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第二天天剛亮,隔壁屋子就傳出了動靜。
田宓立馬睜開眼,在床上備懶的滾了一圈,便神清氣爽起身。
其實來到這個社會也是有好處的,就比如,早睡早起這一點。
她快速打理好自己,又麻利的整理了床鋪,才去廚房幫著翠蘭嬸子一起做早飯。
「今天還要出去嗎?」飯桌上,一大家子圍在一起吃早飯,翠蘭嬸子給田宓裝了碗厚厚的白米粥,又給拿了個鹹鴨蛋,語氣慈愛問。
陳家因為出了個軍官兒子,這些年陸陸續續花了不少錢,也託了許多人情,將家裡的孩子們都安排做了工人,最差的也是個臨時工,所以日子過的很是不差。
但是天天白米白面鹹鴨蛋類似的好伙食,一個月也沒幾回,這還是親戚上門的原因。
當然,也不是哪個親戚都有這樣的待遇。
主要宓丫頭年紀雖輕,卻是個講究的姑娘,住在家裡兩天,每天不是小點心,就是肥美的海鮮,吃的孩子們的臉色都好看了幾分。
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的,人家大方,他們陳家也不是那小氣的,乾脆把這兩天的伙食也調了檔次。
田宓正在敲腌鴨蛋,這年代的鹹鴨蛋跟後世的還不一樣,鴨蛋是翠蘭嬸子自家鴨子下的,嬸子有秘方,腌制出來的每一個鴨蛋黃都是紅心流油的,那滋味,簡直絕了。
她格外喜歡將蛋黃全部撥到粥碗里和著粥吃,聞言點了點腦袋:「今天也要出去。」如果處理的好,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不過這事還不確定,她就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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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田宓背著小挎包,坐上公交車,一搖三晃的去了鎮上。
今天,是劉疏跟外面姘頭幽會的日子。
原書中,只要沒有特殊情況,這人每次都選星期二。
蓋因女方有家庭,只能在星期二這天方便來縣城。
女方的情況田宓不清楚,但...劉疏外面有人這事,在劉家是過了明路的。
劉向東的母親,也就是劉疏的妻子,早已習以為常,她被打習慣了,也被丈夫那一套『有本事的男人,哪個沒有幾個女人』荒謬的理論給釘的死死的。
她不會怪別的女人,也不會怨怪丈夫,只怪自己哄不住男人的心,然後極盡卑微的,努力做到更好。
甚至自己這樣卑微還不夠,待原身嫁進門后,愣是將人也洗腦成了另一個她。
想到這裡。田宓心裡就惱恨,她一點也不同情劉向東的媽,但原身是無辜的,所以對於今天要做的事情,她一定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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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車站了,都下車!」售票員的大嗓門驚醒了田宓,她立馬站起身,順著擠擠挨挨的人群下了車。
渾身上下充滿幹勁的往目的地沖,連這次沒有暈車都沒注意到。
不想才走出去沒多遠,就看到一群人往鎮上主街那邊涌去,嘴裡還喊著「...搞破鞋什麼的。」
田宓沒想到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也抬腳跟了上去,她到不是對別人的風流韻事感興趣,而是去劉家也是這個方向。
頭一回做這種事情,哪怕田宓這兩天已經反覆推敲,仔細斟酌,臨了還是會忍不住擔心哪方面做不好。
她必須做到萬無一失,絕對不能讓人知道這事是她撬出來的。
否則以劉向東錙銖必較的性子,自己絕了他們父子的政壇路,定然是要報復的...
「碰!」就在田宓想的入神時,肩膀被人從後面狠狠撞擊了一下。
她疼的倒抽一口涼氣,一邊捂住肩膀,一邊惱怒探頭尋找撞了自己的人。
也在這會兒,她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居然順著人流來到了喊打喊殺,□□破鞋的場面。
從自己的精神世界退出,外界吵吵嚷嚷的喧鬧聲,毫無徵兆的全部湧進田宓的腦中。
太吵了,她下意識蹙眉,抬腿欲要離開。
卻在這時,耳朵從喧雜的聲音中,提煉到了幾句叫她茫然的話語。
「哎呀..劉所長平日里多體面的一個人啊,居然還搞破鞋...」
「呸!還什麼劉所長?都不要臉的搞破鞋了,他就是□□,等著勞改吧。」
「我看吶,劉家鐵定會倒台,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劉家算是完了,我記得他家還有個兒子在供銷社做採購吧?」
「嘿,估計也做不了幾天了。」
這話雖然說的模稜兩可,但該懂的都懂,一旦劉疏被徹底蓋上帽子,那麼他們家就會被劃分進黑五類。
除非劉向東登報跟劉疏斷絕關係,否則他的工作是肯定會被擼掉。
雜亂的話語,仿似有了自我的意識不斷往腦子裡鑽,田宓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一開始還以為是同名同姓,再細聽了會兒才確定,真的是她知道的那個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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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過於吃驚,也不知哪裡生出的一股力量,她很快就擠開人群,不顧旁人的抱怨聲,站到了最前方。
當看清楚跪在人群中間,衣衫不整,低垂著腦袋,脖子上掛著牌子的人時,田宓藏在三角巾下面的眼睛瞪的溜圓。
怎麼可能?
