手。

「更木劍八隊長，這裏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要發瘋等這裏結束后我奉陪到底。」

「何必要等以後呢，你這麼激動，那就由你來陪我玩玩吧。」

更木劍八找上了狛村左陣，狛村左陣此時也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來發泄，兩個平時就相互看不慣的人普一交手就是天崩地裂。

兩人都是大開大合的戰鬥方式，打起來堪稱地面破壞者，好在兩人都還有一絲絲理性，戰場逐漸遠離人群。

「劍八，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他一命，等我事情忙完陪你打個夠！」

「啊，你在說什麼？我可不知道怎麼手下留情，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運氣了。」

更木劍八的到來為輕夜分攤走了一個隊長的壓力，但現在仍然不容樂觀。

在場的副隊長還有很多，雖然單個戰力不怎麼樣，但加在一起足以彌補一個隊長的空缺。

「那個胖子，我記得你小時候我見過你，大前田希千代沒錯吧，你確定要和我動手？」

被叫到名字的大前田希千代一哆嗦，他當然記得輕夜，那個「零元購」商店的老闆。

自己小時候只是微胖，就是在吃了他給的食物后營養過剩才變得這麼胖的，不過身為吃貨他並不覺得輕夜那是在害他，否則以他的資質也不可能在短短50年裏成長為二番隊副隊長。

大義什麼的他不清楚，真相是什麼也不重要，反正他本人不想和輕夜為敵，更何況他很清楚那個人的可怕。

碎蜂：「大前田希千代！你敢跑一個試試！」

兩邊都是不想得罪的人，希千代一臉便秘，隨後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哎呀呀，肚子突然好痛，」希千代誇張大喊大叫，「對不起了碎蜂隊長，要不是肚子痛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為了二番隊和大前田家的榮耀，我絕對不能拉在戰場上！」

喊出神聖正義的口號后，大前田希千代一溜煙跑出來視野，然後在隊長級的感知範圍內找了個斜坡趴下往這邊窺視。

碎蜂張開嘴許多話還沒說出口人就不見了，單手捂額，決定就當看不見這丟人的傢伙。

少一個副隊長，問題不大。

輕夜再次掃視在場的副隊長，七番隊副隊長射場鐵左衛門，這個人不熟，更何況他的隊長狛村左陣已經做出選擇了。

然後是松本亂菊...

在輕夜看過來的時候，人群中的松本亂菊笑得很尷尬，但還是咬牙站了出來。

輕夜是她來到靜靈廷之後認識的第一個人，替她找到了市丸銀，還借錢給她讓她考上了真央靈術學院。

她很感激輕夜，如果死的是其它番隊的死神，她會心安理得划水打醬油，但這次死的是十番隊死神。

「抱歉。」

松本亂菊毅然決然地做出了選擇。

剩下的只有作為十三番隊代理副隊長的志波都，和她在一起的還有露琪亞。

志波都也很快做出了選擇，她僅代表個人站在輕夜一方，其餘隊員自便。

現場最糾結的人是露琪亞，她怎麼也沒想到簡簡單單的一次出征，尸魂界的勢力會分成對立的兩個部分。

一方是他的大哥朽木白哉和她的隊長浮竹十四郎，一方是她崇拜的偶像都大人和被她視為長輩的輕夜。

和其中任何一個人為敵都非她所願，好在她只是一個普通席官，不會有人逼她做選擇。

其餘的死神也一樣，雖然到場了但也只能遠遠地旁觀，沒有相應的實力他們連選擇的資格都沒有。

「志波都，你最好想清楚之後再做決定！志波家家主不在的時候，你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你個人，還有全體志波家！」

京樂春水面色陰沉，他也沒想到志波家能為輕夜做到這一步，這不符合他心目中一切講究利益的貴族做派。

「我的決定就是志波家的決定，志波家如何行事就不勞煩京樂隊長你操心了。」

志波都霸氣回懟，盡顯四大貴族族母風範。

「很好，四大貴族已經有三家表態了，那麼你呢？躲在旁邊偷窺的那一位。」

空間一陣扭曲后，四大貴族最後一家的代表，綱彌代時灘出現，他是在場唯一一個非護廷十三隊成員。

「啪啪啪！」

綱彌代時灘鼓掌靠進，姿態睥睨、目中無人，彷彿沒有把這裏當做戰場。

「志波家主娶了一個好妻子，真是讓人羨慕，不像我們愛別離、生死隔，你說對不對輕夜。」

「你為什麼來這裏。」

「我來這裏當然是幫你，隊長我是打不過，不過副隊長嘛倒是能夠對付一兩個，更何況你現在的心情除了我，還有誰能懂你。」

「他們只知道要求你理智，可理智那玩意如果帶來的只剩痛苦，那就乾脆揚了它！」

輕夜失去了若葉，正如他失去了歌匡。

本是好友的兩人因為歌匡之死分道揚鑣，又因為同是天涯痴情種而感同身受。

這一刻輕夜也終於理解了為何綱彌代時灘前後變化那麼大，失去了所愛之人後心就會逐漸消失。

這個世界如此荒誕可笑，又何妨多我一個癲狂之人，反正這個世界裏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毀滅了又如何。

「多謝。」

東仙要和綱彌代時灘，兩人以截然不同的兩種方式愛着同一個女人，誰對誰錯或者誰愛得更深，沒人能做出比較。

在這之前輕夜個人情感上還是偏向於東仙要的，繼承愛人的理想，以此來延續她的生命。

但現在，輕夜處於同樣的位置，忽然就認同了綱彌代時灘，若葉死了，這個該死的世界是存在還是毀滅，那又有什麼關係！

無需多言，兩人各自奔赴戰場。

現實就是這麼離奇，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也不知道在你最需要的時候，誰才會不顧一切的站在你身後。

在綱彌代時灘出現之後，十一番隊的大隊人馬趕到。

在辨明場上的雙方后，沒有絲毫猶豫地做出了選擇。

斑目一角找上了射場鐵左衛門，兩個老熟人今天為了各自的立場而戰。

綾瀨川弓親找上了松本亂菊，沒什麼原因就是看着不順眼。

除了十一番隊的草鹿八千流到處竄來竄去，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在場所有的隊長、副隊長都做出了選擇。

而輕夜這邊還多出了阿散井戀次、志波都和綱彌代時灘三人。

混亂的場面讓京樂春水震怒，他彷彿從中看到了尸魂界的分裂。

這與他百年前對輕夜這個人的評價如出一轍，穩定時會成為尸魂界中聯絡各方的樞紐，叛亂時則會變成危害尸魂界穩定的炸彈。

「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們十一番隊是護廷十三隊的十一番隊！把刀口面向靜靈廷討伐的目標才是你們應盡的職責！」

結果十一番隊早就熱火朝天地開打了，普通隊員也各自找到了對手，根本沒人理他。

場面一度很尷尬，好在斑目一角等人還沒有進入忘我狀態，多多少少還是給這位老牌隊長一個面子。

「啊，你在說什麼？只有我們十一番隊認可的才是朋友！」

「我們十一番隊要幹什麼，什麼時候需要你允許，你是總隊長嗎？」

「既然我們隊長都已經做出了選擇，我們這些隊員當然是緊跟在隊長身後！」

這就是十一番隊作為戰鬥番隊的行事風格，除了總隊長山本重國只有自家隊長能夠指揮，別的隊長沒有資格插手。

這是初代護廷十三隊建立之時就定下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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