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

擊敗僧人後，她毫無防備地走進大門，差點掉進瀑布里。

「有毛病啊，誰家大門開在懸崖上的！」

門后是一條裂谷，不遠處就是裂谷的另一端，那裡比這邊海拔稍低一些。不知為何，裂谷另一端大半都浸沒在水中，彙集的水從裂谷流下，形成了瀑布。她進入那片城市在水面上的部分，雖然被水覆蓋多時，但這裡的地面依舊可以承載起一個人的重量，至少在淺水區，不用擔心掉下去。

水中城生活著一群奇怪的生物，他們有著魚的鱗片，蜥蜴的特徵，藍色的皮膚。身上的穿著顯示了他們的身份，著鎧甲的是戰士，這些生物有著正常的四肢，他們行動敏捷。手上或拿著弓箭，或拿著薙刀。也有什麼都不拿的但腳上在踢球的。無論哪種，他們都會一種引雷的技藝，他們會用雷霆加強自己的武器，雖然只能持續一擊，但威力還是不俗的。

除去著鎧甲的，還有穿著華貴的貴族。那些生物不擅長戰鬥，在看見卡蓮之後，他們做出了一個吸的動作，然後被崩壞能嗆個半死。卡蓮估計這些貴族吸的是生命力，而在她的世界，崩壞能是一種平常的能量，長期生存在那樣的環境，和生命力混合也不奇怪。那些貴族在被嗆了之後就沒再嘗試吸取了，他們都繞著卡蓮走，只有那些戰士留下攻擊。不過那些戰士也不是卡蓮的對手，別說不死斬了，板磚都是一下砸死一個，在不死水源頭卻沒有不死的能力，真是神奇。

卡蓮一路殺上城市的最高處，隨著她的接近，天空中降下越來越多的雷霆，最後竟成了一陣閃電風暴。她感覺到這附近有異空間的入口，於是她使用奧創的力量強行將空間撕開一個口子，衝進異空間里。

天空烏雲密布，不息的大風攪動著空間內的雲霧，還帶起了不知從何處來的花瓣。卡蓮站在雲上，向前看去，只見一株巨大的怪樹。正當她看時，一片花瓣落了地，地上的雲似水般激起波紋，從雲下冒出一個怪異的生物。它長得像外面的那些生物，但它的皮膚卻是白色的樹皮，它還手持一個木棍，不知是做什麼的。

卡蓮還未動手，旁邊又鑽出不少同樣的生物，它們咳嗽著，吐出一種綠色的毒液，毒液在雲里擴散開來，蔓延到卡蓮腳邊。

「難道這些就是瘟疫的源頭？」卡蓮掏出不死斬，一劍斬殺一個，「看我把你們全部殺光！」

那些白木人一個個化為樹葉與青煙散去，在卡蓮以為自己將它們全部殺死之後，雲中又鑽出一批，這次還混著幾個黑木的。她不斷斬殺，又一次將那些白木人殺盡。

最後一個白木人倒下時，遠處的怪樹突然長出了無數櫻花，剩下的黑木人集體向著怪樹的方向鞠躬。一道天雷劈下，雲層掀起巨浪，遮蔽了卡蓮的視野。等她再睜開眼時，那怪樹上多了一隻巨大的木龍，那龍少了一隻爪，僅存的那隻爪上抓著一把翠綠的七支刀。

「什麼玩意兒……」卡蓮話未說完，那條龍發出一聲咆哮，捲起的大風試圖將卡蓮吹飛出去。卡蓮藉助奧創的力量穩住身形，卻見那龍揮刀砍來，刀刃斬下，其威力化為氣浪席捲而來。卡蓮以不死斬擋下，隨後便向龍衝去，奧創的力量讓她可以瞬間到達龍頭旁邊，從她的角度看，可以看到龍不僅缺了只手，還有一隻眼睛受了傷。