真的是劉疏?!
原身記憶中,曾經跟父母來糧站交糧時,見過劉疏幾次。
只是這會兒的他,看著完全沒了以往的意氣風發,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可見這事對他的打擊之大。
雖然不清楚是哪位菩薩做了善事,但不妨礙田宓跟著大傢伙兒幸災樂禍。
當然,她也沒有得意忘形,看戲的同時,還不忘掩進人群中,尋找劉向東的身影。
無奈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人。
田宓不敢留太久,一是擔心反被劉向東找到,另一個則是惦記著黃金的事情。
劉疏提前出事,就算為了自己的將來,劉向東也極有可能會動用那箱黃金救人。
想讓劉疏逃離法律的制裁,繼續為劉向東的政途添磚加瓦。
呵...做夢。
田宓決定發揮趁他病要他命的優良品德,去將那箱黃金轉移走。
這般想著,她拉了拉三角巾,慢慢退出人群。
然後佝僂了腰,將雙手揣進袖子里,快速離開。
別說,這麼個身形,再加上一身打了補丁的舊襖子,妥妥一個農家大嬸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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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除了主街,其餘大部分人家都是獨門獨戶的自建房。
田宓不知道劉家具體的位置,若是以往,她還得找人詢問,說不得就會留下人證。
但這次菩薩幫了忙,她只要去到大概的位置,就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一邊討論著劉家的事情,一邊往東南方向急走。
見狀,田宓很自然的混進了人群中,跟著一群扎著三角巾的嬸子們,光明正大的去了劉家。
劉家的房子也是典型的人子頭瓦房。
但他們家的房子,明顯比旁人家的要大很多,磚瓦很是嶄新,應該才翻新沒多久。
「這劉家的瓦房真漂亮啊,要我說就該查一查他家身家清不清白,這房子可不便宜。」
「才翻新幾個月,能不漂亮嗎?我聽說是為了他家兒子娶妻特地翻新的。」
「要我說,當官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話也不能這麼說,好人還是有的。」
「...」
田宓站在人群里觀察四周。
劉家已經亂了
,門口被人圍成了鐵桶。
曾經遭人敬畏也好,嫉妒也罷,如今全部沒有了。
一遭跌倒,有些激進的人,謾罵不算,還朝著劉家潑糞。
整個劉家只有劉疏的妻子蜷縮在人群中瑟瑟發抖,田宓並沒有看到劉向東,心裡忍不住就咯噔了下。
頓時也顧不上時間不對,匆匆退出人群,摸到了劉家屋后的魚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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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介於南北方之間,前面有說過,這裡是典型的魚米之鄉。
但凡家裡條件不錯,地理位置也允許的,都會在屋后挖上個魚塘,養上一些魚,年底無論賣錢還是自家吃,都是一樁收成。
劉家的魚塘看著沒什麼特別,長寬幾乎持平,大約有個三十平方米。
若不是田宓看過原書,絕對想不到,會有人在裡面藏上一箱黃金,且一藏就是幾十年。
田宓蹲在乾枯茂密的蘆葦叢中觀察了十幾分鐘,確定這邊真的沒有人後,才脫了厚衣服下了水。
入了水,她立馬就察覺出來不一樣。
劉家的魚塘特別深,正常人家的最多兩米左右,但眼下的深度起碼有四五米。
這份認知卻叫田宓心下大定。
她睜大眼睛,在整個魚塘內尋找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放置了太久,田宓貼著魚塘內的淤泥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
她不死心的浮到魚塘邊,折斷一根蘆葦桿,再次潛了下去。
這一次,經過她連撥帶戳,總算在靠近中間的位置,戳到了硬物。
有了!
