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降價

聲音涼颼颼的，有些不耐煩。

許葵噤聲，不敢說話了。

到酒店洗了澡出來，緊張的攥手指，等著余仲夜和她擦肩而過去洗澡。

但余仲夜沒動，插兜站在窗邊。

許葵抿唇再抿唇，朝前走了一步：「您……您心情不好嗎？」

許葵以為他會高興，畢竟余老四一直在罵他，上次來砸他車追趕他的人和余老四也扯得上關係的，現在落了這麼一個下場，余仲夜今天該很高興很高興，才會早早的，在禮拜四的下午便給她發短訊。

余仲夜沒答。

但明顯還是不高興。

許葵在他身後三米的地方站着，喉嚨滾動半響：「余先生……」

余仲夜回頭，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很冷。

許葵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余仲夜：「待會讓老林送你回去。」

許葵愣了下，指尖一下下的掐著掌心，擠出笑：「好的。」

乖乖的、糯糯的、很小心、很膽小。

余仲夜感覺……有些煩。

轉身朝門口走。

錯身經過許葵身邊時，衣角被拽了下。

回身看向頭髮濕漉漉的許葵。

「您能告訴我，怎麼樣您才會開心嗎？」

余仲夜頓了頓，煩到了極點，「窗帘開着呢。」

「我知道。」

「燈也開着。」

「我知道。」

「脫了。」

余仲夜話說出口隱隱有些後悔。

許葵膽子小不是一兩天，是兩年，每次都求着關燈，說是害怕，也的確是怕，上次在客廳，怕的不敢睜眼看他，稍微停一會便想蜷成一團。

只是個孩子而已，不該對她逃跑這麼快的事這麼嚴苛，但余仲夜就是有點煩悶。

不看見她想不起來，看見了便煩，一次次的確認她只是個孩子后更煩。

胳膊微抬，想扯開許葵的手，卻沒扯開。

許葵一手攥着他的衣角，一手輕輕的扯開了浴袍帶子。

在明亮的房間里站在他面前，粉白的皮膚像是湧進了血色，一寸寸的，紅顏色蔓延到了全身。

余仲夜低頭和她對視。

許葵沒低頭，咬着唇，額角浸出緊張的汗，朝前一步，看着他眼睛小聲說話：「余……余先生，您，您別不開心了好不好？」

聲音奶的厲害，軟軟的，很像初生的貓崽子。

余仲夜眼底燒起一團火，手指抬起，觸她染上幾滴細汗的額頭，沿着側臉一寸寸的下滑，至端正的鎖骨時，許葵喉嚨滾動了一瞬，有些抖，卻沒退，另外一隻手跟着攥住他的衣角，抬頭小聲哄，像是哄雪糕化掉的小朋友：「余先生，別不開心了好不好。」

余仲夜想笑，還想親她。

抬起她下巴，俯身親過去，懲罰她上次跑這麼快，重重的咬了她一口，聽她小小的呲了一聲，心軟地松嘴了，一下下溫柔的安撫，半響后抱起人拉上窗帘關上燈。

……

許葵裹着被子，漏出紅撲撲的臉，「您心情好點了嗎？」

余仲夜沒吱聲，把地面散落的衣服撿起穿上，「暑假工作找了嗎？」

許葵搖頭。

余仲夜穿上襯衫坐床邊找出手機。

叮的一聲。

許葵手機輕震，翻出來看了眼。

余仲夜給她轉了……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