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普信男宋明華

「這是張欣？她之前不是最愛漂亮了，怎麼現在結婚了還變得邋遢了？」

「你不知道嗎，反正也嫁不成宋知青，還那麼愛打扮幹什麼。再說她嫁的也就是個莊稼漢，哪有錢給她亂花。現在張欣也就是個鄉下女人。」

說話的這兩個知青原先是和張欣一個屋子的，但張欣在知青辦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不上她們，有什麼好的都是緊著給宋明華，只有剩下的才有她們挑的份。

劉娟娟狠狠地用語言把張欣批得體無完膚，旁邊有幾個男知青還點個頭附和一下。張欣生得好看，家裡條件也好出手還闊綽，做飯的手藝也不錯，他們或多或少都對她有些意思。

但是誰都知道張欣喜歡的是宋明華，其他男人都瞧不上。按說這樣他們也不會說什麼，但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宋明華就是在吊著她，一邊吃著她的，一邊用自己還不錯的皮相和其他女知青勾勾搭搭的。

只是現在宋明華和他們走在一起，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但背地裡會不會說會說什麼就不知道了。

宋明華聽到身邊人這麼說，心裡飄飄然得很，他就知道張欣還對他舊情難忘，他故意走得很慢，等著張欣上前來和他搭話。

喬宏振一看宋明華的動作就知道他想幹嘛，他撇了張欣一眼，擔心她真的會過去。張欣像是有所感應，回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看著男人挪開了視線，不甘心地撇撇嘴。

怎麼回事，從昨天到今天，這男人就像沒看見她的主動示好一樣，每次都是綳著一張臉。

宋明華還在心裡想好了等會他到底要不要搭理張欣，又應該怎麼拒絕和走開。眼角餘光瞥到張欣走過來了，又挺直了腰背，冷著臉卻看到張欣徑直地走過去了，走過去了！就像沒看到他這個人一樣！

他還沒想好怎麼做，話就喊出口了，「張欣！」

第一句喊出口了接下來就沒那麼難受了，看著張欣還在往前走，他又喊道，「張知青！」

周圍人的視線齊齊地看過來，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來回梭巡。張欣想裝作沒聽到，但劉娟娟看熱鬧不嫌事大地也叫了一聲，「張知青，宋知青在叫你呢！你還不回頭看看？這可是你從前死皮白賴都沒有的！」

喬宏振剛放鬆一些的心又懸上了，他看到張欣轉過去的時候真想抓起張欣的手直接就走，不想讓她和那個小白臉有一點交流。

但張欣轉過去卻是對著劉娟娟說，「不用你提醒我也聽到了有人在叫我，但我不想搭理你還能硬按著我的頭撬開我的嘴說話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誰不知道你喜歡宋知青啊，怎麼可能不想理他。我好心叫你幫你呢，你這麼說話！」劉娟娟十分不服氣，張欣喜歡宋知青是他們有目共睹的事情，還敢做不敢當了，是顧忌這裡人多那泥腿子也在嗎，她還非要把話鬧開了說。

「趁著大家都在，張欣你自己說之前在知青點的時候是不是每天都跟在宋知青後頭轉！連上工也是想和他分在一起，還和我換過好幾回呢！怎麼現在當起縮頭烏龜還不敢承認了！你有本事做還沒本事認了！」

喬宏振捏緊了拳頭，即使這女人說的是真的，他也不容許有人說他媳婦的壞話。他雖然不打女人，但欺負他媳婦的人除外，他抬起的一隻腳還沒下地，就被張欣給拉住了小手臂。

周圍的知青都附和地點點頭，在一旁竊竊私語，劉知青話雖然說得沖了一些但是也沒什麼毛病，特別是和宋明華同屋的兩個男生，他們沒少聽宋明華在屋子裡說張欣給他造成了不少的困擾。

劉娟娟還等著張欣吃癟，但張欣卻十分淡然，「你說的沒錯，之前那些是我做的，但你也說了是之前之前的事你現在還說來幹什麼。我已經結婚了，要和喬宏振好好過日子的，哪能再去管其他男人叫的什麼。我看你還有閑心管別人的事，是不是上工還不夠累啊，要不要我去跟大隊長說一聲，安排你去做重活累活。我家這口子叫大隊長一聲叔，絕對能把你的事安排好，你甭跟我客氣。」

「你！」劉娟娟手指著張欣說不出話，看張欣的認真樣她是真怕她會這麼做，現在她做的活都不算輕鬆，她不敢想象再去做其他的活會累成什麼樣。

好在宋明華走了上來，解了她的尷尬讓她不至於那麼下不來台。

「張欣，大家都是知青，你怎麼能這麼和劉知青說話！你和劉知青道個歉這件事就算了！」

劉娟娟在一邊嘚瑟，讓你說我，現在宋明華髮話了你還敢不聽嗎，她昂著頭就等著張欣跟她道歉。

張欣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道歉？你以為你是誰啊讓我道歉，我說錯了什麼嗎？我男人還在這呢，你在這裝什麼老大！喬宏振你說，我剛說錯了嗎？」

喬宏振從她說要和他好好過日子開始他心裡就砰砰直跳，但他也一直注意著張欣，在她問出來的第一時間搖頭，只是臉上的表情傻傻的。

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他一直看不上的一個女人下了面子，宋明華臉色十分難看，但他也不信張欣會轉變得那麼快，他看向對面挨著張欣站的那個泥腿子，心中瞭然，猜到張欣氣還沒消故意這麼做的，不過是為了吸引他的主意罷了。

喬宏振感受到一抹不善的目光，冷冷地看過去，宋明華卻回了一個挑釁的笑，泥腿子終究是泥腿子，怎麼能和他一個城裡人比，不自量力。

宋明華勉強壓住了心裡的不爽，儘力柔聲說，「張欣，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之前沒有答應娶你，但我也是有苦衷的。」宋明華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但還是忍下了說道，「要不還是等你氣消了我們再好好談談吧。」說著就繞開他們往前走了。

要真是像他說的那樣過後再談，還不知會被人傳成什麼樣子，而且她還要給旁邊的男人一個交代。

張欣叫住宋明華，「不用了宋知青，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你也不用故意說這些話誤導大家，我之前只是想讓你幫我個忙頂頂村裡的閑話，不是讓你娶我，你想娶我還不想嫁呢。你真以為你是什麼香餑餑誰都想賴上你，在我眼裡只有我男人才是最好的。之前是念著一些幼時的情分而我又眼瞎了才對你有丁點意思，但現在我結婚了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些有的沒的，說到底我們也不是很熟不是嗎。喬宏振，走，我們回家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