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與琴酒的初次交鋒

第四十五章 與琴酒的初次交鋒

是自己哪裡出現了破綻?

面對琴酒毫不掩飾的懷疑,艾澤爾的心頭一緊,但他依然面不改色地對著琴酒冷哼了一聲。

「騙你?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是我和你從前有仇?」

琴酒晃了下手裡的槍,不屑地發出了一聲冷哼:「艾澤爾,你到底是失去記憶,還是恢復了記憶你心裡清楚。」

艾澤爾微微皺眉。

是自己的人設有問題?但自己是按照回憶畫面的艾澤爾進行模擬的,即使自己的表演和艾澤爾本身有一些差異,但在自己失憶的情況下也不應該引起人這麼大的懷疑吧?

還是說,琴酒是和當初的萩原研二一樣在詐自己?

艾澤爾盯著琴酒墨綠色的雙眸,突然輕笑了一聲,然後一點點地向他走近,最後竟毫不遲疑地將額頭直接抵在了琴酒的槍口上。

「琴酒是吧?若是你叫我來就是要殺我的話,你那可以動手了,畢竟我現在沒有任何武器,不是么?」

艾澤爾此時雖然在說著看似示弱的話,但他的唇角卻微微揚起,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彷彿那個被槍口指向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現在的艾澤爾已經不是他剛從營養倉出來、一無所知的時候了,收集到了足夠信息的他已經確認了艾澤爾對組織還有利用價值。而琴酒就算是再強,他也只是一名組織成員。在沒有收集到自己會對組織會不利證據的前提下,就算是琴酒也不能隨意將他殺死,否則面臨組織懷疑的就是琴酒自己了。

看著琴酒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艾澤爾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無論如何,現在他也是貨真價實的艾澤爾,所以琴酒,你敢開出這槍嗎?

只見琴酒冷笑了一聲,他舉槍的手卻沒有半分移動、仍然穩重如山地抵在了艾澤爾的額頭。

「艾澤爾,你難道以為我真的不敢對你怎麼樣?」

雖然說著像是威脅的話,但琴酒卻也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在繼續來回打量著艾澤爾。

看著艾澤爾那雙青綠色雙瞳,看著他面對槍口時同樣的囂張與自信,有一瞬間琴酒感覺自己似乎是回到了六年之前。

在那鋪滿鮮血的孤兒院里的,琴酒和艾澤爾的第一次見面。

那一天,身處絕境的艾澤爾也是在用同樣挑釁的態度、同樣驕傲的語氣面對那個人的槍口,而自己卻僅僅作為一名剛剛走出訓練場不久的外圍成員進行掃尾和圍觀。

但如今時過境遷,自己以琴酒的代號成為了被組織器重的精英成員,但當年那個風光無限的艾澤爾卻淪落成為了失去自我的殺戮工具。

但今天的這個人……這可不像是之前只會聽人命令的樣子。

琴酒眯起眼,反覆打量著面前這個在自己槍口下仍然談笑自若的青年,隱隱感覺他與自己最初見到的那個在絕境中求存的驕傲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這一刻,隔著那冰冷的槍口,筆直地立於訓練場的正中央的琴酒和艾澤爾都在審視並試探著對方。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針鋒相對。

這時站在一旁的格納西更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但卻在組織兩大殺神的對峙氣場壓迫下連大氣都不敢喘。

對視了許久之後,琴酒也從剛才那回憶的錯覺中抽離,他猛地加大了手上槍口抵住艾澤爾額頭的力度,手指也搭在了扳機上彷彿隨時會開槍一般。

「夠了,艾澤爾,你現在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到現在了你還要偽裝嗎!」

「偽裝?」

艾澤爾直接將雙臂環在胸前,從鼻腔中直接哼出了這兩個字,然後一臉嘲諷地說道:「我又不認識你,我為什麼要在你面前偽裝?」

琴酒皺眉。

不對勁。

那個艾澤爾並不是被人揭穿了還會繼續偽裝的性格,除非,他是故意假裝失憶來達成其他目的。

於是,琴酒決定繼續試探一下艾澤爾,打算看看他能偽裝到什麼時候。

琴酒向艾澤爾冷冷一笑:「艾澤爾,這麼多年過去,你的演技竟然退步了這麼多麼……要不要我告訴你,你之前失去記憶的時候是個什麼樣的表現啊」

這一刻的艾澤爾倒是恍然大悟。

原來是模板問題啊!

應該是自己按照回憶畫面里扮演的艾澤爾讓琴酒想起了最初的銀髮少年,但卻與之前失憶后的艾澤爾表現不符,才讓琴酒懷疑自己是最初的艾澤爾來故意假扮失憶。

不過,模板錯了也沒有關係,他也正好可以和上次失憶的時候一樣,樹立屬於自己的全新人設。

自己的人設問題有了定論之後,艾澤爾又將注意力移到面前試探自己的琴酒身上。

有一點很奇怪,琴酒似乎是對最初的那個艾澤爾過於執著了一點。

在艾澤爾失憶的存疑偏差之中,琴酒彷彿認定了艾澤爾是恢復了記憶一般,卻絲毫沒有考慮其他的可能性,這是不是也代表了,琴酒希望艾澤爾能恢復記憶?

