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034章

第34章 第034章

"世子那時為了救太子,也顧不得自己性命,萬幸沒有中要害。青墨話都快說盡了,絞盡腦汁想著接下來該怎麼絆住謝珩的時候,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從船艙傳出。

謝珩眉心一皺,擺手示意青墨先退下,自己反身往船艙走。

「大公子。」青墨想攔,謝珩已經挑起了厚氈。

青墨不知道現在船艙內是如何一副景象,也不敢想,自己在心裡求神拜佛,世子可千萬別亂來,否則真的沒法收場。

謝玩一進去就看到雪嫣手捂著嘴,淚落入珠,面前是碎了的杯盞,上面還掛有血珠。

謝珩神色一緊,快步走上前,屈膝蹲下身看著雪嫣問:「怎麼了?」

雪嫣怔怔看著謝珩,眼淚掉的愈凶,她以為自己和時安終於守得雲開,可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謝玩見她只是哭不說話,心裡更是著急,捧住她的臉,"讓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拉下雪嫣的手,觸目的鮮紅讓他心都揪在了一起,嬌嫩的唇上嵌著一道雖窄但極深的口子,又紅又腫。

「怎麼弄的?」謝玩拿了帕子為她擦去血跡,按住傷口,全程都不捨得緊皺著眉,

雪嫣張了張嘴,無盡的委屈都哽在了喉嚨口,她顫聲道:「我拿杯盞喝水,不知為何,忽然就爆開了。」

發顫的聲線掩飾住了她心裡的苦楚。

「是不是很疼。」謝珩輕輕對著她的傷口吹氣,有幾分手足無措地哄,「乖,雪嫣不哭。」

謝玩的溫柔與關心讓雪嫣幾欲崩潰,而在這時,裙下的足被案幾下探來的腳碰了碰,靴面滑過她的腳踝。

雪嫣渾身一僵,抬眸就看到謝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眼中警告的意味明顯。

雪嫣倉皇避開謝珩的觸碰,側身用手背胡亂抹去眼淚,語不成調地解釋,「沒有很疼,只是被嚇著了。」

謝玩不疑有他,謝策和雪嫣都有傷在身,這湖是沒法遊了,他對雪嫣道:「我送你回府,傷口要處理。」

雪嫣知道謝策還在看她,而她現在也無法面對謝珩,只想一個人逃避的躲起來。

雪嫣輕輕搖頭,勉勵微笑:"我只是小傷,世子的傷勢比較嚴重,你還是陪世子回府。"

見謝班行猶豫,她又道:"我不打緊的,何況還有心月在。"

謝珩這才點頭,囑咐雪嫣好去好好休息,走到謝策身旁道:「我先扶你下船。」

謝策虛弱彎唇,「多謝大哥。」

下了船,雪嫣強撐著目送侯府的馬車離開,才神色恍惚地往馬車旁走去,一步一踉蹌,彷彿隨時會堅持不住跌倒在地。

心月遠遠看見嚇了一跳,三兩步跑過去攙扶,雪嫣雙腿一軟,終於站不住,靠在了她身上。

「姑娘!」心月拔高了聲音,又看到雪嫣唇上的傷口,更是緊張的不行。

雪嫣無力去解釋,也無從解釋,緩慢搖頭,只輕聲道:「回府。」

傍晚時分,心月端著飯菜在雪嫣屋外敲門,「姑娘再怎麼也該先把飯吃了。」

心月又喚了兩遍,還是沒有聲音。

她急得跺了跺腳,姑娘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內,怎麼叫都沒有反應,明明今兒個一天都是好好的。

莫非是和世子有關?