田宓喜的彎起了眉眼,也不嫌臟污,伸手好一頓扒拉,總算摸到了一個堅硬的鐵環。
東西很重,田宓咬牙,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將已經陷進淤泥中的箱子給拽了出來。
水有浮力,等脫離淤泥后,她反倒沒有覺得特別重。
將箱子拖到魚塘邊緣,放置好后,田宓又回到方才的位置繼續探索,實力表現何為雁過無痕。
不過,這一次,她地毯式搜索,將整個魚塘都戳了一遍,也沒能找到第二個箱子。
確定沒給劉家留下翻身的資本,田宓才心滿意足的拎著箱子上浮。
出了魚塘,箱子的重量就體現了出來。
大約有四五十斤,比她猜測的還要更重。
田宓不清楚這其中,箱子佔據了多大比重,但這會兒不是仔細研究的時候,她費力的將箱子拎到蘆葦叢中,又忍著寒冷,仔細將留下的腳印破壞掉,才窩進蘆葦叢里換衣服。
如今她已經有了經驗,也或許,體質在慢慢變化,田宓能明顯感覺到現在的她越來越抗凍了。
這種改變來的莫名,就像她突然可以在水裡呼吸、視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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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的將自己收拾好,她用帶來的斧頭撬開箱子。
入目是擺的滿滿當當的小黃魚跟金條。
前世田宓挺有錢的,當然,都是父母給的。
雖然談不上巨富,但加起來幾千萬的身價還是有的。
然而,突然見到這麼多黃金,還是將田宓給鎮住了。
這得多少錢?
按照現在的金價來計算,哪怕只有三十斤,也得好幾十萬吧。
發了!
發財了!
窮人田宓喜的眉開眼笑。
哪怕不會將之佔為己有,這金燦燦的,看著也叫人歡喜吶。
她快速的將黃金全部裝到了自己的挎包里。
待將最後一塊小黃魚裝完,她又檢查了一遍箱子,確定裡面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才將空箱子又扔回了魚塘里。
心中更是得意壞了,只要一想到劉家摸到空
箱子時的憤怒模樣,她就能樂呵上一年,之前心裡的憋屈也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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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幾十斤重的黃金,田宓健步如飛。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說過,抱著一百斤百元大鈔時,就算是個嬌弱的女孩子也能健步如飛。
從前田宓是不信的,但這會兒,當她抱著大約有四十斤的黃金時,真的渾身都是勁兒,一點都不覺得累。
她喜滋滋的超小路埋頭急行,待走到一處狹小的弄堂時,突然聽到了快速奔跑的雜亂腳步聲。
田宓頭皮一緊,左右張望,立馬抱緊挎包快速鑽進不遠處的草垛里。
剛鑽好半分鐘不到,就聽到了意料之外的聲音:
「東哥,咱們怎麼辦?媽的,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孫子搞得鬼,非扒了他的皮。」
「就是,東哥,你說該怎麼辦?咱們肯定不能讓叔就這麼被打上壞分子的身份。」
「大偉說的不錯,東哥,你得想想辦法。」
「你們說...會不會是田紅星做的?他這兩天不是到處在查他那個窩囊廢兒子的事情?」
「不...不會吧?」
「東哥,你倒是說話啊。」
如果說之前的劉向東,從外貌上看,還有幾分斯文和煦,這會兒半天的功夫,整個人卻變得只余陰沉森冷。
他一直沒說話,哪怕從前的小弟們明顯不那麼尊重他,他面上也沒表現出什麼,只是狠狠的吸了幾口煙,才冷聲道:「不是田紅星,他沒有那麼大的能量。」
自家事情自家了解,劉家後面靠著人,搞破鞋這種事情,不至於讓局面變得這麼糟糕。
「不是田家又會是哪家?艹,那嫂子咱們還去找嗎?」
劉向東倚靠在牆上,仰頭再吁出一口煙:「找,我爸那邊沒事,我能撈他出來,你們去給我將人找出來控制住,這時候不能讓田家再鬧大。」
小弟們對視一眼,叫大偉的青年遲疑:「那...咱們找到嫂子后,她要是鬧騰呢?」
「那就綁起來,要是還鬧,揍幾頓就乖了。」男人語氣淡漠,仿似他嘴裡說的只是阿貓阿狗,而不是他曾經瘋狂想要求娶的心儀之人。
這話一出,小弟們只覺頭皮發麻,尤其心思有些浮動的那兩人,立馬收斂了小心思,起碼面上是這樣的。
東哥對大費心思的嫂子都這麼狠,更別提他們這些人了。
誰都不是傻子,跟著劉向東幾年,多少都知道他溫和表象下的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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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草垛里,才聽了兩句,田宓就懷疑劉向東的辦法就是那箱黃金。