龍見她來，張口欲咬，她也不避，加速沖入龍口。她在龍口中穩住身形，防止自己被龍吞下去，隨後一劍刺向龍的大腦。龍吃痛，欲將她吐出。卡蓮順勢拔出劍，在被吐出龍口時揮出一斬，藉助奧創的力量，這一斬化作劍氣斬在龍頭上。

即使受到重創，龍仍然沒有倒下，它揮舞著劍，一道接一道的劍氣衝來。卡蓮一次又一次地擋下，並抓住空隙再次瞬移到龍的頸部。不死斬爆發出暗紅色的火焰，卡蓮猛地一劍，將龍的頭顱斬下。

龍一死，空間便開始崩塌，雲海躁動著，掀起風暴與巨浪，空間開始出現破口。卡蓮從一個破口中出來，看著那空間中泄漏出的殘骸灑向大地。雲海自空間中湧出，壓垮了山脈，摧毀了那座水下的城市，龍的血肉化作花瓣散落四方，滋養葦名的土地。一棵巨樹自她的身邊長出，只一分鐘便長得枝繁葉茂。

「壞了。」卡蓮心道，「弦一郎讓我來治不死病，現在這情況怎麼看都不像是解決了，我回去怎麼交差？」

她想了想，覺得這麼大量的生命力析出來蒸發掉是浪費，再說她之前打聽到葦名那邊信仰的是這裡的源之水，她要把山給拿走了那葦名眾絕對會找她拚命。想來想去，她決定跑路。

「反正葦名眾不可能追到異世界去，這爛攤子就留給他們自己收拾吧。」

決定了跑路，卡蓮立刻去找化野紅緒，簡單解釋幾句就將她收了回去，然後跳入下一個世界。

「你搞什麼？」奧創的聲音在卡蓮腦海里響起。

「沒辦法啊，那情況只能跑路啊。」

「……好吧，但這個世界，不能再交給你了。」奧創中斷了連接，又在腦子裡問：「還有誰想來嗎？」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能讓我來嗎？」說話的是奧托，奧創當然不介意，很快就完成了數據覆寫。奧托環顧四周，看見的是一個科技水平不低的城市，看旗幟的話，好像是蘇聯。

「那邊那個間諜！不許動！」一聲大吼從背後傳來，奧托轉過身，看見一個拿著手槍的男人。

「我想這是一個誤會。」奧托舉起了雙手。

「誤會？在大街上突然出現也就算了，當我面易了兩次容，你告訴我這是誤會？扯淡呢！」

「好吧……」奧托沒什麼好解釋的，剛才的情況讓不知情的人看見了確實容易引起誤會。不過他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和這裡的高層接觸，如果順利的話。

「現在我要把你押到謝切諾夫那邊，」男人控制住奧托，用槍指著他的頭，「別給我耍花樣，如果你敢在我面前隱身，我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奧托完全沒有反抗，這讓那個人有些疑惑，但他還是將奧托押送到了指定地點。這裡的領導人不在那裡，那裡只有兩個芭蕾舞機器人。那兩個機器人接手了奧托，並給了那人一把鑰匙，那人拿著鑰匙走了，留下機器人看守奧托。

奧托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出現，閑著無聊，他將侵蝕病毒注入旁邊的機器人中，開始控制這裡的網路。就在他控制完成後沒幾秒，整個網路的機器都收到了一個轉變為戰鬥模式的命令。奧托看了一眼身邊的芭蕾舞機器人，果斷將這個命令當作錯誤給屏蔽了。

又過了幾分鐘，有一個人走了進來。他對奧托說：「你的黑客手法非常高明，高明到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一個人能做到的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三分鐘前彼得羅夫激活了所有機器人的戰鬥系統，但他的激活失效了，我查詢了錯誤日誌，發現有一個陌生用戶屏蔽掉了他的命令。在那個許可權還沒有我不認識的人，所以我想到了你。你在這裡潛伏了多久？幾個月？還是一年？你幾乎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駭入了整個蘇聯的機器人網路，那絕不是一兩天能做到的事。或許你還有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