除此之外,琴酒質問艾澤爾的語氣也略顯急切,結合剛剛的疑點來看,琴酒一定認識從前的艾澤爾,也許還很熟。

——這或許是他可以利用的地方。

想清楚一切后,面對舉槍指著自己的咄咄逼人的琴酒,艾澤爾已經完全不緊張了,甚至於他還饒有興緻地開始打量起了琴酒的握槍動作。

搭在扳機上食指曲度不深、並呈現細微的僵硬,這是在剋制自己動作的表現。身體動作與說出的話並不相符,很顯然,琴酒是在激他。

於是,在琴酒看到艾澤爾在自己的質問下沉默了很久,久到琴酒都以為艾澤爾是在默認自己的推論的時候,艾澤爾突然頂著自己頭上的槍口點了點頭。

「行,你給我講講吧,我也想知道我之前是什麼樣子的。」

琴酒:「……」

聽到這話,饒是終日冷著一張臉的琴酒嘴角也沒忍住微微一抽,他之前心中升起的那些熟悉感也一下子煙消雲散。

我那句話明明是在質問你,是要給你講故事的意思么!

艾澤爾即使偽裝也不至於裝到聽不懂人話的程度吧!

還是說,他腦子出了什麼問題,之前的那些竟然不是偽裝?

想到這,琴酒強忍著壓下額上跳起的青筋,他的目光一下子犀利了起來,也終於想起這裡還有另一個人。

琴酒突然移轉指向艾澤爾的槍口,對著另一個方向扣下了扳機。

砰地一聲槍響。

子彈擦著格納西的頭髮射入牆壁,格納西也一下子僵在了那裡。

半晌后,格納西才轉過頭,獃滯地看向了槍口還冒著硝煙的一臉殺氣的淡金色長發青年。

下一秒,他就聽見琴酒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格納西,你給我滾過來!」

當格納西終於反應了過來,小跑著來到琴酒面前時,琴酒已經把手裡的槍收回到了槍套里,陰沉著臉盯著他。

同一時間,艾澤爾也是一臉無辜地看向格納西。

他剛才只是想試試還能不能從琴酒身上套出一些情報,沒想到琴酒竟然那麼大反應,也不知道他腦補出了什麼東西。

琴酒把嘴裡還剩下一半的煙吐到地上,用腳攆滅,然後突然一把揪起了格納西的領子。

「格納西,是你又在他身上做什麼奇怪的實驗了嗎?」

格納西看了看琴酒,又看了看艾澤爾,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然後連忙舉起手顯示自己的無辜:「琴酒,艾澤爾今天一醒來就是這個樣子了,這絕對和我無關啊!」

見琴酒仍然在用那墨綠色的凶眸盯著自己,格納西只好無奈地又重複了一遍。

「琴酒,我真的沒做什麼,我們實驗室也都有記錄的!」

琴酒用冰冷的眼神掃過了格納西,皺了皺眉,還是把人鬆開了。

他現在雖然是行動組的代號成員,但還沒有獲得調取實驗室記錄的許可權,不過這種有據可查的事情格納西也應該沒有說謊。更何況,格納西作為有代號的元老研究員,在他沒有實際的犯錯證據之前,琴酒還不能對他做些什麼。

至於艾澤爾……

琴酒轉頭看向似乎正在發獃的艾澤爾,突然想到了自己今天原本要找艾澤爾的目的。

本來琴酒是想利用艾澤爾的武力值支援下一次的行動,並且在那之前和艾澤爾進行一些比試演練,但現在艾澤爾的失憶卻把自己的一切計劃打亂了。

不過,即使失憶了,艾澤爾身體的戰鬥本能應該也還在,水平應該和之前也差不了多少吧?

但是保險起見,他還需要驗證一下艾澤爾目前的狀態。

想到這,琴酒後退了幾步,活動了一下手腕和頸部,向艾澤爾比出了一個邀請對戰的動作。

「艾澤爾,就讓我看看,你的身手是不是也隨著你的失憶,變成了一個廢物吧!」

說罷,也不等對方回應,琴酒猛地向前躍出,直接揮拳向艾澤爾砸去。

艾澤爾瞬間感覺到了危機,他本能地伸臂去擋,但下一秒,琴酒卻忽地變換了招式,瞬間將拳頭下探,轉為揪著艾澤爾的手腕,另一隻手接續,然後一個轉身就用過肩摔把艾澤爾向地上甩去。

艾澤爾瞳孔一縮,這樣快速的變招對於剛剛接手身體的池田遙來說著實有點難度,等艾澤爾被琴酒甩出去的一剎那,他才反應了過來。

但好在艾澤爾的身體也不僅是徒有力量,他的柔韌度和靈敏度也非常人可比。

在被甩到半空之後,艾澤爾突然做出了一個受身屈膝的動作,然後使出爆發力十足的鞭腿向琴酒抓住了他的手腕踢去。

琴酒連忙鬆手,而在艾澤爾脫開琴酒對於自己的牽掣的一剎那,他在半空中進行了一個后翻,以一個單手撐地的低弓步姿勢在後方几米處翻身落地,動作流暢得就像是一隻靈巧的豹子。

看到這一幕,琴酒的嘴角微微勾起,用看獵物一樣的眼神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艾澤爾。

而落地之後的艾澤爾也是猛然抬頭,青綠色的雙眸瞬間鎖定了琴酒,眼中升騰起了明顯的戰意。

池田遙清楚,自己當前的身體和戰鬥技巧仍要磨合,也許並不是眼前人的對手。

但還有比琴酒更加好用的陪練對象嗎?

只要黑衣組織不打算放棄自己,那麼琴酒這些人就不敢輕易地殺死自己,他也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頂多就是在這些對戰中受一些傷而已,而這種訓練產生的傷勢,對於黑暗世界來說,可以是最輕的後果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新生的艾澤爾偽裝成一個享受戰鬥的瘋子,拚命地向那些黑方高手挑戰,在與這些人的搏殺中開始成長吧!

想到這裡,艾澤爾驟然從地上彈起,向對面的人回擊而去。

——今天就從琴酒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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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系統之光與暗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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