她得意到齜牙無聲笑,同時還不忘雙手合十,像模像樣的再次誠心感謝那位幫忙的好心菩薩。
只不過她的好心情沒能維持多久,就被他後面的話給氣到磨牙。
很好,人渣果然是人渣。
看來光拿走黃金還是不能解了她的心頭之恨。
他不是喜歡揍人嗎?拳頭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疼,她今天就替天行道一次。
思及此,田宓屏息注意著外面的動靜,等人都走了,只留下劉向東一個人時,她摸上了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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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兩千多公裡外,會議室里,一群軍官中容貌最為俊美的男人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周建設挑眉:「這是傷風了?還是...有人念叨?」
「喲!鐵打的漢子居然也會感冒?」有軍官朗笑調侃。
「快快快,趕緊去衛生所打一針,那些個護士都跟我抱怨了,說想見咱們婁團一面太難了。」又一名年輕軍官哈哈笑著打趣。
眾人的調侃與打趣,婁路回像是沒聽見一般,眉峰都沒動一下。
會議結束,他有了時間考慮起田宓。
之前請老班長辦的事情,應該已經解決,就是不知道後面怎麼樣了,那個甜軟的小姑娘...可以放心回家了嗎?
等下還是再去個電話問問吧...
「對了,老婁,我小姨子那事情,是你幫的忙?」陳剛擰好鋼筆,將之別進上衣口袋裡,又合上本子,起身剛要抬腳離開,突然想起這事,回身問道。
天知道,他昨天給縣城裡的熟人去了電話,請人幫忙,今天早上就意外有了回復,說事情已經解決了。
陳剛思量了一圈,覺得是老婁的可能性很大。
婁路回沒有否認,只是提到那姑娘,他的腦中就不禁想起了那句『男菩薩』,耳根又開始發燙,面上卻努力輕描淡寫:「剛好有認識的人在那邊。」
聞言,陳剛心裡有些複雜,作為小姨子的家人,他自然滿意老婁的表現,但...萬一小姨子不喜歡老婁這種冰疙瘩型的可怎麼辦?
「什麼...你們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有人靠過來,一把攬住陳剛的肩膀,笑嘻嘻問。
至於為什麼不攬婁路回,原因也簡單,太高了,勾著費力。
周建設也靠了過來,他知道內幕,嘿嘿笑著打趣:「老婁跟老陳要做連襟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住了。
婁路回哎!
多少人想給他做媒,就想將人才扒拉到自己家,他卻一個也看不上。
現在居然要跟陳政委成為連襟了嗎?
那姑娘...得有多漂亮啊?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哪怕軍官也一樣。
有些腦子靈活的頓時不幹了,朝著陳剛嚷嚷:「老陳,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有小姨子,怎麼不給我們介紹啊?」
「可不是,小姨子是不是特別漂亮?」
「我們也都單身呢,老陳,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就是,小姨子長什麼樣兒?有照片嗎?趕緊的,拿出來大伙兒瞧瞧,既然是相看,咱們不介意排隊啊。」
「不錯,老陳,咱們可是有一群光棍呢。」
周建設沒想到自己就一個嘴賤,事情就發展成這樣了,此刻他覺得后脖頸涼颼颼的,不用轉頭也知道是什麼個情況,他確定,如果不解決,挨揍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一千。
於是,拜求生欲所賜,他靈機一動,沖著一群餓狼大喊:「我見過照片!」
果然,這麼一嗓子,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周建設也不賣關子,不等他們再開口,他便輕咳一聲:「用田嫂子的話來說,就是跟她很像。」
他可沒說謊,田嫂子就是這麼跟他說的。
「...」
寂靜了十幾秒鐘,有人率先開口:「咳...老婁有眼光,那什麼...你們聊,我下面還有任務。」
「哎喲,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還要帶隊去村裡巡視。」
「我也...」
「...」
幾秒鐘的功夫,一屋子軍官全部撤離,那速度,都趕上緊急集合了。
陳剛拍桌子大怒:「一群兔崽子,什麼意思?老子媳婦美的很!」
婁路回...
周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