她看到大公子和世子一同上了船,心月越想越是不安,她又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姑娘也不說,她只能幹著急。

綠枝從另一頭走過來,「姑娘還不肯吃東西嗎?」

心月將臉上的情緒收起,對綠枝道:「姑娘今日出門受了涼,所以沒胃口。」她把托盤交給綠枝,"你將飯菜拿去鍋里煨著,等姑娘想吃了再拿來。"

雪嫣不是沒聽見外面心月的聲音,可是她現在就像被抽了神魂,做不出任何回應,她多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場夢魘。

她閉上眼睛又睜開,不是,一切都是真的。

雪嫣將臉埋進臂彎,長吸一口氣,身子不住的發抖。

心月已經到了顧玉凝的小院外,躊躇了幾許,還是掉頭往回走。

她本想讓二姑娘去寬慰姑娘幾句,可姑娘連她都不願說得事,又豈會告訴別人,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

心月滿腹心事的往溶梨院走著,聽見門房小聲叫自己,她抬起頭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才走上前問:"怎麼了?"

門房附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心月眼中閃過猶豫,還是跟著走到了府外。

青墨等在不遠處,心月一見他就沒有好臉色,「你來幹什麼?」

青墨也不廢話,照謝策的吩咐說:「還勞你去與四姑娘說一聲,世子要見她。」

心月愈發確定雪嫣今天的失常和謝策有關,「我們姑娘早已和世子沒了關係。」她語氣發沖像只炸毛的貓,「姑娘不會去的。」

「你趕緊走吧。」心月轉過身。

「心月姐姐。」青墨叫住她,嚴肅的神色中帶了幾分同情,「你就去與四姑娘說一聲,她會來的。"

心月都有些想罵人了。

青墨又道:「我們世子就在這裡等著。」

心月這才注意到,街角還停了輛不起眼的青帷馬車,她一下有些為自己方才的態度心虛,朝青墨瞪了一眼,踩著步子回了府。

溶梨院里。

心月愁眉苦臉的在廊下來回踱步,糾結究竟要不要將這事告訴雪嫣。

姑娘的決心她是知道的,必然不會出去相見,可青墨又說得那麼篤定,思來想去,心月拾手扣了扣門。

「畢業烏篤-

敲門聲響在耳畔,雪嫣皺緊了眉心不肯吭聲。

「姑娘。」心月在外頭輕聲細語地說:「青墨方才來傳話,說世子請姑娘相見。」

心月說完側耳聽了一會兒,果真沒有動靜,她就知道才的沒錯。

而此刻屋內,雪嫣一瞬不瞬的盯著屋門,臉色煞白,眼裡滿是受驚后的倉皇,唇上的傷口就這麼露著沒有處理,像是一株受盡催折的殘花。

「奴婢這就去回了。」

「等等!」雪嫣驟然出聲,

雪嫣瘦弱單薄的背脊綳得極緊,纖細的手指緊握至沒有一點血色,而破碎的嗓音里更是裹滿了認命般的無助,「我去。」

青墨守在馬車外,看到雪媛遠遠走來,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嘆了聲,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四姑娘館悴的竟像是隨時會破碎了一般。

青墨挑起帘子,恭敬道:「姑娘請。」

雪嫣站著沒有動,青墨又低聲催促了一聲,她才驀然鬆開攥緊的雙手,沁著血點的指甲印在掌心久久沒有褪去。

雪嫣走上馬車,謝策放下手裡的書,抬眼朝她看來。

四目相對,雪嫣很很瑟縮了一下,她知道面前的人,再也不是從前的謝策,他卑劣,殘忍。

謝策也早已懶得再裝,反正他的好,她也不會稀罕,他又何必憐惜。

「坐過來。」

冷漠的聲音刮過雪嫣耳畔。

她緊揪著裙擺,挪步朝謝策走去,正要坐下,就見他拾手漫不經心的在膝上拍了拍。

雪嫣臉又白了幾分,羽睫怯怯輕顫,含著淚霧的雙眸不自覺流露出乞求。

謝策眼裡的冷漠讓雪嫣希冀破滅,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坐到謝策身上,渾身僵硬的像一塊石頭。

