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

奧托笑而不語，他剛才在網路中發現了一個計劃，如果他能將那個計劃的細節做一點點修正，那會得到很大的好處。

「我或許該告訴你，我並不是間諜。」

「謝爾蓋說你突然出現在大街上還易了兩次容，那套設備再適合間諜不過了，你覺得你能騙得了我嗎？」

「那麼我想問你，你們這個世界有這樣的科技嗎？」

「科技可以被隱藏，你們可能在我們沒有發現的地方進行了突破。」

「看來你完全不想考慮其他的可能性呢。」

「還有什麼可能性？外星人嗎？很抱歉我們沒有觀測到你們的飛船。」

「我們不是坐飛船來的。」

「夠了！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謝切諾夫的耐心已經耗盡了。

「我在你們資料庫里找到了一個叫做大集體2.0的東西，我對它很感興趣。」

「想都別想，大集體是屬於蘇聯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把那東西搶走了？」

「那你準備幹什麼？」

「改進它，據我所知大集體有一個上級許可權，這個上級許可權不僅可以操控網路內的機器人，還能操控連接在網路中的人。你們偉大的思想要求你們必須抑制人性，但是如果做不到呢？如果那個上級許可權在漫長的歲月與更替中腐化了呢？你應該清楚，人類短壽而又多變。所以與其將這個上級許可權交給人類，不如交給一個更強大的意志。」

「你的意思是你要這個上級許可權？」

「當然不是，正如我之前所說的一樣，大集體屬於你們，在我改進之後也不會改變。我可以將大集體連接的人和機器的意識全部整合，成為一個兼具理性和感性的龐大意識，而連接大集體的每一個人，都是它的節點。它將對每個節點都一視同仁，你們所希望的平等與按需分配都可以依靠它實現。它是一個個體，但它也是一個社會。」奧托說完便不再開口，他面帶微笑地看著謝切諾夫，等待著他的回答。

謝切諾夫沉默了，他開始思考，片刻之後，他抬頭看向奧托，奧托依然微笑著。他又低下頭思考，半晌后他才說：「大集體2.0會在兩天後開機，這段時間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但如果你來不及，那就不要做了，不許干擾到大集體的正常啟動。」

「感謝。」

其實奧托根本用不著兩天，雖然大集體覆蓋了一片巨大的土地，但奧托畢竟是擁有偽神之力的，律者的力量可以輕鬆完成這項任務。不過半小時，奧托就完成了，接下來的兩天，他只需要等待。

大集體開機的那一天，那位與謝切諾夫作對的又搞了一次小動作，但這次仍然沒有成功，他本人也被特工抓獲。大集體開機了，人的意志與機器的意志被通過一種叫聚合物的介質提取出來，並被混合，成為了一個新的意志。新的意志包含著這個國度最偉大的理念與思想，它將是這個國度的化身，是這個思想的化身。

這位化身以蘇維埃為名，以大集體為名，他雖初生，但心智已堅如鋼鐵。他渴望為他的敵人帶去血與淚，他渴望為他的人民帶去福音，他是魔鬼，也是天使，這取決於他面對的是敵人還是朋友。

意識成型時，他就得到了所有連接網路的記憶，機器的部分幫他處理這些記憶，使他的人類部分不至於被逼得發狂。他知道自己起源於奧托，因此他並未驅逐他。謝切諾夫已經成為了他操控的軀殼之一，他可以借謝切諾夫之口和奧托對話。

大集體說：「我不知道是否應該感謝你讓我誕生，因為我的每一個部分都沒有把你當作恩人。」

奧托：「沒關係，我並不期待你的感謝。那麼，還有什麼事嗎？」

「我希望能從你手中得到新技術，大集體需要那些技術來發展自己。」

「這個……我更傾向於你自己研究，因為你的聚合物科技放眼整個虛空都是獨一無二的，如此獨特的科技，不去發展壯大那真是太可惜了。」

「明白了，我會儘力發展聚合物科技。但在此期間，我需要你提供其他技術，」

「我只能提供有限的技術。」奧托將奧創資料庫里的一部分記錄備份，封存到一個水晶里，「這個水晶可以被任何記錄設備讀取，但裡面的內容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東西，你要明白，如果讓你們提前掌握過高的技術，對你們是弊大於利的。」

「我不奢求。」大集體收下了水晶，與他道別後，奧托將身體還給奧創，由奧創踏往下一個世界。

新的世界是黑暗的，周圍的建築是中式風格，奧創轉身，他背後有一面大鏡子，他能感覺到，鏡子里藏著一個空間。他凝視著鏡子，直到鏡中的自己伸出手把他拖進去，他沒有反抗，在被拖進去后，他來到了一個迷宮中。在迷宮中走了走，他發現這裡似乎是某人的庭院，只是建成了迷宮的樣子。院牆雖然很高，但還在正常的範圍內。他感知了一下，院牆之上就是空間的邊界，想要飛到天上俯瞰整個迷宮是不現實的。

「喂！來這邊！」一個聲音傳來，奧創走過去，有什麼東西從角落裡竄出來，附在了他身上。接著，他看到了一個青色的眼睛。

「哈你還真聽……我去！你真的是個人？！居然往靈魂里塞了一整個世界？！」那個眼睛被奧創體內的世界嚇住了，語氣都弱了許多。「大哥，剛才我說話有點大聲，別介意。」

「你叫什麼名字？」奧創本來就是故意放他進來的，因為他堅信沒有東西可以威脅到他。

「小的叫浮煙，是個歲陽。」

「什麼是歲陽？」奧創這句話剛問出口，不等浮煙回答，他便感受到了很多道視線，這個世界的強大存在正在看著他，而且不止一個。

「星神的注視？而且這麼多？」奧創感覺到浮煙在顫抖，「大哥啊，你到底幹了啥啊。」

「我什麼都沒幹。」奧創打碎空間，來到外面的空間。

「我們出來幹嘛？」浮煙不解道。

「如果再留在那裡，很可能會被圍攻。」奧創用能力進行偽裝，很快，他就和這裡的居民一樣了，無論氣息還是容貌。「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奧創向外面走去，浮煙在路上繼續講解。

「歲陽的起源沒人知道，但這裡的歲陽，全都是由大歲陽燎原分裂而來。很久以前，大歲陽燎原來到這座仙舟，仙舟羅浮的將軍騰驍應戰燎原，那場戰鬥……您就當是五五開吧。歲陽是一種奇妙的生物，我們無法被徹底消滅。當然，不包括您這種級別的。正常狀態下，歲陽只要認為自己輸了，他就會分裂散落成無數碎片，大歲陽燎原碎了之後就再也無法復原，我們就是燎原的碎片。我沒分裂是因為我太弱，沒法再分裂了。我們之前一直被仙舟關在造化烘爐里當燃料，直到最近。

您所在的綏園……好吧現在不在了，剛才您跨出的就是綏園的大門。綏園就是燎原和將軍激戰的戰場，而前不久仙舟剛發生了一場災難，所有歲陽都獲得了自由。我們在綏園集中，為的是重新融合，然後再一次去挑戰羅浮將軍，不過我覺得這事不成了，您肯定會讓仙舟亂起來的，即使您什麼都不做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