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

達米安沒法反駁，只能點了點頭。

「雖然跳舞不違反規矩，但請注意場合。」領路的老師說完就接著走了。達米安在之後都離江之島遠遠的，後面又去搭話的時候被那對特殊夫婦的女兒揍了一拳。這次那老師沒法不管了，兩人被叫走，不知有什麼懲罰。

而在宴會廳，奧托和卡蓮找那對奇特的夫婦搭話。丈夫名叫洛伊德·福傑，妻子叫約爾·福傑，女兒叫安妮亞·福傑。奧托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過程少不了一些隱瞞和欺騙，他在與洛伊德的交談過程中很謹慎，直覺告訴他對面絕不是一般人。

雙方較量了一番，都沒有摸清對方的底細，最後一位老師將洛伊德叫走了，因為安妮亞打了達米安。江之島默默走到奧託身邊，等候下一步行動。

交流會結束，他們回到準備好的住處。奧托說：「今天收穫不小，我們不僅順利讓江之島進了學園，還找到了一個有趣的家庭。那家人裡面可沒有一個是一般人。」

卡蓮點頭道：「沒錯，那個叫約爾的一看就是和我一樣混道上的。」

「洛伊德我無法完全看透，但據我推測，他應該是個間諜。如此完美的話術，可不是那種級別的身份可以練習出來的。而安妮亞，那個女孩表面上倒是沒什麼特殊的，但一般人看著江之島可不會身體不適。」奧托分析著，「卡蓮，你應該沒有注意到，江之島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東西。她在幾年前就已經開始從資料庫中學習了，就我所見，她應該是掌握了可以在這所學校里學到的全部知識。而她現在正在思考的，是奧創曾經解析過的混亂，是兼容法則的起源。她在試圖解析那些混亂，自己掌握兼容法則。那個女孩身體不適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因為看到了江之島正在思考的混亂，也就是說她可能會讀心。」

卡蓮雖然沒法理解奧托的分析，但還是點了點頭，又道：「話說既然江之島啥都知道，為啥奧創還是要送她來學校啊？」

「估計是想給她一個完整的童年吧，雖然江之島可能並不需要。」

第二天就是正式上課的日子，因為江之島心裡有事，上課一點都沒聽進去，當然她也不需要聽進去。達米安中午又來找茬了，江之島又拉著他跳舞，他還是疼得呲牙咧嘴回去了。接下來的幾天，達米安都在課餘時間來找江之島麻煩，偶爾還會去找安妮亞麻煩。江之島每次都能讓他摔在牆上，安妮亞倒是收斂了，沒再打過達米安。

後來不知怎麼的，達米安突然就不來找江之島了，江之島清凈了幾天，直到幾天後的體育課。那堂體育課是隔壁三班和江之島所在的四班的躲避球比賽，達米安沒找江之島麻煩就是準備這個去了，而江之島忙於解析根本沒關注這件事。

對面有一個體格高大得不像同齡人的男生，他用球砸退場了除安妮亞和江之島之外的所有人，安妮亞和江之島沒退場的原因只是她們每次都能看穿他的球路並閃避。不過安妮亞的力氣不夠大，球扔不過去，還因為一愣神被砸退場了。江之島雖然可以扔過去，但每次都會被那個大個子接住，又扔回來。循環了幾次，江之島主動認輸了，因為這屬實沒什麼意思。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正常上課，卡蓮在家裡閑著無聊出去拉幫結派滿城浪去了，有奧托的力量在，她根本不擔心暴露。江之島在假期也是待在家裡，不是說奧托不帶她出去，而是她不想出去。

卡蓮的幫派事業混得風生水起，她一連在郊區收服了好幾群混混，還認識了一些在暗世界討生活的人。憑藉自己的實力，卡蓮以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接觸到了這個社會黑暗面的一角。

她通過自己的人脈查到了約爾·福傑的資料，她是個殺手，代號荊棘公主，目前還沒有金盆洗手。卡蓮放棄了下個委託去騷擾她的想法，默默將這件事記在心裡。她專心發展自己的勢力，並將一部分信得過的手下轉移到了市中心，獲取那附近的情報。

幾天後，一位手下彙報市中心常用的集合點出現了陌生人，卡蓮帶上板磚，叫上兄弟去看情況。他們來到一棟沒有人住的空樓前，這棟樓就是他們的集合點，對面是一個大商場，那個商場今天在辦寵物交流會，但這和他們關係不大。

「大姐頭，看那邊。」一個手下突然道。卡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了約爾和安妮亞。

「那個不是……」

「無視她。」卡蓮果斷做出了決定，「我們是來清理集合點的，沒必要觸荊棘公主的霉頭。」

「可是萬一她和裡面那撥人有關係怎麼辦？」

「不太可能，她旁邊那個小孩我認識，是她女兒，她來接應同夥沒道理把小孩帶上。」

「好吧，聽大姐頭的。」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是哪個不看眼的傢伙惹到我們頭上了。」

他們走進大樓，一樓沒有人，剛上二樓，卡蓮就看見走廊盡頭拴著幾條大狗。「所有人，抄傢伙！」卡蓮不敢大意，萬一對面一言不合就放狗那就完了。卡蓮板磚拿在手，手下也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短刀。

屋裡的人聽見動靜，出來查看。全都是年紀不大的青年，為首的一人道：「你們是什麼人？」

「這話該我問你！你們在我們的據點幹什麼？」

「你們的據點？」青年疑惑了一下，賠笑道：「抱歉啊，我們不清楚這裡是別人的地盤。我們有些小事，需要借用一下這裡，您看這些錢夠嗎？」說完青年從兜里掏出一個錢包，卡蓮走過去接過錢包，數了數，還真不少。笑道：「行啊，挺懂規矩，那這據點就借你們了。話說你們要借多久？」

「不久，就今天，明天我們就走。」

「行，我們明天再來看，兄弟們，走！」

卡蓮帶著兄弟出去了，一個兄弟問：「頭兒，真就這樣放過他們啊？」

「不然呢？人家都給錢了，賣個面子怎麼了？走走走，回去分錢。」

卡蓮剛走出房子，就看見安妮亞從寵物交流會現場往這邊走，而且好像就是沖著這裡來的。卡蓮讓兄弟們暫時停下，自己走向安妮亞，問她：「你怎麼在這兒？你媽媽呢？」心道：「這小鬼不去寵物交流會跑我們據點來幹啥？現在我們據點裡還有別人呢，那幫傢伙我可不清楚底細，萬一出問題就麻煩了。」

安妮亞愣了一下，指著據點說：「安妮亞想去那棟房子里，安妮亞看見有一條很乖的大狗狗進去了，安妮亞要去找它。」

「找狗……那幫傢伙能同意嗎？他們看著像狗販子，恐怕可以買過來，錢就先墊著吧。等找到荊棘公主之後再找她要。話說奧托好像說這小姑娘會讀心，這看著也不像啊。」卡蓮心道。

安妮亞又問了一句：「卡蓮認識安妮亞媽媽嗎？」

「啊？認識，當然認識，在開學那天我見過她一面呢。」卡蓮隱藏了自己去查約爾身份的事實，這事說出來不太好收場。

「那卡蓮知道荊棘公主嗎？」

「你說啥？！」卡蓮嚇了一跳，這下她真信這小姑娘會讀心了，但她還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知道荊棘公主是誰嗎？」

安妮亞沖她招了招手，在她耳邊悄悄說：「安妮亞知道荊棘公主是媽媽，卡蓮知道安妮亞會讀心，所以安妮亞有些事要告訴你，但請你不要把安妮亞會讀心這件事告訴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