謝策手掌按到她腰上,忽重忽輕的揉捏,雪嫣咬緊著牙關,身子不受控制的抖。

「我腿上是長刺了?動來動去的做什麼?」謝策涼薄帶諷的聲音從頭頂砸落,手下的動作更為褻昵,「腰挺的那麼硬,我要得可不是一塊木頭。」

言語輕佻的彷彿她真的只是一個玩物。

雪嫣泫然欲泣,臉色蒼白的讓人心驚,這些難堪的話如同羞辱般令她難以承受。

謝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沉默紛過她的下頜,迫著她與自己對視。

紅腫不堪的眼圈,臉上殘存著斑駁的淚漬,謝策冷嗤,「嫣兒在謝珩面前可不是這般作態,怎麼?是覺我比不上他。」

聽到他提起謝玩,雪嫣心裡的愧疚與凄楚幾乎將她淹沒,難以支撐地微弓起身體。

謝策扼在她下頜的手收緊,眉眼隨之沉冷,"不願意就下去。"

雪嫣已經見識過他的反覆無常,不敢輕舉妄動。

謝策鬆開手往後靠去,一副去留自便的模樣。

蠢蠢欲動的掠奪之意浮在眼裡,似乎就在等著雪嫣來添一把火。

雪嫣又怎麼會不想走,她一刻都待不下去,可如果她真信了謝策肯這麼罷休,那她就未免太天真了。

雪嫣摒著呼息,不斷給自己鼓氣,好幾次差點破聲哭出來,她一點點將身子靠近謝策懷裡,深呼吸讓自己不要那麼僵硬。

謝策眉梢眼角無不展露著遺憾,玉指漫不經心地勾住雪嫣的鬢髮,流連至她的耳廓,懶懶散散繞著那一小枚耳垂打轉,似笑非笑道:「學聰明了。」

掛在耳垂上的耳鐺不時被他用指尖勾住,扯得雪嫣身子簌顫,她緊咬著唇忍耐,眼尾不斷有被逼出的淚花,心一再墜落到谷底。

她分不清究竟這就是謝策真正的面目,還是他被自己激怒至此,接下來她該怎麼辦,難道她要這樣受困一輩子?

謝策沒有給她分神的機會,低頭銜住她的唇瓣。

雪嫣死死攥著手心才忍住沒有躲閃,顫抖的雙唇被謝策用舌尖描繪,舐吻至那道傷口時,雪嫣直疼得不住瑟縮。

「不是讓你處理傷口。」謝策一邊狎昵□□著她的傷口,娓娓低絮,「是等我來幫你?」

雪嫣剋制不住身體的酥麻,她知道自己的回答根本不重要,乾脆閉緊了眼睛不說話。

謝策吻得迷醉,也不在意她是否回答,專註撫慰她的傷口,勉強結住的口子又滾出血珠,被謝策逐一舔去。

尖細的刺痛和從脊骨往四肢擴散軟麻一同襲卷這雪嫣,她再抵抗不住哭吟出聲。

謝策動作稍滯,視線緊糾住她那一雙哭紅的眸子,眼裡粘纏的濃情退散,所剩儘是怒氣,和他親吻就這麼不甘願么,他偏要她主動。

「把舌頭伸出來。」

感覺到雪嫣的僵硬,謝策冷漠勾唇,繼續命令,「自己來勾著我。」

無法言說的難堪直衝上雪嫣心頭,臉頰漲的緋紅,她顫吸了一口氣,輕張開雙唇,如戴祭殷將舌尖一點點探出。

溫熱甜軟的舌顫巍巍的碰在謝策唇上,他眯起眸,漠然不動。

無聲的對峙,雪婿知曉他並不滿意如此,絕望閉緊澀痛不堪的雙眸,在把舌探進謝策口中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逸出了一絲帶著哭腔的哽咽。

如羽毛般的撩動讓謝策驀然沉了眸色,喉結粗滾,抬手壓在雪嬉腦後,狂亂的加深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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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腰為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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